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穿书)>第37章 俞寒洲哥哥

  馥橙并非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只是在五日前,发病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自己又没办法自控了, 所以才会选择向俞寒洲求助。

  他知道,俞寒洲能救活他,自然也有办法让失去神智的他安静下来, 起码不要做奇怪的事, 也不要朝别人乱发脾气。

  俞寒洲也答应了。

  馥橙安了心,在那之后, 就全然放任自己往幻境中沉沦, 不知今夕何夕。

  只是这会儿清醒了, 也恍惚想起来, 他病的时候,好像做了些了不得的事……

  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些暧昧的片段一闪而过,比如喂药、他不肯自己穿衣服非要俞寒洲帮忙换之类的……

  馥橙怔怔地坐在小榻上,好半晌,方踟蹰地转过头,看着边上端坐的俞寒洲。

  男人正定定地看着他, 眸色浅淡,心思深沉, 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可刚刚他醒了, 俞寒洲便笑了, 还很自然地要抱他……

  馥橙被盯得不自觉红了脸, 垂下头, 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抱着膝盖。

  他默默把脸埋到手臂间, 只露出一双微湿的眼, 尴尬地瞅着俞寒洲。

  可俞寒洲似乎并不介意刚刚被他拒绝的事,只伸手将桌上的药丸取了过来,递给他,又坐近了些,低声哄道:“先把药吃了,本相再同你解释。”

  “嗯。”馥橙松开手,将药丸捡起,放入口中。

  入口甜得很,他蹙起眉,刚要去抢茶杯,男人却已然递了过来,小心地贴到他唇边。

  馥橙伸手捧住了茶盏,想自己喝,哪知俞寒洲就是不松手。

  甚至,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边稳稳地端着茶盏,一边还有空抚了抚他的下巴,示意他张口喝水。

  “呃……”馥橙羞得脸都烫了起来,他抓着杯子扯了扯,俞寒洲就是不动。

  “乖一些,再不喝药就融了。”

  “呃……”馥橙委屈地瞅了对方一眼,到底是松了手,就着俞寒洲的动作,慢慢将温水喝了。

  一连喝了好几口,那甜味才彻底去了。

  他将药丸吞下,便又往后挪了挪,离俞寒洲远了一些。

  男人见状,似乎微微勾了勾唇。

  馥橙迟疑地望过去,却又看不到了,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也就没有多想。

  俞寒洲很快给他取来了披风,起身小心地给他披上,系好了衣带,顺带将有些凌乱的腰封也整了整。

  馥橙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总觉得有些太亲密了。

  可俞寒洲做得很自然,一点也没让他觉得不适,甚至比他自己弄的时候要舒适得多,馥橙也不好意思拒绝。

  穿好了衣裳,男人又取了湿热的帕子,俯身来给他擦脸。

  只是馥橙刚被擦了一下,那性子就上来了。

  他揪过了帕子,道:“我自己擦。”

  俞寒洲闻言顿了顿,眉眼便微微带了笑,道:“橙橙前几日可是非要本相伺候的。”

  “那……”馥橙被说得哑口无言,又被人把帕子抢了回去,贴到脸上继续擦拭。

  男人灼热的指腹捏着他的下巴,擦拭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细致得不行。

  馥橙被弄得心慌意乱,一时破罐破摔地小声嘟囔,道:“我……我那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现在好了,你还这样……”

  “这样是怎样?”俞寒洲终于朝他笑了,好整以暇道,“橙橙记不记得,不还是你么?大不了本相让你重新习惯便是了。”

  “你!”馥橙一时气急,骂道,“你又不是丫鬟,做什么要帮我,这样搞得我好像小孩子。”

  “你在本相这,可不就是个娃娃?”俞寒洲不以为意,甚至擦完了脸,还溺爱地揉了揉他的酒窝,补充道,“自己说的是俞寒洲的小祖宗,忘了吗?小骗子。”

