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钱鑫的脑袋重重地摔在地上,糊了一层泥土和鲜血的面部还维持着生前最后的神情,只消一息的功夫,便彻底没了呼吸。

  苏宸哂笑:“没死在我们这儿,反倒是被自家人给削了脑袋,瞧这倒霉催的,平日里为人是有多失败啊……我说的是么,钱夫人。”

  孙玉蓉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眼苏宸,阴戾地说:“阿银,杀了他们。”

  从她身侧廊道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扇着铁扇的清秀中年男修,与已死的钱鑫足有七分像,再结合她口中对男子的称呼,几乎可以确定此人与钱鑫极其亲近的亲属关系,让人忍不住脑补出一部开年大戏。

  中年修士显然很了解孙玉蓉,自诩风流地扇了扇铁扇:“蓉儿,你确定要我来杀了他们,不想亲自动手么?”

  孙玉蓉阴沉着脸说:“将那个女的转交我亲自处理,害了我的儿子,只有亲自将最残忍的手段放到其身上,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另外两个男的,既然能将那个蠢货弄成这样带回来,实力必然不容小觑,直接杀了便是,未免夜长梦多。”

  “遵命,我的蓉儿。”中年男修摆出一副情深义重的神色,可真是叫苏宸等人目瞪口呆。

  紧接着,那中年男修便直直地向苏宸的脖颈处斩来,只不过后者自然早已看透了他的路数,向后一闪,便轻而易举地闪过了这个杀招。

  “秦兄,你先带着小医女姑娘去躲躲,我随后就来。”

  秦楚阳果断地给予了答复:“行,此地还有凡人来往,阿宸你多加注意。”

  说罢,他便跟提米袋似的,将小医女顺势一拉扯,后者就跟兔子似的被他揽在了一侧。

  苏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微微挑眉: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当年他就是被自家秦兄这么带着狂奔了一路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黑历史。

  小医女一脸懵逼地看着秦楚阳挥剑给予围上来的人精准打击,即便有许多人阻拦,可他们的速度却不减反增。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的身法比不上秦楚阳,会给他们拖后腿,却不料……嗯,她的确是没拖后腿了,只是对方显然也没把她当女子看待。

  有点悲伤。

  “秦前辈,留苏前辈一个人在这儿,真的好么?”小医女担忧地问道。

  虽然见过苏宸和秦楚阳杀遍全场的景象,可对面到底人多势众……

  秦楚阳微笑:“不过乌合之众罢了,若是我们无法以练气五层的修为横扫练气境界,那么这么多年就白白修炼了。”

  小医女闻言,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惊叹,亦或是该羡慕……最终,她的表情定格在空虚上。

  这让她想到了苏宸之前对自己这个小垃圾的安慰:被躺着带飞就够了,别想太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只要不做猪队友啥都好说。

  唔……

  就这样,众多百姓眼中仙女一般的小医女,心安理得地做起了挂件。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楚阳便带着一个挂件顺利从被打手包围的钱府顺利突围而出,毫无阻碍可言。

  这厢,苏宸在闪了几次之后,与他针锋相对的中年男修,见一个修为比自己低了许多的小修士竟然躲过了他重重杀招,却是怒了,一道道斩击变得愈发凌厉。

  苏宸却是气定神闲,就跟逗弄小动物似的,无比闲适。

  毕竟他作为一个体修,就算真元退化回灵力,被限制在练气期水平,可他的肉身强度无限接近于筑基期。

  这便是体修的强项了,在真元受到压制的情况下,肉身力量最强的体修受到的影响将会比剑修和法修小得多。

  “你是不是叫钱银?那个钱鑫是你哥?”苏宸的眼睛亮亮的,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是又如何。”钱银冷冷地开口。

  苏宸朗声大笑:“这位兄台,你六得一匹啊,在下佩服佩服。我还真的没有在话本以外的地方看到过,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咳咳的。”

  他的声音相当有穿透性,立刻便叫整个钱府的人都给听了去,而故事中的两位正主当即面色黑沉。

  这本就是不得宣之于口的**之事,如今却被苏宸嚷得人尽皆知,钱银和孙玉蓉不光想要宰了前者,甚至想要直接抄了自家,将所有的下人都换掉一批。

  “竖子找死!”

