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逸说: “对,决定了,等全运会结束之后就走。”

  “你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梁凡的声音听起来愤怒又无奈。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跟别人商量。”齐逸说话的语气依旧像他平时那样冷冷淡淡,说一不二,很有威慑力,也很容易把人激怒。

  果然梁凡就被他激怒了,敖凌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听梁凡的怒吼声隔着房门传过来:“你再说一遍,我是别人吗?”

  “……”

  敖凌感觉两个人可能是要打起来了,于是他果断开门进屋,眼前的场景正好是梁凡那个傻大个把齐逸摁在了衣柜上,一只手揪着人家衣领,一只手垫在人家后脑勺上。

  他俩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姿势也太过暧昧,站在门口的敖凌都吓傻了。

  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是这个画面对他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倒是那两个人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齐齐的转过头来看他。

  “放手。”齐逸瞪了梁凡一眼,低声斥道。

  梁凡不情不愿的松开手,问敖凌:“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我……我……”敖凌脑子有点转不过来,CPU还在处理这两个人刚才那种微妙的姿势,究竟是在干什么。

  梁凡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要不你上隔壁去坐坐,我俩有点事情要谈。”

  “哦……啊切~”敖凌一口气又打了一连串喷嚏,飞快从柜子里翻了件外套穿上,“那我去找李思辰坐坐。”

  梁凡虽然松开了齐逸,但手却撑在柜子上,用自己的身体和手臂把人围了起来,不许他离开。

  “让开!”齐逸抬腿便踹了他一脚,一点也没客气,膝盖磕在对方的大腿上。就连敖凌也看得出来,这还是腿下留情了,再高一点那就是另一个部位。

  梁凡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是不肯挪开半步,两个人四目相对,敖凌站在一旁莫名尴尬,不动声色的慢慢往门口挪。

  “唉……”

  最终还是齐逸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梁凡的肩膀:“这件事情我们改天再聊,小七好像不太舒服,先去看看他。”

  他只要放软语气,梁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软了。两个人过来看孩子,敖凌还在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挪。

  梁凡从后面搂了他一把,敖凌差点没站稳,直接往后倒去,梁凡一把撑住了他,扶他到书桌旁的椅子坐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有点烫,老齐你把体温计拿过来。”

  齐逸先拿了纸巾盒放在敖凌跟前,让他把鼻涕擦一擦,找了半天才从笔筒里找出一支体温计。

  敖凌有气无力的坐在那里,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头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层一层的裹起来,很沉还有点晕。浑身酸软无力,嗓子也有点痒。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齐逸让敖凌把体温计拿出来,这时候傅星图也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敖凌的外套。

  “38.6℃。”齐逸把体温计递给傅星图,“体温有点高,宿舍没有退烧药怎么办?”

  一般省队都是封闭式管理,队员们平时没什么机会出校门,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外面的人,再加上个个体质都很好,很少感冒发烧,就算是个咳嗽什么的也不会轻易用药,都是扛过去的。

  敖凌这个体温扛是不太可能扛过去了,必须得吃点退烧药。

  傅星图从柜子里找出一包干净的棉签,拿出两根当压舌板用,他打开手电筒,又拍了拍敖凌的肩膀:“张嘴。”

  扁桃体又红又肿,还能看见好几个化脓点。傅星图立刻让齐逸和梁凡先去洗手,然后把门窗打开。

  他又打开敖凌的衣柜,想找一件厚一点的衣服给他穿上,翻了半天,满柜子都是零食,剩下的衣服除了T恤就是薄款运动服,根本没什么厚衣服。

  傅星图只好去自己柜子里找了件厚外套给他披上:“还能自己走吗?”

  敖凌趴在桌上难受极了,嗓子里火辣辣的,咽口水都痛。

  他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傅星图赶紧一把扶住他:“算了,还是我背你吧。”

  这么晚了,医务室也不能查血,顶多开店布洛芬,傅星图想了想,还是直接把人送去了医院。

  傅星图把人安置在副驾上,又谈过身去帮他系好安全带,两个人因为这个姿势挨得很近,感觉他喷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看来是病的不清。

  敖凌忽然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水汽,看起来像一只可怜又脆弱的小鹿。

  傅星图摸了摸他的脑袋:“闭上眼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到医院。”

