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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厉渊尺彻底僵化在原地,脑子开始飞速旋转起来搜寻补救的方法。
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抬高少年的下巴,心虚的轻咳一声后才故作关忧道:“熬了一晚上,再睡会儿吗?”
男人修长的剑眉斜挑,原本十分冷厉的面容被心虚冲淡了几分,却不掩饰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姿。
沈愿其实这会儿还不大清醒,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像蒙着雾气一般透着迷茫,下巴被人抬着,他只能迷迷糊糊的望着着男人高挺的鼻梁。
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软乎乎的,还泛着红的脸蛋乖软地压在厉渊尺的掌心,一下一下的蹭着。
整个人也毫不客气的蜷进了厉渊尺的怀抱,柔软的四肢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的厉渊尺哭笑不得。
就像认家的小兔子,沈愿知道这是他的窝。
厉渊尺敛了敛眸光,少年的肢体动作无不述说着对他的依赖。
就好像他们天生契合,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过。
久到他一个眼神,自己就能领会,久到灵魂会为彼此欢喜雀跃。
或许他喜欢少年,在泉水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厉渊尺的指尖轻轻描摹少年的容颜,隐隐想到少年或许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
只是目光落在那圆润肩头上的一抹青紫时,这种念头又被不确定取代。
万一这一切都是假象,只不过是Omega标记后的天性使然?
想着想着,厉渊尺突然又想到少年醒来第一句居然是金灿灿,心底忍不住泛起了咕嚕嚕的酸泡泡。
他堂堂帝国陛下,还比不上一条狗吗?
戾气愈发浓郁,空气中又浮现了alpha特有的强悍迷蒙的信息素味道。
厉渊沉脑子里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他要宰了那条狗!!!
在他怀里的沈愿睡着睡着突然发出了一声浅浅的低昤,秀气的眉头也微微拧起。
厉渊尺立刻收回念头,手掌放在少年的背后有规律的拍着。
“宝宝乖,睡觉吧......”
脱口而出宝宝时,厉渊尺愣了愣,随后又反复的将这个亲昵的称呼在舌尖辗转,心里也极为欢喜。
厉渊尺没忍住,俯身亲了亲沈愿小巧的鼻尖。
他昨晚并没有永久标记少年,如果标记的话,以少年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三天三夜的疯狂情事。
而且,厉渊尺想亲耳听到少年清醒时的想法。
毕竟发情期的Omega和alpha......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怕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厉渊尺向来我行我素,何时这样迁就一个人的想法,能让他甘心束缚的,睢有放在心尖上疼宠的人。
已沉沉睡去的沈愿不知道,厉渊尺一整个白天都在甜蜜又纠结的折磨中度过。
直到晚上,沈愿终于睡足了精神,睁眼就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他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男人眼底的乌青。
软乎乎的询问:“你没睡好吗?”
厉渊尺攥住少年的指尖,敛下眸子,“朕睡不着。”
“怎么啦?”沈愿条件反射道。
眼见着小羊羔掉进了大灰狼的怀抱还不自知,厉渊尺眉微挑,掩下眸底的暗色,慢悠悠道:“朕没想到,新封的容少将,居然是个伪装alpha的Omega。”
沈愿瞳孔骤然紧缩,原本带着一丝红润的脸蛋一寸一寸爬上惨白,他极快的抽回手指,想要起身从厉渊尺的怀里挣脱。
谁知刚动,下身便传来一股异样,被察觉什么的厉渊尺随手一揽,又跌回了炽热的怀抱。
沈愿有些忐忑的咬了咬唇,殊不知他的模样只会加重帝王眼中深沉的暗色。
这样很容易让他回想起少年昨晚咬唇低泣,像小奶猫一样绵软的爪子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抓痕。
“陛下。”沈愿低低地垂下眉眼,试探的伸手碰向男人微凉的指尖。
没有遭到拒绝后,才大胆的攥紧。
他怯怯的抬头,小声道:“陛下可以饶过我吗?”
男人似乎是极浅的挑了挑眉,一手懒洋洋地撑着头,一手顺着他光裸的脊背抚摸。
让沈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男人手中金贵的波斯猫。
因为厉渊尺的举动,金丝的羽被滑落,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上面还带着一两丝他的杰作。
沈愿恍惚想起昨晚破碎的记忆,裹挟爱.欲的汗珠顺着从男人的眉头滚动,顺着肌理没入床单。
“说服朕。”
厉渊尺压低了声音,凑到沈愿的耳边暖昧道。
沈愿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猜不透厉渊尺现在在想些什么。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被丟进大牢了才对,昨晚虽然被发情期折磨的毫无理智可言,但他好歹拼凑出一两块记忆。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被厉渊尺一路抱回来的,再后来......
