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穿书】宿主他总想怼系统>第五十二章 秦州府线40

  “甜的吃多了牙疼,”颜轻收了手又问礼齐,“既然徐杨是徐柳之的兄弟,为什么永王还能容的下他?”

  礼齐品着新送来的茶,眸深如幽渊,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语气亦是轻闲的仿佛当真只是聊一桩普通的事罢了:“这便只能问我那王兄自己了。”

  颜轻想了想礼塬的模样忙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别人的家事哪是这么好议论的。”

  礼塬这些日子对他好的有些匪夷所思,无功不受禄,他总觉得自己这身份只会带来无尽祸患,所以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要命的事儿在等着他呢?

  “确实,”礼齐别有深意的看了颜轻一眼,“不过徐杨的死倒是能牵出旁的东西来。”

  再接着说的便是些家长里短趣事儿了,至于礼塬为什么对颜轻好,颜轻总觉得礼齐似乎再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不过他倒也懒得多问。

  往后几日里大夫每日来为他换药,而后礼齐亦会亲自前来查看他的伤,也算陪他聊聊天让日子不至于那么难熬。

  只是他有时也觉得礼齐的药总是要好一些,他约莫半月后他也能活动了。

  这日子倒也越发凉快了,礼齐的大氅送了几次现在倒也成了颜轻的私有,只是他身形瘦架着着大氅倒衬的他像竹竿似的。

  颜轻扶着墙慢慢走出门,花红许久未来,却是今日来送了一顿饭,她又憔悴了些脸上泪渍未干。

  颜轻女孩子素来是要爱美些的,他有些疑惑花红今日是怎么了,待一起身要问那花红却摔着碗跑了。

  这可不像花红。

  颜轻瞧着她这架势心间生出诸多不安,似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他一时未留意脚下不稳竟又摔了下去。

  膝上疼得要命,他蹲着缓了好一阵子这才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因为两方暗卫监视都缘故,往日他磕着碰着不多时就会有人来,可今日是怎么回事?

  颜轻强撑着看着周围,又慢慢向外走出,没人来拦住他。

  礼齐说过,徐杨的死是个引子,而今日恐怕就是大难将至。

  他慢吞吞一路向外走去,这王府不算小,他来这么多日知道的路也只有去书房这一条。

  乌龟似的慢慢走了许久,忽然见着人推着四轮车,那人见了他一眼似是犹豫,却也不过转瞬忙上前来:“公子请坐。”

  古代原来真的有轮椅?

  这人生的清秀,只是尾生痣倒平添了几分妖气。

  “你认识我?”

  颜轻不解,他这些日子分明一直在荷院,这人怎么认识他还送来轮椅?

  “公子是王爷的贵人,属下自然认识,只是不知公子要去何处?”

  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还能雪中送炭?

  颜轻回道:“我要去王爷的书房。”

  他坐上这轮椅,心中的疑惑一丝一缕穿成寻不到头的乱麻,眼前的路是最熟悉不过的路。

  这人竟又将他送回荷院?

  原著中的人物关系一一略过,他忽然明了似的道:“替我多谢逸王殿下这轮椅。”

  身后的人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只问:“公子这是何意?”

  “这轮椅本该是给秦公子的,现在给了我算是暴殄天物。”

  他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现在的痛意都因方才的新伤,这轮椅不是给他的。

  这王府需要轮椅的除了他便只有一个秦淮衣了。

  眼前的路越发熟悉,轮椅停在他的荷院院前,颜轻看着眼前熟悉的人道:“怀玉大人眉尾生痣,听说寓意极好。”

  宋怀玉,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是礼齐的左膀右臂。

  入了荷院就能见着礼齐正候着他,若不是他今日出了这院子,礼齐是不是还打算再和他装下去?

  礼齐的笑容仍温和如春风,他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竖起,礼齐身旁的石桌上放着今日本该送给颜轻的糕点,颜轻转过身怀玉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成事之日还来与我消磨时光,怎么,王爷闲的厉害?”

  颜轻开门见山,亦懒得和礼齐多言。

  礼齐过来将他推至石桌前却只说:“今日的糕点换了师傅,不过味道是不输之前。”

  他这是什么意思?

  颜轻没再看糕点,轮椅受礼齐把控他只得傀儡似的由着他送在合适的位置,亦如之前一般,而他也只能不悦的说:“颜轻想知道王爷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让永王殿下引狼入室。”

  逸王礼齐,面善心黑。

  这些日子的好都是假象,比起受困他更像是刺入永王心口的刀肆意横行而毫无阻拦。

  他不知道礼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可细想来定是与自己有干系的。

  “王兄色令智昏,为了个女人一路杀入前朝皇都,如今再为了那女人弃了秦州府又有什么稀奇?”

  “但颜轻从来就不是沈衣。”

  他不是沈衣,礼塬凭什么为了他而弃了秦州府?

  颜轻这话并不像在和礼齐说话,反像是给自己心底一个借口,这自欺欺人借口维系的时间并不长久便被礼齐生生打破。

  “但你能决定沈衣的死活,”礼齐兀自坐下斟茶,那还是他,看些日子送来的,他说这茶来的不易所以总想找人一起品,彼时颜轻倒也天真以为这人和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友人,然而幻想终究是要被打碎的。

  礼齐又接着说:“我那皇兄倾尽所有才养出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卫,只是沈衣重伤不治如今已陷入昏迷,有人说在她耳畔提到她的儿子时她会有所反应。”

  心底被骗的感觉才算是坐实了,果然一开始永王就没想过杀他,刺杀恐怕也是怕他查出什么来,而绑架也只是为了得到沈衣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

  颜轻的反应着实出乎礼齐的意料。

  没有疯狂没有质问甚至一声受骗的叹息都没有。

  “不会伤心?”

  他问。

  颜轻亦问:“为何伤心?”

  礼齐又问:“被利用算不算一个理由?”

  “我只觉得王爷大概没有感情,所以才会问我会不会难受。”

  感情?

  想到方才说起沈衣时永王近乎绝望的模样,礼齐抬眸,他绝不会走上礼塬这条路。

  素来温和的笑意在这一刻碎的在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他手一挥,颜轻抬眼,忽有人自暗处走出,想来应该是他的暗卫。

  也是素日监视他的人罢。

  “杀人灭口?”

  颜轻问。

  “只是送你去医馆。”

  “不必。”

  颜轻背过礼齐挥开暗卫的手一字一顿道:“颜轻如今再无用处也不敢承王爷的恩情了,只是此后山高水远,愿与王爷再不相见。”

  这决绝的模样没有分毫的不舍。

  礼齐忽然觉得心间有些不适。

  其实这些日子对颜轻的好并非都是假的。

  这话只闷在他心头却终止于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