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梧琴的主人或许也乐于给广梧琴找一个足够聪明的主人。

  明逐说的拍卖会很快就到了。

  楼宣自己想了好几天, 最终还是决定跟大家一起去拍卖会转一转。

  顾天逸尊重他的想法,他想去外面就去外面,不想去外面就不去外面,只要他不想见外人, 就可以一直躲在顾天逸给他搭建的安全区, 可是, 楼宣觉得不能让顾天逸一直将就自己,顾天逸任职逐风集团,关于顾天逸的讨论跟明逐比起来不会少太多, 他不想让那些人在谈到顾天逸时,说他有个胆小、懦弱的爱人。

  沈见微得知楼宣愿意去拍卖会之后,就琢磨上了给楼宣挑衣服的活儿。

  去拍卖会的人也都是朗宇市的上层名流, 说不定还有外地的富商过来, 这种时候说白了, 也是一个大型攀比现场, 在穿着搭配上就需要注意了。

  有钱人在某些方面都有点臭讲究, 光穿了一身贵,这不行, 得搭配, 搭配得好, 才算是真的有牌面, 搭配得不好,就容易沦为「土老帽」。

  品牌商每个一段时日就会往家里送各类衣服首饰,以前是只送两个人的。

  如今是送四个人的, 沈见微给楼宣挑的衣服, 就是品牌商最新送来的。

  和沈见微的张扬不一样, 楼宣的气质是温和而内敛的,沈见微便给他选了一身亚麻色,楼宣穿上之后更显柔和,围巾一戴,要是再年轻个几岁,说他是大学生也有人信,现在么,瞧着更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老师。

  沈见微就不一样了,他是哪身衣服显得张扬他就穿哪身,这次去拍卖会,他就穿了一身深红色,还配了个金色的胸针,走出去尽显拽王气质。

  “小叔叔,叔叔和明逐直接从公司过去,不回家了,我们现在去拍卖会跟他们汇合。”沈见微去让赵叔开车,自己推着楼宣出门。

  楼宣做了些时日的复健,虽然还没有到可以行走的地步,但是也不需要沈见微抱着上车了,他可以自己扶着车门上去。

  沈见微也没有拦着楼宣,楼宣的脸皮太薄了,让顾天逸抱也就算了,让沈见微这个小辈抱,那脸能从头红到尾去。

  “小叔叔的复健效果不错呀!”沈见微把轮椅折叠起来,往车子的后备箱放。

  “保持复健,医生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简单行走了。”楼宣想到自己会拥有失去了十几年的行走能力,脸上也忍不住洋溢出喜悦。

  沈见微放好轮椅,绕到了楼宣相反的一面去开了车门坐上去:“赵叔,出发吧。”

  “好嘞!沈先生楼先生把安全带系好。”赵叔拉起手刹,发动汽车。

  举行拍卖会的拍卖场离家里不算太远,开车过去四五十分钟,是朗宇市的市中心一带。

  这次拍卖会的声势浩大,邀请到的人员也不少,拍卖场的停车场停的车,就没有一辆是便宜的。

  在停车场不方便找人,明逐和顾天逸就直接等在了拍卖场的大门口。

  拍卖场的大门口人流穿梭,络绎不绝,一看停在那里的是明逐和顾天逸,少不得要上去攀谈两句,同时也忍不住好奇,能让这两位大爷等待的人,该是何等身份?

  事实证明,有的人生意做得太多了精于算计,明逐和顾天逸只是单纯地在等他们的爱人罢了。

  沈见微推着楼宣,还没有走近,顾天逸就大步流星地找了过去:“你去和明逐一块吧。”

  “好的叔叔。”沈见微识趣儿地把位置让给了顾天逸,自己朝明逐走去。

  来往的人脚步都放慢了,眼睛全粘沈见微他们几个人的身上了。

  明逐有一个同人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少,而且他们秀恩爱秀得那叫一个高调,别说朗宇市这些富商,就是外地过来的,听闻的消息也不算少。

  可是没有听说过顾天逸也有一个同人啊?顾天逸可是号称叔圈钻石王老五,从他担任逐风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开始,就有不少人想跟顾天逸接触接触,也有很多人想给顾天逸牵线搭桥,顾天逸那是一个没应,这会儿他跑去给人家推轮椅,总不可能是弟弟吧?

  不太熟的人不敢上前问,也就只有等着和顾天逸熟悉的人去开这个口。

  还真有人憋不住心里那股好奇的劲儿,凑到顾天逸跟前:“喂,老顾,这位是?”

  顾天逸很自然地说道:“我爱人,楼宣。”

  那人惊讶:“你不是说你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吗?”

