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晚知道木原县毕竟是个小县城,虽然现在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她可以挣一波钱,她历来都是长目标,还没有定制过这么短的目标任务。这小县城虽小,购买力却还是让她很惊讶的。

  “什么?你要请假?”班主任皱了眉头,很是严厉地说道,“不要以为你成绩好就可以肆意妄为,学习是个终生的事,也是个连续的事。你还一请就是一周,还没有个像样的理由,我是不准假的。你以为你这次考了个年级第一,下次就一定还是吗?我给你说,你做题的很多思路虽然很好,但很多都是属于超纲了,你若是不按照高中知识点来答题,以后的考试中,阅卷老师肯定会给你扣分。”

  沈蕴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有点蔫蔫的,理由倒是可以想很多个,只是老师说了一个事实出来,让她不得不重新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其实看范围这个事情对她来说不算难,好在她晚上可以回去,也能商量。

  等到了租的院子时,沈蕴晚闻到了很香的味道,就知道大嫂于兰一定是来了。

  “大嫂!你来啦!”沈蕴晚放下书包看到一桌好菜,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太香了。

  沈建军不在,已经去摊位了,已经预留的饭菜,等会儿他们吃完就给送过去。虽然沈建军的摊位就是做吃的,但是那些都是小吃,天天吃谁也受不了。

  沈爱国匆匆吃完,拿着饭盒就出发了,他要早点过去帮忙,留下于兰和沈蕴晚可以收拾完了再去。

  “上次你和二弟从省城回来,又是开会又是去学校报道的,有件事情我都没给你说。”于兰动作麻利,都不然沈蕴晚动手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了,“我原来那个小姑子,沈清清,哦不是原清清,在这期间来过一次,和妈在房间里神神秘秘说了很久的话。你这几天去上学,妈说去镇上赶集,但是同村的阿花嫂给我说她在梨村看到了妈。”

  “?”沈蕴晚听得一头雾水。

  “哦,你可能还不清楚。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那年爸去外面做劳力,太累了,路过梨村外面的那条河时,脚下打滑掉到了河里,大冷天的,挣扎不上来。要不是后来梨村的一个村民救了爸,估计啊爸就没了。”于兰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出来,“那家的男人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受了冷水就更不好了,爸看他们一家三口困难,时不时都要去补助一些。”

  两人把院门关上,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这个事情。

  “两家人还开玩笑的定了个娃娃亲,说若是妈的第三胎是女娃就嫁给那家的男娃,若还是个男娃就让沈家三兄弟照顾那家的男娃。”于兰说道这里有些无奈的笑了,“我刚来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清清在家,她当初是不愿意这门婚事的,但是会做面子事,那家的家长很是喜欢她。刚好,清清考上高中,这事也暂时没人提。”

  “定娃娃亲犯法吧?违背婚姻自由的条约。”沈蕴晚说道。

  “你呀!真是死读书。有时候人情社会哪里来的那么多一定及不行。”于兰笑了笑,“之前是无所谓,女人找个可靠的男人还是很重要的,那家的那个男娃不是说去当兵了吗?听说立功了,升官了呢。我看清清又看上这门婚事了,我怕有个万一先给你说一下。”

  沈蕴晚谢过大嫂,虽然她没有嫁给那位军官的心,但大嫂也是关心她。上次她被拐,原清清脱身的干干净净,本以为两人不会有多的交集。

  “她若愿意嫁就嫁吧,原家不一定同意。”沈蕴晚说道。

  “也是,原家怎么说也是厂长家庭,城市户口,现在原清清要嫁给农村的小军官,看起来是有点脑袋不清醒。”

  “我没有不清醒!!!”原清清有点声嘶力竭,这是她第一次在原家大声说话,原母有些被她这个样子吓的楞了神。

  “清清啊,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原母觉得这孩子还是得再教教,“你说你以前在农村,眼界窄我不怪你,但是现在既然回来了,你做事情就要多动动脑子。政委那边的公子,等你明年毕业该去看看还是要看看。若是你能争气些考上大学,他们更得高看你一眼。”

  “妈妈,我知道。”最终原清清也不敢说太多,也有些后悔直接驳回原母那些没有远见的建议。虽然她是重生了,也以为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见识,知道未来走向,什么都可以搞定。

  真实际行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过去平庸不代表她重生了就能变聪明了。她知道现在的厂迟早要解体,工人们都会下岗,有人却能抓住下海的机会变的发达起来,有人还是当了一辈子的工人。

  她有努力给原父说过未来厂子会运行不下去,让他找个机会重新整合可能还有一番希望。也准备去做点生意,但原家对小孩的零花钱管控很紧,虽然看起来多,但是想干点啥就不够了。至于股票什么的,她前世就没有研究,现在也不得章法。

  每次回沈家,听着周围的人说沈蕴晚过的很好,两个哥哥也对她很好,她就很不甘心。明明上一世,大哥愚笨苦了一辈子没出息,二哥后来变成混混离开家甚至后来还坐了牢,怎么好像都不一样了。

  难道,沈蕴晚也是重生的吗?那凭什么她过得越来越好,这次她提前当回原家人,怎么还是斗不过她!!!

  那天听苏庆瑞说沈蕴晚考了二中的第一名,怎么可能呢?沈蕴晚前世不过就是仗着嫁了个好丈夫,不然哪里来的后来的风光?

  原清清心里很不服气,准备去找沈蕴晚问问。如果那人也是重生的,那她……算了,先看了再说。

  于是到了北街的时候,看到于兰、林琳和沈蕴晚正在聊天时,她黑着一个脸站在三人面前。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原清清这语气很强硬,也很不客气,和之前刻意表现出来的温婉很不一样。

  于兰站起来挡在沈蕴晚面前,“有事你就说事,看你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你钱了。”

  “沈蕴晚,我说了过去那边。”原清清越过于兰,没有理会于兰,看着沈蕴晚一副不去就不罢休的样子。

  “唉,我说你……”

  于兰想说什么,被沈蕴晚拉住了。

  “虽然我和你看起来没有什么要说的,但是这次谈过后,没事就别来打扰我了。”沈蕴晚是看这人情绪不太稳,毕竟这边是摊位,也不想成为别人看的八卦对象。最近是不是该去拜拜,怎么老是有人来找她做这样做那样莫莫名其妙的事情。

  两人走到一旁没什么人的墙根下,这时候原清清反而很久不说一句话。

  “到底什么事?不说我就回去了,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不熟的人聊天。”

  “你是不是要嫁给李季?”原清清突兀说道。

  沈蕴晚一头雾水,“谁?”

  原清清见沈蕴晚的神情不似作伪,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莫名其妙。”沈蕴晚被留在原地,留的猝不及防。还以为对方要说很久,怎么一句话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