  钱银怒目圆瞪,周身灵气一动,铁扇以一化三,如同飞雁盘旋翻飞,恣意舞动,融入一点幻术技巧,兼具扰乱耳目之效,在练气大圆满这一境界内,可谓是底牌般的杀招。

  苏宸嘴角一勾,一枚七毒咒怨针弹射而出,直接破了钱银的扇阵。

  只是肩膀处细微一痛,一股麻痹之感立刻从肩膀蔓延至全身,不过片刻功夫,他的灵扇便脱手落在了地上,而他本人也呈大字型倒在地面,难以为继。

  “哎,你都还没告诉我,你们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呢。”

  苏宸扬了扬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钱银,然而他的笑容,落在后者眼里,就如同一个罗刹恶鬼,无比狰狞。

  钱银睁大了眼睛,艰难地动了动嘴巴,然而很快便是眼歪嘴斜,再不能吐出一个字来。

  “我倒是忘了,这个毒的剂量,对你来说太大,想来你这辈子也只能在病床上渡过了吧。”

  苏宸毫不在意地说出这番冷酷的言语,事实上,从钱银决定对他们下达杀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他一个箭步向前,灵气便操纵了一根细若游丝的七毒咒怨针,抵在了距离孙玉蓉额头不足一公分的地方。

  “钱夫人,你将我问的如实说来听听?指不定我听着一个高兴,就将你给放了呢?”

  孙玉蓉的修为,甚至还不如钱鑫,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毒针威胁后,吓得花容失色,直接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连钱银这样强大的练气大圆满修为的修士都抵挡不过这一根银针,全身跟瘫痪似的倒地不起了,她这样一个弱质芊芊的女流,怎么可能受得住?

  孙玉蓉正在犹豫着该不该答,那厢苏宸的银针又近了一分,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一点光洁的肌肤即将被刺破……

  这可不是被虫子叮咬那么简单。

  “啊——!我说,我说!”

  孙玉蓉终于是支撑不住,当即便将她和钱银的感情纠葛像抖筛子似的把都抖漏出来。

  其实,也就是一个老土的故事而已。

  孙玉蓉是另外一个大家族——孙家的庶女,上嫁不成,就只能下嫁,于是就嫁进了钱家,成为当仁不让的当家主母。

  先不提钱鑫相貌平平又贪好美色,家中小妾一房又一房,而孙玉蓉本就是个有野心的,自然不甘于现状,可偏生以她尴尬的身份,钱家上头有筑基期老祖宗压着,孙家也不会容许她作妖,最后,一来二去,她就和钱银好上了。

  钱银作为次子,虽然也是挺好色的一人,可其相貌气质比之钱鑫要好得多,且资质也高了一筹,还在一个小宗门里担当执事,称得上是一个“高枝儿”了!

  孙玉蓉娇艳美貌如同一朵艳丽的花儿,而钱银一来垂涎她的美色与背后孙家的势力,二来也喜欢追求刺激,于是两人一合计,便将刺激给贯彻到底了。

  原本,孙玉蓉因为有钱金狂这个儿子的缘故,便需要小心地权衡局势,可随着后者身死,那么她自然不会再将筹码放在钱鑫身上更多。

  并非是钱鑫将小医女带回门才招惹了孙玉蓉的杀机,而是孙玉蓉老早便打算通过谋杀前者的方式斩断两人的婚姻。

  至于钱鑫的死,老祖宗追究过来……推到苏宸等人身上便是。

  她和钱银等人沆瀣一气,难不成,老祖宗还会为了一个死人动他们?

  这一串一串的计谋的确出彩,可偏生他们遇上的是苏宸和秦楚阳这两个不能以常人来衡量的存在,便是谋略再深,遇上强硬的胳膊,也只能不攻自破。

  当然,孙玉蓉还没蠢到将自己的计划给交代得那么清楚,只着重讲她和钱银的风流逸事。

  但苏宸是何许人也?他很快便在脑内还原出了孙玉蓉的打算。

  最后,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姓钱的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好吧,别说了,现在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死,第二是定下严格的规矩,约束你们自己……想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的吧?”

  苏宸微笑,他在意的向来不是钱鑫、钱银的死活,而是钱家能否治理好这一隅之地,至少不能纵容门内子弟压迫凡人。

  “我选第二个,第二个!”孙玉蓉冷汗淋漓,当机立断地喊出了声。

  “大善。”

  苏宸对对方的识时务感到很满意,毕竟他自诩是个带善人,向来是喜欢跟对面讲道理,而非动手动脚。

  人嘛,都会犯错的,总要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不是?

  至于他的道理么……实力即为强权吧,毕竟不听他讲道理的大都已经死了。

  “你们发下毒誓,不容违反,当然我这么善良的人,也不会让你们沦落为人善被人欺的存在。”

  孙玉蓉立刻便照做了,举手表明自己不会对附近百姓随意出手,会善待百姓,必定让钱府上下中人恪守规矩等等誓言。

  苏宸听着,没什么毛病,就放过了她。

  至于钱银?

  虽然是植物人了,但万一被治好了不是很狗屎?

