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就是头晕。”他将杯子放到前面的置物箱里,过了一会才慢悠悠地问道:“我的衣服哪来的?”

  “小桉,你真是到烧到脑子不清醒了。”戚南泽笑了一声,明明刚才说过的话这人转头就忘,但还是耐心又仔细地重新对他说道:“当时找到你之后,便在最近商店里买了一套给你换上了。”

  舒茄摸了摸头上的退烧贴,有点不习惯这个东西。

  “那几个人是我妈一个公司的底层员工,因为偷窃而被辞退,最近因为不甘心而想敲诈。”戚南泽一笔带过那些人的动机,看着舒茄轻声道:“让你生病,我……”

  “没关系的,我好得很!”舒茄本软软地靠在身上,此时挺起腰来,声音也变得有气势。

  但是他的双颊却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皮肤传来的不同于常温的热度,连呼吸间都是炙热的温度。

  明明身体承受能力差,发着高烧,却又还是要假装自己没事。

  戚南泽将他拉回来,让他靠着枕头:“好好休息。”

  车缓缓开进了古典的别墅区,舒茄全程都在盯着戚南泽看,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没事,但是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挨着戚南泽的原因,他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热,就连额头上的冰贴都快和自己的皮肤一个温度了。

  脑袋也胀痛到不行,只能靠着戚南泽的脸来缓解一下内心的悲痛。

  直到被拉着下了车,舒茄才知道戚南泽讲的家并不是学校外面的那个小区套房。

  舒茄看着眼前这栋三层小洋房,再次感叹了一下彼此的贫富差距:“这不会只是你一个人住吧?”

  “算是,不过比起住在这里,我更愿意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舒茄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我懂那种每天从八十平方米大床上醒来时的寂寞空虚感,你们这些人都喜欢在有平民的地方找乐趣和新鲜感。”

  戚南泽轻轻地敲一下他的额头:“瞎想什么。”

  让他坐下休息后,戚南泽亲自去给他泡药,又将要吃的药丸摆在小盒子里让他吃。

  那药看上去浓稠乌黑的一杯,倒映着舒茄不满的脸。他吐吐舌头,拒绝地别过头,只是把药丸吃了。

  这一脸写着“拒绝吃药”的样子,让戚南泽头疼,然而他怎么哄,舒茄都能仗着自己生病难受,软软地叫他一声,戚南泽便没了脾气。

  戚南泽实在没办法,翻箱倒柜想找点零食,奈何他平时就很少吃这种东西,存货自然也没有,最后还是在保姆那里要到了一包饼干。

  “快,一口气喝掉药之后吃再饼干就不苦了。”戚南泽拆开饼干,放到他面前循循诱导。

  最为一个怕苦的人,舒茄不是没有试过这种方法,抗拒道:“你骗人,吃完嘴里还是会苦。”

  “……”这人发烧之后,似乎连心性都变得孩子气,叫人怎么说都听不信,只当耳边风。

  戚南泽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拿这个语气决绝的人没撤,放低声音问道:“那你自己说想要什么,喝完了都满足你,反正今天必须要把药给喝掉。”

  舒茄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什么都行吗?”

  戚南泽看着他打趣道:“对,你想要月亮还是星星,我马上去给你摘行吗,小少爷?”

  舒茄开心地说道:“我要和你睡觉!”

  戚南泽的笑容僵了一下。

  怕他没理解意思,舒茄又补充道:“需要运动的那种睡觉。”

  “……”这人用如此单纯的表情说着这种话,居然还反过来撩拨他,让戚南泽觉得自己也头疼了起来,“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话?”

  “可以吗?”舒茄说着已经拿起了药,要是对方说出一个不字,他就会放下。

  戚南泽怎么可能拒绝,纵容地说道:“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行。”

  舒茄坐到戚南泽房里的床上时还有些晕,喝完药之后困意也一并涌上来。

  戚南泽将一套干净的衣物放到他旁边:“你去泡个澡洗一洗,这个浴巾是新的你记得拿进去擦干了再出来。不要泡太久,知道吗?”

  “哦。”舒茄拿着雪白的浴巾,等戚南泽出去了才步履轻飘地进了浴室。

  过了好一会,戚南泽敲敲门进来,边走边问道:“洗完了吗?”

  舒茄站在床边,一脸烦躁的抬头看他,表情不是很美好。

  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就穿了这件睡衣,然而睡衣左边第一粒扣子和右边第二粒扣在了一起。

  戚南泽尽量无视他的下半身,走过去道:“最上面都扣错了,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