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呸!
当我没看到你那嫌弃的动作哦!
顾苧气鼓鼓的嚼着苹果,又有些奇怪,这好感度检测系统是不是坏了啊,就这能有百分之五十这么高的好感度?
简直不符合逻辑啊!
肩上被轻柔的拍了一下,顾苧换过头,看到顾母不赞同的眼神:“苧苧,不可以没礼貌。”
青年挫败的垂下头,“噢”了一声,缩在顾母身边不动弹了。
傅自清好笑的瞧着闹脾气的青年,越发觉得对方像曾经养过的狮子猫,又娇又贵的,高兴了挠你一下,不高兴了看都不看你一眼。
“听说顾少爷在米国学的是翻译,正好我哪儿缺一个翻译员,不知顾少爷是否愿意垂青?”
顾苧耳间动了动,牙有点儿酸,垂青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倒是顾父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儿啊,小儿子刚留学回来,也没份正经工作。
一开始他想让幼子到自己手下锻炼锻炼,可幼子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交给大儿吧,怕大儿分心,工作上出差错。
现在好了,少帅主动开口要人,只要是长眼的,就没人会主动挑衅幼子了。
而且专业也对口,不错不错。
这不,顾苧还没开口,他爹就把人卖了,还是火急火燎的那种。
“哎呦,那苧苧日后可要麻烦少帅了,苧苧,还不快谢谢少帅。”
顾苧愤愤的咬下最后一口苹果,站起身仰着脑袋,一点儿也不客气:“谢谢傅少帅了。”
傅自清勾了勾唇,和顾父道别后作者黑色汽车走了。
顾苧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拿帕子抹了抹嘴角的苹果汁,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歪了下头问道:“妈,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虽然有了猜测,但还是要确定一下才行。
顾苧知道他绝对没有喝醉,而是被人用药迷倒的。
顾母回想了一下,一旁的二姨太倒是脱口而出:“哎呀,就是那个什么少帅嘛,昨天晚上你是被他抱回来的,看你那不省人事的样子,可吓到我哩。”
“幸好医生说是喝多了,少帅人可真好呀。”
顾苧他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紧了,就知道是他!
“是啊是啊,”顾母也应和,“苧苧可要好好谢谢少帅啊,下次去上任把那对青花瓷带上吧。”
顾母一锤定音,利索的让人把东西包好,准备让顾苧带去。
晚上五点钟,顾远回来了,他从顾父口中得知顾苧被新上任的少帅看中并安排了翻译员这个工作后,并不是那么高兴。
作为秘书长的顾远能够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的得到傅自清的消息。
这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疯子。
他看着顾苧精致漂亮的不似真人的脸蛋,心中反倒十分担忧。
不知道这个少帅打的什么主意,他弟弟心思单纯,别被骗了才是。
顾苧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欢快的夹着菜,嗷呜嗷呜吃的特香。
洗完澡,青年披了一件宽松的睡袍,露出瓷白的胸膛,只在腰间虚虚缀了一根带子。
走动间,纤细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和肌肉腿不同,青年的小腿肚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笔直笔直的,他脚踝精致,一手就能握住。
顾苧擦干湿哒哒的头发,将自己摔到床上,丝绸的睡袍在震动下滑落,露出他圆润的肩头,从衣领的缝隙中,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粉。
青年毫无形象的四肢大开,占领了整张床铺。
“啊唔…”
顾苧打了个哈欠,他觉得今天格外困顿,在灯光的虚影下,渐渐闭上了眼。
没有关紧的窗户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从内往外推出一条供人潜入的缝隙。
足足有一米九的男人如矫健的黑豹嗖的一下钻入,他依旧穿着白日里的军服,健壮有力的腿包裹在墨绿色的军裤下,脚下蹬着一双皮质军靴,一步一步朝房间中央的床铺走去。
男人黑色的发丝在风中微扬,露出漆黑邪肆的眼眸,他薄唇微勾,站在床边打量着衣衫不整的青年。
然后,俯下身,指腹从青年额角一点点抹过,最后停在他精致的,微微凹陷的锁骨处。
男人的视线跟着手指移动,在透过空隙看到某处粉嫩时,愣了一下。
他轻哼一声,评价道:“还挺粉的。”
青年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细密的阴影,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舒服的“呜咽”一声。
傅自清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做梁上君子,三更半夜不睡觉的跑去别人闺房偷香窃玉。
他早在生理成熟就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因此一点儿也不惊讶会对一个用绫罗绸缎堆出来的小少爷感兴趣。
男人轻笑着翻过青年,让他面朝下躺着,自己则伸手将掉落的睡袍又往下拉了拉,露出青年漂亮的肩胛骨。
在肩胛骨上方,又一枚小小的玫粉色的痕迹,就像雪中落梅,漂亮的不可思议。
只是,这颜色略有些浅了。
男人露出不愉的表情,他俯下身,直到痕迹重新变得艳红才重新起身站好。
……
鸟雀的叫声伴随着浅淡的花香飘入房间,汽车的“嘟嘟”声惊醒了安睡的青年。
顾苧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的咬了咬唇瓣,家中的长工林嫂敲了敲房门,说是老爷请少爷下去。
顾苧回了一声,也顾不得换衣服,就快速洗漱了就往楼下跑。
“爸!您找我有事儿吗?”
