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修真女配靠抽卡逆袭>第63章 黄泉卡池(12) 谁的背刺……

  这大大出乎苏挽的意料, 毕竟她从未见过烛龙手上,哪怕是被眠龙阵法击中失去意识,都没有人能伤害, 这怎么可能?

  苏挽蹲在烛龙跟前,试图用术法治愈他的伤口, 可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血还是不停地流, 烛龙额头发汗,身子微颤,罕见地脆弱。

  “怎么可能?为什么血止不住?”苏挽有些慌了, 不停更换治愈术的类型。

  “没用的,他用的是少阳匕。”烛龙说。

  苏挽没听说过什么少阳匕,只好帮忙捂着伤口问:“那该怎么办,难道没讲究了?”

  “去找……”烛龙话都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苏挽呆滞在原地。

  虽然之前因为雄黄酒的缘故,烛龙也晕了,但那跟现在的状况不是一码事。现在的烛龙看起来是真的脆弱,她都不确定他的自我保护机制是否还在。一般来说,哪怕是睡着、晕厥,旁人想要砍死烛龙都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烛龙受伤了。

  “谁干的?”苏挽喃喃,难道是冰夷族?

  随即她发现烛龙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白泽不见了。

  白泽一般是睡在烛龙附近的房间的,但这竹楼是独栋的, 白泽借着要照顾烛龙为由, 直接入住了进来,睡在他床下软榻上。

  “白泽?白泽——”苏挽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十有八九白泽是跑了。

  果然是个二五仔!苏挽心想。

  原本苏挽想到白泽和蚩尤凑在一块的样子,还以为传说出了什么错,不然白泽一个背叛了妖魔,将妖魔信息全部告诉黄帝,导致蚩尤大败的家伙,怎么可能跟蚩尤相安无事?

  如今想来,或许是因为共同利益、共同目标,导致了蚩尤、白泽的结盟,而不是从未背叛。或许,白泽本质就是天神安插在魔族之中的棋子,所以它是天魔体质的事情,历史上毫无记载,并且始终被称之为“瑞兽”。

  但白泽那样的战五渣,怎么伤害到烛龙的呢?苏挽想到了那朵苦夏花。或许那根本不是苦夏花,又或许茶水里头还加了其他东西。烛龙的结局是被好友鸩杀,他又那么信任白泽,下毒成功的概率很高。

  苏挽的声音将附近的居民给吵醒了,阿泠最先赶过来,而后是族长和族长夫人,竹楼狭窄,后面来的人多站在楼下看。

  阿泠捂住了嘴巴,“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被同伴背刺了,止不住血,你们有没有什么灵药?”苏挽虽然这么问,但也没报太大希望。

  “让让。”

  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族长和族长夫人就自动把位置让了出来,站到了走廊上去。

  来的是个白发拖地的矮小老头,个子只有一米出头,面容却苍老不易,拄着木拐杖,上来查看了一下烛龙的伤口,他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道:“是少阳匕造成的伤口,这下麻烦了……”

  “什么是少阳匕?”

  “那是鸿钧老祖归一之前,留在世间的最后两件武器,为一对阴阳匕首,一把叫少阳匕,能刺伤世间最强大的魔;一把叫少阴匕,能刺伤世间最强大的神,两把匕首相生相克,并且分别在象征‘太阴’的天魔和象征‘太阳’的天神手里。”

  苏挽不确定是否白泽就是那个“太阴”,不过处世倒是挺阴的。

  “那就没有办法止住吗?”

  “你要找到少阴匕,少阴匕能恢复少阴匕造成的伤口。”

  可上哪儿去找那神级装备啊?苏挽心灰意冷,烛龙昏迷之前似乎叫她去找谁,可没说完就晕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稍微止一止,减缓一下也行啊。”

  现在他们的脚下就都是烛龙的血了,那些血铺成了黑红色的“地毯”,并且不断蔓延,他本就冷白的脸更加苍白了,黑血、伤口、玄绯衣,整个画面看起来颓靡阴艳。

  苏挽忧心忡忡地看着烛龙。

  她知道龙血没有那么容易放干,但看这可怕的出血量,她总觉得下一秒烛龙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族医皱眉,“我们这里的药草都是灵草,不太适合天魔,用了指不定适得其反,极渊之上的陆地有蛊穴,穴中有与魔蛇相伴相生的魔花,叫‘无尽香’,那东西应该能减缓流血的症状。”

