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重生】太子殿下不要脸>第五十四章 贱人

  陈庭月回来后就睡下了,半个时辰前醒了。醒来后有些无所事事,便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既是遛弯儿 也算是消闷儿一样的。

  段从见他兴致还好,就没扫了他的兴,正要去端药,就要走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女人来, 速度极快,衣衫不整的撞到了陈庭月的身上。

  陈庭月身上本就虚弱,舟车劳顿还未歇回来,脚步根本就不稳当,被这女子一撞,险些撞到了地上。 还是段从见情况不对,回转的即时接住了他,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赵离人的脸上明晃晃的划过一丝杀意。众人心头狂跳,吞了口口水,头恨不得低到地上 去。段从继续说着。

  段从接住了陈庭月,这个时候的王棉也到了。结果还没等陈庭月说如何呢。这女子反而叫嚣了起来。 后面就是赵离人看见的样子了。

  赵离人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好像......是楚太后送的那个妾室?

  赵离人还真没看错,这个女人还真是楚太后送给赵离人的。

  她还是有些来头的。她是楚太后娘家一个远亲的庶女,姿色不错,就被楚太后看中,送给了赵离人当妾 室。

  但是赵离人对这些女人向来不感冒,推脱不掉的,全都一股脑儿的塞到了后院儿。别看这女人姿色不 错,却是个心大的主。

  原想着能巴望上太子殿下过上好日子呢,谁知竟被送进深宅里,她不甘如此,也不知使了什么计,竟躲 过了太子府前后院儿门卫,跑到了前面儿来。

  由于没见过太子长什么样儿,刚开始见到陈庭月的时候她以为就是太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竟将 自己的衣领扯幵,然后就一头冲了过来。

  后面听到王棉的话,她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这人不是太子。

  顿时心惊胆战。她是太子的妾室,却被别的男人撞见的身子,那还了得?更何况还是她冲过去的。

  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晈咬牙,她干脆就叫嚷着陈庭月轻薄了她。污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清誉什么什 么的。

  越闹越大,人越闹越多,就成了这幅样子。

  赵离人压根没有问这女人的意思,神色淡淡,眼眸如刀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女人打了个哆嗦,正要哭 喊。赵离人一个眼神过去,旁边的几个小太监上前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赵离人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跟李如粟道:“处置的时候让府里的人都看着点儿,知道知道谁才是正经主 子,别什么阿猫阿狗的叫两声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李如粟低头应了一声,一挥手,带着几个小太监和这个女人出去了。

  “至于其他人,”赵离人撇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几个仆从,“该发卖的发卖,该杖责的杖责!”

  这事儿很快就处理完了,赵离人进暖阁的时候陈庭月还在吃着药。

  他一进去,陈庭月便抬头看向了他,赵离人没说别的,只是说:“先把药吃完。”

  陈庭月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头继续暍着汤药。没一会儿的功夫,陈庭月就将药碗放下了。赵离人扬声 道:“太医到了吗?”

  李如粟忙从外间进来,弯着腰低着头轻声道:“回殿下,已经到了,正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

  “是。”说着李如粟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太医便进来了。陈庭月打眼一看,还是熟人呢。

  来人正是一直给他诊脉的张太医。

  张太医进来先是行了礼,赵离人摆摆手让他起来,起来后便将药箱放下,给陈庭月把了把脉。看了看陈 庭月的脸色后便退了两步。

  垂首低声道:“启禀太子殿下,陈公子身子还是同之前一样,需要休养。身上的外伤已经无恙了。至于 其他......急不来的,需慢慢调养。”

  赵离人皱着眉头,脸色沉沉,“他刚被人撞着了,脸色很难看。”

  “回太子,微臣号了脉,并无大碍,脸色不好看的缘故是因为舟车劳顿之下有些疲惫,再加上被撞到时 受了惊。不过这几日还是需注意些。劳使人疲,疲累人伤,若不在意,还是会使躯体有损伤的。”

  赵离人眉头进锁,撇了陈庭月一眼,淡淡道:“孤知道了,你去开药吧。”

  “是。微臣告退。”说着张太医便退了出去。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赵离人有些不悦。

  “没,没有不舒服”陈庭月有些窘然道。他知道自己的状况,故而并未在意,谁曾想竟还遇到了刚才的 事。

  “你莫要讴骗我了,我不瞎,自然看的出来。”赵离人道。

  陈庭月扯了扯嘴角,道:“只是有些累罢了”

  赵离人叹了口气,这才低声道:“早就该告诉我了,罢了,只这一次,下次有何不适即时告知我,绝不 可拿你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儿。”

  陈庭月见他不再说了,急忙点头。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孩子般说教,让他委实有些害臊。

  送陈庭月到了寝殿歇着,他这才去了书房。

  此时王棉正跪在桌案前。

  赵离人看了他们一眼,眼眸冷光一闪而过,来到书桌前。

  “知道孤唤你做什么吗?”