  楼宣扭头去看顾天逸。

  顾天逸:“……”

  “我是说我要是找不到我喜欢的人,就一辈子打光棍,你不要断章取义。”

  “所以……这位就是你爱人啊?”那人讪讪。

  顾天逸挑眉:“怎么?我们看起来是不像吗?”

  “哪有!我就是觉得吧,你爱人看起来年龄有点小,啧,我怀疑你是老牛吃嫩草。”

  顾天逸想给他翻给白眼,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自己是有多么地无语。

  楼宣直接被逗笑了。

  沈见微和明逐悄悄地观察了一下,看楼宣对人群的适应情况似乎还不错,便放下了心,先进拍卖场。

  进了拍卖场也是一个大型的寒暄现场,明逐一路过来,嘴巴就没有空闲的时候,当然,也是他自己没打算空闲,逢人就给人家介绍「旁边这位是我的爱人沈见微」,也不管人家问没问。

  沈见微觉着吧,明逐就是像专门来跟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存在的。

  拍卖会的场馆是扇形的,越是前排的位置就越少,明逐拿到的邀请函自然是在第一排。

  第一排还有老熟人,李泽山,其余的人沈见微都不认识,他也没有那功夫去认识,李泽山比他们到得早,已经在那里坐了一会儿了,看见了沈见微和明逐,乐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

  “明逐啊,你就去跟朋友们寒暄寒暄吧,小沈交给我,你放心。”李泽山闲不住,又找不着人跟他说话,这好不容易袋着一个了,就可劲儿霍霍。

  明逐:“……”李老爷子,要不是您年龄那么大了,我还真不一定放心把人交给你。

  “那我跟韩总他们聊聊,我家微微就叨扰您了。”跟明逐他们坐在一起的人也有相熟的,明逐就只能先去跟人人家唠唠嗑。

  李泽山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把明逐给打发了,李泽山才跟沈见微低声聊了起来:“你冲着广梧琴来的?”之前就听沈见微说了,想要寻把好琴。

  沈见微颔首:“正是,能拿上拍卖会来拍卖的琴,想必不会差,我直接拍了带回去,比花功夫去找方便多了。”

  李泽山:“你就是懒病犯了?”

  沈见微反驳:“哪有,明明是我一直都这个性子。”他只是单纯地懒罢了。

  李泽山:“你是不是还挺骄傲?”

  沈见微:“还行,也就一般般吧。”

  李泽山真的是对沈见微无话可说,可是谁让他就是那么喜欢沈见微这个孩子呢?

  沈见微跟李泽山东扯西扯的扯了一阵,拍卖会才开始,顾天逸也带着楼宣来了座位这边。

  “小叔叔,感觉怎么样?”沈见微用手掩着嘴,压低了音量问他。

  楼宣:“还不错,其实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困难。”

  没有人露出惊愕的目光,没有人会用别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没有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也不用惧怕世俗的舆论。

  而且,还真的没有几个人敢在顾天逸的面前说三道四,就算是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顾天逸在逐风集团待了十几年,手里也有一部分逐风集团的股份,逐风集团的当家人明逐更是和顾天逸亲如父子,谁眼睛瞎了,有事没事去招惹顾天逸?

  拍卖会开始之后,拍卖师会先上来说一大段基本上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然后才会请出拍卖品。

  “接下来我们要请出的第一个拍卖品是——豆青釉堆白兰花瓶,瓶高40厘米,腹径25.5厘米,釉色干净没有半点瑕疵,起拍价,20万,每次加价不少三万元。”

  沈见微懒懒散散地瞄了一眼这个瓶子,嗯,适合放他们四春市的房子当给摆件。

  “二十五万。”沈见微叫了价。

  李泽山不解:“这瓶子也不算好,你拍它做什么?”

  沈见微:“拍回去摆着呗,我又不图它升值转卖。”

  李泽山:“也行吧。”

  沈见微用的是明逐的邀请函,号码牌也是明逐的,他叫价了就相当于明逐叫价了。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瓶子去开罪明逐的,哪怕拍卖会的规则本身就是价高者得,所以沈见微,以二十五万的价格,拿下了这个瓶子。

  拍卖师数了倒计时,没有人再出价,这个瓶子就这样轻易地被沈见微以二十五万的价格给拍下了。

  这会儿都是瓷器专区,第二件拍卖品还是瓷器,一个青花大碗,口径都十八厘米了,高度也有八厘米。

  “这碗看着也漂亮,你还拍不?”李泽山问沈见微。

  沈见微:“我买那么大个碗干嘛?盛汤?也用不着呀。”

  听见沈见微跟李泽山对话的人:“……”你丫的什么家庭,拿起拍价七位数的古董盛汤?

