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穿成炮灰师尊后>第64章 脱身

  明兮宫深处静悄悄的, 寝宫内部堂皇富丽,雕梁画栋,满眼华丽的浮绘。

  奉溪指着大殿中央一床冰玉笑着对孟云池道:“知道么, 在你‘昏迷’的那些年岁里,便是躺在这张床上, 由我日复一日的来为你宽衣梳发。”

  孟云池眼皮未掀, 岿然不动坐在椅上,屏蔽奉溪自顾自的在旁边叽叽咕咕。

  奉溪说了许久话也不见有人回应, 扭头去看椅上静坐的孟云池,目光渐渐出神迷离:“云池……”

  对方并不回应。

  奉溪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细细摩挲, “我要如何做, 你才能回应我,不若干脆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这样你便不能离开了。”奉溪俯身去亲吻他的指节,“黑龙一族凡雄性皆可孕育子嗣,如果这样你还会走吗……”

  孟云池抽不出手, 睁眼看他:“你若真敢那么做,我便把他剜出来同你看看,你的孩子,是不是也像你一样这么黑心。”

  奉溪睫毛一颤, 直起身来, 想伸手去碰他的脸,“云池……”

  孟云池目光不避不闪, 就这么与他对视。

  对视半响后奉溪却忽然拿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要看我,”他声音发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上次这么看他, 也是这样被他压在身下,胸口上还插着和光剑。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将他抽筋剔骨还说了那样一番话。

  然后他在他面前自绝了心脉。

  “那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奉溪闻声踉踉跄跄退开来去,凝视他半响,转身推门而出。

  孟云池静默半响,从袖中摸出冬飞来,瞧见它已经被晃晕了。

  “醒醒。”

  孟云池拍拍它的大脸盘子。

  冬飞脸上的肉抖了抖,睁开一双眯缝小眼,拿迷茫的眼神去看孟云池。

  “现在只剩下你跟我同命相怜了。”

  “嘤?”

  孟云池长叹一声,撸撸它的大脑阔:“所以现在该怎么脱身呢?”

  天地牢笼是一个传承阵法,也是极品仙器,这是奉溪的本命,被囚困其中的人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他已经被这阵法给套路了两次了。

  孟云池看了看偶尔在身上流窜的金色符文,摸摸冬飞,瞧见它藏在毛发下面的皮肤上也有。

  他被困在这明兮宫里了。

  宫内仙婢被全部挥退,空荡荡的殿间没有一个人,孟云池起身转了转,发现自己能活动的区域也就只有这个寝宫。

  奉溪这是铁了心要将他困在这里。

  他这一困就被困了将近三天,灵讯也发不出去,只能在寝殿里面干等。冬飞蹲在窗边嚼着肉干,毛发似乎柔亮了些许,短短三天里就开始横向长肉。它吃饱后舔了舔嘴巴,跳上床榻去拱进床上之人的怀里,找了个舒适位置盘起来,闭眼小憩。

  孟云池结束吐纳,靠在榻上用手指挠挠冬飞的下巴。

  奉溪从暗处走出来,目光深深的望着那人的天人姿容。

  “躲在暗处看了三天,”孟云池支肘道:“能看出朵花来?”

  奉溪喉头动了动,最终只是道:“陪我下一盘棋如何”

  孟云池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好啊。”

  两人端坐于棋盘前,难得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孟云池执黑子,落下一步。

  奉溪执白子,继他之后落下一着。

  两人你来我往,谁都没有说话,只棋盘上那隐而待发的四伏危机昭示着他们的无声厮杀。

  许久后一子落定,白子被逼到绝境,再无翻盘可能,孟云池意兴阑珊的将掉出来的黑子拾回棋罐里,“如何”

  奉溪拨着棋盘上的棋子:“我从未赢过你。”

  “是你心有杂念,志不在此。”

  “云池,”奉溪喟叹,“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做梦也该有个限度。”

  “但现在非是在做梦。”奉溪低语。

  “你该醒了。”

  奉溪额头青筋微突,忽然拔高声音:“我一直都很清醒,我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若非你不给我机会,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他的语气复又软下来,哀哀的,悲腔里夹杂着乞求,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我寻了你万年之久,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再回头看看我么?”

