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渊放过他了,也没强迫他说清楚,抱着人进了暖阁清理了。

  奴才们等两人进了暖阁,又麻利的收拾好了寝殿那乱成一团的东西。没有一个奴才敢多嘴,低着头收拾完了悄无声息的走掉了。

  谢渊将他放到水里,林敬辞推拒他的手:“臣,臣自己来。”

  谢渊解开自己身上裹身的衣衫,翻身进了水桶里。原本一人宽敞的地方,多容纳了一人,立时就拥挤了起来。肌肤相触,身体相贴。

  林敬辞被他吓一跳,慌忙摆手拒绝:“不,不来了。”

  谢渊把人面对面拥进怀里,低声笑道:“朕帮你清理。”

  林敬辞原本推拒谢渊,放在谢渊胸口的手,立刻收回,遮掩住自己的上身。腿微微交错着,遮掩住小敬辞。

  谢渊毫不费力就把林敬辞双腿分开,挤了进去。

  这次他温柔了很多,林敬辞身上没有多少新的吻痕。谢渊先替他洗干净小腹,手轻轻伸向他后穴,帮他温柔的清理出刚才射进去的体液。

  林敬辞此时缓了过来,后穴并不疼痛,只是异物感强烈。

  谢渊道:“真不想清理掉啊。”

  林敬辞见谢渊没有再来的意思了,略略放心,也拿着布巾给他擦洗。听见他这样说,还以为是他纡尊降贵伺候自己的意思,还未开口,就听见谢渊口吻甚是可惜道:“给朕生个孩子吧。”

  “……”林敬辞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不小心让耳朵进了水,听不清。

  谢渊清理的很快,抬头看到林敬辞微红的眼角艳色还未褪去,忍不住亲了上去,抵着他的额头,“你是朕的。”

  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朕。

  也不能离开。

  *

  谢渊并不是太子,小时候并不受宠。母妃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了,父君也并未追封。

  一个没有母亲依靠,没有父君宠爱的皇子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

  所以整个宫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甚至连奴才的吃穿用度都比他好。

  谢渊渐渐长大以后,才慢慢惹人注意。陛下终于注意到自己还有个八岁大的儿子,大字不识,他不能跟其他的皇子一起上学,就随便给他指了个师傅,叫他识字。

  什么治国之策,历史典籍,通通不知道。

  规矩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谢渊很聪明,别人还在父君母妃怀里撒娇的时候,宫里那些残酷的生存,他全部都看见眼里,记在心里。师傅倒是个好师傅,认真教他,也从不打骂。从认字到作画,从拳脚到射箭,他都学的十分刻苦,也算是几位皇子中十分出色的一位了。

  而那位师傅,是当时刚升官不久的兵部侍郎——林风眠。

  为人刚正,在朝中得罪的不少官员,几乎没有几个人与他交好。随意指派了他去教导谢渊,可见王君两个都不太喜欢,也不在意。

  谢渊勤勤恳恳的学习,读书,习武,射箭,过得不算太好,但是也平平安安的长大到了十六岁。

  王君也让他参与了春猎。

  谢渊知道要收敛锋芒,在几位皇子中表现很差,别人的嘲笑他也不放在心上。

  直到傍晚,他在林间狩猎时看见了误入猎场,被一只孤狼袭击了的——林敬辞。

  在那孤狼即将再次扑上去时,他果断的射了一箭。

  狼哀嚎一声跑掉了,林敬辞躲避不及,在肩胛骨处被狠狠抓了几道,血立时就浸满了衣袍。整个人慌的直发抖,眼睛也渐渐模糊。

  谢渊冲了过去,才发现他的小腿已经被撕咬过,血肉模糊,血潺潺从伤口处涌出。

  谢渊撕下衣袍,粗略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将他一把抱起,快步往外面走去,嘴里跟他说着话:“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敬辞意识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有气无力道:“林……林府……”

  谢渊皱了皱眉,怀中的孩子已经昏了过去,朝中性林的大人他只认得师傅一人,又不能贸贸然随便将人交出去。

  这时,谢戎正领着几个人带着猎物从另一边往林子外面走,不多时就能走到这边来。

  为了不惹麻烦,谢渊把昏过去的林敬辞放在树下,迅速闪身躲开了。确认了谢戎发现了林敬辞,他才从林子里溜掉了。

  晚上的狩猎宴,他将打来的鸟、野鸡递了上去。背着人换了一身衣裳,将破烂染血的衣衫烧了,才出来吃东西。

  并没人注意他,他席间边吃边寻找林风眠,却始终没有见到师傅的人影。

  ……

  林敬辞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陛下想什么呢?”

  谢渊轻轻拂过他幼时受伤的那处,怜惜的抚了抚,“一定很疼吧。”

  林敬辞眸光下移,发现谢渊抱着他幼时受伤的小腿,淡淡笑道:“臣忘记了。”

  林敬辞垂下眼。如果可以,他幼时就应该把这疤除了,如今真是招人讨厌。

  一看见这处,就想起睁开眼看见的那个人,谢戎。

  *

  林敬辞不愿意在寝殿休息,见谢渊要去御书房了,他也要去。

  反正谢戎不能回封地。

  林敬辞眨眨眼,小声道:“不能放虎归山。”

  谢渊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无奈道:“朕都知道。”

  说罢,就携了他的手,领着人往御书房走去。

  元禄也差了人叫谢戎去御书房,说陛下午休醒了,要召见他。

  谢戎在厢房里气的要炸了,想把这屋里砸个稀碎,想把这房顶掀了。

  林敬辞难以自抑黏腻的喘息好像无孔不入,从他刚开始察觉到的那一刻起,拼了命的往他的耳朵里钻。

  好容易安静了下去,他又听见元禄去准备沐浴的声音。

  他克制不住自己去想。

  去想林敬辞是如何在谢渊身下婉转承欢,去想林敬辞承欢时的表情,去想林敬辞光着身子情难自抑的艳丽模样……

  所以以前为什么觉得林敬辞跟在自己身后惹他讨厌?

  所以以前为什么觉得林敬辞喜欢自己这么让他恶心?

  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三天,就通通都变了!

  林敬辞不再喜欢他了,他却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林敬辞?

  呵呵,可笑。

  谢戎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拉开房门,对着门口那个小太监道:“我这便去,你领路吧。”

  谢戎一步步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就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心口上。

  谢戎嘴里发苦。

  发苦的,恐怕不只是嘴吧。

  今天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