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岑今受伤,回来的几人立即围了上来,压低声音关心道,满是担忧。

  炎冽简单地说明了下情况,情绪低落,很是不不忍。

  虽然遇到祸事,但危机尚未解除,众人必须继续任务。

  为避免夜间作战,作战人员在附近的建筑物内休息,第二天再进行物资清点。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季瑶,神色有些尴尬。

  “我找,呃……靳山。”

  炎冽没直接回复,只是看向岑今征求意见。

  岑今点了点头,“你去吧。”

  炎冽低头吻了吻岑今的嘴角,“我马上回来。”

  看着大门关上,岑今的内心并没有什么醋意,反而平静了许多,不知不觉间,竟也渐渐入睡。

  ……

  梦中的自己在阿波罗。

  但鄙夷、谩骂以及唾弃自己的,竟是这辈子的伙伴。

  阿波罗众人的可恶嘴脸逐渐和曼珠沙华重合,让人分不清今生前世。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不救他?”

  “为什么这么自私?”

  嘈杂的埋怨声在耳边缠绕,压得岑今喘不过气来。

  身体仿佛在下坠,每个人都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最后出场的是炎洌。

  那冷漠中带着憎恨的眼神,才是压倒岑今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着炎冽的转身,岑今忍不住大声呼喊。

  哥!

  岑今从梦中惊醒,恰巧炎冽正在开门。

  见岑今又做了噩梦,炎冽心里一揪,快速跑近,并半跪在床边,“别怕,有我在。”

  从噩梦中惊醒的岑今,心跳依旧是加速的,眼中甚至还残留着来不及擦拭的泪水。

  炎冽用指腹轻轻擦拭掉岑今眼角的泪珠,满是心疼,“没事了。”

  那噩梦实太过真实,岑今心里难受得厉害,忍不住将爱人紧紧拥住,“哥别丢下我。”

  “绝对不会。”炎冽轻拍岑今的后背,极尽温柔。

  感受到爱人切实的温度,岑今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下来,心跳渐渐平稳。

  岑今从炎冽怀中退出,这才发现屋内还站着一个人,而此时的季瑶,竟然在擦着眼泪?

  目光相触的瞬间,二人短暂地尴尬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季瑶立马解释着,但却有些语无伦次。

  “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们才哭的。我是因为,呃……反正我不是因为你俩!”

  岑今微微一笑,“我明白。”

  “她说想单独见你。”炎冽握住岑今的手,“要不改天……”

  “不用改天,聊聊挺好的。”岑今温和道。

  炎冽擦了擦岑今额头的汗珠,“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然后才起身看向季瑶,一脸严肃道:“别太久了。”

  随即,屋内仅剩岑今和季瑶二人。

  “这事瞒着你们,确实很抱歉,不过还要请你再保密一阵子。”岑今率先开口道。

  “冽哥,不是,老大他都已经交代过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季瑶带着些歉疚地看向岑今,“抱歉,我一直误会了你。”

  岑今摇了摇头,“很正常,换我也会这么想。”

  季瑶擦掉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自嘲的笑了笑,“我从未想过,一个严肃得甚至有些冷血的人会如此温柔贴心,甚至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大家展示对你的呵护。”

  回想起炎冽对自己的爱护,岑今心里一暖,面上平静道:“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相信他也会百般呵护你的。”

  季瑶叹了口气,满脸苦涩,“我太可笑了。”

  岑今递了张纸巾给季瑶,“一时执迷罢了。”

  季瑶用纸巾擦掉难以抑制的眼泪,又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哭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他,是为了我自己。”

  岑今点了点头,一脸温和。

  “可能,我真的只是执念太深罢了。毕竟,我都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季瑶感慨道,并深呼一口气,“我或许还不明白什么是爱,但现在至少能确定,肯定不是单方面的。”

  “多留意身边的人,或许爱情早就在你身边了。”岑今安抚道。

  季瑶苦笑了下,“谢谢你愿意和我谈一谈,我也该去找寻幸福了。”

  “好。”岑今温和道。

  “走了啊。”季瑶摆手离开,心情畅快了许多。

  季瑶一出走,炎冽就立即进屋,“没事吧?”

  “放心,挺好的。”岑今温和道。

  “刚做噩梦了?是关于我的?”炎冽坐在床旁,关心道。

  “可能是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后遭到迫害,做了个略真实的噩梦。”岑今满是无奈,又自我调侃道:“可能这就是,被迫害妄想症,晚期?”