  于是苏宸便还给对方开口发言的权力,至少脖子以上的脑袋能够在他控制之内。

  孙玉蓉被苏宸这种慢刀子折磨人的手段给惊到了,甚至暗中庆幸起自己修为低微,至少没有对苏宸直接展露杀招,否则……便是第二个钱银了。

  “好了,钱府我给你们时间去慢慢整顿,反正如若你们犯了违背誓言的举动,会有天雷直接将你们劈成渣渣。”

  苏宸耸了耸肩,觉得自己了却了一桩小事,心情大好,准备闪人。

  却不料,他才刚刚转身,就见原本晴朗的天空聚拢起一片乌云,那劫雷已经直直地对准了孙玉蓉的所在地。

  “不是雷阵雨……是劫雷?”

  苏宸仰头看天,小小的脑袋上挂满了大大的疑惑。

  这蕴含着肃杀与毁灭之意的劫雷,显然不是练气期修士需要面对之物。

  “轰轰!”

  一道水桶粗的赤雷骤然落下,劈在了孙玉蓉身上,一个美貌女子在顷刻间便消失无踪,连骨灰都肆意飞扬了起来。

  “……?!”

  槽!这尼玛分明就是违背誓言后的惩罚啊!

  除了理论上外,从来没有见过来得这么快的劫雷。

  苏宸惊了惊,开始思忖起孙玉蓉先前发的毒誓来,在沉凝了足有五息之后,才发现对方的誓言过于精准了。

  如果发下的毒誓,只是约束自己的举动,那么对方可以使用“肯定”、“一定”、“必定”等等彻底坐实立场的语气;但如果是约束别人的举动,那么万万不能用这等坐实立场的语气。

  毕竟一个势力并非是一个人形成的,万一当中就出了一个叛徒呢?到时候发下毒誓后却没能彻底管理他人,不就立刻遭报应了么!

  孙玉蓉刚才发的誓中,有一条“必定让钱府上下中人恪守规矩”,这正是犯了发誓的大忌!

  心魔誓、毒誓的确是万能利器,但如果没能做到要求,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苏宸挠了挠头,看向了依然在地面躺尸的钱银,大方地一挥手,将其身上的毒素给化解了。

  不然?整个钱家群龙无首,指不定会沦为一处雕栏画栋的小地狱呢,人性是经不得考验的。

  “恭喜你,捡了一条命。”

  苏宸将一枚毒针往钱银身上一刺,后者原本已经失去知觉的肉身终于得到了回复,让他几乎喜极而泣。

  天晓得,当听到苏宸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这辈子都会缠绵病榻,他的心态究竟是多么崩溃,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

  不过在这样的大起大落之下,钱银依然没有对苏宸生出一丝感激之情,相反,心中的恨意,如同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叠了一层,燃得愈发炽热。

  他恨不得让苏宸切身体会一下这股绝望的感觉。

  但是,遗憾就遗憾在,他压根做不到!

  这并不符合常理,照理来说是,苏宸一个练气五层的小修士,或许在外头能混得风生水起,饱经赞颂,可若是一群人再加上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都反被他打得趴下,这就不是“赞颂”这么简单了。

  少顷,钱银找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想法:难道,对方是某个大宗门大家族外出历练的弟子,为了磨练心性,因此特意隐藏了修为?

  不是没有可能!

  苏宸只幽幽地提醒了钱银一句“前车之鉴”,便头也不回地向外头走去,找秦楚阳和小医女汇合,并将好消息送给他们。

  唯独钱银沉默良久,然后才意识到:一日之内,钱鑫、孙玉蓉竟然都死了!

  他成了钱家明面上管事的家主。

  但是,钱银压根儿高兴不起来,甚至内心还有着深深的惶恐。

  钱鑫死了也就罢了,他这位素来无甚感情的兄长,只是凭借着“嫡长子”的身份才登上家主的位子,钱银才是钱家真正被大力培养的修士。

  没了钱家那一茬茬凡俗事务的干扰,钱银才能将时间都放在修炼上。

  可……孙玉蓉也死了。

  就算只是庶女,但孙玉蓉依然是孙家的女儿,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孙家必定要过来讨账!

  作为大家族,孙家比钱家的势力可不只是大了一星半点……其势力,十个钱家加起来都比不了。

  现在钱银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究竟是谁在外头犯事,导致孙玉蓉之死了。

  钱家本家,光下仆就有两百人,还没算上打手、护卫,一个个查过去、揪出来,先不提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就算抓到了,将人全都处置一遍,对方却没能得到一个实质性好处,哪可能满意?

  而孙玉蓉死掉的理由,说出去也站不住脚啊!

