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弟，校考加油啊！”
“师弟，师兄师姐们是很看好你的。”
“苏师兄，你一定要加油啊！师妹对你的期望很高的~”
在苏宸与张执事取香料的时候，他遇到了许多的同门真心实意的问候，他一一回以谦虚一笑，心中暗暗诧异：他什么时候竟然就得了这么多人的青眼？莫非是这群人看中了他的潜力，或是爱上了他的人格魅力？
谦虚很多时候是做给外人看的，就比如现在的苏宸，心里其实挺爽。
但他并不知道，这些人转眼就去了任务堂外围，给苏依、苏哲甚至是苏向荣下了注。
今天任务堂外围的场地熙熙攘攘，十分热闹，一位名叫骆天磊的练气后层师兄发起了这次关于校考结果的投注。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快来！苏宸师弟方才已经去领香料了！距离下注截止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买定不离手啊！”
当下便有还在犹豫的一个师妹娇滴滴地问道：“师兄~目前的赔率是多少啊？”
骆天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着说：“咱就按照年龄排列，分别是1：6：6：3。”
“呀~苏宸师兄明明修为最高，怎么为他下注的却这么少？”那师妹疑惑不已。
旁边一个师兄解释道：“师妹可知一月前那场邪毒黑烟，令许多练气三层以下的门人失去知觉？根据炼药堂几位师兄师姐分析药性，此人使用的大多是香料。最后经过反复搜查，我们才将矛头指向了苏师弟头上。”
“可是，没准苏师兄就是在炼毒，我们并不能以此便评判他的调香能力吧？而且我怎么听说，他和开剑宗来的外遣弟子亲密至极，窝在房里一月不出门，耽于声色？嗯，或许是他很有自信呢？”
“这……虽然也可能是师妹说的那样，但这样一来，给苏师弟调香的时间不就更短了么？以一个月时间创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师妹，听我一言，你还是压在苏依师妹身上吧。”
师妹被这位好意的师兄说服了，便随了大流，在苏依的身上下了四注，每注五颗下品灵石，四注便是二十颗。
正巧路过的英湄三人听不下去了，他们早早就知道“校考之争”这个弟子间流传的赌注，本来不敢兴趣，却不想苏宸的赔率竟然这么高！
阮宁皱了皱眉头，声音拔高：“我说，你既然是主办方，那肯定也下注了吧？你给谁下了注？”
“呵呵呵~在下注时间截止之前，我可不会说，怕误导各位。这位师弟若是觉得不公，那就下注吧。”
就见英湄毫不犹豫地上前，给苏宸下了五注。
展云舒：“师姐？还请冷静，苏师弟修为的确高，却不一定给能胜，你……”
英湄侧眸说：“还是多亏了苏师弟，我们才能进入内门，我便用几个月的月例下注。你们要不要下都随便。”
“要！就算是输，也不能让苏师弟输得太难看不是？”展云舒一咬牙，给苏宸也下了五注。
“我也是我也是！虽然苏师弟看着不靠谱，但落花谷那次还是他让我冷静下来的，我作为师兄的早就羞愧死了。”阮宁也紧随其后地为苏宸下了五注，然后瞪了骆天磊一眼。
他们才刚入内门，以前积累的下品灵石总共也不过五十颗，光是这一次下注，就将积蓄给花去一半。
骆天磊暗自挑了挑眉。
就在此时，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挤到最前面的英湄三人听得后面传来的喧哗声，就像是无数只水鸡同时打鸣。
“啊~是他！我好想要！和苏师兄混了一个月，还是这么身强力壮的。吸溜~”
“师妹。师姐看你撑不了一个月，不如将他让给师姐吧？”
“你们几个女人可真是……既然他和师弟混了一个月，就说明他好南风，再怎么样的好事也轮不到你们……别争了，让师兄来吧！”
嗯……瞧这些人撞见了猎物的反应，英湄三人怎么会不明白来者是何人？
就见秦楚阳使用护身玉佩展开防护结界面色镇定地穿过了拥挤的人群，没有让人摸到一根汗毛，他注意到英湄等人，先是道了声好，而后对着骆天磊露出一个笑容。
“虽然我是开剑宗弟子，可想来应该也可以下注吧？”
骆天磊点了点头：“道友，请。”
秦楚阳将一颗中品灵石放到了苏宸的名字上。
一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颗下品灵石，也就是说，光是秦楚阳一个人，就给苏宸下了二十注！
“嘶——”
一众合欢宗弟子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们看来，明知道苏宸赔率最高，秦楚阳依然是为他下了二十注，这绝对是色迷心窍了！
——苏师弟真是好手段啊！
骆天磊好整以暇地摇了摇扇子，眼神促狭：“哦？这位道友，买定不离手，我可得劝你好好考虑一番，当心亏得血本无归呀~”
