吃得差不多后, 陈易青先离开，说不想让他男朋友等太久，我摆摆手让他先走, 我等服务员结账，结完帐后我才往外面走去, 林哥的车子开过来, 我上了车，并没有见到陈易青的男朋友。
等回到公寓后，我收到陈易青的信息, 说他已经到家了, 我也回了一条到家的信息，总感觉身上沾了外面的味道，我很快进去洗澡，洗完出来从冰箱里拿一些水果，拿着手术工具开始练薄皮缝合技术。
莫子耀回来时就是看到赵海扬在灯光下这么专注认真的样子, 他喊第一声, 赵海扬都没听见, 站到他旁边时, 赵海扬也没有察觉。
“赵海扬……”
听到声音后, 我的手依旧很稳, 将最后一步的打结完成, 完成后看看自己的技术, 还有待提高，切的皮有点深。
“你怎么不戴我送给你的手表？”
“你送我就要戴吗？我不缺手表。”
“你的手表能跟我送给你的手表相比吗？那是限量版的, 值不少钱。”
我将桌面的东西收好, 切掉的水果直接拿来吃, 对于莫子耀说的限量版手表并不感兴趣, 手表的作用就是看时间，多限量多值钱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去洗澡，你身上有烟味。”
“你属狗的吗？这都闻得到，是别人沾我身上的，我没抽。”
在莫子耀洗澡的时候，我也顺便漱口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间一晃而过，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数数日子，我遇到邢向北的时间越来越近，现在表面上还算平静的生活，遇到邢向北后才是真正的惊涛骇浪。
我出来后又坐在桌子前看书。
“是不是该睡了？”
“我不困，你先睡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好不容易回来，你都不想我吗？”
赵海扬前段时间忙着考试，等他考完试后，他又忙着工作，前几天都不在淮城，时间凑不上，莫子耀其实很想赵海扬，赵海扬跟他在床上是最契合的，最让他舒服的。
“别看了，眼睛都要瞎了。”
莫子耀抽走我手上的书，绕到前面，一把坐在我的腿上，双手都摸进我胸膛，他的手很热，一摩擦就更热了，呼吸声近在耳边，这人挺适合当某些店的头牌。
“起来，我的腿没知觉了。”
“那我们去床上。”
我算是默认，起身跟莫子耀到床上。
一番玩闹后才结束，我躺在床上歇口气，真是体力活。
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我拍一下他的手，让他到阳台那边抽。
“阳台那边好冷。”
“我不管，要不到阳台那边抽，要么出房间抽，你抽一次，我要让人净化空气一次，快过年了，别整那么多事。”
“这里是我家，我连抽烟的自由都没有，赵海扬，你还是不是人，爽够了就把我踢开。”
“你刚才没爽吗？刚才难道不是我出力比较多吗？你只是趴着而已。”
“我趴着也是需要力气的好不好，你以为那么容易趴着，还要对准位置，需要用到核心肌群。”
“快点，啰嗦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烟味。”
莫子耀努努嘴，只好赤脚下床，到阳台那边抽一根烟，还得把阳台的窗关上，防止烟雾飘进去，大冬天的，屋内很暖，可阳台很冷，他抽到一半就不抽了，刚想进去，门又被从里面反锁了。
“赵海扬……”
“消消味道再进来。”
“赵海扬，我信不信我进去后把你打一顿。”
我直接去简单冲个澡，冲完后才过来给莫子耀开门，还是觉得他身上有烟味，“你就不能不抽烟吗？或者你在外面抽完再回来。”
“我已经很少抽了，别人都是一天一包烟，一天五支雪茄，我一个星期都抽不到三根，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工作要做，每个人都找我麻烦，我只是想抽一根解解烦。”
“还有人找你麻烦？”
“那当然，谁都想赚钱，我挡住他们赚钱的路，所以都开始抱团要把我踢开，江大荣现在暗里也开始抢我生意了。”
莫子耀特意提到江大荣，观察赵海扬的表情。
“江大荣跟你不是有合作吗？”
“合作是以利益为先。”
合作当然不如一家独大，这个道理谁都懂，江大荣也开了一家酒吧，明着跟他抢生意。
虽然酒吧不是他最赚钱的项目，但是赚得也不少，其实原本邓振安算是他这边的人，现在邓振安被他搞下去，换上来的人跟江大荣似乎关系更密切一些，算是江大荣那边的人。
他没有后悔，只是觉得麻烦。
“赵海扬，我都是为了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给我的钱都没有你赚的百分之一，怎么就跟我扯上关系了，要不你把送给我的手表退了。
说不定能有一笔钱，都这么穷了，别送我什么限量版的手表，给我一个电子表就可以了。”
