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重生之太子宫略>第165章 刺史之选

  在去温泉之行前夕,慈仁太后曾让赵弘殷私下探一探许幼安的口风。赵弘殷当时是应下了 ,只是并未放在心上。而后又发生了兰重的事,赵弘殷自然而然就将这事给忘成了鸟过天无痕

  这时慈仁太后问起,赵弘殷还稍稍愣了愣,后才遗憾道:“幼安志不在此。”

  慈仁太后实已经想到,但亲耳听到不免还是有些遗憾。许幼安,多好的一个少年,模样、 才华、心性样样都是上等,只可惜有一身鸿鹄之志,到底不是公主的良配。

  若这许幼安没有与志向相陪的才华,慈仁太后便不会这么顾虑,直接将婚一指,这公主他 不娶也得娶。

  对比慈仁太后还是颇为心动的,她看了眼神色淡淡的赵弘殷,暗自否定了这个想法。为了 公主伤了与太子的情分,慈仁太后做不出这样的事。

  自此许幼安尚公主一事才到此终结。

  在许幼安全然不知的情况下,赵弘殷又帮他挡了一次桃花。

  当然,这事赵弘殷并不打算告诉许幼安。虽然他相信幼安不会对一个黄毛丫头感兴趣,但 被幼安知道后,幼安难免会将目光落到赵琳儿身上。他丝毫不愿与人分享幼安的关注。

  慈仁太后将赵弘殷找来到两个目的都未能达成,心中难免有些郁郁,她只道困乏将赵弘殷 赶了出去。

  几日后,国公府内传来一个大好的消息。那对双生姐妹花被皇帝选中,纳入了后宫。许秦 接过圣旨,换好官府,春风得意的进宫谢恩了去。在路过许幼安的新宅时,他鼻孔朝天的冷哼 了一声,然后趾高气昂的走了。

  然而这一切许幼安丝毫不知。

  官驰带着六国的俘虏终于是回到了金陵。他一刻不停的进入宫中,皇帝也分外热情的接待 了他。明眼人便知,官家圣宠未绝,还有更上一层楼的苗头。

  官驰带回来的俘虏均是藩王与其家属。当然其间也有硬气的藩王与官驰对峙到最后一刻, 身死马下。对于这些叛乱者,官驰没有一丝同情的。即使这些后宅的妇人孩童无辜,但他手下 亡故的士兵难道就不无辜吗?

  正因为官驰的态度,这一路上俘虏的待遇并不好。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只能勉强活着。 但皇帝与官驰不同,他即使对这些藩王深恶痛绝,但明面上也不能做得太过残忍。愿意投 诚的藩王,皇帝便在金陵给他们选一处宅子,让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此。一代代的削去他们的 爵位,直到在时间的长河中成为平民。

  对于这些藩王来说,他们从此成为了笼中雀,圈中鸡。但,至少是保住了自己与家人的性

  命。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早已没了选择的余地。

  六国藩王已削,但那些封地不能没有人去管理。再封藩王自是显得不妥,皇帝也不会愿意 。这几日朝中为了这事争得是头破血流,可也没能争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每日听这些文官吵来吵去,头大如斗。若是有远见的建议也就罢了,偏偏全是老生常

  谈。

  而太子则站在一边听着这群大臣吵嘴,不但不显得不耐烦,嘴角还喰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意。

  这让皇帝觉得赵弘殷是在讽刺他,讽刺他手下尽是些废物。

  每次见到赵弘殷做出这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皇帝就不禁想起前太子。当年便是如此,每当 他慌乱难堪时,前太子就是这副样子——他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

  皇帝积攒了好几日的怒火一下就涌了上来,他阴沉着脸看向赵弘殷,冷声道:“太子听了 许久可有何想法?”

  大殿一时就静默了下来。

  赵弘殷似乎没注意到大殿中突然静默的气氛,只是走出队列拱手道:“儿臣有些想法,但 也自知不全,还请父皇听完后再为儿臣润色一番。”

  皇帝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微微颔首,“说罢。”

  赵弘殷微微一笑,侃侃而谈。

  “对于六国那些封地该如何处理一事,实质上便是分封与郡县之区别。孤请问各位大臣, 对于分封与郡县你们当做何选择?”

