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我不做花瓶好多年>第180章 一路货色

  绿韭前脚出门,后脚老三那边就接到电话了,接起来眼皮子就是一跳,急匆匆就走了,三婶在后面追着问,也没吭声,“我出去办点事情,你在家里。”

  三婶当时就坐沙发上,心神不宁,真的,她一辈子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好日子吗?

  “唉,大家都说我有福气,一辈子没工作,现在有吃有喝什么也不缺,可是我就只是吃喝过日子吗?你不知道我操心多少啊,他一辈子做多少事情,我就操心多少,原先的时候,就是半夜去偷沙的,每次出去我都提心吊胆你知道吗?我一夜一夜睡不踏实。

  后来又出了多少事儿,你三叔这个人呢,有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就说我什么也不懂白担心受怕什么也没用,可是我怎么能不担心,他那一下子我就知道出事儿了,我就开始担心。”

  你到底是生意上出事儿了,还是朋友出事儿了呢,这种操心是至亲才行的,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她就愿意跟老太太说话,婆婆在真的就跟个主心骨一样的,有个人说说话,三婶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冯椿生看一眼沛沛,沛沛自己眼巴巴看着呢,也觉得这是一回事儿,绿韭给弄得,先打电话问问吧。

  老三接了,“你在外面?”

  绿韭就一边起身,对着冯椿生打了个招呼,去外面接电话,“嗯,没有人,你说吧,我出来了。”

  老三就叹口气,“你别跟你三婶说,说了也没用,我现在在医院呢,这事儿我跟你说说吧,我也是刚到这边,你心里也别害怕,没事儿。”

  绿韭心里就一咯噔,自己给自己打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得看开点,没有一帆风顺过日子的,抿着唇,盯着前面的窗户就使劲看,“嗯,你说,没事儿,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人总不能给事情打败对不对?”

  最后那句话,说的老三嘴里面都觉得发苦,这都是什么日子啊,老大这日子过的,你说是你这一辈子,能叫幸福吗?

  能叫成功吗?

  什么也不是。

  你人到老年需要人靠着的时候,你说你能靠着谁啊?

  孟晓这个样子的话,尤其是经常出差不回家,贺清然不是没有感觉的,时间长了,总是会有感觉的。

  贺清然脑子是糊涂了一点,有些事情记忆力或者一些话是表达不出来了,这是他身体的原因,但是先天性的一些天赋的东西,根深蒂固的东西,总归是不能忘的对不对?

  孟晓对他的,对家庭的态度,就非常的不明确,有点冷淡了,你出差的话,不至于好几天不来一通视频对不对?

  最起码是一天一通视频的,无论你多忙,你有时间活着的话,就有时间来关心你最爱的人,贺清然也很沉得住气,谁能一开始就觉得自己老婆不爱自己呢?

  都是过很久,一次一次琢磨出来的,根据她的一举一动仔细推理出来的对不对?这个过程多难心,多纠结的话,话就不用提了,谁经历了谁清楚滋味儿。

  以前的时候他的饮食起居,孟晓全部是放在心上的,真的就是不厌其烦的那种,晚上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水果不说,光是接水,孟晓都要起来好多次。

  起居上呢,一般人也不太好说,有的人就是喜欢抱着老婆睡觉的,晚上多辛苦多累了,躺在那里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老婆亲香,抱一抱再睡觉的,这都是感情非常好的,多少也说两句话。

  贺清然是脑子稍微有点问题了,一些事情上他记忆力就比较混乱,包括算数之类的,他自己如果玩扑克牌的话,真的就没法完了,脑子跟不上,手速也跟不上了,出牌就更不用算计了,没有这样的脑子了。

  但是自己老婆自己知道啊,孟晓还在抢救呢,贺清然动手的,老三具体的不太清楚这个,人反正是阿姨已经报警了,他现在还得看着孟晓,打电话的时候在手术室外面。

  绿韭一听是贺清然出事了,自己很现实的,脚趾头就松开了,眼睛收回来也不必凝望着远方了,扭过来身体,自己背靠着窗户,正好冯椿生开门出来看一眼,她挥挥手表示没事情。

  听了一会儿,觉得太阳暖洋洋的,晒得人后面发热,脸颊两侧也有点热乎乎的,老三也没多说,绿韭就进去了,进门就是笑着的,先说一句,“没有事儿,三婶不用担心了,三叔帮人家跑跑腿儿的。”

  三婶这人呢,就是比较有福气的,有福气的人呢,不操心,也好骗,好商量,没脾气。人婆婆在的时候婆婆拿主意,婆婆不在了有老公,外面事情给瞒着的都死死的,不给家里知道一点,我就是拿着你当不顶事儿的养着的,没指望你撑起来什么,人家老三就能撑起来一辈子。