“不识好人心，穷酸样，就你这样注定赚不了大钱，当一辈子的穷人，我送出来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要是不想要，可以把它扔了。”
莫子耀跟赵海扬闲扯，跟赵海扬聊天，能让他心情放松。
两人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莫子耀把腿放在赵海扬身上，过一会，被赵海扬压着，看着赵海扬那张极度好看的脸，他假装不懂，问他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
今晚第二次。
……
“江老板，一定要尽兴，人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叫人过来。”万国祥笑道。
在一酒店包厢内，一群人坐在沙发上，万国祥身边搂着两个姑娘。
“是我应该让万老板尽兴，今晚还劳烦万老板了，下次我做东，万老板就别跟我抢了，我好不容易见万老板一面，平时都没什么机会，我一直很敬仰万老板。”
万国祥笑呵呵的，跟江大荣碰杯，“这话我爱听，你们好好伺候江老板，伺候好了，有你们好处。”
有两位姑娘往江大荣身上倒，江大荣也没拒绝，相比于在场其他男人的主动，他倒显得兴致缺缺，只是跟着万国祥一起抽雪茄。
万国祥聊到莫子耀时，他注意力才凝聚一些。
“莫子耀这个瘪三就知道玩男人，男人哪有女人好玩，江老板，你说是不是？”
“是，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可以。”
“偶尔换换可以，但是莫子耀一看就是只喜欢男人，我不喜欢这样的，看着不像个男人，我喜欢纯爷们，我没听说过他跟哪个女人玩过，江老板，你今晚是不是也想换口味，我也可以找两个漂亮男生过来给你玩。”
“我今晚不用了。”
“别跟我客气，我喜欢你，你比莫子耀识趣多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更喜欢女人，男人对你而言只是调剂品，不像是莫子耀把男人当正餐，千万别跟我客气，我手上也有一些漂亮男生的，我看你跟身旁这两个妹妹都不来电。”
“那好，我的确想今晚换换口味，万老板可以叫一些男生过来。”
“爽快，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我就说你别跟我客气。”
万国祥叫的人四十分钟内就到了，有三个男人，江大荣扫一眼，示意他们坐在他旁边。
包厢内气氛热闹，酒喝了不少，江大荣被万国祥叫带走其中一个时，他便带走其中一个，回到车上时，江大荣就恢复得冷漠。
“江老板，今晚去哪？”
“你想去哪？”
“我听江老板的。”
江大荣嘴角微微勾了勾，“先送你回去吧，你住哪？”
“要去我那边吗？或者我们可以在外面开个房。”
“住哪？”
对方说出他的住址，江大荣让人送他回去后才转方向回自己的公寓，他对男人不怎么感兴趣，都是逢场作戏，那些男人跟赵海扬比就是天上地下，激不起他的情绪。
他想了想，给陆思娴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他这边。
过了一个小时，他洗完澡就听到门铃声，过来开门。
“荣哥……”
“进来。”陆思娴走进去，没等她说话，江大荣就吻上来，开始脱掉她的衣服。
这段时间，江大荣偶尔会打电话叫她过去，过去没干别的，就只有这件事，上次逼婚不成功，她以为她能跟江大荣断了，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的断断续续，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关系。
她肯定还是想嫁给江大荣，所以也愿意维持着这样的关系，说不定哪一天江大荣想通，会跟她结婚呢。
……
结束后，江大荣开始抽雪茄，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那边。
“荣哥……”陆思娴贴着他的后背，“我今晚可以留在这边吗？”
“可以。”
“荣哥，你在想什么？”
“在想一个人。”
陆思娴脸色一变，假意调侃道：“荣哥，我都在这边，你还要想别人。”
“怎么，我不能想别人吗？”
“可以，荣哥，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想谁吗？”
“以后会告诉你。”
江大荣敷衍一句，抽完雪茄后过去洗澡。
第二天，江大荣睡到自然醒，醒来后跟陆思娴又做了一次，结束后才去公司。
工作之余，他点开赵海扬的朋友圈，被屏蔽了，看不到赵海扬的朋友圈。
倒是能看到莫子耀的朋友圈，意外的是他看到一张赵海扬的照片，他似乎在拿着水果练习缝合，只是一个专注的侧脸，如果不细看，还不一定认出来人是赵海扬。