“我相信他，也不愿他在此失了面子。”秦楚阳正色道。
骆天磊阖上扇子，用扇柄在手上拍了拍：“好一个情深义重的男儿，我骆某就欣赏你这样的。只是，欣赏归欣赏，该赚的灵石，骆某是不会放过的。可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也别因为赔了后悔就与苏师弟置气，否则我便要替天行道，为苏师弟出这口恶气！我们合欢宗弟子不是好欺负的。”
旁边一个师妹先是暗叹了一声“师兄也是个好男儿”，然后又好奇地问道：“师兄想要如何□□？”
“呵呵呵~”骆天磊朗笑两声，而后露出了与其他合欢宗弟子如出一辙的凶狠目光：
“自然是吸到一滴不剩。”
当秦楚阳撤离此地，返回红玉居，却发现一众合欢宗弟子已经将路给彻底堵死，而英湄等人也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阿宸，快救我出去！
此时的苏宸已经到了主殿门口，居高临下，暗暗感叹：今日果然很热闹，想来许多人都在为他加油打气吧。
……
当苏宸来到厅殿后才发现他竟是最晚的一个，苏依、苏哲和苏向荣早就到场了，除了苏凛冰之外，还有合欢宗的七位长老，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十分抱歉，弟子在路上耽误了！”苏宸立刻致歉。
就算他确定自己没有迟到，但是让这么多比他强大的修士在等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道歉。
“没有，你提前了一刻钟来的，我们方才有事要商议，早来了一段时间而已。”出声的是崔长老，他还给了苏宸一个鼓励的眼神。
苏凛冰拍了拍手，慵懒道：“既然都来了，那就快点开始吧。除了哲儿需要考究的是乐理之外，另外三个都是调香。不过我会为你们进行打分，高分没有奖励，如若没有达到及格线……呵呵~可别怪我按照门规处理。”
他的一席话，顿时如同一座泰山压在了众人的肩膀上。
“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就先从哲儿开始吧。哲儿，让为父听听你新创了什么词曲？”
《妙音录》修炼的便是乐理，以歌声为主，校考中要求苏哲能够创造一首词曲，引动天地灵气，否则便是失败。
苏哲取出一面琴，认真地弹奏起来，在悠扬的前调之后便开始放声歌唱。
修炼了《妙音录》后，他的声音恍若松风袅涤，清明婉扬，很快便有一首描述秀丽山河的词从他口中唱了出来。
“恰逢此春三月，折一朵迎春白雪，雨雾袅娜，似天上相逢……”
很快，一束束天地灵气便伴随着音律而动，又如水波般涤荡开来，听之净化心智。
就算苏宸不喜欢苏哲，也不得不承认他所作的词曲十分优秀，从一开始便将他引入了三月初春的意境。
在场众人中，除了苏宸单纯地享受音律以外，苏凛冰和长老们都在认真地打分，苏依如临大敌，苏向荣则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苏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一曲终了。
苏宸从音乐缔造的已经中苏醒，只觉神清气爽，这一个月以来醉心调香而造成的疲惫也随之一扫而空。
苏哲眼巴巴地看着苏凛冰，面上勉强维持镇静，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十分紧张。
“不错，这首曲子自‘春律篇’中衍生而来，但意境俨然比基础篇更胜一筹，且以你练气二层的修为达到目前的状态，实属不易。为父果然不曾看错，你在乐曲之道颇有潜力，弹奏的乐曲也达到了编织意境、引人入胜的效果。按十分为满来算，你能有八分。”
苏哲欣喜地退到一旁。
苏凛冰：“下一个，苏向荣。”
苏向荣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紧张地调香，进入状态之后，他面上的仓皇之色渐消。
他的调香手法也是炼蜜合香法，不过苏宸在一旁看着，便明白对方的手法比他娴熟许多，在揉制香料时也有特殊的手法技巧。
一个时辰后，几颗漂亮的橙红色香丸便在他的手中捏制完成，引燃后，一股温暖怡人的芬芳便开始蔓延。
苏宸细细品味，也未能品出这味香究竟有何不妥，他反倒是觉得精神振奋，身体中涌现出强大的力气。
待一枚香丸燃尽后，苏凛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也八分。”
苏向荣见自己和苏哲旗鼓相当，立刻给了后者一个挑衅的眼神。
“第三个，苏依。”
“弟子在。”
苏依福了福身子，而后跪坐在软垫上，竟是取出了一尊药鼎！
而后，她将以蜂蜜为主的香料以此投入药鼎之后，再以自身灵火熬制，手上不断掐出法诀……与其说是调香，倒更像是在炼药！