  “呃……”馥橙简直完败。

  他直勾勾地瞪着俞寒洲,试图劝退。

  只是无论他如何冷淡傲慢,俞寒洲都无动于衷,擦完了脸又给他擦脖子和手心,完了又取了香膏给他擦脸擦手,说是外头风大,怕伤了皮肤,简直比照顾幼童还仔细。

  俞寒洲其实比谁都清楚馥橙的无措和尴尬,但那并不能阻止男人的一切行为,因为俞寒洲不会给馥橙拒绝的机会,无论他记不记得。

  “今日天晴,本相带你去重阳宴赏菊,咱们就在亭子里,没人敢来唐突,也不会有外人吓你,好不好?”

  熟悉的低哄在耳边响起,馥橙下意识点了下头,点完了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俞寒洲这是在给他解释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一时安心了许多,等那香膏擦完了,便抽回了手,藏到袖子里。

  俞寒洲也不介意,径直取了象牙梳给他梳发。

  馥橙更是无措,侧头看见微卷的发丝被男人握在手中,有些犹豫地问:“你给我梳了几次头了呀?”

  俞寒洲笑了笑,道:“橙橙忘了?之前就给你梳了一次,这六日来,更是日日梳。”

  不梳,小被子还要闹脾气。

  当然,最后这句,俞寒洲没有说。

  馥橙大概也清楚自己的德性,又看了看,只觉俞寒洲修长的手指穿过漆黑的发丝,又温柔地给他按摩头皮,总有些莫名羞耻的感觉。

  他默默扭头,突然想打晕六天前的自己。

  他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觉得这么支使俞寒洲干活、颐指气使很好玩。

  是的,虽然当俞寒洲的祖宗确实很得意,但现在这已经不是他要求当祖宗了,是俞寒洲反过来让他当祖宗,不当可能还要被惩罚,骑虎难下了属于是……

  馥橙心里的小被子生无可恋地躺平,扭头咬着被角呜呜呜。

  可他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很骄傲,不能丢人。

  其实俞寒洲照顾他也不难受,处处都很体贴,馥橙努力习惯了,捱着捱着就结束了。

  一切打理好,俞寒洲便吩咐了人准备,又俯身来抱他。

  馥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然腾空而起,被稳稳抱着下了马车。

  外头寂静无声,似乎并没有人。

  馥橙戴着兜帽,侧头好奇地打量,却见此处繁花盛开,处处皆是怒放的菊花。

  他们一下车,两边道上候着的宫女便尽数跪了下来,垂首见礼。

  “见过宰相大人,见过安定侯世子。”

  俞寒洲叫了起,垂眸同馥橙解释。

  “此处乃恒安园,陛下就在前头同朝臣享重阳宴,女眷在另一处恒永园,由皇后带着。”

  “橙橙同本相去见了陛下,便回来赏菊,好不好?”

  “嗯。”馥橙反应过来,点了头。

  他也意识到这里是皇宫,俞寒洲带着他,恐怕是专程来让老皇帝见一见他的,所以不是多言的时候。

  俞寒洲又抱着他行了几步,便将他放进了轮椅,俯身给他拢好兜帽。

  那狐狸毛本就毛绒绒的,兜帽又宽大,馥橙长得糜丽绝艳,五官自然也精致玲珑,被兜帽一衬更显得小,一望简直夺人心魄。

  俞寒洲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尽皆落在了馥橙身上。

  而这还是对着等级森严素来守规矩的宫人,若是见了朝臣……

  馥橙仰起脸,见男人深深地注视着他,一时不解,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俞寒洲斟酌片刻,接过青雾递过来的纱巾,递给了他,道,“要是怕,就戴上。”

  馥橙见状,顿时狐疑地看了一眼俞寒洲,道:“我不戴,我才不怕。”

  俞寒洲却哄他道:“莫要逞强。”