  苏挽看着病榻上的烛龙,心生不忍,失血昏睡的烛龙有一种病态美,但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咬了咬唇,决定去找无尽香。

  烛龙早晚会死,过个几千年,才会被苏挽通过卡池抽出来,但苏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临行之前,她又问族医:“他受伤之前应该有中毒,可否查出是什么毒?”她担心这毒会进一步伤害烛龙。

  “光是这么查肯定是不能确定的,只有看过毒药残余物才能确认,”族医说,“不过这世间毒花毒草甚多,有一些是专门针对天魔的,熟悉这类草药的,要研制一副让天魔力量减弱的药剂易如反掌。”

  力量减弱……

  苏挽略微思忖,向阿泠要来白日里烛龙喝过的茶杯。

  茶杯已经洗过了,但上面还有魔药之气的残留,族医仅仅是嗅了一下,就确信道:“是太极花,这种花只开在魔气池和灵气池的交界处,即是灵花也是魔花,白天看起来是魔花,对魔无害,但到了晚上它就变成灵花,在食用了它的魔族展开由内而外的攻击,法力地位一点的魔甚至会直接爆体而亡,用在你家这位身上虽然不致死,但短时间内修为打退,成了别人的可乘之机。”

  “有没有办法解?”

  “太极花无解,不过这位少魔看起来身体强壮,应该可以靠自己扛过去,待药效耗尽,他的力量自然也就恢复了。不过大概是需要些时日。”

  这时间,族医就说不准了,因人而异。

  苏挽了解清楚了之后,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将人留在这里,让阿泠帮忙把烛龙绑在她背后,打算这样御剑离开。

  阿泠搬不动烛龙,叫来她的竹马阿山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才勉强把烛龙架起来,阿泠一边帮忙绑绳子一边嘟囔:“你家这口子个子也太高了,这样你很难维持平衡。”

  烛龙的人形身高一米九七左右,趴在苏挽背上时候,看起来随时要把苏挽给压倒。

  “那不是我家的……”苏挽咬牙,“另外我是修士,体型差距不重要,我有的是力……”

  苏挽砰地一声倒下了。

  方才有阿泠阿山的支撑,苏挽不至于被压倒,但这一会儿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千斤重”,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压瘪了,她差点没吐血。毕竟烛龙的原型是巨大如山的龙蛇,这会儿浓缩成“精华”了,也依旧沉重。

  这一倒,烛龙的血流得更凶了,简直是泼天龙血。

  阿山帮忙搬开烛龙,阿泠扶起苏挽劝道:“你把他留在这里吧,我们来照顾他,这还有族医呢,不会让他那么快死掉的。”

  苏挽不好意思告诉她,因为白泽背刺的事情,她现在不敢相信人了,尤其是阵营跟魔不对头的神。地神也是神,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地面上的领袖已经被眼前的魔龙给杀了,统治也推翻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一刀砍了烛龙为天帝报仇。

  后面阿泠他们又试着绑了一次,这次苏挽有了准备,将魔力覆盖在背上,这才背起了沉重的烛龙。

  但御剑就不是很顺畅了,她的剑就像是第一次飞行那样歪歪扭扭,蛇形走位,好半天才往上挪了几米,万丈深渊可不是说着完的。飞剑载不动一人一龙,吧唧掉了下去,害得烛龙的血染红了极渊水。

  这样下去,烛龙没有被白泽害死,就先被苏挽折腾死了,苏挽只好放弃这个该死的作战计划。她将烛龙留在了竹楼里,周围设阵法,并告诉阿泠他们不要靠近,除了阿泠和族医。

  苏挽并不精通阵法,所以这个只能阻挡比她实力低的。好在白泽战五渣,总管冰夷一族,也没个能打的,这下苏挽才放心离开。

  蛊穴就在相柳家附近,是块大天坑,里面生长着各种毒花毒草毒虫毒蛇,虽然无尽香的特征很明显,就是香气馥郁,以及生在魔蛇窝边上,但为了更快地找到她,她抓了相柳来带路。

  相柳打不过苏挽,只好言听计从,那不甘不愿的样子跟后世一模一样。

  很快相柳就带着她来到了一洞穴附近,那里生着十分不起眼的淡紫色花朵,像是缩小版的喇叭花,孤零零一株,随风飘扬,像是随时会破碎,但它散发的香气传播范围极广,大老远的苏挽就闻到了,且味道令人迷醉,闻起来像是仲春之际花海的气息,一株顶了一片,怪不得得名“无尽香”。