  自己收拾东西很起劲儿了,拿着一兜子小铲子就上山去了,一个劲的挖,干活那个实诚劲儿啊。

  沛沛你说一天天的,跟个小土人一样的,冯椿生看她就坐在地上挖,也不会用铲子,就用手撕吧,沛沛往袋子里面放,冯椿生就给她外面扔出来,她弄得就没法吃,没人下得去口。

  老三那边很快就出结果了,自己松一口气,一直打电话,现在给老二打电话,“人没事儿了,救回来了,没事儿就行。”

  到底亲兄弟的,也是托关系到处打听的,也不好找刘江江,但是刘江江还是知道了,系统内的案子,内部人最清楚,自己脸色就不太好看,没有这么丢人的。

  贺清然现在语言表达的就是特别好,都有的精神不正常的那种感觉,因为说的话太刺激了,“前面一个月我就留意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平躺着躺下来,然后背对着我休息,你们觉得很正常的事情,对我来说就不正常,爱人会有一种直觉。”

  做笔录的笔就差点捏不住,说实话,都挺忙的,哪里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后面都是老婆当家的,孩子上学,你要说三十岁的人可能晚上都不是搂搂抱抱睡觉的,你们这么大年纪了,可能吗?

  抬眼看一下贺清然,看病历知道是脑子有点问题的,但是你现在看他脸上的深色,丝毫没有一点的狼狈,非常的冷静,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哗众取宠的。

  贺清然非常端正的坐在桌子前面,他总是这样,接着说,“我考虑出问题了,但是我觉得可以沟通,找个好的时间沟通一下,忙的时候是不适合沟通的,人都会有情绪,我说这样对不对,你们也不可能在自己太太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去找茬儿对不对?

  但是我没有等到那样的时机,或者说,她已经等不及了,自己做的太过火了,财产已经在慢慢的转移了,凌晨五点出发,那个男的来接的,未免也有点肆无忌惮了。

  我还活着对不对?我还没有病死对不对?那个男人主动来接的,开门一瞬间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劲,他第一眼看的不是我,应该第一眼看我才对。”

  他讲的非常仔细,非常的细节,连一个眼神都要讲出来的地步,就连做笔录的都不用怎么开口,他就能事无巨细的全部娓娓道来,看得出来文采也非常好,讲的时候还能自己总结。

  那个男人,跟孟晓呢,在一起了,人家家里也是非常有钱的,生意做的也很棒,只不过就是离婚了,家里也有小孩子,都成家立业了,自己一个人,一直也没有放弃过感情对不对,跟孟晓就很合拍,那种合拍,形容起来的话,跟当年贺清然孟晓的合拍都是一样的。

  彼此非常的吸引,非常的有魅力,讲话做事情都彼此很欣赏,今天也是来摊牌的。

  孟晓想划拨清楚财产走人,她肯定是转移隐藏部分财产的,手脚也不是那么干净,比较为自己着想。

  两个人单独谈谈,孟晓就非常的冷静,她讲一些话的时候,贺清然现在回想起来,是没有一点伤心或者是不舍得,他现在讲给别人听的时候,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们毕竟不是小孩子了,思考问题也很慎重,我做这样的决定,为了我们彼此都好,我以后会很忙,比现在要忙很多很多,根本就顾忌不到你了。

  你现在的情况的话,我们以后可能一年也就几面而已,我觉得没有必要维持下去了,你应该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人,我对我们的未来已经没有很多期待了。

  我们应该都有更合适的选择,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的选择。”

  孟晓眉眼都虚起来了,贺清然一瞬间的心,就纤维化了,得病了,一瞬间的那种点击的麻木,可能六七十岁的老男人讲爱情非常的拿捏人,会让人觉得虚伪做作,觉得起鸡皮疙瘩。

  但是贺清然讲的娓娓动听,你听着就会觉得他的爱情真的是爱情,很美,很高不可攀,可遇而不可求,但是现在全部是玻璃碴子,他甚至是讲到过去带着一点微笑的,“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讲很多事情,她讲话我觉得惊讶但是内心很平静,脑子里面可能有一个想法,爱情保质期也许真的不是永恒,曾经不离不弃的人,转眼也会变……”

  他絮絮叨叨讲很多,全都是跟爱情有关的两个人的事情,语言加工之后,抛弃发妻跟孩子都显得那么的普通跟寻常,“那时候我在车间里面出事,她连夜赶来,很善良,跟我讲路过看看我的,那时候她脸上还有伤,因为要到这边来,跟前夫发生了冲突,前夫的话,并没有善待她。”

  孟晓前夫,从贺平郦有记忆以来,可能就没有跟自己亲爸爸联系过,有什么接触,为什么没有接触呢?

  因为前夫确实就是很不得值得一提,孟晓不需要有这样的前夫,她的女儿更不需要有这样的父亲。

  孟晓那时候是不是真爱,现在是不是真爱的,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贺清然这边认为呢,是爱情的保质期过期了,他们相爱过,山崩地裂的爱过,只不过现在是爱情出了问题。

  “为什么冲突?”

  警察听得也很投入,然后听着听着就觉得他在绕弯子,你既然这么想的开,你为什么动手,为什么孟晓就进医院了呢?阿姨在家里都敢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呢?