  敖凌把头转到另一边,感冒会通过呼吸道传染,他不想明天傅星图跟他一起发烧。

  刚才傅星图靠过来的时候,那一刻,敖凌脑子里出现的画面竟然是先前他打开寝室看到的那一幕——梁凡将齐逸按在柜子上,两个人靠得很近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敖凌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脸也有点发烫。

  他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脑子一片混沌,眼里只看得到傅星图忙前忙后,带他去挂急诊,扶他走进诊室,哄着他再次量体温,张嘴看喉咙,然后带着他去做血常规。

  体温已经升到了40℃,血常规查出来是细菌感染,需要输一些抗炎药。

  傅星图简单和医生说明了情况,因为敖凌是现役运动员,并且下个月有比赛,不能用激素类药物,于是就给他输了些头孢和维生素C,配合服用布洛芬缓释胶囊退热。

  敖凌躺在输液室的病床上,护士给他打上点滴,他一沾枕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在不熟悉的环境敖凌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面都是傅星图的身影,一会儿背着他走在空旷的校园里,一会儿像梁凡那样把他按在柜子上……

  然后有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敖凌这才感觉安心了一些,于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星图拖了张椅子,就坐在他的病床边,看他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样子,脸蛋因为发烧红扑扑的,难受的在枕头上蹭了蹭去。

  傅星图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了他输液的那只手上,躺在病床上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睡到半夜,布洛芬起作用,敖凌出了好大一身汗,T恤和头发都湿透了,一脚就把身上的被子踹到了地上。

  傅星图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又替他整理了一下黏在额前的碎发,这才放下心来。

  他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睡梦中的敖凌反手握住。

  他手背上还扎着针,傅星图怕血液回流,不敢再乱动,只好拉着他的手,就这么拉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敖凌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傅星图趴在他的病床边睡着了,一只手还攥着他的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输完的水,枕头已经拔掉了,手背上贴着一块长方形的胶布。

  手机在傅星图的口袋里响个不停,敖凌本来想叫他一声,一张嘴,嗓子就像是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沙哑得不像话。

  他试了两次都没发出声音来,最后动了动手指才把傅星图叫醒。

  电话是沈兴国打来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敖凌已经退烧,这才放下心来,又给他俩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嘱咐傅星图把敖凌照顾好。

  医生本来建议敖凌输三天液,敖凌只输了一天就没去了,他这种运动员身体,抵抗力好,发烧的事情虽然温度很高,很吓人,但康复起来也很快。

  第二天,他就活蹦乱跳准备下水训练。

  但沈兴国不让,毕竟是化脓性扁桃体炎,有一定传染性,就算敖凌身强体壮,自己感觉没什么问题,游泳馆每天有那么多人在训练,沈兴国也怕他传染给别人。

  敖凌一闲下来就会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傅星图。

  傅星图背着他,傅星图送他去医院,傅星图温暖干燥的掌心,傅星图……

  齐逸和梁凡这两天的状态也很奇怪,平时总是打打闹闹谁也离不开谁的两个人,这两天竟然开始不再说话。

  梁凡一改往日聒噪的性格,突然变得沉默起来,每天独来独往,自己去训练,自己去食堂吃饭,自己去健身房……

  有一天,敖凌在操场上的单杠上找到了他。

  梁凡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引体向上机器,机械的重复屈伸手臂的动作。

  “差不多了,休息一会儿吧,你也不怕受伤。”

  梁凡屈腿、收腹,在单杠上绕了一圈,屁股就坐了上去。

  敖凌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然后自己翻身上去跟他并排坐着。

  这里的风有点大,梁凡不怎么放心:“要不换个地方坐吧,我怕你一会儿又生病了。”

  敖凌转头冲他笑了笑:“一点小感冒,我早就已经好了。”

  梁凡点了点头,望向远处影影绰绰的小树林,脸上的神情突然有点落寞。

  敖凌转过头来看他,忽然问了个让梁凡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的问题。

  他说:“你和齐逸师兄是在谈恋爱吗?” 第84章

  梁凡把自己呛着了本来就是一只手扶着单杠,一只手喝水,这一下差点没让他从单杠上摔下去。

  敖凌扶了他一把,又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为什么这么问?”梁凡好奇,他一直以为小师弟是个没长大的傻子,没想到这么敏锐。

  “电影里不都那么演的吗?”敖凌描述了一下那天看到的场景,“那叫壁咚。”

  “哈哈哈哈哈哈!!!”