  “瞎说。”炎冽捏了捏岑今的后颈,“人心险恶,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你一定记得,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哪怕我众叛亲离?”岑今试探道。

  “众叛咱不在乎,但我能保证绝不亲离。”炎冽认真道。

  岑今被炎冽逗笑,又扯到了伤口,有些发痛。

  “小心小心,怪我不该逗你笑。”炎冽一脸紧张,又带着些心疼:“这伤估计要挂一阵子,避免被人发现端倪。”

  “放心,我不会提前愈合的。不过既然季瑶都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闻人和大免也就不必瞒着了。”

  “现在人多眼杂,等回去以后吧。”炎冽道。

  “也不知道闻人知道以后会怎么想,毕竟他当时脑补了太多。”想到闻人骁所谓的’委身于丑男人‘的说辞,岑今就忍不住想笑。

  “他那就是狗血剧看多了。”炎冽一脸无奈道,“想象力怪丰富的。”

  “毕竟是个孩子。”岑今笑道。

  “也是。”

  第二天一早,岑今刚开门就看到了等候着的闻人骁。

  “怎么这么早?”岑今开朗道,但因为伤还没好,带着几分倦意。

  “有礼物给你!”闻人骁兴奋道。

  炎冽和岑今顺着闻人骁的目光看去……

  轮椅?

  岑今无奈,“也太夸张了吧。”

  “黎子说受伤的人不宜动,一定要好好养着才行。”闻人骁解释道,“而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找的,是黎子和我一起去的医院。”

  “你说元雅黎子啊?”据自己所知,元雅黎子是医科大的研究生,按理说自己都要叫声姐,闻人骁竟然如此称呼她,岑今有些不确定道。

  “是啊。”闻人骁点了点头,以为岑今对不上号,又介绍道:“就昨天和你们说话的那个,不是潇潇姐,是后面那个过去的。”

  潇潇姐,黎子……

  岑今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你喜欢御姐?”炎冽突然插嘴道。

  闻人骁瞬间脸红,“没有!”随即转移话题道:“清点工作已经开始了,我推岑今哥出去。”

  岑今看了眼轮椅,又看了眼一脸玩味的炎冽,故意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也太夸张了点,我这也没伤着腿。”

  “但是……”闻人骁急道,“但这是黎子的心意呀,我……”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要不试一试吧,他们说你伤得还蛮严重的。”

  噗嗤!

  岑今忍不住笑了出来,却不小心带动了伤口,又疼得捂住侧腰。

  “岑今哥,你还好吧!”

  “不该逗你的,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岑今调侃道,然后又看向略带羞涩的闻人骁,“那我就享受一把VIP待遇好了。”

  “我来。”炎冽毛遂自荐。

  “还是我来吧?”闻人骁不甘示弱。

  经过一番抢夺,推车的工作最终还是落到了炎冽手中,三人一同来到昨日的战场。

  与此同时,三辆战车已从地下层拉出,最扎眼的的自然还是岑今的那辆螺旋桨式特小型战车(G4.ZC.特小-),血迹斑斑,无不向大家说明着情况的危急。

  整辆车已经被破坏得无法行驶,车头的螺旋桨已经扭曲,车体左侧和后方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坏,扇叶都已经残缺不全。

  其中最为严重的,还是车体的右侧,被多次撞击的痕迹十分明显,其中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向内凹陷,零件都也七零八碎的。

  看到车体被破坏成这样,众人立即意识到岑今的伤势远比看到的更为严重,心中难免有些触动。而对于岑今战后的平静表现,随即生出了许多敬佩。

  “打开车门看看。”沈追心情沉重道。

  几个工作人员上前撬车,随着车门被打开,周围的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座椅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因为时间的沉淀,有些发暗。

  从四处堆积的血渍来看,岑今的失血量远比大家以为的要多。而那凸起的零件,也被染成了红色,且刺得比想象中更深。

  在场的人均有意无意得看向刚被推过来的岑今,眼神中尽是不忍。

  “抱歉,是我做的防御措施不足。”沈追内疚道。

  “金系丧尸克我们罢了,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岑今安慰道,“车子的螺旋桨一开,那场面相当震撼,就是略微血腥了点。”

  其他人纷纷点头,又似有似无地投以崇拜。

  “行了,都忙去吧,早点搞完回家。”岑今招呼着,又对沈家兄弟道:“战车是挺不错的,回去找个时间讨论下改进方案,辛苦了。”

  沈家兄弟连忙点头,对战车的改版充满了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