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
小路子刚刚迈入房间,拓跋毅就厉声问道:
“你去哪儿了?!”
小路子急忙跪了下来,道:
“陛下,您着实是冤枉了皇后殿下啊!”
拓跋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朕有没有冤枉他,与你何干?你作为朕的贴身内监,朕要找你的时候你却总是不在。小路子,朕看你是活腻了!”
“陛下,奴才、奴才找到证据了!”
拓跋毅愣了一下,然后问道:
“证据?什么证据?”
“皇后殿下没有和薛大将军通奸的证据。”
拓跋毅沉默了一下,然后道:
“那你把证据拿过来吧。”
小路子急忙把手中的册子递给拓跋毅。
拓跋毅把册子拿在手中,翻看了两页,然后皱着眉头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
“回禀陛下,这薛大将军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的资料。”
拓跋毅闻言,不屑地笑了笑,然后把册子丢到了一旁,道:
“你给朕看这个干嘛?他虽然是朕的情敌,但朕对他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他。”
“陛下,您仔细看看呀!薛大将军从出生开始就住在翼州,但皇后殿下从小就生活在京城。虽然冀州离京城不算远,但他们两个也不可能是青梅竹马啊!您再看这一页,上面写着薛大将军十二岁就开始从军了,而那个时候殿下才十岁,这种情况,就算是青梅竹马,但他们十几年没有见面,也该是没什么感情的了!”
拓跋毅沉思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问道:
“那你怎么解释韶子潇怀孕的那两天,薛韫刚好有进宫?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陛下,那两日除了薛大将军之外,还有不少的官员进宫,难不成他们都和殿下有染吗?”
“你放肆!”
“奴才知道奴才这话陛下不爱听,可是奴才一定要说啊!因为皇后殿下在冷宫过的日子,实在是猪狗不如!陛下您好好想想,殿下他为了您可以连命都不要,又怎么可能会背叛您呢?!”
拓跋毅闻言,突然站了起来,道:
“那……朕就先去看看皇后吧。”
于是小路子就跟着拓跋毅慢吞吞地走了起来。
不过他们还没走出未央宫,辛荑就闯了进来。
拓跋毅瞪大了眼睛看着辛荑,怒气滔天地说道:
“朕不是不允许任何人出冷宫吗?你是怎么出来?!韶子潇是不是也出去幽会他的情郎去了?!”
辛荑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然后哭着说道:
“陛下,求求您去冷宫救救殿下吧,那些太医都不肯去呜呜呜……”
“救他?他怎么了?!”
“殿下他突然晕厥了过去,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殿下。所以殿下他可能……”
听到这话,拓跋毅的呼吸一滞。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韶子潇死。
即便知道韶子潇已经背叛了他,他也不过是想稍微惩罚惩罚韶子潇。
十天半个月之后,韶子潇仍然是他的皇后。而且就算韶子潇腹中的孩子是薛韫的,他也愿意把那个孩子当成亲生骨肉对待。
可是现在……韶子潇竟然要死了!
拓跋毅丢下小路子和辛荑,飞速地跑向了冷宫。
小路子见此,让辛荑也跟着去冷宫,然后他自己跑去了太医院。
辛荑本来就跑不快,而且刚刚已经跑了许久,现在根本就追不上拓跋毅。
因此等到她到达冷宫的时候,拓跋毅已经到了许久了。
辛荑还没来得及推开房门,就听到了拓跋毅的哭声。
然后她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说实话,她从来都没有看到拓跋毅哭过,而今,拓跋毅哭得这样凄惨,那岂不是说明……
于是辛荑不顾形象地坐在门口大哭起来,倒是和拓跋毅在里面的哭死遥相呼应。
这时,小路子带着一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赶了过来。
在看到辛荑这副模样后,他的心也凉了,并且开始哀嚎道:
“呜呜呜,皇后殿下,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
突然,房门被打开来,拓跋毅一脚把小路子踹到了地上,道:
“朕的子潇还没死呢,你哀嚎什么啊?!太医都给朕进来!”
一群太医轮番诊脉后,一致得出结论:
皇后殿下只是太饿了,所以才晕厥了过去,喂点东西给他吃就没事了。
拓跋毅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忙让御膳房熬点白粥过来。
待到御膳房把粥送过来之后,拓跋毅也顾不上还有很多太医在,亲自嘴对嘴将一碗粥给韶子潇喂了下去。
但韶子潇还是没醒,于是拓跋毅非常不悦地问道:
“皇后他怎么还没醒?!”
一群太医瑟瑟发抖地说道:
“陛下,许是殿下他自己不想醒过来,您可以试着唤醒殿下。”
听到这话,拓跋毅就坐到了床边,握住韶子潇的手,柔声说道:
“子潇,我知道错了,你快点醒过来吧。你醒过来之后,就能好好地惩罚我了。随你怎么打骂,我绝不还手还嘴。”
见韶子潇丝毫没有反应,拓跋毅继续道:
“子潇,无论你跟薛韫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再生气了。我只求你能够醒过来,然后陪伴在我的身边。就算你心尖上的那个人不是我,也没关系的!”
韶子潇确实在刚刚已经醒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拓跋毅,便继续装睡。但听到这话,韶子潇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并且道:
“你这话的意思,还是觉得我和薛韫有染?”
看到韶子潇醒了,拓跋毅高兴坏了。
“当然不是!子潇,昨日是我气糊涂了,才做出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刚刚小路子已经把薛韫的资料给我看了,你们两个以前不可能认识,所以也不可能有私情!”
韶子潇闻言,眨了眨眼睛,但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两滴清泪。
拓跋毅心疼地帮他擦去泪水,然后道:
“子潇,咱们回未央宫去,好不好?”
拓跋毅踌躇满志,他以为韶子潇肯定特别想回到未央宫,毕竟这冷宫实在是太破烂了。
但是,他亲眼看着韶子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