沈愿突然想起自己主动的一幕。
“标记我,永久。”
沈愿脸色蓦然一变,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听闻永久标记后如果没有特殊清理,怀孕的几率极大。可转念一想,三三说过他不会怀孕,沈愿才松了口气。
他眨了眨眼睛,十指宛如游蛇一般灵活的与男人相扣,俯身上前对着薄唇轻咬了一口。
“这样......可以吗?”
于是威武严肃的帝国陛下突然破功了。
少年主动亲他了?
容歌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亲他了!
十指相扣不是错觉,肾上腺素呈几何倍增长。
厉渊尺现在就是烤箱里的面包,整个人都不停不停的膨胀。
如果现在背后有尾巴,他能摇成螺旋桨!
厉渊尺拼命压下上扬的嘴角,面无表情道:“不够。”
沈愿眉间显出一抹羞涩,白皙的脚丫子试探的蹭了蹭男人的大腿,哑着小猫一样的嗓音软声道:“那这样
而他们不知道,一夜之间,谣言四起,宛如燎原一般肆虐。
暍高的闲散王爷大着舌头把帝国陛下开窍那点事全都抖了出去,只不过谁也没联想到新晋少将容歌身上。人人都知道了帝国陛下对一个不知名的Omega上心了!
一夜之间,多少Omega哭唧唧的要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他们眼巴巴的望着盼着,就等陛下承受不住代理团的念经准备择选帝后,谁知半路跳出个程咬金,居然被—个不知名的Omega捷足先登了!
与外面掀起的腥风血雨不一样,宫内沈愿过的日子逍遥快活。
宫里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并且完全忠于厉渊尺,对陛下和容少将黏黏糊糊的事看在眼里埋在心里,他们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在厉渊尺的默许下,沈愿成了宫里最特殊的地位,不是帝后,胜似帝后。
来回试探,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日子过的舒坦了,沈愿这才不好意思的想起自己还有个金灿灿等着,虽然托付给了一位少将,但这么久了,他也很想金灿灿。
闲暇时,沈愿就跟厉渊尺提起了弟弟容朱和一条不知品种的狼狗。
但不知为何,厉渊尺对化名容朱的朱雀没什么意见。
反而对金灿灿很是排斥。
沈愿嘴一瘪,小手揪着厉渊尺的衣角晃来晃去,一句话不说,就是委屈巴巴的晃来晃去。
然后......厉渊尺第一回合就惨遭滑铁卢。
最后臭着一张脸把金灿灿一同接到了宫里。
金灿灿起初见到厉渊尺时,湿漉漉的黑眼珠子迷茫一瞬,然后嗷呜一声扑腾到厉渊尺身上。
兴奋的舔来舔去,仿佛把他当成了什么肉骨头一般。
沈愿大眼睛眨了眨,“灿灿看起来很喜欢阿渊,比对我还要亲密。”
帝国陛下瞬间黑了脸,虽然他现在可以控制入眠时灵魂不飘到金灿灿身上。
但作为第三视角,看自己附身了这么久的身体。
厉渊尺心底忍不住升起一抹异样。
好憨,他绝不能承认自己也这么憨过!
死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不知是不是金灿灿锲而不舍的带头搞事影响下。
厉渊尺还是没绷住冷酷的形象,彻底暴露了他帝国狼犬的后一个字本性。
鉴于沈愿跟金灿灿过于亲密,经常把下朝回来的厉渊尺晾在一边,厉渊尺彻底打翻了醋坛子。
心生妒忌的他一把提溜着金灿灿的狗头扔到了他表弟那里。
厉澄向来喜欢奇珍异兽,一见金灿灿这种毫无记录的品种就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厉渊尺揽着沈愿离去前,金灿灿嗷呜嗷鸣的低声叫了几句。
沈愿立刻有些舍不得了,咬了咬唇,低声道:“要不......还是把灿灿带回去吧?”
厉渊尺眉头微皱,“容容,你忘记金灿灿把朕的书房拆的不像样子吗?”
沈愿顿了顿,有些纠结的揪了揪衣角,厉渊尺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趁热打铁,眼角化开一丝柔色,低哄道:“容容,厉澄向来喜爱动物,把灿灿交给他可以放心。”
在厉渊尺连逼带哄下,沈愿只好点点头,摸了摸金灿灿的狗头,踏出了门,毕竟在他心底,还是厉渊尺的分量大一些。
等到他们离去不久,厉•爱狗人士•澄的光脑上才弹出一条视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