  大臣们根本没想到太子竟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分封制与郡县制。自皇帝登基以来,他们就下 意识的避免这政策的讨论。毕竟这政策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轻易动他不得。

  群臣面面相觑,几乎没人敢做这出头鸟。

  突然有一个臣子站出来道:“自建朝以来,我朝就施行郡国并治。而这次六国之乱就已经 将分封的弊端展示了出来,因而臣以为应废国举县。”

  猛地听过,群臣不禁为之哗然。

  赵弘殷看向那人,微微一愣,竟是兵部员外郎……他记得这是幼安姑姑的夫婿。

  群臣惊讶之后,便开始反驳起来。赵弘殷几乎没见过这兵部员外郎,见他被群臣攻之,刚 要出口相帮,却听他说了句,“既然各位大人觉得分封好,那么是要陛下再封王?”

  这一句,将所有人堵得鸦雀无声。

  赵弘殷“咦”了声,对这兵部员外郎起了些兴趣。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从始至终他都坚持郡县制,在他看来这次六国之乱应当很好的给了那 些顽固不化的臣子一个警醒,他推行郡县制应当不会再受到阻拦。但这几日在朝上,这么些个 臣子却无一人说到点子上,让皇帝是气结不已。

  他淡淡的瞥了眼赵弘殷,“太子以为兵部员外郎所说的如何? ”他也没忘了,第一个敢于 提出的人是赵弘殷。

  虽然不愿承认,但在他众多子嗣中只有赵弘殷一人最懂他。皇帝觉得欣慰的同时,心中又 有了几分怯意。

  赵弘殷如何没看出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忌惮,但他也没有藏拙的意思,直接道:“兵部员 外郎与儿臣的想法不谋而合。”

  “哦?那太子便说说,你准备如何在六国封地上推行郡县制? ”皇帝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赵弘殷仿佛没感受到那目光的重量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藩王均被带到金陵,而他们留 在封地中的那些臣子却是一个都不能留。”

  赵弘殷此话一出,群臣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子未免也太狠了些。

  皇帝也不禁皱了眉,刚要开口询问,却听到赵弘殷轻笑了声,他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些。 “请各位大臣放心,孤说的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个意思。孤只是觉得他们留在封地上对我 们推行郡县制无益,因而便想请他们换个地方居住。”

  群臣听罢,不禁纷纷颔首,觉得可行。

  封地的那些官员一走,封地内便是真正的群龙无首,朝中派去上任的官员在处理公务推行 政策时也不会受到阻拦。

  “而那些封地的官员们,则可以将他们流放到西南地区。他们大多是有学识之人,去到那 偏僻之所也当能带动当地的发展。”

  “太子这实乃一石二鸟之计!”有位臣子不禁拍手叫好。

  皇帝听罢也觉得好,只是心中的忌惮让他高兴不起来。

  赵弘殷对那名大臣笑了笑,继续道:“等将他们内部布置打乱,父皇便可派大臣做为刺史 前去监察这个地区。当然刺史手下还应有细化的官员,管理乡、县、城。”

  “那这刺史岂不是于藩王一般无二?”

  “自不相同。刺史所管理的地区不许再养私兵,当地的百姓全部重新登记户籍。而刺史每 五年一换,自是不能让他们长久停留在一个地方。如此,也不担心他们将所管理的地区变为自 己的封地……”赵弘殷顿了顿,“儿臣目前就想到这些,具体的细节还有请各位大人们集思广

  益。”

  皇帝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道:“太子所思所想与朕相似,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们听罢哪里还敢反驳,在今日他们终于看清皇帝的想法,而太子……那真是让人出乎

  意料。

  皇帝见再无人反对,转目看向赵弘殷,“这事即使太子提出,那刺史等等一事朕都交与你 负责,切莫让朕失望。”

  赵弘殷低声应下。

  皇帝又将目光落到兵部员外郎身上,“兵部员外郎便算作刺史一名,从二品。等太子这边 安排完,你便带着家眷前去上任吧。”

  兵部员外郎愣了一瞬,在旁边同僚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跪下谢恩。

  这兵部员外郎本就是个从六的官,这一被提拔便成为了从二品,虽离开了金陵,但刺史的

  权利高啊!俗话说天高皇帝远,这一去不知是多么的潇洒自在,春风得意。

  许多大臣暗恨不已,早知如此他们就不会畏首畏尾……指不定那刺史的肥差就是他们的! 只是这机会一闪而逝,谁又能料得到呢?

  下朝之后,皇帝却将赵弘殷留了下来。

  “那兵部员外郎可是你私下提点过几句? ”皇帝开门见山的问道。

  “儿臣不敢,对此儿臣也十分惊讶。”赵弘殷皱眉道,语气上带了些不满,“父皇可是因 为兵部员外郎与国公府相亲,而儿臣又与幼安交好所以才会这般想?”

