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杀的那个人是他的近亲,但鉴于重臣这一家的病态程度,没人敢把这件事情闹出去。

  他没有派人来顶替胖子的位置,反而找了一个SS来协助白鸩,说是协助,但谁都知道这其中不乏监视的意味。

  大概是因为上一次的真情流露,重臣也花了越来越多的时间来陪他吃饭偶尔散步,名义上是待人来给他检查身体,因为需求,他会时常让哈娜吸掉一步血液,造成极度贫血,十分柔弱的假象。

  “你听说来么?”这天重臣待人给他诊断之后继而像往常一样厚脸皮的留了下来吃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说,“你曾经的学生厄塞公主被定给了一个废物。”

  “那是他运气好。”琉璃瞳中波澜不惊,他温文尔雅的吞咽着食物,“霜七喜欢他。”

  “那你呢,他可是神灵的后裔,他的血肉可治百病。”重臣用食指托了一下眼睛,嘴角邪气,像是邪教异教徒一般抓起面前的半分熟牛排做了一个恶狠狠的撕咬动作。

  搁下了手中的刀叉,他交握起双手仰头看着对面的人,“殿下可能不了解我,我是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我却跟你恰恰相反,我垂涎他的血肉已经很久了。”重臣半抬着眼有些挑衅的意味,更加凶狠的撕咬,就像是真的在嗜血吃肉,邪佞的眼神让人胆怯。

  以他对重臣的了解,别人越害怕他他就越是愉悦。

  变态的人见多了,但是像重臣这样总是随时随地作的发酵变态的真心是没有几个。

  他只是一笑而过,继续吃东西。

  谁知道对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认真的望着他,“白鸩,为了你,我不介意为你亲手屠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白鸩怔然了一下,眼神停留在他的脸上,忽而嫌弃道,“吃完没有?吃完记得洗手,一股子牛排味。”

  重臣失笑的喷了一桌子的肉渣,笑岔气,“哈哈哈,白鸩,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轻挑慢敛,他漫不经心的让人收拾桌子。

  与其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殿下,西雅大人来接您了。”

  这个人总能在适当的时间巧合的出现。

  重臣的眼神一种停留在白鸩的身上,对方迟疑了一下,去拿外套递到夏利的手里。

  “我就不送殿下了,正好手头上还有点事情。”斟酌了下,以重臣的为人,在他没有把握能掌控自己之前,绝不允许他做任何伤害他利益的事情,比如将来跟西格林家族的联姻。

  “好,我明天再来看你。”重臣只是稍嫌遗憾,趁机抱住了他的腰想来个离别吻,却被白鸩巧妙的躲过了。

  “欲拒还迎?”低声下了笑,对方呼吸渐重的侧头贴在他耳边问。

  “晚安殿下。”白鸩仰头看到门口出出现的熟悉的人影,灵机一动,把手按在他的唇上,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渐渐染上情欲的眼睛中闪过欣喜,他一把抓住了白鸩的手,转头准备吩咐夏利让西雅等等,谁知道刚转投就撞见了私自上来的西雅,那个人站在外面一副落寞伤心的姿态。

  “抱歉,殿下,我只是想你可能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上来看看。”西雅的表情动人可怜极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泫然垂泪。

  哎呦卧槽,这娘炮可真是个戏精啊,都这样了还能收敛住情绪,怪不得他当年没在重臣的手下活过一年。

  “殿下,你喝多了。”白鸩勾唇一下,往后退了几步,神色立刻变的冷冷清清,仿佛他们是最普通不过的上下级关系。

  西雅依然泫然欲滴看着重臣,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活脱脱一个受委屈的媳妇样。

  重臣推了一把眼镜,却没有多说一句的低头转向了西雅,比起白鸩,他更需要西格林家族。

  上下眼皮一搭,白鸩嗤之以鼻,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不久之后,宫里就发布了殇夜与厄塞王之女霜七婚约的信息。霜七开始频繁的来往与殇家光明正大的照顾殇夜。

  梵尔特从外地回来,听闻了这个讯息。

  白鸩在前世回城的这个晚上也同时去了蔷薇庄园,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前世正好悄然离去。

  满怀心思的仰头,恰好看到二楼坐在床边的瘦的不成人型的殇夜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的人。

  “这位先生,我们少爷想请你进去坐坐。”他欲转身回去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打开对着箴白道。

  白鸩意外的指指自己,又抬头看看楼上已经空荡的窗户,一脸疑惑的走了进去。

  中规中矩的坐在了书房,里面很多都是些物理学量子理论和宇宙的起源,一脸的懵逼坐在书桌上的沙发上,白鸩有些局促不安。

  没想到重获了一世,他竟然有机会能再次踏进这里。

  “白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丝绒般华丽的声线突然响起,让白鸩呆楞了一下,蓦然仰头看着从门口处推轮椅进来的人。

  原本撩人的那双眼瞳却有些失色暗淡,整体看起来不像是很好。

  转身让用人倒茶,他微微抿起嘴角一笑,“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您第二次光临寒舍了。”

  白鸩垂眸,尴尬一笑,“是的,听说您跟霜七公主订婚了,恭喜您。”

  “只是特意来恭喜我的?”长眸深邃的凝视着他,半晌没听到回答,他的声线温柔的说,“我从霍恩那里听说一些事情,不知道可否跟先生求证一下。”

  “您说。”刚抬起眸子与他对上,在对方笑盈盈的目光下又快速的落下,完全像是个偷窥狂被抓了个现行。

  “我听说您在未来是我的未婚妻?”他语气温柔,眸色温柔的问。

  白鸩变得茫然无措。

  对方抿起性感的薄唇,推着轮椅停在了他的正对面,轻笑,“怎么了,难道我听错了。”

  “不是,”白鸩局促不安,“确切的说是父母之间订下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