青年朝气蓬勃的样子格外招人,至少在傅自清眼中就特别想欺负他。
顾苧跑下楼梯,一个急刹车惊讶的看着餐桌前衣冠整齐的男人,然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嗷呜”的羞恼一声,又重新跑回了房间换衣服。
顾父笑的皱纹都出来了,他点了点顾苧,道:“让您见笑了,苧苧在家就是这般没规矩。”
傅自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摇摇头:“顾少爷这样很好。”
在这个纷乱的时代,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睛,十分难得了。
只是,更想让人知道,当这副干净的白板被人肆意描绘,填上色彩后,会是怎样的光景了。
没有人看到,眼皮半垂的男人眼中的浓浓墨色。
等再次看到青年,对方已经换上了小马甲和西裤,头发也规矩的用发油梳了起来,妥妥一个贵公子的模样。
许是在米国留过学,身上还带有一丝精英人士的气质。
顾苧咬了下唇,拉开男人对面的椅子坐下,有些犹豫的问道:“傅少帅怎么来了?”
傅自清舀了一勺粥,眼睛直视着青年道:“来接我新上任的翻译员啊。”
“今天米国的外交官要和我方进行谈判,自然需要有翻译员在场了。”
这话说的毫无漏洞,顾父也明白正事比较重要,就卷吧卷吧把自家儿子丢上了傅少帅的车,林嫂将一个油纸包塞到顾苧手上,说这是点心。
车子发动,一眨眼就开出好几里远。
这时的车子还没现代的那么精致,防震功能也没那么好,顾苧刚吃完就被塞上车,现在被颠的有些不舒服。
他捂着腹部,唇色也有点白。
傅自清隐晦的看了眼青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道:“开慢点。”
司机闻言,应声:“是,少帅。”
顾苧惊讶的转过头看向坐姿端正的男人,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不是有急事吗?不用顾忌我的。”
傅自清睁开眼,调笑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想到时候翻译员因为胃痛进了医院。”
所以…是因为公事吗…
青年的脸色有发白的趋势,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委屈的表情,他好像要哭了,但又憋了回去。
傅自清觉得有些意思,不知道当青年真的哭出来,会不会眼睛红的像兔子,现在眼尾就有些泛红了呢。
顾苧抿着唇,赌气的想,他才不需要他的关心呢!
放慢了速度的车子的确平稳了很多,顾苧感觉到胃也不难受了,就大着胆子偷偷看男人。
和之前的世界一样,男人长的很好看,也更有气势了,是因为在战场上呆过的原因吗。
想到战争的残酷,顾苧的脸有些发白,要是战场上出现意外,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顾苧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拂过耳垂。
痒痒的,想挠。
青年无措的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对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观察员和联络员,要保守好这个秘密才是,不然对两人来说都很危险。
要是被发现他们的身份,肯定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青年打了个马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也就没看到傅自清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真有趣啊,感觉这小家伙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呢。
傅自清的心情很好,他在无聊的生活里找到了个有趣的小玩意儿,用来解闷刚刚好。
车子很快就到了公馆,傅自清率先下车,他亲自走到另一扇车门,拒绝了司机的帮助,亲自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守在公馆外的士兵都有些惊讶,却也纪律严明的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
顾苧看着车门外的男人,刚刚不开心的情绪一下就没了,他扬了扬脑袋,抬腿走了出去。
傅自清作为大帅的接班人,是很忙的,他带着顾苧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开始埋头干活,让顾苧有些懵逼。
所以…他应该做什么?