  孟云池静静看了他半响,道:“奉溪,你生了心魔。”

  奉溪笑起来,承认道:“是啊,我的心魔就是你。”

  “所以你要将我杀了,拔除心中魔念么?”

  奉溪神色一顿,染上阴鸷,“不要再提那个字。”

  孟云池毫不在意他逐渐变得可怕的神情:“难道不是么?毕竟曾经你也杀过我一次。”

  “我说了不许再提!”奉溪低吼一句,满眼通红的将孟云池按在小几上,“不要再提那个字了!”他伸手撕扯孟云池的衣襟,带着仿佛要将对方拆吃入腹的力道与威势,眨眼间孟云池的外衫已经被他徒手撕得粉碎。

  破碎不堪的外衫滑落在地,一声帛裂之声响起,孟云池的中衣也被随之暴力扯开,他的五指正要碰上那人的里衣,却发现对方连挣扎都未做一下。

  “云池……”奉溪眼里的猩红渐渐褪去,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对方的神情。他低头收回手,只瞧见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几乎满脸平静无波,恍若正看着一个上窜下跳的跳梁小丑,开口道:“我本以为你已有长进,奉溪,”他淡淡道:“但你总是让我失望。”

  曾经是,现在也是。

  奉溪到这时才发现不对劲。

  孟云池身上的魔气正在缓缓运转,汇聚在周身各大穴处,一股股的蓄积。

  不一会儿他的嘴角淌出血丝,脸色转白。

  他要做什么?

  奉溪顿时被激起不好的回忆,心头犹如被人重重一击,慌乱的伸出手去堵孟云池的唇角:“不……不要……”

  血流当然无法用手堵住,反而有更多的血从他的嘴里溢出来。

  他仿佛在重蹈覆辙,陷在一个怪圈里面挣扎不出,越是追逐越是将那人推得更远,独留自己在原地后退。

  “不要这样,云池,我错了,我错了……”

  到最后奉溪哑着声音承诺放他走,求他不要再继续,看着那一众血色只觉心悸不已。

  “我放你走,也不会再纠缠于你,只求你不要再用这种方式离开……”

  因为他真的会疯掉的。

  “云池,你停下来……”

  停下来好不好……

  桃花瓣经由窗棂间飘进寝殿里来,悠悠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已经蓄积了一小堆。床上之人蜷作一团,似乎很难受,连在睡梦中也眉头紧锁。有只玉白的手探上他的额间,察觉那不正常的温度,转身出去一会儿,烧了热水回来,将床上的人抱起来绕到屏风后,剥去衣服轻轻放进水里。

  浑身被温暖的水流包裹,闵行远将眼睛半睁,唤了一声:“师尊”

  那人应道:“嗯,我在。”

  “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闵行远的眼皮沉重:“我等了你好久。”

  “久等了,”孟云池轻轻揉着他腰侧的一大块青紫,轻声问:“怎么弄的”

  “有人……来过……”闵行远喃喃自语。

  “谁来过药吃完了么?”

  闵行远渐趋神智模糊,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安心之余又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嗯……人来过……文尹……”

  孟云池摸了摸他的脸,拨开长发俯下身,将脖颈凑到了他的嘴边:“想吃便吃吧,不要忍着,同我说便好。”

  “是……想要……师尊……”闵行远嘴巴微张,尖利的犬齿刺破那微薄的皮肤,底下的血争先恐后涌入嘴里,供他无止境的吸吮。身上的不适几乎被瞬间缓解,却也更加助长了闵行远掠夺的欲望。

  他几乎停不下来,直到有只冰凉的手覆在他的唇上,两人的距离被分开:“好了,留作下次吧,你快要把你的师尊吸干了。”

  闵行远嘴角沾的血迹被他拿手指轻轻抹去,神色间懵懵懂懂,缩进水里摸了摸腹部,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闭眼睡去。

