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看见了谢戎深夜来找林敬辞,还听见了谢戎与林敬辞的那一番话。

  林敬辞的态度明显,要和谢戎撇清关系。

  谢渊唇角微弯,道:“那你想住哪?随你挑。”

  林敬辞单手抚上谢渊微削的下颌,“御书房藏娇。”

  谢渊没忍住,神采俊朗的笑起来。

  林敬辞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蛊惑王君。”

  谢渊看向林敬辞,将人扣在怀里亲了又亲,直亲的林敬辞又出了一身薄汗,才将人打横抱起,往御书房去了。

  第二日一早,元宝就心领神会的去了一趟太医院,王太医带着小徒弟郑太医一同去御书房给陛下请脉,临走时还开了安神的方子,每天按时取了送到御书房来。

  林敬辞气哼哼的,没好气的瞅谢渊一眼,“合着你在这等着我呢?”

  说着就撒小脾气,将面前的药碗往前一推,“我不喝。”

  谢渊眉梢轻挑,带着无声的胁迫,道,“夫人这般使性子,是想夫君喂吗?”

  林敬辞不情不愿的将药碗搂近些,光是闻一闻就快要吐了。

  林敬辞干呕一声,“我要回重华殿!”

  “晚了。”谢渊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前看递上来的奏章,“你在重华殿没喝的,都从药膳里补回来。何时王太医说可以停了,这药才会撤掉。”

  林敬辞“叮当”一声丢了勺子,双臂横抱在胸口,道,“原本我喝药是顶乖的,也不知道是谁,平白给弄出来个白鹤公子,生生往我心口上压石头!茶不思饭不想,不喝药怪谁啊?”

  谢渊听他一本正经的控诉,眼底漫上笑意,面上却不显毫分,“你先喝掉,喝完朕告诉你一个趣事儿。”

  林敬辞不满的撇过脸去,也不与他多废话,抬手就要将药倒掉。

  谢渊蹙了蹙眉,眼神都没从奏章上挪开一下,淡淡警告一声:“你倒了,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碗药等着。”

  谢渊什么都纵着他,唯独在喝药上,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退让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林敬辞恨恨的收回手,狠了狠心一闭眼喝光了。将碗丢在桌上,一口气往嘴里猛塞了几颗酸梅,好一会才缓过药汁的苦涩味。

  “行了吧!行了吧!”林敬辞气鼓鼓的,侧过脸去小声嘀咕着,偷偷说谢渊坏话。

  谢渊好笑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把人圈在怀里轻声哄着,“喝了药你才不会落下病根,你要听话。”

  林敬辞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喝药?你毒清完了吗?”

  谢渊一梗,僵着脖子避开林敬辞的视线,含糊敷衍道:“清了清了。”

  林敬辞觉得哪里好像不对,狐疑道:“真的?”

  谢渊道:“真的!王太医那日不是说了,朕都吐出去大半了。”

  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林敬辞又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趣事儿,是什么?”

  谢渊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道,“奴才打扫长行殿时,在床榻底下发现一本书。”

  林敬辞蹙着眉,一脸奇怪,“这有什么趣儿……”

  正说着,林敬辞突然想起来了。

  是之前初一采买时,带回那一摞话本里夹杂的那本龙阳图……

  谢渊单臂强势的揽着林敬辞的腰身,极具侵略性的贴近,微热的气息随着薄唇开合喷洒在耳侧,低声道:“看来夫君不够努力,夫人居然偷偷看这种画册子……”

  林敬辞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紧张的薄汗沿着背脊冒了出来。

  他坑坑巴巴解释道:“不是,我没看,那是初一买错了!”

  谢渊念着他的伤,只是逗着他罢了。见林敬辞出汗,大手顺势伸进去摸了一把,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水渍。

  谢渊起身去一旁的水盆拧了帕子,剥了他的衣衫,给他细细擦身子。

  “沾了汗渍,伤总是难好的。”谢渊手上越发轻柔,手指轻轻抚过结了痂的部分,眸中难掩心疼。

  林敬辞心里跟明镜似的,微微轻叹一声,淡淡道:“我好好喝药,会好的。”

  谢渊回了神,收回手,边给林敬辞穿衣衫边道,“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林敬辞笑眯眯的蹭了蹭谢渊的手,“陛下一言九鼎,说话要算话。”

  “朕说话算话。”

  ……

  午间用过午膳之后,谢渊照常抱着林敬辞在榻上午睡,窗户被轻轻敲了一下,谢渊淡淡应了一声。

  谢渊一点也不着急,一手轻轻拍着林敬辞的腰身哄着,一手执扇给林敬辞摇着微风,待他沉沉睡去,谢渊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暗卫已经等了许久了。

  暗卫见谢渊出来,轻声道:“主子。”

  谢渊点头示意,那暗卫压低了声音,道,“已经有消息从边关传回来。”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筒,带着些许鱼腥气,恭敬的递给谢渊。

  谢渊打开竹筒拿出字条,展开看了,对着暗卫问道:“可知谢戎何时动手?”

  “探到了,在三殿下满月庆宴当日。”

  谢渊冷笑,“他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庆宴当天会宴请百官,谢戎高举“清君侧”的旗帜造反,在当着众朝臣的面,说奸佞挟持陛下以求生路,射杀奸佞时陛下重伤,甚至死亡,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谢戎便能名正言顺的登上王君之位。

  谢戎需要百官做见证,满月宴的确是最适合动手的日子。

  估摸算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戍边军……真的能到吗?

  暗卫道:“守备军那里……”

  谢渊面色阴沉下来,黑眸中暗色翻滚深如寒潭,浮上弑杀的戾色,“无妨。朕倒要看看,谢戎这么多年,究竟在朕的身边到底埋下了多少钉子。”

  不管谢戎埋了多少,借此机会,他要统统拔光。

  -

  林敬辞没多大一会就睡醒了,谢渊正搂着他给他摇扇。

  “你没睡吗?”林敬辞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谢渊。

  谢渊大手探进去摸了一把,没摸到汗渍,复又搂住他,“要起了?”

  林敬辞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谢渊扶他坐起,给他穿上薄外衫,忍不住亲了亲林敬辞的额间,轻声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渊(幽怨):摸得到吃不到……

  林敬辞(脸通红):那书不是我的!!!

  初一:?

  (我每次写个下章梗概,每次都爆字数…我现在回头看我的文,好像不是我写的一样(?)

  (疯狂控诉:上刀的时候好多人,放了糖了你们磕完就跑啊…我好像个工具人(假意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