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安君受到惊吓后想钻回床底去,看到司未渊他本能的生出畏惧之感,一点与之抗衡的想法都没有,只想逃。

  然而一动,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

  他面无血色地对林墨予道:“我吓麻了,动不了了。”

  林墨予僵硬地看着他:“我之前也是……”

  司未渊慢步走进屋内,径直向他们走来。

  两人都僵硬不敢动弹,屏住呼吸看向司未渊,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充满了恐惧。

  “予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就在司未渊快走到他面前时,林墨予眸子慌乱一颤,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埋首一脸意外地看着同样动弹不得的恒安君,皱眉道:“恒安君,你怎么藏在我床底下?”

  司未渊停在步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恒安君眨了眨眼,不知道林墨予这是在唱哪出戏,眼神茫然地看着他。

  林墨予表情到位后继续不解对恒安君说:“你什么时候藏到我床下的?难怪我去你房间找你的时候没人。”

  恒安君目瞪口呆看着林墨予,整个人瞬间凌乱了。

  这厮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鬼!?怎么感觉全把事推到他身上了?随便说两句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明哲保身也不带卖这么快的吧?这人还有没有义气?

  无视恒安君震骇的表情,林墨予看向司未渊,摊摊手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到我床底下的,可能是想跟我闹着玩吧,故意藏起来然后吓我。”

  面上故作淡定,心里却紧张的要死。为了不让事情误会的更深,他只能尽量往合理的地方解释。

  不然他要怎么说?说其实是他找恒安君来屋里吃面,顺便问他一些事。然后司未渊的突然到来吓得恒安君慌不择路藏到床下,然后又被去而复返的司未渊逮个正着?

  这些都是事实,但司未渊不会信的。

  主要是恒安君一开始就不应该藏床底下,直接在司未渊面前露面都比这好。他藏床底下,就像是在印证他俩的确是因为做贼心虚才出此下策。

  恒安君气昏了头,一时没听出来林墨予话中之意,正想反驳,林墨予就横了他一眼,暗示他暂时别说话了。

  恒安君悻悻然闭上了嘴,一脸的憋屈。

  尽管林墨予演的真切,但司未渊却不为所动:“我看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后才藏起来的吧?在此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林墨予心累地道:“没做什么……”

  司未渊眯了眯眼:“所以你承认你们之前是在一起的?”

  林墨予这才发现说漏了嘴,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没做什么,他有没有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又不知道他在房里。”

  “哎你……”恒安君想插话,又被林墨予瞪了一眼。

  “予儿,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司未渊走到林墨予面前,目光犹带逼迫地凝视他的眼睛。

  林墨予紧张地移开目光,底气不足道:“我没有骗你。”

  他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心底会这么虚?他又没做错什么……

  司未渊声音沉了几分:“予儿。”

  林墨予狠狠叹息一声,放弃抵抗抬头看着司未渊:“好吧,我们确实在一起,但我们什么也没做,也不可能做什么!”他铿锵有力信誓旦旦,眼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司未渊停止逼问,拭目以待看着他。

  对此,林墨予这样解释。

  只见他指着一旁的恒安君脸色凝重地道:“我们不可能发生什么,因为恒安君他……”

  他这副故弄玄虚的语气和凝重的神情把恒安君这个当事人的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对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林墨予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看了恒安君一眼,道:“因为恒安君他是个阉人!啊不,是天生不举!”

  恒安君:“!!!???”

  司未渊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触,淡淡扫了恒安君一眼:“你怎么知道他是天生不举?”

  林墨予摇了摇头道:“当时我被玄尊收归门下时,恒安君就是我在仙门最好的朋友。正因如此,他才在深思熟虑下将他天生不举的事告诉了我,并让我保密。”

  恒安君听到他大肆鬼扯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好在最后关头他从林墨予接二连三反常的举动中看出他的用意,遂又撑了过来。

  虽然很想当众澄清自己是个正常男人,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很清楚只有配合林墨予默认自己不举,司未渊才不会继续怀疑他们,继而也可保住小命了。

  看到恒安君隐忍不发的模样,司未渊垂眸打量了他一眼,居高临下问他:“你是吗?”