  孟云池给他揉散了腰间淤青,简单沐浴一遍后套上里衣,抱回床上歇息。

  窗外又起风了,有粉色的花瓣被风带进来,纷纷扬扬飘荡,落在了两人身上与锦被间。

  翌日闵行远醒来,睁眼便看见孟云池安睡的脸。他伸出手去摸摸对方的脖颈,没发现什么伤口,敛眉沉思。

  又是梦么?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师尊的脸色似乎比平日里淡白了几分。

  “怎的醒的这么早”

  闵行远一惊,条件反射性收回手,但见对方望着他眉眼弯弯,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动作有什么异常。

  “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闵行远动了动,“我觉得很好。”

  “那你躺着休息会儿,”孟云池撑坐起来,“我去给你熬些药粥来。”

  他披着外衣出去了,闵行远在床上滚动两圈,用指尖捻起床上的一瓣桃花细细端详,粉嫩娇怯羞含露,新鲜的,刚刚落进来。

  他张口将花瓣含进嘴里,原想下床去,动作间却压到了什么,响起“吱”的一声惊叫。闵行远掀开锦被,同刚从里面钻出来的冬飞恰巧四目相对,瞧见这个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第三者。

  冬飞的脸盘上顿时出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谄媚神情,四爪并用讪讪爬下床来,嘤嘤两声,撒开丫子奔了出去,好似身后有妖兽追击一般。

  午后天朗,向来阴沉低暗的天空变得明亮了一些,从窗外投进一段浅淡的光来,竟显出几分温情。

  孟云池靠在窗边的榻上正看书。

  “师尊,”旁边闵行远不安分的手摸上来,“我好像有点难受,想——”

  孟云池从书中抬起头,眯眼:“想什么”

  闵行远凑到孟云池耳边,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孟云池的耳廓上,他轻声道:“想与师尊,行周公之礼。”

  孟云池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听对方嫌不够似的继续补充道:“我要在上面……”

  瞥一眼他隆起的腹部,孟云池摸摸他的脑袋,继续低头看书,“洗洗睡吧,养脑,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毕竟一孕傻三年。”

  闵行远神色一顿,想起上次的经历,半响委委屈屈的收回手,坐着不说话了。

  冬飞在窗外的桃花林子里旋转跳跃闭着眼,宛如一条撒欢的哈士奇,干着妈见打的行为。

  附近几颗桃树几乎要被它抖秃了,闵行远眉毛跳了跳,到底心疼师尊种下的桃花树,把冬飞揪着耳朵拎进来,让它蹲在角落里面壁思过。

  “前几日是否文尹来过”

  “嗯,”闵行远舀了一勺药粥送进嘴里,慢慢道:“紫衣人。”

  “紫衣”孟云池蹙眉思索,“你腰间那块淤青便是他弄的?”

  闵行远吞下药粥,“他想弄掉我腹中的孩子,”他瞧了眼孟云池,似乎有些踌躇,“所以我将他杀了。”

  毕竟文尹曾在孟云池手下,也算是他半个徒弟。

  孟云池抬了抬眼皮,“你虚什么,他欲图不轨,竟出手伤你,这番狼子野心,杀了便杀了。”

  “是。”闵行远听后微不可见的舒了口气,将碗中药粥一饮而尽,伏在他腿间小憩,不久便开始昏昏欲睡。

  孟云池放下书本,五指插进他的发间穿梭,缓慢抚摸,眸中神色不定。

  如若文尹真的是琅月,那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被杀死。

  与余下十一魔主不同,琅月并不是魔界中人。

  琅月是沉渊的主宰者,自息门被封在他体内后便受他驱使,向来心有不甘。

  万年前那一场乱战里若非琅月背叛作祟,他们何至于落到这种田地。

  这心怀不轨的叛徒。

  闵行远睡觉时变得喜欢蜷起来,把突起来的肚子藏在身体底下,孟云池伸手抚摸他的腹部,察觉到里面那一道若有若无与他亲近的混沌神识,他的神色柔软下来,改碰了碰闵行远熟睡的脸,声音很轻:“不管他如何,只要你没事便行。”

  冬飞拿大脸怼着墙壁,耳朵听着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满脸哀怨。

  自从过来以后它就没愁过吃不饱的问题。

  因为天天都有狗粮,不吃还硬塞的那种。

  可以说是非常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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