  皇帝露出淡淡的笑容来,“朕知太子一向与幼安交好,但朕也相信太子不会与大臣私交过

  密〇 ”

  赵弘殷忙拱手道:“儿臣绝未做结党营私之事!”

  皇帝慢慢的点了头,“朕知晓,朕也就是提点一下太子。既是无甚要事你便回去吧。刺史 一事还需要多做讨论,你选几名得力的大臣相助,尽早将章程拿出。”

  赵弘殷谢恩后便离开了勤政殿。

  他回到东宫就沉下了脸色,桃酥见状不由担心,“殿下这是怎么了?”

  赵弘殷冷哼一声,“皇帝怀疑孤结党营私。”

  桃酥稍稍一愣,“怎么……”

  赵弘殷便将今日的事细细与桃酥说了。

  桃酥拧着眉道:“这刺史一事是殿下与拓跋夫子想了许久才谋划而出,本以为会得到陛下 赞赏……但似乎让他更忌惮了些。”

  赵弘殷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眼中是淡淡的讽刺,“孤可不怕他忌惮。”

  桃酥应了声,面上还是担忧不断,“突然杀出个兵部员外郎那殿下之前选定的人岂不是就 要变了?”

  赵弘殷挑了挑眉,带这些玩味的看向元宵,“你可知那兵部员外郎是谁?”

  “谁?”

  赵弘殷买足了关子才慢悠悠道:“幼安姑姑的夫婿。”

  元宵这下震惊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他苦笑了一下,“难怪陛下要怀疑您结党营私了。” 赵弘殷:“……”

  当许幼安收到自家姑父将要成为刺史的时候,便知这事坏了。他立马带上了桃酥和扣儿, 驾车赶往东宫。

  赵弘殷得知他来也不意外,只是在见许幼安时面上露出了些许无奈,“兵部员外郎这次可 真是应了程咬金。”

  许幼安嘴角抽了抽,他虽然心中有愧,但也不愿人将自家姑父比作程咬金。

  “你原本打算让何人去? ”这些事赵弘殷暂且没与他商量过,许幼安便也没问。但如今牵 扯到自己姑父,许幼安少说怎么也得问上一句。虽说他确信赵弘殷不会伤害他的家人。

  赵弘殷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不提也罢,倒是幼安的姑父为人如何?”

  “我也只在年节见过几次,挺温和的一个人,具体也不是很了解。”许幼安中肯的下了评 价后,顿了顿又道,“但我姑姑很挑,她选的人应当没错。”

  最后一句说得让许幼安都有些脸红。

  “也罢,既然皇命已下此事便就此定下。孤会与幼安姑父好好聊聊。”

  许幼安来得急连水都未喝上一口,正觉口干,桃酥便上了新茶。

  赵弘殷转目看向他,“元宵何在?”

  桃酥低着头羞红了脸,“被扣儿拉走了。”

  许幼安看向赵弘殷抱歉一笑,好在赵弘殷并未在意,只是让桃酥给二人传话,说是今日放 他们一日假。

  桃酥感激的应下,步伐匆匆的离开传话去了。

  许幼安眨眨眼睛,“太子这儿没人伺候能行吗?”

  赵弘殷回以一个微笑,“有幼安在此哪里还需得其他人?”

  许幼安被噎了下,只好转移话题道:“陛下如此安排恐也有意打乱你的布置。”

  赵弘殷如何没想到这一点儿,他还暗嘲的笑了笑,“他还为此给我扣了顶结党营私的帽子

  ”

  〇

  许幼安大惊失色,“陛下为何要如此?! ”赵弘殷还未答出所以然,许幼安便想到了原因

  他顿了顿道:“……他是在敲打你不要与我走得太近?”

  赵弘殷没想到许幼安会忘那方面想,听罢急忙否认:“当然不是如此,他是忌惮着我,才 会时刻给我一个下马威。”

  许幼安听罢丝毫没觉得轻松,反而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对劲。

  他不喜皇帝是因为知晓前世皇帝不信任赵弘殷,因为一些虚妄的证据就将他处死。而前世 赵弘殷对皇帝是敬重有佳的,与这世全然不同。即使明知皇帝偏爱赵弘乾,赵弘殷也从未对皇 帝不满过。可这世……不知从何时起赵弘殷对皇帝就产生了一种恨意。

  起初许幼安还未察觉,因为他也不喜皇帝这人。因而赵弘殷对皇帝表现出敌意他也未觉得 奇怪。但现在想来,这很不寻常。

  回想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许幼安也未觉得有哪一件能让赵弘殷对皇帝产生这么强烈的恨

