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是不是拉臭臭去了呀?又不好意思说。”宋知恬好奇地望着江亦衡的背影。
一句话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两个老人暗暗抹了把泪,虽然儿子不孝,但他们还有这一群可爱的孙儿!个个儿都有出息,将来肯定能像他们的姐姐一样能干!
酒楼包厢,宋书年抱着大鸡腿斗争,宋书远慢条斯理吃着米饭,王一封给宋知恬夹菜,好不乐呵。
待几个娃娃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一通,江亦衡这才推门进来。
“江大哥怎么去那么久?看来恬恬说得没错,江大哥定是掉粪坑里了!”宋书年哈哈大笑,舞着鸡腿乱挥。
江亦衡理了理衣襟,并不在意,只轻声笑了笑:“可能是着凉了。”
奇怪了,这厮竟不否认?宋知许坐在一旁微微蹙眉,狐疑地将他偷偷打量几眼,没有吭声。
“别胡说!”宋振田和陈梅板着脸叫宋书年乖乖吃饭,又招呼着江亦衡坐下,“这都给你提前拨出来留着的!”
陈梅将盘子递给江亦衡,瞧着这道“金镶玉”,皱起眉头来。
“快吃快吃,这些菜莫名贵价,怎地一个野菜炒鸡蛋也能卖到四十八个铜板?”
宋振田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你瞧这道什么十二品围锅,不都是山上跑的鹿,山下蹿的狍?肉切薄薄一层,往锅里涮一涮,两口就没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去山上打了回来!”
宋知许笑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上山猎了东西也拿来卖,不是也能赚钱?”
听她这话,宋振田和陈梅都笑起来,摇了摇头:“这些虽然都是山上有的,可到底少见些,自家做着吃吃便罢了,哪还有富裕拿出来卖呢?”
“再说这狍子,听说是从北边儿特特运过来的,这地儿可没有呢!卖得就是个稀罕!”
“爷爷奶奶别急,回去我和亦衡上山瞧瞧不就知道了?”宋知许抿了口茶,指着江亦衡道,“他可有本事呢,说不定发家致富就靠他了!”
江亦衡听着她取笑自己,也不恼,反而一扬眉毛提声道:“那是自然!过些日子再多去几趟山里,指不定我们也能开一家馆子了!”
这话一出,桌上几个人都笑开来。
宋振田和陈梅知道他开玩笑,并不当真,四个小包子却眼睛放光。
宋书年最为激动,吞了两口唾沫才开口:“那我是不是每天都能下馆子了?!”
“你个小馋猫!”宋知许笑得止不住,伸手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脸蛋。
江亦衡则故作高深,悄悄凑近宋书年的小脑袋,再一字一顿:“到时候你每天都能——端盘子了!”
“哇!我不要端盘子!”宋书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这饭吃起来更有滋味儿了。
说话着,宋知许则盘算,是应该趁下雪之前多去几回山里,好把仙山上的东西顺理成章搬回来。
等大雪封山,她就不好再随便取物了。
酒足饭饱,一行人这才悠悠回家,等到了桐溪村,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宋知许算着日子,叫江亦衡烧水准备药浴,自己则跪坐在宋振田的面前,仔细给他检查腿伤。
宋振田的腿已经好了大半,这些日子天起转寒,他竟然也没再疼过。除了走路还是有些别扭,几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其实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宋振田眼睛里亮晶晶的,满脸的知足,“比以往好太多,干起活来也有力了!”
宋知许知道,爷爷是担心她治不好心里愧疚,才说这些话来宽她的心,故而心头一软,连忙笑着道:
“您还不相信您孙女儿的能耐吗?”
她指尖微微用力,灵力灌注进宋振田的腿,打了一个转儿又回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将宋振田腿骨的愈合情况了然于胸,欣慰地长舒一口气:
“爷爷,您腿骨已经愈合了,这些日子行动觉得怪异,是因为新长好的骨头还没适应罢了。”
“今儿就是最后一次治疗,再坚持泡三四天的药浴,就好全了!”
宋振田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就好了?!”
陈梅在一边儿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怎么?好得太快,你还不乐意了?”
“哪儿的话!”宋振田激动得眼角飞出泪花,“只是这么久了……老头子我再没想过还有好起来的一天!”
他紧紧握着宋知许的手,久久不能平静:
“知许啊!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此后一连几日,江亦衡和宋知许都带着四个小包子上山打猎,或是采些野菜野果,还有藏在暗处的草药。
这几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好东西都是宋知许偷偷拿出来放置的,四个小包子回回满载而归,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这日瞧着天高云淡,几人又背着背篓往山上去。
四个小包子早就熟悉了上山的路,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往前跑,吵着闹着要争一个第一。
宋知许看着他们的背影含笑,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了块凸起的石头。
她脚下一歪,整个人都往一边儿倒去!
“当心!”
江亦衡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当即上前一步将她揽在怀中。
宋知许没有防备,整个人扑在他怀中,下意识抬头瞧他,额头却正好擦上他的嘴唇。
两人都是一愣,江亦衡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将宋知许的盈盈细腰攥在手中,隔着几层衣服也能感受到腰窝的软肉,喉头滚动了几分。
宋知许身子一僵,重心还靠在江亦衡的身上,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只觉得一震一震,似乎是他的心跳声。
“小心着点儿,莫要摔了。”江亦衡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喑哑,在宋知许耳边炸开。
宋知许没来由觉得有些燥热,回过神来连忙从他怀里出来,不自然地扇了扇风:“知道。我的身手可不逊色于你。”
说着,她便紧了紧身上的背篓,大步流星往四个小包子那儿去。
只是这背影怎么瞧,怎么有一种逃一般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