  相柳在一旁当解说,“这朵花极其罕见,三百年才能勉强结株,而且容易飘散,平日里由魔蛇守护,魔蛇凶残,经常四处打斗,需要无尽香的花粉疗伤。不过这会儿天寒,魔蛇定在沉眠,去摘花还是很安全的。”

  担心香气致幻,苏挽屏住了呼吸,打算辣手摧花后立马扔进储物锦囊里,屏蔽它的气味,可她刚一伸出手,眼前一阵旋风刮过,眼前的花朵就不见了。

  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一把夺走了无尽香,此人金衣红带,金发高竖,一双红瞳,端是相貌堂堂,丰神俊朗,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一看平日里就是养尊处优。

  苏挽好不容易找到无尽香,哪儿肯就此放手,当即拔剑出招,少年不慌不忙,以攻代守,竟将手持利刃的苏挽逼退。

  苏挽十分惊讶,因为自从研修了《修魔谈》之后她的进步很快,已经能跟九命猫一较高下了,但眼前金衣少年的实力远高于她,甚至隐约有烛龙的风采。

  苏挽不甘心地道:“那朵花是我先看到的。”

  “可是我抢到的。”金衣少年把金刀往肩上一扛,理直气壮道,“我抢到的自然就归我。”

  苏挽咬牙,她知道跟这种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好恳求:“你拿那朵花做什么,我朋友受了重伤,用这朵花才能勉强止住血。”

  “巧了,我朋友也受伤了。”

  苏挽见此,只好再度出剑,对方的实力高出苏挽太多,以至于受伤的反而是苏挽,她胳膊上出现了好几道抓痕——少年的金刀仿佛是装饰,主要的攻击武器是他由人手变出来的爪子。这爪子厚实,像是兽爪,却又长满了金色鳞片,古怪异常。这少年人模狗样的,却是只妖。

  相柳见苏挽受伤又背对着自己,趁她不备,施术偷袭。相柳擅长驭水,所以空气中的水分迅速凝成高压水柱,朝着苏挽的后心而去。

  苏挽早就放着相柳这一手了,一边用剑低语金衣少年的妖爪,一边反手捏决,施了个木系术法。藤条缠着水柱一圈又一圈,直往相柳去,这藤条又粗又尖锐,眼看着要此种相柳的胸腔了,相柳连忙往边上闪躲,水柱失去了控制,洒落下来。

  苏挽专心对付金衣少年,“你朋友受了什么伤,难道不可以用术法治疗的吧?”

  难不成这世界还到处是那种能令人血流不止的法器?不是说鸿钧老祖只留下两把那样的匕首吗?

  “用不着你操心。”金衣少年横眉冷目,他终于发现光凭爪子不能叫苏挽退却,终于动了那把金刀,金刀看在剑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火花四溅,剑隐约有撑不住的迹象。

  苏挽没有本命佩剑,因为她本就不是剑修,她用的永远是最简单朴素的剑,用坏就再换一个,另外也不怎么用法器,平日里没见有什么弊端,遇到这种等级比自己高不知道多少的对手,就显现出来了。

  苏挽变出白莲锤,想要像对付相柳一样对付他,可是这妖族少年心智竟然如此坚定,不为所动,目光炯然,反倒是边上的相柳被殃及,头痛欲裂,根本站不稳。

  “你别耍花样了,”金衣少年不客气道,“你打不过我的,快放我离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这少年大概却是有朋友受伤了,这会儿急着离开,因为焦急和轻敌,让苏挽找到了破绽,一剑砍在他手腕上,他一疼,金刀差点没拿住,苏挽迅速欺身,把剑横在了少年的脖颈上。

  少年性命被拿捏,惊讶地看向苏挽,然后笑了一下,笑容带点痞戾,“不错,有两下子。可你知道你威胁的人是谁吗?”