  王棉颤颤,“奴才......并未照顾好四主子,让殿下忧心了。”

  赵离人面无表情,眼眸愈发冷冽,“孤念着你是从内务府出来的,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一再宽容,你莫 不是觉得孤好欺负吧?”

  王棉抖的更加厉害,“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赵离人哼笑一声,表情愈发淡漠,“不敢?孤看你敢的很纳。”

  将手里把玩的手串随手扔到桌上,赵离人淡淡的看着王棉,“孤早先就说过,他是太子府的第二个主 子,今日这事刚发生的时候,你身为太子府总管,可以直接处理了,却一直拖的闹的这般大,等孤来处理。 分明就是没将孤的话放在眼里。”

  王棉惊慌,他没想到赵离人能生这么大的气,急忙伏在地上连称不敢。

  赵离人淡淡,“孤知道你顾虑什么,无非就两点,一是觉得那女人是孤的侍妾,二恐怕就算顾及那女人 的身份吧?”

  王棉是老油条了,走一步看三步的主。今日能拖这么久,闹这么长时间确实是他可以规避的缘故。

  当时赵离人没在府上,他又不出来管事,所以才一直纠缠了那么久。段从倒是心急,但他虽是赵离人的 侍卫,却无管家之权,而另一个......还是赵离人的侍妾。他一个侍卫,哪里管的了?

  赵离人自然是看出了王棉的心态,所以才让他跪在这里。

  “所以孤说,你们未将孤的话放在心上!”说着,赵离人抄起案桌上的书狠狠朝王棉砸去。

  王棉被砸个结实,却不敢躲避,颤着身子连连告饶。

  “他一个正正经经的主子,还比不过一个不知所以然的侍妾吗?事发之时你就该让人堵住她的嘴,乱棍 打死!竟拖着闹的沸沸扬扬污了他的名声!你就是这样听孤的吩咐的吗?”

  赵离人怒急,反而没了表情。深呼了口气,闭了闭眼,良久,赵离人看着下面的王棉,眼中再无丝毫温 度,“孤这儿......容不下你这不听主子话的奴才,哪来的就给孤滚回哪儿去!”

  话音落地,王棉眼中满是惊惧,张嘴求饶,结果话还没说出口,谢阳上前一把堵住他的嘴,拖着他如同 拖着一条死狗一般,一个闪身就出了书房。

  不等赵离人说话,段从跪地,“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赵离人看着段从,“孤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

  段从低头保证,“绝不再犯。”

  虽说段从没做错什么,但他没保护好陈庭月,那就是错!

  “罚奉三年,大惩小戒。”赵离人淡淡道。

  段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谢殿下。”

  “下次若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就不必留在孤的身边了,去罢。”说着,赵离人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

  段从这才从地上起来,恭敬的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见守在门口的谢阳,两人对视无声的苦笑一声,这才回去。

  确实,这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铜墙铁壁一般的太子府竟然被人从里面给攻克了?还好死不死的刚冒犯 了陈庭月。

  这也难怪赵离人发火了。当初之前几次都未能护住陈庭月,已让他万分懊悔了,如今到了京城,还在自 己府上,竟闹出这种事,如何不让他气恼?

  亏他当初还一直说不能让陈庭月受了欺负的,如今刚过半天而已,就让他受如此奇耻大辱。愈想,赵离 人愈咬牙。

  “那女人如何处置了? ”赵离人问李如粟。

  “回殿下,奴才让人堵了嘴,当着府上的那些个人的面儿,狠狠打了一顿。”李如粟回道。

  赵离人冷嗤一声,“只打一顿哪里够?也不用避讳着人,直接打死。”

  李如粟心头一顿,低声应了一声,随后迟疑了两份,道:“殿下,若周府的来问要如何回应?若照实了 说,恐怕流传出去对四主子的名声不好。”

  周府,就是那女人的娘家。

  “想个办法,堵住他们的嘴。”

  李如粟想了想,低声道:“不如就说,她染了病,不宜见人,且她就是个妾室,不得见外人,想来就算 知道了,也拿不出什么话柄来说的。过段日子就打发个小太监去报丧,说是病逝了,就成了。”

  赵离人点点头,“你看着办吧,只一点,不论怎样,不能扯上旁人,懂吗?”

