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见到庄公子把人搂进怀里安慰,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扑通跪倒在地,哭道:“公子,贱奴不知道他是您的人,贱奴不敢欺辱这位公子。”

  一楼坐满了吃酒玩乐的人,原先只以为老鸨又要讹傻小子的钱,便没有去注意。如今没想到冒出来一个“庄公子”,把这座溪湖镇最大青楼的老鸨和暗卫吓得不轻,于是都停下了手中玩乐,纷纷看向那边。

  谢云书留意到目光,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萧子暮酒气未散,鼻尖微红,如落在白雪上一朵潋滟红梅,楚楚可怜,注意到谢云书看他,抬眸看向对方,眼睛里泛着雾蒙蒙的水光。

  “咦,小师弟你怎么变样子了?”萧子暮嗅出了谢云书的味道,但这张脸不是小师弟。

  谢云书恢复自己的声音,只有他和萧子暮能听到,“师兄,是我。”

  他解开披风,罩在萧子暮身上,避免青楼的人看到萧子暮样貌,然后略微弯腰,一手抄过萧子暮膝盖下,抱起萧子暮,按在怀里。

  老鸨会看眼色,明白主子怀里的人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恭声道:“公子,暖香阁里备好了热水,先带小公子去休息休息吧。这里属下会处理好的。”

  谢云书瞥了眼后面的人,语气轻淡随意,“像上次那样就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绿萝脸色一震,瞬间褪去血色,失去所有支撑的力气,坐在地面。

  上次是什么时候,是有一个婢女擅自染指庄公子的一枚玉簪,就被拿去喂入魔的修士,啮其血肉,吞其脑髓。

  老鸨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不让恐惧显露出来,笑道:“是是,主子放心。”

  谢云书收回眼神,如锋芒回鞘,抱着人去楼上的暖香阁。

  暖香阁奢华低调,角落各置竹纹铜熏炉,里面烧着揉进梅花香粉的银丝炭。

  谢云书拂开纱帘,把人放在榻上,撕下脸上的面具,揭开披风,露出里面已经快睡着的萧子暮。

  烛光耀目,萧子暮微微一睁眼,立马躲进谢云书怀里避开,声音里带着乞求,“好师弟,让我睡会吧。”

  “不行。”谢云书坚决拒绝,扒拉出往他怀里拱的师兄。

  萧子暮攥住谢云书的手腕,眼眸勾出缠绵的情丝,学那娇媚女子撒娇的模样,轻声哀求道:“书郎——”

  谢云书一怔,停下手中动作。

  烛光明亮,照出榻上人湿红的唇瓣,朱唇轻启,露出里面的皓齿和软舌。萧子暮倚在谢云书身前,把那女子的娇媚学的七分像,酒意袭上脸颊,烧成绯红的软云,秀色可餐。

  见小师弟呆住的模样,萧子暮得意洋洋,看他穿书前那几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室友,谁要是撒娇喊声对方,绝对一喊傻一个。

  萧子暮正欲再逗尚未开过荤的谢云书几句,下一刻,突然天翻地覆。谢云书一手按住萧子暮肩膀,翻身压在萧子暮身上,另一只手捏住萧子暮的下颌,扳起只能看向自己,黑眸里有深渊中破出的野兽睥睨着萧子暮。

  那目光太过慑人,仿佛要吸走人的三魂六魄,叫萧子暮顿时一句话也吐不出来,满脑发坏的主意烟消云散,只能被那双黑眸牢牢控制。

  “暮暮,你再叫一遍。”谢云书说。

  萧子暮被吓住,小心地又叫了一声,“书郎?”

  谢云书轻嗤一声,加重了捏萧子暮下颌的力气,几乎要捏碎手里的骨头。

  “呜——”萧子暮瞬间被疼得流泪。

  谢云书不喜欢这声“书郎”,是想要刚才的那种吗?

  萧子暮搞不懂谢云书古怪的癖好,回忆电视剧里只会哭唧唧的女主怎么演的,看向谢云书的目光里含上委屈和情意,声音微颤,“书郎……”

  “书郎,你抱抱我。”

  “书郎……”

  谢云书盯着这双泪眼蒙蒙的杏眼,不由放轻手上的力气。身下的青年长得清秀乖巧,一撒起娇来真能叫人心疼死。

  怎么能让人放手。

  谢云书俯身在萧子暮的耳朵边吹气,“书郎带你去沐浴。”

  转眼间,萧子暮被从榻上抱起。谢云书起身的动作很快,加上刚才萧子暮惊疑不定,一下子被吓着,下意识勾住谢云书的脖子,贴在谢云书身上。

  萧子暮这时候可不敢再说睡觉的事,任谢云书抱他去屏风后,又脱了他的衣服。脱到最后一层亵衣时,萧子暮才回过神来,捂住了衣带。

  “怎么,不敢给我看?”谢云书勾起唇角,俯身阴影笼住萧子暮的视野,轻语引诱道,“你我都是男子,有什么不敢看的?或者……我脱给你看,我们也算扯平?”

  萧子暮感到震惊,他从未听说过为了弥补看光对方身子,自己也要脱光的事情。两人这是在跳脱衣舞,还是秀身材呢?

  但很明显,谢云书的身材可比他好太多了。

  “书郎,等我洗完再去找你好不好?”萧子暮忍着羞耻哄道。

  谢云书笑道:“你洗完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要睡觉吗?”

  萧子暮脸色涨红,祈祷今晚就是一场明早就能忘记的梦。

  小声道:“等、等会和你一起睡。”

  “好啊。”

  谢云书挑起萧子暮下颌,眼睫半垂,遮住深邃幽暗的目光,“我就在外面等你,等你洗完。”

  “书郎快去等我吧。”萧子暮几乎想直接把谢云书推出去。

  谢云书却不急着离开,一只手抚上萧子暮的腰线,像灵活的蛇尾,游到萧子暮后背。手心下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宛如害怕极了,一寸接着一寸微微颤抖。

  谢云书微微弯起唇角。

  再吓,兔子就要跑了。

  两人间距离拉近,谢云书扶着萧子暮的腰,低头嗅了嗅萧子暮的脖子。

  “师兄这身上的香味可要好好洗去。”谢云书轻喃道,“青楼的手段多得很,若不是我及时发现,师兄可是要被那女子吞吃入腹了。”

  萧子暮的确在贴近的女子身上闻到香味,说不定便是在那时沾上了。小师弟是不是也被它影响了?

  想起刚才还被谢云书救出困境,萧子暮道:“谢谢师弟。”

  谢云书仿佛受到莫大的安慰,“谢谢师兄谅解,师兄快把香味洗下来吧。”

  “嗯。”

  萧子暮想快点洗去香味,所以谢云书主动帮他解开衣带时,便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