  明逐被沈见微逗得发笑,没忍住,揉了揉沈见微的头,笑得极尽宠溺。

  其他人:“……”谢谢,有被腻到。

  后面拍的瓷器,沈见微是一个都没有再拍的了,那一对粉彩团寿纹盖碗和一对松石绿地缠枝花卉纹杯都被一个六十来岁的给拍下了,说是要拿回去吃饭喝水,不拿古董盛汤,拿古董吃饭喝水,也是很有意思了。

  瓷器的拍卖结束之后是文房四宝的专场,说是文房四宝,其实是不算笔和纸的,这两样东西不像墨和砚台可以长期保存。

  拍卖会这次要拍的墨和砚台沈见微倒是动手拍了几个回去,他那书房大得很,东西倒是没有几样,空荡荡的,买回去好好地填一填空间,也督促自己经常进书房练习,不能荒废。

  后面还有一些古籍真本拍卖,李泽山对这些感兴趣,包揽了不少自己想要的真本,沈见微一个古代人,对古代的书籍自然不感兴趣,这会儿都困了,捂着嘴打哈欠。

  “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会儿。”明逐把沈见微给扶正了。

  沈见微点了点头,慢慢地坐正了,继续看着拍卖品一件一件被请上来。

  后面拍卖的拍卖品里有画,楼宣看上了一幅西方古典画派的油画,叫价买了下来,说是要挂在他们房间。

  就顾天逸那个房间,整得跟个样板房似的,看起来逼格是很高,却没有生活气息,楼宣搬过来一起住之后,才慢慢地整改起了顾天逸的样板房。

  等到沈见微眼皮子都要开始打架了,他想要的拍卖品终于上来了,这拍卖师实在是有点催眠了。

  “接下来的这件拍卖品呢,是一把流传了几百年岁月的古琴,它的名字叫做广梧琴,广梧琴的主人在把琴送至我们拍卖场进行拍卖时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说,她希望是一个真正懂琴的人买走广梧琴。

  因此,想要带走这把琴的人,需要上台试音,琴的主人满意了,才能带走这把广梧琴。”

  “既然都送到拍卖会上了,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就可以了?还要整这套有的没的?卖东西就卖东西,装什么清高?”

  广梧琴的主人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自然是有人不满意的。

  “广梧琴的主人也知道这样不和规矩,所以她委托拍卖行,说,如果能够给广梧琴找到一个真正合适的主人,她分文不取。”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广梧琴的起拍价都有八百万,八百万,比今天这场拍卖会上绝大部分的拍卖品起拍价都要高,最终的一个价格都得八位数了,就开第一位是哪个数字开头。

  广梧琴是难得一见的无底古琴,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价值也就越高,无底古琴存世之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自然珍稀,而是广梧琴的用料也是顶尖的,造型还是古琴制造技艺中的「蕉叶式」,又流传了六百年,这把广梧琴曾经的主人,有些是史书上都要留下姓名的人物。

  这广梧琴的主人也是真的舍得,为了给广梧琴找下一任主人,几千万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人家几千万甩手就不要了,那么众人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

  “那我来试试吧。”沈见微起身,“可以吗?”

  拍卖师做出「请」的姿势:“自然是可以的。”

  沈见微上了拍卖台,拍卖师让拍卖场的工作人员给沈见微拿了一把椅子过来。

  向工作人员道了谢,沈见微坐下,双手抚上广梧琴。

  这把琴确实是绝世好琴,难有古琴的制造能出其右。

  右手食指弹了一下琴弦,琴声悠远绵长,沈见微不禁赞叹:“好琴!”

  拍卖师立即将场子给热了起来:“那我们就期待您用这琴奏一曲天籁之音了。”

  沈见微没客气,托、擘、挑、抹、剔、勾、摘、打,先一一试了一下,然后才挑了一支古琴必学曲目《高山流水》,认真地弹起琴来。

  高山流水觅知音,广梧琴的主人连几千万都可以不要,求的不就是一个可以让她将广梧琴托付的知音吗?

  《高山流水》作为古琴名曲,听过的人不在少数,能听出来沈见微所弹曲子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沈见微果然聪明。

  广梧琴的主人或许也乐于给广梧琴找一个足够聪明的主人。

  一支《高山流水》,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弹完了,弹完之后,沈见微没有半分留恋:“麻烦帮我问问,我的水平还成吗?”