赵海扬的手也很好看，修长，白皙。
这双手，这个人，要是被他绑住会怎么样。
……
向谦被朋友告知莫子耀替赵海扬办了生日聚会，介绍赵海扬给朋友认识，这么隆重的介绍肯定不是把赵海扬当普通，几个月就换的情人。
况且莫子耀跟赵海扬的关系持续得够久了，好像有十一二年了，显然不是普通的情人了。
他总觉得莫子耀是真的喜欢上赵海扬了，可他当然不愿意点破，不点破，莫子耀自己就不会察觉。
他看手机时还看到莫子耀最新发的朋友圈，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赵海扬的侧脸，这张照片拍的感觉是饱含爱意。
他不是没见过莫子耀跟别人的合照，亲密合照都有，可都没有这张单人照来得更有冲击力。
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他肯定会失去子耀，他已经失去向北，不想再失去子耀。
可他不知道他要做点什么。
临近过年，他给莫子耀发信息，让他陪他回去看看他的爷爷奶奶，莫子耀很快答应，让他定时间。
大年初二，向谦跟莫子耀一起回他姑奶奶那里拜年，又是莫家一大家子过来，人基本上都凑齐，他还看到邢向北了，也就只有这种时候能看到他。
家里的佣人还在忙着做菜。
他们在客厅里聊天。
邢向北也难得坐在姑奶奶身边，陪着一些晚辈聊天。
向谦不敢看得太明显，只有邢向北说话时，他才会看他。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邢向北陪聊了一会又上楼了。
向谦过了一会也说他身体不舒服，想上楼休息眯一会。
“好，我跟你上去。”
“不用，你在这里陪姑奶奶聊会天，难得回来，我知道哪个房间，我先上去了。”
向谦在莫子耀目光注视下上楼，莫子耀的房间就在邢向北房间的隔壁。
不过莫子耀不常在这里住，基本上都是用来当客房，当他回来时会有人收拾出来，可能是太久没见邢向北，向谦回房间一会后还是没忍住，又出来了，没敲门进房间。
邢向北在讲电话，见到他时有些意外。
“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能进来吗？”
“把门关上。”
“怎么，你怕别人知道吗？”向谦怄气地说，他跟邢向北谈了三年恋爱，真的谈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在跟谁讲电话？”
“跟你没关系，向谦，把门关上，你想让子耀知道吗？”
向谦还是听话把门关上，一关上，他就朝邢向北走近，而邢向北往后退。
“这么怕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邢向北知道向谦的性格，他说不对他做什么是不可能的，“向谦，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身边有子耀，你应该好好珍惜子耀，他那么爱你。”
“你又知道他爱我？你知道什么，你躲得那么远，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你依旧在关注我们的事，二叔，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在一块，你难道不爱我吗？”
邢向北显得有些无奈，这个问题他们讨论过很多次，每次见面都要讨论一次，向谦一个劲地钻牛角尖，他拿他完全不是办法，狠话说了，也搬离淮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向谦真正断了这份念想。
“向谦，我们已经结束了。”
“没有，我没说结束就不算，我还爱你。”
“我不爱你了。”
“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二叔，我都快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狠心？”向谦抱住邢向北，没哭没哽咽，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邢向北也不敢推开他，把他推倒，他身体那么差，一个摔跤都会出问题，他叹口气，“向谦，我们不合适，你说试一试，我们也试了，就是不合适，你要我怎么办？”
“哪里不合适，你说，我改。”
邢向北不愿意说什么狠话刺激他，只好又转到莫子耀身上，“子耀算什么，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没有喜欢上他吗？”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有跟子耀在一起，你别扯上子耀，明明是我跟你先在一起的，你不跟我分手，我也不会跟子耀在一起。”