  他觉得贺清然其实可以去鉴定一下精神科。

  这也是老三努力在做的事情,孟晓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起诉贺清然。

  贺平郦去医院看她,孟晓当然不会讲这些事情,反正就是离婚,一定要离婚,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贺清然拿着香薰砸的,那种香薰是晶体的,有漂亮的盒子跟高脚,平时就摆放在客厅的。

  等阿姨来的时候,听见声音就看见贺清然对着孟晓的头去的,孟晓护着头蜷缩在地上,然后就对着孟晓身上去了,非常的癫狂。

  阿姨吓坏了,“两个人感情非常好的,做这么久从来没见大声讲过话的,我在厨房做事情,他们讲话,我从来是在厨房做事情的,早上起来很早的时候我不清楚,我早上六点钟到家里的,五点钟我就要去买菜,然后六点钟到家里煮饭。

  我进门的时候两个人都看着我,没有讲话,我看脸色不太好,打招呼就进厨房去了,一直在忙,没一会就听见外面有叫声,我还听了一下,听到是太太马上就出去了。

  我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冲突的,我去拉开贺先生,但是贺先生力气很大,有时候男人发狂的力气,我们是拉不住的,我就赶紧报警了,地上也都是血,我没看清楚太太的样子,在地上趴着,头发挡住了,一动不动的。

  最后是贺先生自己停手的,然后他就坐在沙发上,自己一句话也不说,我报警是偷偷去外面报警的,然后门虚开着,贺先生没有管我,等你们来了,我就跟你们一起进去的,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阿姨其实很比较鬼了,你们主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是不是,跟我关系越少越好,我们就是简单雇佣关系,你打不打老婆的,我没必要拼了命的去拦着,不然一胳膊过来,要命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保安,阿姨想了想,也觉得特别的不安,因为她出去了,她出去报警之后没有进去,当然她去喊保安了,但是她有点慌,等喊保安讲清楚事情,然后时间也过去了。

  她觉得也很无奈,家里她也不是做主的人,没法子的事情。

  贺平郦去看了孟晓,马上就翻脸了,对着老三翻脸,指着孟晓就质问,老三听着心里拔凉拔凉的,人没有血缘关系就是这样,不亲就是不亲,你根本养不熟,你现在家里养你这么大,你妈出事儿,你就跟你妈一个心眼儿是不是?

  觉得贺平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王八蛋玩意,血统就不好,心里恨得一个劲儿的骂贱种。

  “医生讲幸亏及时,不然人就回不来了,我觉得无论什么原因,没有对着人脑袋下手的吧,他不是病了,他是疯了是不是?

  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妈,我最亲近的人,我爸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刘江江在一边就拽着她,真的,现在不是先说这个的时候,一开始,不要弄得太难看了,脾气不要太着急了,“平郦啊,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贺平郦跳脚了,急得,也气的不行,心疼的不行。

  就没想到死亡离得那么近的,那种后怕,她甩开刘江江,连带着刘江江都会迁怒,“你让我问清楚,我妈提离婚了,这个事情如果不想离婚的话,就走法定程序,为什么要动手呢?

  难道所有离婚的里面,不愿意离婚的就得给老公打死,就得活该吗?

  相濡以沫走这么多年,我爸是疯了是不是?”

  老三听的脸就特别的吓人,“平郦,你说的是人话?你讲不讲理?你妈这样的话,我不能说什么,但是你妈做的事情,你这么大的人了,你觉得合适吗?还相濡以沫,你他妈你们娘儿俩就是这么相濡以沫的。

  当初你妈混不下去了,带你个拖油瓶饭吃不起勾搭人的,我哥眼瞎了家破人亡养你们娘儿俩,你们要什么没给,这些年了,你就给我说出来一样,要什么没给,要什么没有满足你们?”

  老三拍的桌子拍拍的响着,拿着床头柜上的东西就给地上摔,憋屈啊,你还有脸提离婚,“人就生病了,结果你妈提离婚,是人干的事情,在不在十二属里面的啊?不在吧,不是人生的是不是?

  我这么大的人了,让你个丫头片子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就话扔这里了,你她妈的跟你妈一个德行,读书都是白读的,白眼狼都是白眼狼,全是她妈的下贱货。”

  老三咬着牙就走了,谁他娘的怕你啊,怕你们都是孙子的,我们兄弟三个还能怕你们啊,又恨老大,恨他瞎了眼,一时之间火在心里面,一会儿在肝儿上,一会儿在肺上,整个人都暴躁。

  觉得是真看走了眼啊,平郦也跟她那个妈一样,平时装的人五人六的,什么瘪犊子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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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关系和支持,已经心里很平和都过去了,每一次难过都有你们鼓励,一句一句的打气,希望我们每一个女孩子,都从每一段感情里面总结经验,终遇良人,过客不必再回首,再相见时也没有当初的感觉了,我们都走出来了,短短一个星期不到,至亲到至疏,两不相怨各奔前程,依旧保持饱满的爱,对世界,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