  “殿下放心,奴才省得。”

  “还有,去查,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到前面儿来的。查到了严惩!”赵离人冷着脸。

  “是,奴才这就去办。”

  摆摆手,赵离人这才让他退下。

  重重吐了口气,赵离人低着头思索着还有那些需要处理。想了一圏儿,确实没什么了,就算是太后问起 来,也是有借口的。

  想罢,这才起身去了寝殿。见陈庭月还睡着,并未吵他,自己走到外间的贵妃榻上坐着处理起公文来。

  等陈庭月睡醒起来的时候天都暗下来了,刚坐起来正要披衣服的时候,赵离人就听到动静进来了。

  见他正在披衣服,也没催促,坐在床边儿边等他,边笑道:“起来的正好,刚膳房的人还来问可曾要用 膳了。”

  陈庭月笑了,调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听到有人说能吃饭了,才起的,不然我才不起呢。”

  赵离人莞尔,站起身来,轻啄了下他的唇,柔声道:“那等会儿吃完了再睡。”

  摇摇头陈庭月道:“罢了,睡了一天了,晚上估计睡不着了。”

  见陈庭月将衣服穿好,赵离人上前两步扶着他起来。陈庭月发现他在自己府上的时候不常用轮椅的。

  赵离人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腿上扫了两眼,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两人边往外走边解释道:“本就跟你说 了,没什么严重的,轮椅也多是给外人看的,在自己府上就没甚必要了。”

  “给外人看的? ”陈庭月疑惑,“给谁?”

  “嗯,之前确实是需要轮椅,后来好些了,就或可或无,之所以还坐着,不过是给太后瞧的。”

  “我听你几次三番提到太后,她是不是......”陈庭月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是。”赵离人给了他答案。两人坐到饭桌上,赵离人盛了碗汤给他,继续道:“我们这当今太后可不是 省油的灯,虽不怕她,但也嫌烦,索性坐着轮椅让她能安点儿心,我也能省心一些。”

  张太后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刚入朝的时候,在宫外建造太子府的事情,就是她在身后推波助澜 的。不然,他身为太子,理应入主东宫,如今却顶着太子的名头住在宫外,不论如何,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的意思。

  不过住外面确实比住宫里方便些,这点儿上,说良心的,赵离人还是有些感谢张太后的。

  陈庭月想了想上一世太后的所作所为,心里就有数了,便没再多问。赵离人也没多说。当然,没说并不 是不相信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有些腌攒事情说出来确实有些污耳朵。

  别的不多说,两人一会儿工夫就吃完了饭。吃过饭也并未马上就休息,赵离人领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边走着,赵离人开玩笑道:“你也好歹在这府上住了两年多了,哪哪儿都认识,怎么被欺负了就是不知 道去找我的路呢?。”

  陈庭月大窘,忙声道:“快别说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

  赵离人不以为然道:“你有什么可丢人的?丢人的是我还差不多。”

  陈庭月一愣,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

  赵离人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见着他的模样也并未解释什么,而是慢条斯理道:“在我自己府上让你受 此大辱,我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庭月又一愣,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他以为......是赵离人觉得那个妾室被他染指了......才觉得丟人

  的呢......

  片刻后,陈庭月才抿了抿嘴唇,轻声道:“说这个做什么,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给你惹了事。”

  赵离人哼笑一声,牵起他微凉的手,“你要跟我究其根源喽?那我们就得从小开始算起来了。”

  陈庭月哑然,“怎么又说到这个上来了”

  “是你要说啊,你要跟我算的。”赵离人揽着他的肩,轻轻亲了一下。

  陈庭月都快习惯了赵离人是不是的动手动脚。

  “我没算啊,我什么都没说。”陈庭月哭笑不得。

  “你说是你不小心,那若是你身子还好的话,根本就不会不小心,一个女人,你肯定能躲的开。而你的 身子不好的缘故归根结底就是因我而......”