青年抿了下唇,走到傅自清跟前站定,两人中间隔了一张黑色办公桌。
顾苧指尖点了点桌面,引起男人的注意力。
他认真扮演着小少爷骄矜的气质,皱着眉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傅自清眯着眼,钢笔从他指尖转过:“还没有到需要你出面的时候。”
“那我的办公点呢?”
“就是这儿啊,喏,那边就是。”
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顾苧在办公室靠窗的位置找到了一张小小的办公桌,连椅子都没有的那种。
这是工作的地方吗!
顾苧鼓着腮帮子走过去转了两圈,又哒哒哒走回来“啪”的双手撑在桌面。
“那玩意儿能叫办公桌?”
“傅少帅,我是来工作的!”
小少爷很不开心,对方是在耍着他玩吗?
生气的顾苧转身就要走,被男人捉住了手腕。
傅自清“啧”了一声,怎么脾气这般大呢,他将人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认真的哄骗:“还没弄好呢,等你明天来就好了。”
顾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蠢兮兮的自己了,他敏锐的听出了男人话语里的诱哄之意,但也不戳穿,只表现的格外勉强。
自以为哄好了青年,男人继续回到了桌子前埋头苦干。
这倒给了顾苧欣赏的机会。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啊,顾苧捂着脸沉迷在男人超高的颜值下,察觉到自己花痴的模样,又装模作样的绷着脸装高冷。
殊不知,他所有的表情变化都被男人收入眼底。
顾苧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了,他今早起来就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手有点麻麻的,又有点像没睡好,现在有机会能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青年点点头,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棒,就在一人长的沙发上打了打哈欠补觉去了。
反正到谈判时间了傅自清会喊他的。
傅自清批完公务,朝沙发看去。
青年乖巧的卷缩成一团,睡在沙发上,嘴巴微张着,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滑落,沾湿了一小块沙发。
男人起身走到顾苧身前蹲下,眯着眼看一无所觉的青年。
真是可爱啊。
就这么睡着了,一点儿防备心也没有。
男人眉眼带笑,但很快又凝起来,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年睡的红扑扑的脸,想到,是不是在其他人面前青年也能睡的这般安稳。
一想到有人能像他一样欣赏到青年的睡姿,傅自清心中就格外不满。
罪恶的手缓缓伸向了无知的青年。
“唔…别捏啊。”
顾苧不高兴的睁开眼,满是被搅了好眠的烦闷,刚睡醒的依旧带着水雾的眼睛瞪了作乱的男人一眼。
“傅自清!你干嘛捏我脸啊。”
难怪他睡不好,原来是这个坏家伙在捣鬼!