  梁凡被他笑死了,小师弟竟然连壁咚都知道。

  敖凌这一年多的美剧不是白看的,不仅知道壁咚,还知道亲亲抱抱和某些少儿不宜的床上运动。

  笑过之厚,梁凡才给出答案:“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

  “真的吗,我不信。”

  梁凡苦笑着摇头:“我想和他谈恋爱,他不想。”

  “谁说他不想,我看得出来,齐逸师兄肯定很喜欢你。”

  梁凡叹口气:“他怎么会喜欢我,他只喜欢蛙泳吧,一心想拿奥运冠军。”

  敖凌又问:“他是不是要走了?”

  “嗯,全运会之后就走,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我怎么说也没法改变他的决定。”

  他们一起相处了两年半,师兄弟相处得就像亲兄弟一样亲。尤其是齐逸和梁凡,他们俩和敖凌年纪相当,三个人平时干什么都在一起,好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齐逸突然要走了,虽然敖凌告诉自己,或许去了澳大利亚真的会对齐逸的职业生涯有所帮助,但是只要他一想到,在国际比赛上,他们不再是并肩作战的队友,而是水火不容的对手,敖凌就会感觉很失落。

  这种失落的情绪持续了很久,以至于他这段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逸。

  齐逸也觉得奇怪,平时晚上没什么事的时候,小家伙总是粘着自己一起看美剧学英语,这好几天了,敖凌几乎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叫他也要好几遍他才会有个回应。

  有一天,敖凌实在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傅星图:“全运会结束之后,齐逸师兄就要去澳大利亚了?”

  “啊?”傅星图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梁凡师兄说的。”敖凌想也没想就把他的梁凡师兄卖了,“他说他想和齐逸师兄谈恋爱,可是齐逸师兄不答应,这就要走了。”

  “???”

  这都什么跟什么,傅星图听得一头雾水,距离全运会只剩下一周时间,齐逸就算要移民加拿大,这时候也应该向沈兴国踢出来了吧,怎么他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还有梁凡和齐逸的事情,两个人成年腻腻歪歪的,傅星图早八百年就看出来了。

  不过,敖凌说齐逸不同意,他倒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就齐逸那小子的性格,他要是不同意,梁凡还敢死缠烂打,可能早就断胳膊断腿了,哪能等到今天。

  于是,这天晚上,四个人各自躺在自己床上,傅星图就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齐逸。”

  “嗯?”

  “听说你全运会之后就要走了?”

  齐逸问:“听谁说的?”

  傅星图自然不可能说敖凌,果断把锅甩给了梁凡。

  梁凡立刻炸了:“我没说,是小七那天自己听见了。”

  齐逸语气淡淡的说道:“嗯,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做的决定。”

  敖凌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看向对面的齐逸:“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那就祝你心想事成,虽然我很讨厌澳大利亚队,尤其是那个霍顿,但是你还是我的师兄。”

  齐逸一翻身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谁说我要去澳大利亚?梁凡!”

  他这一嗓子,梁凡吓得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我可没说你要去澳大利亚。”

  齐逸冷声道:“去把灯打开。”

  “……”

  这个时间宿舍早就熄灯了,梁凡只能摸索着打开了书桌上一盏充电的小夜灯。

  四个人全都坐了起来,彼此对望了几秒钟,这才发现似乎有什么误会。

  傅星图问:“那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齐逸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换了别人他连话都懒得说,也就眼前这几个人能让他耐着性子解释一番:“我打算去美国训练半年,前段时间让我妈在那边联系了教练。”

  傅星图点点头:“美国那边在仪器和训练方式上面的确比我们先进许多,你过去半年应该会有很大的进步。”

  齐逸点点头:“我在世锦赛上已经达到了A标,接下来就是奥运会,我一定要赢下佐藤一平。”

  佐藤一平是日本一位现役游泳运动员,主要是蛙泳主项,今年21岁,在去年的世锦赛上,一个人拿下了50米、100米和200米蛙泳三枚金牌,还打破了200米蛙泳的世界纪录。

  齐逸几次三番输给他,心里积攒了不少怨气,这次去美国也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至少要在奥运会上拿到一块个人项目的金牌。

  于是,三个人又开始讨论去美国训练的事情,只有梁凡,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说过一句话。