  说着,男人竟是真要亲自给他戴上。

  馥橙忙扯住了男人的袖子,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女子,戴这个不好。”

  他是长得比普通人要好看一些,但也是男的,真戴了,虽然少了些麻烦,但回头朝臣见了,他脸往哪里搁。

  馥橙合理怀疑,俞寒洲是故意的,有私心。

  他直勾勾看着对方,想了想,伸手往俞寒洲手心里挠了一把,威胁意味甚浓。

  俞寒洲微微勾了勾唇,像是知道糊弄不了少年,只得将纱巾还给青雾,道:“这会儿不戴,待会儿给人见了,可不能慌。”

  “我不慌。”馥橙觉得他不至于。

  俞寒洲轻笑一声,却是俯身轻轻握了他的手,又紧了紧,道:“那便走吧。”

  随即,男人绕到轮椅后面,推着馥橙往前行去。

  那轮椅正是前阵子那把翡翠镶金玉的,一看便知价值非凡。

  宫人们皆是各宫耳目,对宫外之事也有耳闻,如今见了那惊为天人的美貌世子、又留意到那轮椅和狐狸毛,霎时纷纷恍然,怔在当场。

  只无论如何,他们也只是暗暗心惊,并不敢多言一个字。

  毕竟,安定侯世子就是当场宰相金屋藏娇的「外室」,怎么说都有些耸人听闻。

  那些个嚼舌根的可是造了大孽了,说什么不好,说人家世子是「外室」,得亏宰相和安定侯世子无意与外界流言多加计较,否则光这一个词,那起子故意传播消息的,就是掉脑袋的下场。

  大内皇宫自然处处肃静,一路过来,除了跪下见礼的宫人,馥橙并未见到其他人。

  不过一柱香,他们便进了一处恢宏的宫殿,里头正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际。

  只俞寒洲一出现,殿中端坐的皇帝便立刻抬了手,命乐坊舞姬退下,笑道:“宰相来了,快进来,来人赐座。”

  馥橙背对着俞寒洲,看不到男人面上的神色,也不好回头去瞧,只听见俞寒洲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同皇帝寒暄了几句。

  随即,男人推着轮椅到了殿中央,转身立于馥橙身侧,拱手行了礼。

  宰相不跪皇帝,这是早就有的事,朝臣们并不意外,对着俞寒洲更是格外恭敬,纷纷出列见礼。

  馥橙见状,也老实地朝皇帝问安。

  他的相貌着实太过出众,未曾开口的时候,众人便有意无意地端详着他的举止,如今一说话,更是惹人瞩目。

  老皇帝更是激动地从龙椅上霍然起身,扶着姚无淪的手大步走了下来。

  待走近了,看清了少年的容貌,皇帝更是红了眼眶,道:“好好好,果真同你父亲一模一样,太像了……清润绝伦,君子端方,该赏。”

  说着,皇帝一挥手,一旁的宫人便呈上了一堆赏赐。

  老人躬身细瞧馥橙,似乎想拉他的手,却又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转为拍了拍馥橙的肩膀,道:

  “这些是给你的见面礼。再就是安定侯府邸,朕已命人修缮,待你弱冠袭爵,便加封国师。你且好生养着,宰相是个好的,会好好照顾你。”

  “是。谢陛下。”馥橙不太明白老皇帝为何这么热情。

  不过看着朝臣们的脸色,这波赏赐恐怕是前无古人了。

  毕竟他不像老国师,有从龙之功,又一生尽忠鞠躬尽瘁,得封国师和安定侯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还只是少年,今天甚至是第一次见了皇帝,就直接定了未来国师的名头,又点明了如今是俞寒洲在照顾他,摆明了要给他撑腰。