炼药堂长老柳樱霜柔柔一笑。
随着苏依的手法不断加快，她的额角也浮现起细密的汗珠。
因着灵气的流逝，她的面色逐渐苍白。
就在苏宸也以为她无法坚持之时，她竟然喷出一口鲜血，落在了药鼎之内……
“叮~”的一声，药鼎红光四溢，一阵清香弥漫，这香丸便是炼成了。
苏凛冰眸光微动，站直了身子，走到苏依身旁，将一枚极品回灵丹放入她的口中，在众人面前开始细细打量起药鼎内一颗颗青红相间的香丸。
“说说吧，这是如何炼制的？”
回灵丹的药效瞬间发挥，令苏依适才苍白的脸色立刻转好：
“这是采用鸢尾、龙脑、青木、蓝薄荷等三十二味香料调和而成，但最主要的一味原料还是女子的活血。如若没了血，那合香必定会失败。此香我命为‘娇娥泪’，如若不是女修，那么便要掏空一个凡间女子全身的鲜血，方能炼成这么一炉。”
毫无疑问，苏依对自己能够狠得下心，这时就连苏宸都有点佩服她。
苏凛冰眯了眯眼睛，打量了苏依良久后才道：“很好，这‘娇娥泪’具有通窍避秽、保命回生之效，远胜《御香录》中的‘苏合香’。不过，此法伤身，我原想给你满分，不过现下便扣去你半分，给你九点五分。”
苏依睁大了眼睛，喜上眉梢地弯腰福身：“谢宗主大人赏识。”
两人的距离，完全没有亲父女间的亲密，就是不知苏凛冰是如何看待此事了。
不过想来，苏凛冰对苏依还是有几分关心的，毕竟他并没有让苏依将“娇娥泪”引燃，而是让对方收好。
最后便是轮到苏宸了。
“那么，宸儿你又能给为父什么惊喜？”苏凛冰笑着说。
苏宸沉默片刻，道：“宗主大人，我的香与其余人的香不同，并非是有益于修士的，还请宗主大人注意。”
“无妨，你的香，便是沾之即死的剧毒，为父也不会让在场任何一人受伤。”苏凛冰颔首道。
由此，苏宸便放心了，取出了四味香料，分别是：丁子香、藿香、甘松和零陵香。
“咦？”苏向荣和苏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苏宸还预留了什么手段。
这是“灵犀香”需要的四种香料，而灵犀香是《御香录》记载的基础中的基础。
但是紧接着苏宸的一系列行动，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炮制香料、炼蜜合香、制成香丸……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端的是举止优雅，风流倜傥。
可动作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他调的分明就是灵犀香！
苏依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已然胜过了其他情绪：
他这是疯了吗？还是说已经听之任之了？只是就算是调不出一味新香，也请用练气五层的修为合一味高档点的香吧？灵犀香是什么鬼？
苏凛冰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倒是有些玩味。
苏宸很快便合好了灵犀香的香丸，由于使用的材料高档，捏制时的动作标准，这灵犀香的香丸便是漂亮的金棕色。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宸使用一柄锋利的小刀，劈开了灵犀香丸。
然后他从一个玉瓶中取出蓝白色半透明的丹丸，也劈成一半，将两个半面的香丸拼接在一起，又用灵犀香丸的粉末捏了捏……
很快，一颗金棕色的混合香丸便诞生了。
苏宸将其引燃，属于灵犀香的那阵清心醒神又不凛冽的香气开始飘荡在厅殿内。
众人品了好一会儿，也只品出了灵犀香的香气。
苏向荣小声地撇了撇嘴：“故弄玄虚。”
哪有将两味香合在一起用的？不伦不类！
苏依和苏哲则是神色各异，他们比苏向荣想得要深，看苏宸那自信沉稳的神色，有九成的可能是另有打算。
说起来有点蠢，一群修士，竟然在合欢宗的厅殿内品味人人都调得出来的入门级灵犀香！
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苏依、苏哲和苏向荣陡然发现，香的气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截断了。
是的，是突然截断，而非是香气自然逸散。
苏依三人就见到一众长老和苏凛冰这位宗主同时面露异色，炼药堂长老柳樱霜更是用灵力扑灭了香丸。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这的确是灵犀香没错，完全没有掺杂其他任何气味儿，可我若是压低修为品味，顿觉气血上涌，呼吸困难，甚至有爆体而亡之感！而且，这种感觉被压抑在了灵犀香的清爽之中，是后知后觉的，甚至是无法被人所察觉的！”