  恒安君咬了咬牙,含泪承认了自己“不举”的事实:“是,我确实天生不举。”

  见恒安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良苦用心,林墨予心里说不出来的欣慰。

  再看司未渊,只见他一直盯着恒安君,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方才见他开口,好似有所动容:“好,我便信你一次。但你以后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我便真的让你得偿所愿。”

  恒安君心里一紧,暗道这也太毒了吧?司未渊这话无非是在提醒他——如果他不举的事是假的并在将来诞下子嗣他就会让他变成真正的阉人。

  不过想到自己的情况,恒安君又稍稍安下心来。

  幸好他喜欢男的,也不用娶妻生子,要生自己就可以生。司未渊可能逮不着阉他的机会了……

  “所以事情原委就是这样,你突然来访,恒安君是怕你误会才藏到床底下。之前他和我在吃面,你看那两碗面还没动过呢。”林墨予指着桌上道。

  司未渊看向桌上的面碗,随即走了过去。

  他细看碗中之物,与上次林墨予给他做的如出一辙。

  想到林墨予居然给除他以外的人做面,他心里就一阵不快。

  而林墨予还无所察觉,继续道:“本来我不想让他藏床底下的,但是想了想如果让你看见他就逼不得已得做一番解释了,但是若说出恒安君不举的事,对他尊严有损,所以才由他藏着。”

  恒安君垂下头心累地叹了口气,神情崩溃。

  老天啊,放过他吧,能不能别再说他不举的事了?

  事情告一段落,恒安君也总算恢复了些力气,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个仙尊,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你看我在这儿也挺碍眼的是不?”恒安君一边说着一边讪笑着向门边移去。

  “且慢。”

  恒安君停下步子,警惕地看着他。

  “仙尊可还有事?”恒安君恭恭敬敬地问道。

  司未渊朝他笑了一下,心思缜密地道:“我在想,恒安君若是借着此刻脱身,去向玄尊通报我在此处,我该如何是好呢?”

  林墨予上前拉了拉司未渊的手臂,向他承诺:“他不会说的。”

  司未渊转首问:“为何?”

  林墨予看了看恒安君,道:“恒安君是玄尊手下为数不多的好人,为人正值,不会做这些不上道的事。你说是吧?恒安君?”

  林墨予朝他使了个眼色。

  恒安君连连点头。

  “况且如果他敢说,我们就把他不举的事告诉所有人。”

  恒安君噎了一下,忍了。

  司未渊轻笑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还是不放心……”

  回看恒安君时,他眼中又生出冷意。

  随后他慢慢向恒安君走去,不知要干什么。

  林墨予怕他对恒安君不利,赶紧抱住了司未渊的身子,然后焦急地用眼神催促恒安君快走。

  恒安君仓促而出。

  司未渊无视林墨予的阻拦,继续上前。

  林墨予死抓着他不放。

  司未渊低头无奈地唤了他一句:“予儿。”

  本是无奈带着一丝宠溺的语气,到林墨予耳里就听成了深沉,他怕他再这样拦下去司未渊会发怒,所以就换了另一种方式拦他。

  他绕司未渊面前,见他依旧要出去,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前抱住了司未渊的腰,仰头覆上司未渊的唇与之相吻,极尽所能地撩拨他。

  果不其然,司未渊停了下来,本能地环住林墨予的腰,回应他的邀吻。

  难得看到林墨予这么主动,之前的一切郁闷似乎都烟消云散。

  两人越吻越投入,不知不觉就滚到了床上。

  司未渊伏在上方一边吻着林墨予一边解他的衣带,接下来的一切又变得像往日一样顺理成章。

  唯一不同的是,再次被司未渊占有后,林墨予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痛有,快感也有,但还多了一样感觉——那就是对司未渊身份成迷以及他温柔背后行事狠绝的畏惧。

  他到底是在被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占有?他是好是坏?他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林墨予对一切充满了迷茫,对司未渊不为人知的一面心存畏惧。

  这让他在无边的快感中硬生生生出现一丝违和和不适感。

  他皱了皱眉,在司未渊狠狠一*后,他再也忍不住坐起身子往床边吐了起来。

  吐完他擦了擦嘴,气若游丝地躺回床上,不想做了又不能不做,为避免司未渊疑心,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没事,你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