  有人对他说“你家亲戚有发错毒誓死的”,他也不会信。

  光是稍微想了想,钱银就觉得整个头都大了,连忙去了钱鑫原来的书房,取出了一方灵牌,心怀惴惴地向钱家老祖宗如实禀报。

  就这样,一年之后,在外修炼的钱家老祖宗顺利返回钱家。

  而在这段时间内,钱家因为彻底收敛了原先嚣张的作风,又大大减少了百姓的赋税,让原本只能够温饱的民众总算是得了存粮,竟然惹得方圆十里的人们纷纷称道。

  虽然人们不知道钱家现在的作风会持续多久,钱银的善心什么时候会被消磨干净,但不妨碍他们现在感激一番钱家。

  至于苏宸三人,则是默默无闻地退出了此事的中心,任由外人如何说道,也鲜少扯到他们身上。

  ……

  那厢,钱家老祖宗顺路而来,自然听到了一些人发出的赞誉之声,尚且满足地点了点头。

  “老祖宗,恭候您多时了。”

  钱银正正地跪在书房里,生怕钱家老祖宗责罚。

  后者皱了皱眉:“钱银,怎么是你?钱鑫何在?”

  “这……大哥已经陨落了,嫂子也一样,因此这一年来便是我主持的钱府。”

  钱银抬起头,眼前的这位来着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身穿一身浅灰色长跑,还有一只仙鹤作为妖宠,当得上仙风道骨。

  只是,在听得他的话后,钱家老祖宗的气势立刻就严厉了起来,眼中划过一抹被人冒犯的杀意:

  “你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家老祖宗是钱银往上五代的祖宗,中间并非没出过修士,但全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陨落了。

  因此这位老祖宗,与往下五代的族里人已经不亲了。

  可钱鑫是他指名为家主的,钱银因为资质好,一直在他座下修炼,加上还有这一层血缘,自然与其他修士不一样。

  这些年来,钱家愈加颓败,而钱家老祖宗也因为衰老却不得突破要领的缘故,整个人愈发凌厉,人越老,越来越注重起自己的尊严与面子来。

  钱银支吾地开了口:

  “老祖宗,我大哥在外头不小心惹到了一个散修,对方就将他杀了。”

  “大哥当年的行事,的确是仗势欺人,造了不少孽,我看着都觉得有些过了,毕竟咱们修真之人,随意欺压凡人,乃是大忌。”

  “至于嫂子,却是后来有仗义之士找上门来,逼嫂子发下毒誓,让钱家有所收敛,想来您刚才回来,也已经听到了百姓们的赞叹之声了。”

  “却不料,嫂子当即发誓必定会将钱家上中下人管好,否则就被雷劈得灰飞烟灭……结果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劫雷落下……”

  钱银终究不敢将事情如实托出,而是寻了些理由,将自己撇清。

  毕竟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也甚是荒唐,若是让老祖宗知道,必定会被重罚。

  钱银自认为自己说的已经足够全面了,却不料还是惹了钱家老祖宗的怀疑。

  “你在给我扯谎。”

  钱家老祖宗的语气陡然加重了几分,属于筑基期修士的威压压下,立刻让钱银觉得浑身生疼,连骨头都产生了“嘎吱嘎吱”的响动,当即冷汗连连,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筑基期修士有着“搜魂之术”这一能搜人记忆的术法,在钱家老祖宗面前扯谎,如果钱银不能让对方完全相信的话,最好不要扯,否则对方完全可以少了那么些废话,直接对他进行搜魂就是。

  钱银或许可以反抗,可显然,反抗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钱银,快说实话吧,为师可不愿对你动用这样的手段,万一伤了你的识海,可就不妙了。”

  “钱鑫再废物,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杀的。而孙玉蓉直接与孙家挂钩,死了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眼见钱家老祖宗指尖红光闪动,显然是准备开始动用搜魂之术了。

  钱银终于不敢再隐瞒,将此事和盘托出,除了省略掉他与孙玉蓉暧昧的情节以外。

  “老祖宗,师父……”钱银跪坐在地,抱着钱家老祖宗的大腿,悲哀地恳求起来。

  “苏宸那个卑鄙小人,不准我用任何手段,请求任何人出手伤害他们,但凡钱家有人想要出手,我也必须阻止,否则便会和孙玉蓉一样被劫雷劈死……弟子不想死啊!老祖宗,求您、求您……”

  钱家老祖宗见状,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涌上喉头的怒火给咽了下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似的。

  但偏偏,钱银是钱家未来的希望,还是一根仅存的独苗苗,若是这么死了,才是最令他崩溃的。

  目前除了忍,他们还能干什么?

  ——都怪那个该死的小辈……苏宸!

  ……

  同一时刻,苏宸打了个喷嚏,凉凉一笑。

  哎,怪他太优秀,又被哪个煞笔在背后嚼舌根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又忘了防盗orz

  评论前十的小宝贝有小红包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