  拍卖师按着耳麦听着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笑意对沈见微道:“广梧琴的主人说,先生是难得一见的琴技大师,她愿意把广梧琴转赠给您。”

  “转赠倒是不必,这把琴该拍出多少价钱,就按多少价钱给,否则我也受之有愧。”沈见微可不会占人家的便宜。

  拍卖师自然是不能做主,只能听着耳麦那头说话。

  “先生,广梧琴的主人想约您在拍卖会结束之后见个面,见面之后再商谈,您觉得如何?”拍卖师问。

  这里也确实不是谈论的场合,沈见微没有拒绝。

  在座的人也有对音乐鉴赏颇为精通的,听完沈见微那一曲《高山流水》之后,彻底歇了心思,根本就比不过,沈见微的琴技,当论得上一句大师。

  真正好的琴技,所弹奏出来的曲子,不光有技巧,还有感情,真正到了深处,人生百态各种阅历便是不能少的,沈见微该有的都有,要是他和那些上了年纪的前辈坐在一起论琴,也不会被压一头。

  广梧琴的归属是沈见微无疑,就是看最后广梧琴的主人到底会以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把广梧琴转让给沈见微。

  结束了这一篇章,拍卖师又说着串场的漂亮话,迎出了下一件拍卖品。

  下一件拍卖品是青铜器,而且还是一件大器,光是重量都了不得,和被穿着漂亮礼服的女士捧着出来的广梧琴不同,这件三足的青铜器,用的是抬的,足足三个戴着白手套的人小心翼翼地给抬了上来。

  青铜器的年代可比广梧琴久远多了,而是青铜器是礼器,规格和琴、瓷器这些还不一样,象征意义也不一样。

  不过沈见微不是收藏家,对收藏这些珍贵的文物不感兴趣,明逐的物欲极低。

  不然也不会放在名下的豪宅不住,跑去住市中心的公寓,作为一个物欲低的人,明逐对这件青铜器自然也没有想法了。

  而且青铜器除了搞收藏的人,也不会有人买回去放着,这东西保存不易,一般人都没那个手艺和功夫伺候,最后,这件青铜器是被一个年近古稀的收藏家给拍了下来。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一柄青铜剑,这柄青铜剑长五十一点八厘米,柄长八点五厘米,剑宽四点三厘米,剑身上有八个金文,尚未破解出来,雷纹暗藏,剑格正面和反面都镶嵌了上好的羊脂白玉。”

  拍卖师介绍到这里,大家也能知道,这柄青铜剑的起拍价,绝对不会低。

  果然,就听见拍卖师喊价:“起拍价,九千万。”

  九千万,比前面那件青铜器,翻了足足一倍的起拍价。

  现存青铜剑最出名的便是越王勾践剑,这柄青铜剑的拍卖价格,想来也不会低,更何况青铜器本就有一个金文多多少钱的说法。

  一时之间,都没有人敢轻易喊价,那位拍走前一件青铜器的收藏家也没有准备拿下这柄青铜剑。

  不过文物的价值摆在那里,不可能亏损,就算是自己欣赏不来,转手卖出去也能赚一笔,所以还是有人喊价。

  “九千一百万。”

  “九千三百万。”

  “九千八百万。”

  青铜剑的拍卖价格以七位数为基准在往上面涨。

  沈见微抻了抻腰,活动了一下,在青铜剑的价格涨到一亿五千万的时候,喊了价。

  “两亿。”

  一下子涨了五千万,全场都把关注点给挪到了沈见微身上。

  五千万啊,花起来也不觉得心疼,关键是明逐还真的给沈见微花啊?

  “两亿,还有要出价的吗?”拍卖师打破寂静。

  “两亿一千万。”

  还是有人想再试一试,毕竟能放在最后压轴的拍卖品,价值不可能低。

  “两亿五千万。”沈见微又给涨了四千万。

  那个人不再挣扎了,他实在没有一次性加四千万、五千万的勇气。

  “两亿五千万一次。”

  “两亿五千万两次。”

  “两亿五千万三次。”

  “成交!”

  没有人再喊出比沈见微更高的价格,最终这柄青铜剑,还是被沈见微给拍下了。

  李泽山好奇得不行:“你对青铜器感兴趣?”

  沈见微摇头:“没有,我只是单纯地对这柄剑感兴趣而已。”

  别的人认不出来那剑身上的八个字,他刚好能认出来。

  奉天授时,以征天下。

  大概意思就是按照上天的命令,在上天给出的时间出征。

  能够代表上天意志的人,自古以来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子。

  也就是说,这柄青铜剑的主人极有可能是某位天子,而在青铜器繁盛的时代,身份地位最尊崇的,就是天子,下面的诸侯王,实力再强,那也比不上天子的地位。

  更何况以剑身上的文字来看,这柄青铜剑的时间,很可能长达三千年。

  三千年足以沧海桑田,这柄代表着天子的剑还留存于世,自然是价值巨大。

  当然,沈见微对这柄剑的最大兴趣不在于这柄剑的铸造时间,而在于这柄剑的铸造工艺。

  他的师父教他习武,最先教的武器便是剑。

  师父说,君子配剑。

  要沈见微做个君子。

  沈见微虽过分恣意,潇洒得让人看不出他的正经,但他确实从始至终,都无愧于君子之名。

  作者有话说:

  都是我胡编的啊,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