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看上他了,我就要和他成亲!”三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仍不改口。

  初华仙君怒极,抓起他弟的衣领大喝:“我说不行就不行!”

  三公子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行?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喜欢的,凭我的家世还可以直接让他入赘,有什么不好?”

  初华仙君狠狠丢开他:“赘你个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三公子看了司未渊一眼,道:“不知道。”

  初华仙君压抑着嗓音道:“他是我的师尊。”

  三公子愣了一下,然后嘿嘿直笑:“那敢情好啊,这样就是亲上加亲了,我顶多就是当你师娘,长了你一辈了,二哥你原来是在介意这个啊。”

  初华仙君忍无可忍道出司未渊的真实身份:“他是司未渊!”

  三公子的笑立刻凝固在脸上。

  他僵硬转头看向从始至终表情冷漠的司未渊,突然感觉背脊有点发凉。

  传闻司未渊对他的道侣宠爱有加,这么长时间来都独宠他一人,凡是有人想插足他们感情,轻则沦落到初华仙君这样被赐于他人的下场,重则神魂陨落,永世覆灭。

  他这样明目张地说要司未渊,不会比他们的下场还要惨吧?

  反正他哥是挺惨,献身不成反被司未渊设计失身于别人。

  他求助地看向初华仙君,现在才知道害怕。

  初华仙君给他一个你自己处理的眼神。

  早说不听,现在他不会插手了。

  三公子只好独自应对,再次看向二人,他才发现司未渊身边站了个林墨予。

  上下打量一番,此人相貌清俊,一脸稚气,看上去年龄不大,身高也比司未渊差一截,想来应该是司未渊的……小厮。

  看着看着,三公子突然灵机一动,仿佛想到救命法子激动地指着林墨予道:“其,其实我最先看上的是他,只是误让仙尊接了仙杵。我对仙尊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还望仙尊明鉴!”

  林墨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初华仙君闭目转过身去,简直没眼看了。

  司未渊轻飘飘道了一句:“他是我的夫人。”

  三公子顿时如五雷轰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站定后,他头顶冷汗笑道:“哈哈哈,我早就猜到了这位气宇不凡的公子是尊夫人了,刚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呢哈哈哈……”

  初华仙君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深深看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看到自家二哥对他们态度如此恶劣,三公子汗流更甚,但还是只能强笑着和二人赔不是,缓和气氛。

  事情就在三公子卑微的道歉中结束了,为表歉意,三公子还请求二人留下,让他好好赔礼道歉,以尽地主之谊。

  林墨予想着这好歹是个仙府,而且还是京华府,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怎么说也比客栈安全,而且那个男人多半也进不来,为何不留下?

  虽然有点忌惮初华仙君,但有司未渊在他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对于三公子的提议,司未渊不作回应,林墨予欣然答应了。

  这夜,林墨予和司未渊就在京华府住下了。

  但自从离开厅堂,司未渊就没再和林墨予说一句话。

  林墨予想他应该是被自己的没心没肺气到了,准备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赔个不是,缓和一下关系。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墨予本想和司未渊道歉来着,但翻来覆去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好了又半天都开不了口,这么拖着拖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墨予翻身一摸才发现身旁好像没人。

  他睁开眼看了看,见真没人,也没太在意,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长,直到睡到晚上才醒。

  他醒了没多久司未渊就从外面回来了。

  林墨予今天一直睡着,不知道司未渊是中途回来又出去了,还是出去了一天现在才回来,不好问,便简简单单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司未渊走到床边开始解衣。

  林墨予就看着他一件件脱。

  本以为他脱完会对自己做什么,没想到脱完人转身就去了浴池。

  “……”林墨予捻着被子看着床顶,有些懵神。

  他以为司未渊是要先洗澡再上床碰他。

  后来他看司未渊沐完浴居然和衣而出更懵了。

  他平时洗完澡都是光着身子上床的,就是为了方便……怎么今天穿衣服了?难道是没有兴致?

