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刚想反驳长平公主,却听到辛荑在外面喊道:
“陛下!求您去未央宫看看皇后殿下吧!殿下他快要没命了,连太医都说要立遗书了呜呜呜……”
原来辛荑在正门出碰壁后,明白她今日肯定是不能面见拓跋毅了。于是她直接跑到了距离正殿最近的宫墙边,然后大声说话,奢望着能被拓跋毅听见。
拓跋毅听到辛荑这番话后,心如刀绞。
他看都不看长平公主一眼,直接往门口冲去。
不过,长平公主却冷笑着说道:
“看来梁帝陛下是不想要解药了?”
听到这话,拓跋毅怒吼道:
“你难道是聋子吗?刚刚辛荑都说了,子潇他现在危在旦夕!他都快要死了,你还敢跟朕提解药?!朕要那劳什子做什么?!”
“梁帝陛下,你今日若是不出这个门,那韶子潇还有可能活下去。如果你出了这个门,那韶子潇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拓跋毅停住了脚步。
顿了一下之后,他又疾步走到长平公主的面前,一把将她胸前的衣服拽住,凶狠地问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长平公主完全不怕拓跋毅,她直接用力给了拓跋毅一巴掌,然后非常生气地说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想怎么样?!今日是我们两个的洞房花烛夜,你居然还想着去别人那里!”
“呵,朕跟你本来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不错,是戏。但既然已经开始演了,你就给我演演像!否则,人家都会把我当成笑话的,你知不知道?!”
“你在我这里,就是个笑话!”
“我知道我用了些手段才得到你,你现在特别看不起我。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会爱上我的。”
拓跋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好想掐死眼前这个恶毒的女子。可他不行啊!子潇的命还在她的手上呢!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拓跋毅睁开眼睛,道:
“你现在能威胁朕,不过是因为韶子潇还活着。但他如果死了,你知道朕会对你、对你们祁国做些什么吗?”
听到这话,长平公主开始有些慌了。
如今拓跋毅还没爱上她,所以这个韶子潇还真是死不得!
长平公主思量再三,然后拿出一颗丹药,递给了拓跋毅,道:
“这颗虽然不是解药,却能暂时抑制韶子潇体内的毒。你现在拿着它去找韶子潇,然后给他吃下去吧。如果他吃了这个,还是死了,那就只能说明他自己身子太差,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绝对不能动我半根寒毛!”
“朕答应你。”
于是拓跋毅跟抢东西似的一把将那药丸抢了过来,然后准备去未央宫。
不过长平公主却拦住了他。
拓跋毅蹙着眉头道:
“你刚刚不是已经允我去找子潇了吗?!”
“可我刚刚也说了,今日是我们两个大喜的日子,你绝对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未央宫,别人会笑话死我的!”
拓跋毅听到这话,都快要被她给逼疯了。
“那你到底想让朕怎么样?!”
“要不,你穿上太监的衣服,然后再去吧。这样的话,我也有了面子,你也可以去见韶子潇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拓跋毅闻言,急忙让小路子送一身太监穿的衣服过来,一点点都没有犹豫。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现在就能去见韶子潇,直接要了他的命都可以,遑论穿个太监的衣服?
————
辛荑在宫墙边上叫了几声,马上就有巡逻的侍卫跑了过来,然后制止她继续叫喊,并且还打算把她绑起来。
好在辛荑身上有皇帝御赐给韶子潇的“如朕亲临”的金牌,那些侍卫奈何不了辛荑,只好放了她。
辛荑只好又跑回了未央宫。
韶子潇见辛荑回来了,忙问道:
“他会来吗?”
辛荑哭着说道:
“呜呜呜殿下,奴婢太没用了,奴婢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所以陛下应该是不会来了。”
辛荑原本以为韶子潇听到这话后会伤心欲绝,甚至于再次呕血什么的。
可韶子潇只是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帮辛荑擦了擦眼泪:
“傻丫头,你哭什么呀?这又不怪你。”
辛荑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凶了。
“不!这都怪奴婢!是奴婢没用才见不到陛下的……”
“就算你见到他了,他现在正在洞房花烛夜,估计也是不会来这里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你,你也千万不要再自责了。”
辛荑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此时李院首已经走了过来,对韶子潇道:
“殿下,臣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殿下您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也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施针了 ”
“可是殿下,此次施针和以往都不一样,会特别疼。所以最好能有人把您抱在怀里抚慰。不然,您极有可能因为疼痛而乱动,而您一旦乱动,臣施针的时候就容易插错穴位,继而会伤到孩子。”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动的。”
李院首叹了口气,然后捻起金针。正当他准备施针之时,一个太监闯了进来,并且直扑床头。
辛荑急忙呵斥道:
“你不想要命了吗!赶紧滚出去啊!”
拓跋毅摘下帽子,然后对着床上的人道:
“子潇,是我啊!”
韶子潇本来已经闭上眼睛,正打算承受施针之痛。
没有想到,心中之痛来得更快。
他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穿着太监衣服的拓跋毅正站在床头望着他。
拓跋毅见韶子潇睁开了眼睛,急忙跪到了地上,然后紧紧地握住了韶子潇的手,道:
“子潇你别怕,有我在,咱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韶子潇愣了一下,然后一把甩开了拓跋毅的手。
这时,他的腹中一阵剧痛袭来。
惹过这波痛楚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辛荑,这是哪里来的小太监,还不赶紧把他赶走!”
“可是殿下,您刚刚不是还让奴婢请陛下过来的吗?他现在真的来了,您又为何要这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