  馥橙记得卦象里,原主可没这种待遇,到死都未曾继承安定侯府。

  馥橙长得小,老皇帝看着他的目光也多少带了些慈爱,很快便命人赐座。

  原本他如今这个身份,应该是坐在从一品大臣下首的,等同于二品。

  可皇帝都说了让宰相照顾他,馥橙自然被安排在了官衔超一品的俞寒洲身边,同他一席。

  在他们落座之后,老皇帝便命人随意宴饮,只时不时同俞寒洲和馥橙交谈几句。

  馥橙侧头瞧了一眼俞寒洲,却见男人面色沉静,进退有度,与人饮酒时同样谈笑风生。

  明明看着也没什么架子,不像个运筹帷幄独断专行的权臣,反倒八面玲珑跟谁都谈得来,可偏偏,那些人一对上俞寒洲,就先带了五分敬意,甚至隐隐有些畏惧和忌惮,言谈之中处处机锋,皆是防备。

  有几个说着说着便将话题引到馥橙身上来。

  只俞寒洲一直顾着他,不是布菜便是给他盛汤,馥橙都不用回答,那些人便自个儿败退。

  不多时,户部尚书过来敬酒,又特意瞧了馥橙一眼,笑道:“世子姿容举世无双,不愧为……”

  “陆知行。”话音未落,俞寒洲便打断了对方的话,扯起嘴角笑了笑。

  户部尚书当即浑身一凛,改口道:“世子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还好。”馥橙觉得眼前的青年虽然嬉皮笑脸的,但看着他的目光非常好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便应了一句。

  哪想他不过说了两个字,俞寒洲便摸了摸他的头,道:“这起子风流浪子,不值当你理会。”

  确实流连花丛打算虚掷一生的陆知行:“……”

  虽然是事实但也不用如此直白吧?他好歹也是京城炽手可热的翩翩佳公子。

  难得见当朝首辅如此护犊子的模样,陆知行轻咳一声,道:“世子近来可是同宰相在一处?”

  “嗯。我和俞寒洲住。”馥橙点头。

  “蛤?”陆知行本是随口一问,哪想还真的是,一时瞠目结舌,下意识看了一眼俞寒洲。

  这安定侯世子不是太子爷的心上人?

  不过早几日确实听闻太子德行不佳,被皇帝禁足,莫不是因为跟俞寒洲抢美人?

  就老皇帝那副恨不得把俞寒洲当亲儿子的架势,还真有可能。

  户部尚书直觉触摸到了真相,明智地不再问了,只命小厮将手中的礼盒转交给馥橙身后的侍女,道:

  “本官比世子年长,那珍珑棋子乃前些日子偶得,听闻世子爱棋,正好当个见面礼。”

  正好走过来的工部尚书等人闻言挑了挑眉,竟是也以同样的说辞赠了礼,只是换了种说法。

  馥橙一看他们郑重的模样,也知道这些不是普通的礼物,一时间被连着送了十几样见面礼,甚至还有送宝马的,约他往府中见老太君老侯爷之类的,顿时有些怀疑自己的年纪。

  他看着有那么小吗?个个都说比他年长,不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就是老父亲的眼神。

  再打眼一瞧,殿中还真没有同龄人。

  馥橙木着脸看向俞寒洲,却见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还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

  “橙橙年幼体弱,还需将养一阵子,改日本相再带他上门拜见老太君。”

  馥橙被撸了两下毛,又对上俞寒洲隐有得意之色的目光,只得老实点头。

  不过,他到底是不想让俞寒洲太过得意忘形,便道:“等我好了,就和俞寒洲哥哥一块去。”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等人皆是面色一僵。

  这辈子还真是头一回听别人喊宰相「俞寒洲哥哥」,还用这么甜的语气……顿觉少了几年寿命。

  而俞寒洲本人更是怔了怔,垂眸看向馥橙。

  馥橙以为他被尬住了,正想笑,哪知俞寒洲溺爱地捏了一下他的脸,笑道:“好,哥哥带你去。”

  作者有话说:

  #喜欢喊哥哥?#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