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落的蔷薇庄园,丛丛的蔷薇的仿佛开的最好的时候,一片白粉色的哀伤。

  昨晚厄塞公主宣布抢救无效,今天凌晨殇夜就让人准备了葬礼,晌午十分,殇夜一党的人陆陆续续的前来祭典,其中不乏厄赛王府当时的旧部。

  漂亮的年轻人被穿着异能制服与帽子混在他的保镖队里跟随在重臣之后,就算如此,为了防止他太过显然,银白的长发与睫羽都被特殊处理过,样貌清隽了不少。

  就算白鸩再过拒绝想见殇夜,但潜意识里还是不免期待与他的碰面,只是为了那隐隐约约得知的真相,他想寻求一个正确的答案的同时,却又拒绝相信,所以这导致他想要调查殇夜后来失踪的真相,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原本身穿白衣温润如玉的男人端坐在冰棺边上祭奠,神色冷淡,身边站在一群生面孔进行回礼,看来他不在这三年,朝中跟上一世一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鸩一直避免与他正面接触,慢慢的跟着重臣走到了冰棺的身边,对方侧身让他拿着供花过去,曾经鲜活的美丽的女孩像是一朵枯萎失色的花朵安静的躺在玫瑰花铺就的灵棺中。

  当年他从星际回来,很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包括厄赛王府的败落与霜七公主的死亡,后来他曾私下去墓陵拜祭,跪倒墓碑前忏悔。

  重来一世他以为自己有机会让她活下去,谁知道自己一睡睡了三年,这才让他知道,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

  他执起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中吻上了离别吻。

  太多时候,他们只是历史长河中被不断推进的微不足道的道具,就算那是他们的错,那也是神设置下来的轨迹。

  “节哀顺变。”重臣侧身垂头在他的耳边轻轻道,白鸩垂头把花放在了她的耳边,轻柔的点了下头,再回头,却发现那个人豁然抬起头来,墨染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躺过千年万年的时光。

  殇夜是君王的第一任王后所生,因为出生之时不仅殇王后难产而死,而且天降异象,眼下带有银色羽翼,出生便带有残疾在身,就算如此,当时大部分都认为这个大王子生来克母绝对是不吉之照而被遣送会殇家抚养。

  直到重臣母妃后面的家族势力逐渐壮大,君主为了权衡利弊,殇夜才会被正名,重新得到恩,目的不过是为了他们相互牵制。

  而殇夜却一直表现对从政不感兴趣,一开始朝中一半的势力都是知道这个有着上古神灵血统的家族,但也不知道祸吉而只是隔岸观火,但不知道何时,把持朝中重权的极甲翰皇白云翰竟然选择了支持殇夜而导致那些墙头草纷纷倒戈,一时间竟然势均力敌。

  就算重臣恨不得把他剥皮扒骨,此时也只能笑眯眯的说几句场面上慰问,殇夜也只是温和的回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随后状似无意的从他身后的几个SS身上扫过去。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个事,前几日夜王来我府上让我帮他一个忙。”郎绝独艳的脸上突然挂起温婉的笑意。

  重臣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挑衅他,嘴角微挑,“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合作,我记得三年前若不是因为某只贵族,你也不会去鬼门关闯一趟?”

  “时间会让一个人变的。”他惆怅的望向了灵棺,“当初我当着父王对面保下了她,可是如今她还是走了。重弟觉得,我还能是当初的我么?”

  “他让你做什么?”重臣托了下眼镜,阴柔着的瞅着他笑的阴冷。

  “帮他找一个人,一个让他爱恨不得的人。”他推动者轮椅停到重臣的面前,用着只有两个人可听的声音说着,似是试探,似是威胁。

  金丝眼镜下的细长的眼眸阴郁起来,重臣张开薄唇笑的阴柔,左顾言他,“也对,这种场合梵尔特家族那位长子,竟然没机会看看他一手制造的结局,真是太遗憾了。”

  眸色沉沉,殇夜的双手紧握住轮椅的轮轴,青筋暴露,面上却依然温润如玉。

  反光镜下的人双手背后倾身下去,看着那个永远比人矮半截的残废,阴辣狠毒,“别忘记了,你的心爱之人,在君王与我的身边不过是条永远被利用的忠心的狗,而你想用我的人,呵,螳臂当车。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那个家伙离远点,小心哪天他心情不好,再咬你一口,毕竟那种东西,就跟家畜一样,都要靠本事钳制豢养住。”

  黑色的眸子化作幽深的寒潭。

  见对方一直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重臣突然发疯阴狠的抓住了他的轮椅死命的摇晃,“哈哈哈,去死吧,你这个死瘸子,死残废,竟敢动我的人!想跟我斗,小心早晚我吃的你连骨头都不剩!哈哈哈……哈哈哈!”

  握草,白鸩的眼瞳下意识的一缩,这可把他心疼的,看着对方的脸突然惨白了一下,应该是撞到了什么地方,本能的想动,可是刚踏出的脚又默默的收了回去,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头上一片水墨模糊的爱慕值进度条。

  而殇夜像是被突然挣断的风筝,身体不受控制的东倒西歪,就算如此,他还想保持着不动如山的状态,他那边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一个个的愤世嫉俗的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被重臣身后突然跳窜过来的一群SS把他们一人一脚踹到地上压制住。

  眼看双方宾客就要以政治矛盾打起来的时候,白鸩犹豫了一下抓住了那个突然发病的死病态的胳膊,轻柔的道,“殿下,我们今天是来祭奠故人的,在这里闹事恐怕多有不妥吧。”

  重臣阴狠的瞪了一眼那个一脸面瘫的瘸子,直起了腰板,侧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带有担忧的年轻人,心中莫名一动,随之冷笑,“都给我住手,这里毕竟是殇王子的地盘,咱们也收敛一点,不过……”他阴冷的看着四周一笑,“今天这事要是传到了君主那里,我有的是时间跟你们慢慢玩!”

  一群人噤若寒蝉,要知道全帝都都值得他们的二殿下是个疯起来连自家人都弄死的疯子,他的话还没人敢当成耳旁风。

  白鸩暗暗骂了一句变态,可不敢这个时候再做什么刺激他的事情,只好面前曾经心心念念的人抛到了脑后,又一副装模作样担惊受怕的样子凝视着重臣,尽量顺着他哄道,“殿下,咱们先回去吧,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值得殿下惦记的。

  重臣有些气不顺的踹了轮椅一下。白鸩下意识的抱歉的望向殇夜,谁知道却正对他的眸子,对方微微勾起了嘴角,深潭一般的眼瞳让他不由的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