这位炼药堂长老以一副罕见的热情口吻道：“毫无疑问，这不是一味香丸，而是一味无形之中便能置人于死地的奇毒！便是我炼毒多年，也不得不感慨这毒来得诡谲！你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在柳樱霜热情到冒火的眼神之下，苏宸立刻便将自己炼毒的过程给说清楚了。
“咦？无色无味？可你刚拿出来的时候，分明是蓝白色的。”柳樱霜挑了挑眉，然后将混合香丸分开，就见里面原本蓝白二色的毒丸，已经与香丸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根本就看不出有哪里不妥。
苏宸道：“刚炼出来的时候，它们的确是无色无味的，但置于空气之中，表面便会呈现漂亮的蓝白色。这味香我还没来得及取名。”
——不，这不是香，这是毒！
在场众人的脑袋里同时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呵呵……哈哈哈哈！我的宸儿当真是巧思！能够完美地混合在香丸之中、无形之间能致死的香丸么……很好，非常好，好极了！正如宸儿所言，这也可以称为‘香丸’，一味能与众香调和的‘无味香丸’！”
苏凛冰抚掌大笑，看得苏依三人右眼皮一跳。
“满分！凭借宸儿这无比实用的香丸、毒丸，我给你十分！”
苏依三人霎时如坠冰窟！
苏哲和苏向荣也就罢了，毕竟苏依俨然十分优秀，他们越不过那个坎儿。
可苏依却是咬碎一口银牙，双目瞪出，向来清淡若水的容貌此刻扭曲得面目狰狞：她耗损气血，自打得到《御香录》以来便苦耕不缀，方有了今天的成就！
但看看苏宸？对方不就是修为高了一点么！就这么泡在院子里一个月，《御香录》也无甚进展，只拿出一味灵犀香，什么“无味香丸”……她不服！不服！
“父亲，你嘱咐我们校考的内容是‘调香’，可这无味香丸分明就是无色无味的毒，又如何能够将其称之为是‘香’。若是凭此便给了大哥十分，又如何能让我们三个做弟妹的服气？”
苏依情急之下，连“宗主大人”都不说了，转而用了“父亲”二字。
苏凛冰当下噤了笑，看着苏依那狰狞却毫不自知的神色，似笑非笑道：“那按依依之见，应当如何？”
“我要求再比一次！这一回我就算是拼了半条命，也会拿出更好的香！苏宸也不能够用什么无味香充好！他必须拿出一味新香！”
“呵~依依，冷静一点，大哥还是你大哥。我作为它的炼制者，说它是香，它就是香。而且多亏了依依提醒，就在刚才我替它想好了名字，就叫‘素纯万融香’。”苏宸双手抱胸，反问道：“你能够找出世界上没有哪种香能比它更加海纳百川，完美地与其他的香合二为一的香么？它的确存在致死的效果，但是谁说香就要是于人有益的？”
苏依目眦欲裂，嘴角都要咬出血来：“你——”
“宸儿说得不错。”苏凛冰走至苏依面前，居高临下地道，“初代宗主罗未央曾以至尊魔罗香屠尽千万邪修，而本宗主年少时也爱用醉生梦死香。依依，你的香虽好，可你自己也说了缺陷。”
苏依在苏凛冰的声音中双目失神。
“什么？”
“如若你的配方被邪修所夺，那他们必然会用凡人女子的鲜血炼制，而非自己的鲜血。但宸儿的香方更加复杂，且炼制的过程中亦不会夺人性命，还是凡人的性命。”
苏凛冰话音刚落，便收回了术法，苏依的目光霎时清明，但旋即她便意识到：自己方才被自己的父亲所控制了。
——控制？呵呵~太可笑了，这样跟她以前在九州界的大家族中，作为庶女仰仗着长辈和嫡系的鼻息过日子有什么区别？就是换了一个囚困的牢笼而已。
就见苏依僵直的身体陡然放松，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以无比真诚的姿态跪倒在地，脑袋几乎嗑到了膝盖上。
卑微到了极点！
便是苏宸，在看到她以这种姿态下跪时，心里也涌现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对方现在就像是一个表面上认清形势的傀儡，实际上却是心如死灰或者是……癫狂到极限，反而冷静了下来。
即便他讨厌苏依三个弟妹，可后者也没做伤他性命之事，当然后者就算想这么做，苏凛冰也必定会出手阻拦。
他们只是在互相争夺宗门内有限的权力而已，就跟几个小孩子割据沙滩那样……起码在苏凛冰看来，他们的确就是几个小辈。
“大哥~父亲~方才我一时被蒙蔽了心智，还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苏依那期期艾艾、自责抽泣的声音落入苏宸耳中，却让后者陡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前说过了，九州界是凡人地界，对于女性的压抑是很强的，动不动就浸猪笼什么的……所以小天使们可以整理一下苏依的情绪转变，个人看来是符合角色性格的，没有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