青年气呼呼。
傅自清捏着对方脸颊的手往外扯了扯,得到青年更加凶狠的瞪视,然后勾着唇角松开。
软乎乎有弹性的腮肉弹回了原位,傅少帅睨着他,嫌弃道:“都流口水了,别弄脏我的沙发。”
顾苧:!!!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脸嘲弄的男人,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果然湿漉漉的。
青年头上呆毛乱翘,眼睛迷茫的不知所措,他似是察觉到自己的错误了,趾高气扬的小调调一下就焉巴下来。
他低着头,脊背挺的笔直,有些别扭的和比他高了近两个头的男人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阳光透过磨砂的玻璃窗照了进来,傅自清看着青年的半边脸照映在阳光下,他的睫毛像是染上了细碎的光,在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苧有些茫然的抬头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笑,还是那种十分夸张的大笑。
“喂…”
青年的声音隐没在男人的笑声中。
傅自清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基本是在战场上厮杀,敌人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的时候,都没有像此刻般愉悦。
他上前一步,单手抬起青年小巧的下巴,眼神肆意打量,然后,在对方微微放大的瞳孔下一点点凑近。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脸上,顾苧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出人意料的,这味道并不难闻,至少顾苧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傅少帅,凑太近了些。”
青年有些不习惯,他脑袋往后退了些,试图拉开两人过于近的距离。
傅自清好好享受了一会儿青年的不安,他直起身,松开了禁锢着对方的手。
男人后退两步,理了理略有凌乱的袖口,重新坐回了位置。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同样一袭军装的副官从门外进来,向着傅自清行了一个军礼。
“报告少帅,米国大使已经到达会议室。”
傅自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起身拿上桌子上的军帽,朝顾苧歪了下头:“翻译员先生,该你出场了。”
顾苧也从那令人尴尬的气氛里回过神,露出一副骄矜的模样,他仰着头 微不可查的颔首,站在一旁等着人领他去会议室。
傅自清舌尖舔过唇瓣,轻笑一声出了房间。
公馆占地面积广阔,也幸好有人带路 不然光靠顾苧一人怕是到天黑都找不到会议室在哪儿。
来自米国的团队已经等候多时,有些性子急的依旧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顾苧进去就听到对面用母语骂娘。
会议室的气氛在傅自清踏入的那一刻骤然凝滞,本来气势汹汹十分不满的米国大使团像被掐了喉咙的鸭子一般,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顾苧朝男人投去夸赞的眼神,好厉害啊,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对方怂了。
不愧是他顾苧看上的男人。
青年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面上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圆润的杏眸弯成了两轮月牙。
傅自清不知道青年心里想了些什么,但他对青年的赞赏格外受用。
于是整个人都气势越发凌厉了。
会议室内一时间安静如鸡。
直到副官看不下去了,在傅自清身后轻咳了一声,表示少帅可以了,再下去米国使者要吓尿了。
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的气势可不是活在安全地带的人能承受的。
不过,副官倒是奇怪的看了眼同样生活在象牙塔里的顾小少爷,这小少爷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少帅,还笑眯眯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这小少爷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让生熟不近的少帅带在身边。
副官在心底给顾小少爷标了一个着重观察的星号。
谈判结束后,天已经黑乎乎的,月亮也挂上了夜空。
顾苧站在公馆前有些焦虑,他应该回家了,爸妈会着急的。
可这里离他家太远,这个时间段也没有人力车经过,靠走的话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家。
想到这儿,顾苧又要生气了,狗男人简直不是人,用完就丢!
他还能想起来那人说话是调笑的模样。
“嘟嘟”
汽车的鸣叫声。
顾苧遮住被汽车灯光照到了的眼睛,朝车子瞧去。
车后座上,是男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整个人处在黑暗里,只露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司机得到了指令,将车子开到了青年面前,后座的车窗摇下,露出男人坚毅的脸。
“顾少爷怎么还没回去呐?”
男人慢条斯理道,视线从少年瓷白的脖子移到被咬的红艳艳的唇,再挪到他携带着怒意的眼眸上。
顾苧觉得他怕不是在逗他,这让他怎么回去啊!
“不劳您操心,我自会回去。”
顾苧没好气的怼道。
男人闻言,挑了下眉,吩咐道:“哎,本来想着带顾少爷一程的,既然顾少爷自己能回去,那我们也不耽搁你了,小陈,走吧。”
车子一溜烟的从眼底消失,留下难闻的车尾气。
顾苧拳头都握紧了,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
青年越想越生气,眼睛都水濛濛的了,他咬着牙,不肯露出委屈的神色,一脚踢开地面上的小石子。
“臭傅自清,坏傅自清…”
“嘟嘟!”
青年抬头,看着那辆龟速倒退回身边的笨重汽车,有些讶异,但很快,在看到唇角带笑的男人,这抹讶异转为了气恼。
“你还回来做什么!”
傅自清自觉逗过了头,他摸了摸鼻子,主动打开了车门,朝顾苧伸手。
“顾少爷,上车吧。”
顾苧是个有节操的人,怎么可能屈服在糖衣炮弹下,而且对方刚刚还戏耍了他,这更加不能原谅了。
于是,傅自清眼睁睁看着白净的青年一甩头,赌气的往前走,就是不看他一眼。
男人无奈的按了按额角,还真是狮子猫啊,脾气真大。
司机小陈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车后镜里的男人:“少帅…这……”
傅自清摇摇头:“跟着他。”
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出来的,总要把人完整的带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