  “我可不管你是谁。”苏挽冷漠地道,说着要从少年的手中拿走无尽香,而少年将手往身后藏,苏挽施术隔空取物,但法力上输了,没能取动。

  “给我,不然我杀了你。”苏挽道,她没干过杀人夺宝的事情,但是这会儿她确实对少年产生了浓烈的杀意,她的墨瞳泛起薄红,眉心的血泪痣愈发诡艳,清丽的面容透着属于魔女的冷戾。

  “你刚才就应该动手。”金衣少年轻声,随后突然出手,手化兽爪,朝着苏挽心口抓去!

  黑虎掏心!为了防这一招,苏挽连忙后撤,躲避了开去,但也因此跟少年来开了距离,不能再威胁少年。少年望着她挑眉,挑衅地把玩手中的无尽香,“这花我拿走了,让你朋友安息吧。”

  苏挽暗恨,“他不会死的,等他醒了就会让你知道抢走这花的代价!”

  “呵呵,让我付出代价,”金衣少年清波流转,眉眼间端是熠熠风华,拈花而笑,“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谁。”

  苏挽不耐,“你谁,我为什么要知道你?”

  一旁因头晕暂时没鞥跑路的相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金衣红带,兽爪金鳞,他是北荒少主望天吼!”

  望天吼!苏挽震惊地看向少年。

  这家伙竟然就是将来会害死烛龙的洪荒一代妖尊,望天吼!

  按照后来相柳的说法,望天吼跟烛龙、太昊都是好兄弟,望天吼为了终结洪荒斗争,在烛龙的下了药,然后趁着烛龙战力削减,重伤烛龙,而烛龙临死之前也带走了望天吼,及此,洪荒中期的三尊全数死去,一个时代随之结束。

  想到这个结局,苏挽觉得不可思议,烛龙被相柳下药成功可以理解,因为烛龙没有把相柳放在眼里,被白泽下药成功也可以理解,是烛龙第一次被信任之人背刺,可他怎么不长记性,竟然还会被第三个人下药?这得是有多信任吼。

  “你是望天吼?”苏挽道,“那你认识烛龙吗?我拿这花就是为了救他。”

  烛龙和太昊已经因时势而分道扬镳,如果说这三人是共同好友,那没道理望天吼和烛龙还没认识。苏挽想借着这层关系来得到无尽香,并且认为拿到的概率还是有的,毕竟还远没到他和烛龙决裂的时间点,至少要在太昊死后,吼才有可能动手。

  “那家伙……”望天吼果然认识烛龙,他面露讶异之色,“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苏挽将白泽背刺、少阳匕等事简要跟他说了,望天吼认真听完之后,深表同情:“九阴真是遇人不淑,竟然被白泽那小子偷袭,说起来我早就觉得白泽不对劲了,一整天到处打听情报,说好听点是百晓生,说难听一点不就是探子么?之前还来我北荒想打听我家族辛秘呢!真是太过分了!”

  “对,太过分了,所以你能把无尽香给我了吗?”苏挽期期艾艾地盯着他手中那朵小紫花。

  “不行。”望天吼竟一口拒绝。

  “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兄弟吗?!”苏挽恼惑。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确实是有交情,但是这花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用途,”望天吼说着将花装入了白色金绣的锦囊里,“而烛龙命大的很,用不上这玩意儿。”

  烛龙命大她知道,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出血啊!这会儿极渊估计都要有红河了!

  苏挽气的发抖,什么好兄弟,都是骗人的!洪荒凶残,根本莫得感情!

  这时虚空中飘下来一段白银披帛,那料子是上好的云想绡,轻薄透明,焕发着淡淡的灵光,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白衣银饰的神女。

  “吼……”神女喊着望天吼的名字,而后徐徐落在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你这还受伤呢,不是叫你在上面等着吗?”望天吼很是紧张,急忙查看她的伤势。

  这女人腰腹部有沁出来的血色,但出血量完全够不上烛龙的夸张,脸色也只是苍白,还能飞能跑,望天吼竟然就是为了这拒绝将药花给苏挽,苏挽深感从未见过如此重色轻友之人!

  “喂,她没事,她出现的再晚一点,怕是伤口都要结痂了!”苏挽嘲讽。

  “吼,这位姑娘是谁?”神女清淡的实现扫了过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带着打量。

  苏挽同样在打量那神女,神女的容貌清冷,宛若昆仑雪莲,对于苏挽来说是陌生的,但神女眉目流转之际,苏挽又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相似轮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