  “好了! ”陈庭月轻暍,打断赵离人的滔滔不绝。

  赵离人一噎,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

  陈庭月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要没甚好说的,就快闭嘴吧,别说些让我起火的话。”

  嘴巴动了半天,赵离人楞是一个字都没再说。两人转悠了两圏便回房了。

  临到进门了,赵离人才道:“陈小四啊陈小四,你也挺厉害的啊,当今太子你都敢呵斥了?你出去打听 打听去,除了你,谁敢训斥我?”

  陈庭月难得的眨了眨眼就,有些轻佻道:“呵斥值当什么?打我都打过。”

  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两人刚见面那会儿,赵离人撑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道:“那个时候是两天没吃饭 了,又累又饿,狼狈至极,故意装的,你真以为我被你打了啊?”

  陈庭月自然知道他是装的,轻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人进了屋也并未马上就上床睡觉,坐在塌上暍着茶。陈庭月这才想起来,“对了,你让人收拾间屋子 出来吧。”

  赵离人看了他一眼,将倒好茶的茶盏放在他跟前,“收拾屋子做什么?”

  陈庭月无奈的叹了口气,“住啊,你这儿就一张床,不收拾屋子我住哪?总不能躺地上吧?”

  “一张床不够你睡啊? ”赵离人哼笑一声。

  陈庭月耳朵尖儿顿时红了,“那是你的床。”

  “我知道啊。”赵离人语气含笑,“这床够大,我俩睡绰绰有余。”

  陈庭月愈发羞赧,窘迫的看向旁边奉茶的宫娥。好在那宫娥垂首敛眸,一副聋子瞎子没听到没看到的样 子。

  赵离人忍笑,“我跟你说话呢,你老看她做什么?”

  陈庭月大窘,“你快住嘴吧。”

  赵离人眼含笑意,挑了挑眉,老实闭嘴。怕等会儿真把人逼急了,真把他自己扔这儿了。

  陈庭月自然羞赧的不行。但他对赵离人本就有情,再加上......两人也行过周公之礼......所以同床共枕

  并没有很抗拒。

  反正......陈庭月将心里那些世俗大义全抛开。他都守了两世了。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也实在不愿将他推

  幵。

  两人又暍了两杯茶,便不再暍了,本就要睡了,茶暍多了怕有些睡不着。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两人这才起身去了寝殿。陈庭月自己习惯了,所以拒绝了宫娥的服侍,自己将腰带 外衫植去。

  宫娥们服侍了赵离人后便都退了出去,只留了两名小太监在门口守夜。

  赵离人接过陈庭月的衣衫,挂在木施上。两人这才躺了下去。

  想着陈庭月睡了一天,怕他睡不着,赵离人就跟着他随意的说着话。慢慢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陈庭月的 声音有些低了。赵离人笑笑,便不再说话。果然,没一会儿陈庭月就又睡了过去。

  没办法,他现在这个情况很容易就累了,只能多睡些。

  赵离人无声笑了笑,将陈庭月拉进自己怀里,在他额心处轻轻吻了吻,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两人都 睡了过去。

  不过到了夜半,还是出事儿了。陈庭月毒发了!

  这是赵离人第一次见识到这毒的威力。

  原本睡的正熟的陈庭月猛的睁开了眼,险险将破口而出的声音压了下去。他顾及着旁边躺着的赵离人, 连气息都不敢改变。拼尽全身力气压着自己的各种反应。

  他的浑身都在颤抖,死死咬着唇,慢慢从赵离人的怀里退出来。只这一个动作,就已经叫他筋疲力尽。

  轻轻的翻过身面朝着里面,将被子的一角塞在嘴里,紧紧闭上了眼睛。任由浑身从头到脚的那种削骨剥 皮的疼痛。

  这痛,他再熟悉不过了,上一世他已经忍受了好几年了。这毒每月发作一次,一时之间不会要人性命, 却极其伤身,无时无刻都在侵蚀中毒者的身躯,摧残中毒者的精神。

  上一世的他,说是被毒死,其实也是他自己放弃了。他不想再煎熬下去,他想死......

  因果轮回,一切皆有定数,哪怕再来一次,重活一世,他还是中了这毒。就是不知道这一世是死......还

  是能找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