  敖凌知道梁凡不开心,毕竟齐逸这一走就是半年,梁凡舍不得他。

  全运会算是目前国内最重要的体育赛事,每个省代表队对此都相当重视,各个项目加起来,派出的运动员足有好几百人。

  在国内比赛,敖凌只有两个对手,自由泳是傅星图,蝶泳是范宇浩。

  自从泛太锦标赛之后,三个人在成绩上都有了一定程度的进步,现在在短距离自由泳和蝶泳的项目上,他们三个已经全部达到奥运会的A标,拿到了所有参赛资格。

  但是从这一届赛事就不难看出,敖凌比傅星图和范宇浩的进步更大。

  敖凌即将年满18周岁,经过近三年大大小小几十场比赛的锤炼,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逐渐走向成熟。

  尽管一个人报了一堆项目,但是几天的比赛下来,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疲惫感,整个赛程游下来轻松愉快。

  敖凌把两个短距离自由泳的金牌都拿了,一直留意着傅星图的情绪变化。

  大约从生病那天开始,他发现自己突然变得特别在意傅星图的感受,平时跟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又想在他面前隐藏这份在意,又想让他知道自己很在意他。

  因为目前为止国家队有一部分接力项目没能拿到奥运会资格,在奥运之前,能够参加的国际比赛并不多,因此,就只能从国内比赛花心思达标。

  于是,机智的游泳中心领导便想出个办法——接力赛跨省组队。

  从收到这个文件的时候,上面就已经分配好了,男子4×·100米混合泳接力这个项目由R省和C省组队,仍然是之前的原班人马,张奕洋、齐逸、范宇浩、敖凌。

  梁凡却主动找到沈兴国,给他立了个军令状,不管奥运会的时候国家队如何选择,但是希望这次全运会他能参加混合泳接力,作为条件,他保证在个人项目上拿到100米仰泳冠军。

  其实男子4×100米混合泳接力中国队已经拿到了奥运参赛资格,因此要不要跨省组队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

  沈兴国虽然不知道梁凡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参加这个接力赛,但是综合考虑了一下403整个宿舍的实力,他们完全有实力自己组队参赛,他没必要非得跟杨斌掺和到一块儿去。

  梁凡大概是受了齐逸要去美国的刺激,在这届全运会上的表现特别猛,不仅稳压张奕洋拿下了50米仰泳和100米仰泳的金牌,在接力赛第一棒中也领先张奕洋第一个交接棒。

  R省向C省抛出了组队的橄榄枝,况且还是国家游泳中心的领导安排的,沈兴国竟然还敢拒绝,惹得游泳中心一些领导对C省非常不满。

  虽然没有明说,但领导话里话外都在表示C省这两年出了点成绩,沈兴国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跨省组队那是为了国家利益,就算男子4×100米混合泳接力已经拿到了奥运会参赛资格,那不也是两队运动员一起争取来的吗?

  他沈兴国这就开始飘了,认为自己现在一家独大,可以与其他省抗衡了。

  于是,领导让杨斌联合G省和H省组队,一定要拿下这枚男子4×100米混合泳的金牌。

  接到命令的杨斌两个月前就开始排兵布阵,张奕洋对梁凡肯定没有问题的,G省那个蛙泳队员曾经也是在国际比赛上拿过奖牌的,跟齐逸有的一拼。

  范宇浩……虽然杨斌内心一百个不想让他上,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在蝶泳方面,三个省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而自由泳方面,他用更加年轻、近来状态非常好的何嘉睿取代了覃骁。

  这个阵容,只要队员们好好发挥,争取金牌完全没有问题。

  哪知道,现实远远比想象残忍,一上来张奕洋就没游过梁凡,足足差了人家0.4秒,第二棒蛙泳,G省的队员也没有游过齐逸,前两个100米下来,C省已经拉开了0.7秒的优势。

  而最可怕的是,他们最强的两棒其实是后面的蝶泳和自由泳。

  第三棒范宇浩,杨斌都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在演他还是真的被敖凌甩开了差距,蝶泳游完之后,C省已经遥遥领先第二名至少一个身位。

  最后一棒自由泳,傅星图入水之后就没有给后面的人任何机会,何嘉睿就算游出这辈子个人最好成绩,也不可能追上他的偶像,尽管他已经全力以赴,但傅星图那是能争夺奥运冠军的实力,他确实望尘莫及。

  比赛还没有结束,某几位国家游泳中心的领导的脸就沉了下来。杨斌就更不必说,他在领导跟前打了包票,两个月花时间那么多心思,最后不但输了比赛,还输得那么难看。

  大屏幕上的成绩单就像两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