“可他是从小到大都喜欢你的。”
“那是他的事，我爱你，我不爱他，你要是一直跟我在一起，我跟子耀压根就不会在一起，二叔，这都是你的错，是因为你才造成现在的局面，你跟我在一起三年才跟我说不合适，你不觉得你虚伪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子耀喜欢我吗？你知道的，但是你还选择跟我在一起，我不信你不爱我，你只是为了子耀选择退一步，成全我跟子耀，你的良心过不去，所以你选择跟我分手，我知道你还爱我。”
邢向北低头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人，当初选择分手，一方面是地下恋维持得辛苦。
另一方面是愧疚，子耀当时那么喜欢向谦，又是他侄子，与其说是侄子，不如说是家人，子耀把他当家人，当兄长，对他比对他父母还更有感情，他明知道子耀爱向谦，从小喜欢，他还是选择跟向谦在一起，肯定也是因为爱，不然他也不会跟向谦在一起。
可是后来知道子耀非常爱向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谦，他觉得愧疚，仿佛夺走子耀的爱一般，他想告诉子耀他们两的事，长痛不如短痛，继续瞒下去不是办法，说到底，他也觉得自己自私，做了一件对不起子耀的事情。
可当时向谦不让他告诉子耀，他们在这个问题没达成一致，吵到最后分手了。
分手后不久，他知道向谦跟子耀在一起了，他也就死心了，这段感情从开始到结束，子耀都不知道，到现在依旧不知道。
现在向谦想要告诉子耀他们的过往，他又拦着不让，谈的时候没告诉，没必要结束再告诉，都已经结束了。
他不知道向谦到底爱不爱子耀，如果不爱，他当时为什么不愿意将他们的关系告知子耀，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爱，可他又不断纠缠他，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向谦，都过去了，你好好跟子耀在一起吧。”
“过不去，二叔，别抛下我行不行？”
叩叩叩，外面有敲门声，邢向北立即紧张起来，低头看向谦，倒没什么紧张感，只不过拉开他们的距离。
“进。”
“二叔，吃饭了。”
莫子耀推门而进，见到向谦在他二叔房间，有些意外，他以为向谦跟他二叔没那么熟。
“不是说眯一会吗？”
“睡不着，就过来跟二叔说说话，他都不怎么在这边，人见不到，听二叔讲话挺有意思的。”
“说了什么了？”
“说他身边的人催他结婚的事，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说他年纪大了，应该结婚了。”
莫子耀笑了笑，他二叔年纪的确不小了，三十七岁，感情史是一个谜，他有时候问他二叔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二叔说男人，他都觉得他二叔在开玩笑，听说只在二十来岁的时候谈过一个对象，被伤了之后就不愿意再谈了，不知真假，他二叔不喜欢说感情的事。
所以他也很少过问，不过他肯定不相信他二叔单身，肯定身边有人的，只是他懒得问，既然二叔不想说，他也没有必要去问清楚，又不是什么大事。
被人催婚也不意外，连他自己都被催婚，明知道他喜欢男人还被催婚，更别说他二叔了。
“既然不睡了，下去吃饭吧。”
“嗯，二叔，一起下去吧。”
向谦神色自然坦荡，仿佛刚才的质问与纠缠都是假的，至少邢向北没法做到向谦那样自然，还愣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三人一起下楼。
莫子耀牵着向谦的手，而邢向北跟在后面。
这顿饭吃得比较和谐，因为过年，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吃完后开始给晚辈发红包，邢向北发了不少，除了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其他人都算是他的晚辈，气氛倒是融洽，他留在这边过夜，而莫子耀带着向谦回自己的家。
……
过年期间，别人家是热热闹闹，走亲戚，贺新年，我这边依旧是只有我一个，待在家里，年货都不用买，有人会时不时往公寓里填东西，东西从来没缺过，而莫子耀也不见人影，我给他发信息让他过来时，他也都是以忙推脱。
全世界都在忙，只有我一个人清闲。
梁家欢最近都在剧组拍戏，说是大年初一都要待在剧组，因为不在淮城，我也不能过去探班，唯独能约出来的人只有陈易青，可陈易青最近似乎跟他男朋友和好了，浓情蜜意中也约不出来。
所以我还是只能待在公寓里，盼着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