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兴奋的手舞足蹈,捧着手机一个劲儿的划着新闻。
陆以然却比她淡定得多,悠哉悠哉的剪着指甲,“那女人纯属吃多了撑的。”
“我估计她公司会封杀了她吧,毕竟这么多黑料。”陈媛幸灾乐祸。
陆以然手上动作一顿,低着头想了想,忽然一笑:
“放心吧,不会的,她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最多就是黑红体质,越被骂,知名度越高,她公司指不定乐见其成呢。”
陈媛眉头一皱,可惜的摇了摇头,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导演让你明天去趟医院,去吗?”
陆以然嗤笑一声,点了点头。
“以然啊,这次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咱自己是清白的,不怕别人说。”导演下了车,主动帮陆以然打开车门。
前门都被记者狗仔堵死了,他们只能从医院后门进去,不过陆以然不相信这偌大的医院里面没有眼线。
“我知道导演,任老师遭此厄运,我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她垂下眼帘,长长睫毛遮住眼底的嘲讽。
两人一道进入病房时,任黎正在医护人员的照顾下艰难进食,瞥到他们进去,他立刻眼睛一亮。
“以,以然,你来了。”他嗓音嘶哑,似在哽咽。
导演只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以然做痛心疾首状,眼睛发红:“这到底怎么回事?”
任黎眼睛更加亮堂,他艰难的冲陆以然招了招手,后者擦了擦眼睛,缓缓过去。
“我,我没,事……”
陆以然将他打量了一遍,明明已经包成蚕蛹了,还想着歪门邪道的事情呢。
“你要多配合医生治疗,千万不要逞强,大家都会担心你的。”她道。
“我,我不要,别人担心,我只要,只要以然你,你就好了。”
你特么想得美!
陆以然暗暗嘲讽了一句,脸上却浮现出感动的笑容,捂着嘴不知是哭还是笑。
任黎再次伸手,殷勤的目光告诉陆以然,他想要一个拥抱,陆以然几不可查的拧了下眉头,忽然唇角一勾。
她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慢慢过去,任黎眼里的光亮越来越深,忽然,陆以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向任黎。
“啊!”任黎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喊,只是声音太小,只有陆以然一人听得到。
这一下力气极重,她的手又正好按在他腹部的伤口上,可怜的任黎本就徘徊在生死边缘,她这一下,差点立刻送他去见上帝。
任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活像一条即将干死的鱼。
陆以然大惊失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对不起!”
连忙从这蚕蛹上下来,跳到一旁捂着嘴狂笑。
任黎挣扎了好久,才艰难的抬起胳膊,指着门口,目光激动而恳切,陆以然假装看不懂他的意思,“我知道是我不好,任老师,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谅。”
她挡在任黎面前,以至于外面经过的医护人员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嗬,多让他痛苦一点也是好的。
“医,医……”他气若游丝。
“我,我在这儿,以然在这儿,任老师有什么话就说吧。”
任黎眼睛直眨,试图通过一切手段来感受她他要找医生,可惜……
直到陆以然发现任黎的瞳孔渐渐发生了变化,才后知后觉的大叫:“医生,医生快点来,任老师出事了!”
任黎很幸运的进了急救室。
陆以然心情巨爽,连脚步都是轻快无比的。
出了医院,陆以然直奔陈媛家里,打算这几天暂且住她那儿,她可不想被陆知白的人揪去什么深城,更不想去参加什么晚宴。
好不容易有点闲暇,两个女人前一夜熬了个通宵,次日一早日上三竿还没起床。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陈媛的丈夫陈川在门外叫喊:“媛媛,陆小姐,你们快起来,家里来人了。”
陆以然以为陈媛家里来客人了,连忙爬起来,哈欠连天的打开门,这不开还不要紧,一开门,客厅里的景象吓得他魂都飞了。
只见七八个身穿黑西装的汉子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其中领头的见她出来,站起来毕恭毕敬道:“小姐,先生让我们带你过去。”
明白了,他们都是陆知白的人。
陆以然“啪”将门关上,往床上一趴,挥舞着四肢:“啊啊啊……我不想去深城!”
屋外传来一声男音:“陆小姐不如跟先生说吧,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
“不要!”门再次被打开,陆以然已经穿戴整齐,戴着个大大的墨镜,红唇轻启:“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一帮人面面相觑,这速度……
“陆源,你们老大为什么不另找一个女伴呢,我好不容易能休几天假。”陆以然靠在真皮座椅上,耷拉着眼睛看向车窗外的一闪而过的草木。
陆源露出得体而礼貌的微笑:“这个问题您可能需要问一下先生,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
“不要!”陆以然暴喝:“你除了会给陆知白打电话还会干什么?”
简直欺人太甚!
陆源笑得十分到位:“小姐,陆总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贴身保镖,您放心,您让我往东我绝不……”
“你说什么?”陆以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陆源笑面虎似的脸:“你再说一遍!”
陆源又重复了一遍。
陆以然忍无可忍:“停车!我不去了!”
陆知白这是什么意思,要光明正大的监视自己吗?
“小姐,这恐怕不行,陆总要我们务必把你带到。”陆源脸上终于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
“快点停车!”陆以然大声说道:“你既然是我的保镖,就该听从我的指挥,我现在命令你,让司机停车!”
陆源见陆以然真的生气了,只好让司机停下,陆以然一下车就往回走,气势汹汹的,似已经徘徊在发怒的边缘。
“陆小姐,陆小姐,您不能回去。”陆源小跑着跟在陆以然身后,自以为可以摆平一切的他此时已经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