  司未渊上床后还真没碰他。

  这让林墨予觉得很反常,想问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可是又不好开口。

  想了想还是算了。

  翌日醒来,司未渊又不见了。

  林墨予感觉事情不简单。

  他下床坐在桌前等司未渊。

  结果等到晚上才把司未渊等回来。

  此时他已等得有些气了,见司未渊回来还是无所表示,也懒得觍着脸问了,学他一样冷漠,生着闷气上床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

  早出晚归已成常态,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不仅如此,他还根本碰都不碰自己了。

  一天晚上林墨予在床上等司未渊回来。

  哪料把人等回来他又直接去沐浴,让林墨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林墨予又挎着脸坐在床上等。

  待人上床,他冷着脸问:“你今天去哪儿了?”

  司未渊熄了蜡烛,躺下床合上了眼睛:“没去哪儿。”

  林墨予眯眼:“你什么意思?”

  司未渊不回。

  林墨予:“你为什么不说话?”

  司未渊:“累了,不想说。”

  林墨予讶异了一下。

  他这是……被冷暴力了?

  不可思议看了看床上的黑影,林墨予呆滞许久带着怒意扑通一声躺下,一把盖上了被子。

  可是气着气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怒意顿时烟消云散,片刻之后甚至还变得有些慌张。

  司未渊这几天那么反常,该不会是知道了那件事吧?

  想到那件事林墨予头皮一紧,转头紧张不安地看向司未渊。

  林墨予心脏怦怦直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能够溢出声来。

  无法忍受秘密可能被知晓的煎熬,林墨予轻轻朝前喊了一句“未渊?”

  没什么反应,林墨予不知道他是故意不回答还是真的睡着了。

  他凑近,手不自觉握起司未渊的一缕发丝,又喊了一声:“未渊?”

  他磨了磨手中的头发,提着心又凑近了一点,直接往司未渊脖颈处吹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吻上了司未渊的脖颈,试探他是否真的睡着了。

  无所反应,林墨予又伸舌舔了一下。

  这般都没反应,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林墨予转回去忐忑不安地盯着床顶,感觉自己完了。

  司未渊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冷漠,可能十有八九是知道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

  唉,只有明天等他醒了再问他了。

  殊不知他睡着后,司未渊又睁开了眼,转身看着他,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忍得多辛苦。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第二天早上,林墨予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拱醒,他睁眼一看,是天竺鼠。

  林墨予眯了一会儿猛地起身,司未渊不在身旁,他仓促喊了几声不见他回应,便抱起天竺鼠上下打量:“你回来了?”

  天竺鼠高昂的叫了一声,然后从他手里跳到地上。

  “你找到凌青夜下落了?”

  天竺鼠往前跑了几步,似要出门。

  林墨予怕它跑了,赶紧下床穿好衣服跟天竺鼠跑了出去。

  跑了一会儿,他跟着天竺鼠来到了河边。

  当看到天竺鼠跑到一个穿白衣戴斗笠的男人身边时林墨予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它是故意把他引到这个男人这里来的。

  他忘了天竺鼠早就择这个男人为主了。

  林墨予下意识就想跑。

  可是真正转身后,他却犹豫了。

  他心里有个声音叫他留下来。

  跑了又有什么用呢?有些事他迟早要去面对的。

  思虑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上前,想借此跟男人说清楚:“罢了,我就在这里跟你说清楚吧。”

  男人听到林墨予的声音,正想转过身来,却被林墨予呵止:“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

  林墨予道:“如果你还想继续侮辱我,玩弄我,我劝你大可不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受你威胁。”

  “我不会因为你强*了我一次就自暴自弃,整日惶恐不安。你的施暴改变不了我喜欢司未渊,也无法让我从他身边离开。我从始至终,身心都是属于他的。所以你别妄想威胁我再跟你发生些什么,你不配。而我从今以后再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我比你想象中喜欢他。”

  林墨予加了一句:“他也比你想象中喜欢我。”

  “我是受害者,我不是故意背叛他的,他是一个深明大义,分得清是非对错的人。他不会因此对我所有改观,相反,你的处境可是岌岌可危啊。”

  说到这儿,林墨予狠狠磨牙:“你个小畜生,等死吧你。”

  说完,那个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转过头来,掀开了笠纱,露出一张陌生的路人脸,一脸懵神地看着林墨予:“不是,你哪位啊?”

  看到那张陌生的脸,林墨予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良久,他才抱拳道:“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