  意。

  他暗瞥了赵弘殷一眼,这人有事瞒着他。

  赵弘殷见许幼安迟迟不语,还以为他在忧心两人的事。若是幼安因此说出二人暂且不要相 见的话,赵弘殷可就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他还要再解释,却见许幼安冷冷的看向他,“你是不 是有事瞒着我。”

  虽然是问句,但许幼安说得肯定。

  赵弘殷心下略有些不安,勉强一笑,“若是关于皇祖母想让你尚公主的事的确是我隐瞒了

  ”

  〇

  许幼安神情更是冷淡了一分,“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赵弘殷拧紧了眉头。

  许幼安就这么盯着他,身上的寒气却是愈来愈重。

  赵弘殷的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人也绷紧了。他没想到今日的一时疏忽竟让幼安注意 到了,只怪和幼安在一起时他难掩情绪。

  按照幼安的性格,今日若是不如实将所有事告知他,是定不能善了的。当然随便编一个谎 言也不行,因为他对皇帝的恨意表现得太过明显。况且幼安才思敏捷。对他又十分了解……想 了许久,赵弘殷做出只能说实话的决定。

  说之前,赵弘殷不忘为自己描补一番。

  “当初我知晓时,幼安尚且年幼。因而我才打算瞒下,想着有合适的时机便告诉你。” 许幼安冷哼一声,“今日这时机就合适?”

  赵弘殷苦笑了一下,“这不合适也只能合适了。”

  许幼安又哼了声,“说吧。”

  赵弘殷将当年自己被过继给前太子的事说了,当然还有皇帝为害前太子给他下毒一事。细 节他未怎么说,毕竟因为在那毒的影响下,他也记不清了。

  “若是还能记得当年的事,我也能知晓正常的父爱与母爱。”赵弘殷无不遗憾的说。 许幼安沉着脸色听完,他如何也没想到竟还有这等事!按照赵弘殷所说,当年他知道真相 的时候正是先皇去世,他又再次中毒。猛然知道当年的真相……许幼安眼圈顿时就红了。

  几分气几分心疼几分恨,许幼安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抓紧了似的。他看向赵弘殷,动了动嘴 唇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赵弘殷已经过了需要安慰的时候。

  但许幼安一想起他将这事背负了这么些年,心中的怒气就直往上涌。可他又不能怪赵弘殷 ,因为若自己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赵弘殷最怕许幼安听完后什么也不说,这让他不知该如何安慰知晓真相的幼安。

  两人悲伤着对方的悲伤,心疼到了一处。

  终是,赵弘殷抓住了许幼安微凉的手,轻声道:“还好这些年你一直与我相伴。”

  儿时总有一个瞬间,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块,空得可怕。但赵弘殷觉得自己十 分幸运,他自从遇见了幼安后,无论发生了何事心中都是满满的。因为幼安从未离开过,他一 直都在。

  许幼安又何曾不是,他虽从未表现出来,但他一直害怕会失去赵弘殷。他重生的目的便是 赵弘殷,若是赵弘殷不在了,他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许幼安回握住赵弘殷的手,终于露出了笑,定下了誓言,“以后我也会在。”

  几日后,赵弘殷亲自见了兵部员外郎,两人在东宫谈了整日,却无一人知晓两人说了些什

  么。

  对此皇帝也只能感叹,东宫固若金汤。

  在许幼安去军队的前一日,许舂亲自上门拜访。她已知晓许幼安与许秦分家一事。为了避 嫌,她便没进国公府,而是直接去了许幼安的府上。

  原本许舂就对许秦那厮看不上眼,即使是亲弟有时也不愿留脸面。更何况她马上就要同夫 婿一起外调上任,这世还能不能回金陵都不可知。与其讨好这个无甚作用的弟弟,还不如跟在 太子面前能说上话的侄子交好。

  许舂与许幼安见面的次数用一双手便能数清,但她来拜访许幼安却一点儿不意外。他已猜 到定是赵弘殷与兵部员外郎说了些什么。

  许舂落座后,桃酥就替她上了茶。

  闻着茶香,许舂先是客套了几句。许幼安也耐心的陪着她,他对对这姑姑的感官一向不错

  “这次老爷能担任刺史一职,还全靠幼安。”

  许幼安也不否认,微微一笑。

  皇帝既然要将结党营私的罪名给赵弘殷扣下,那他们暂时就受了。

  “姑姑请放心,只要姑父让那方百姓安居乐业,殿下自不会亏待他。”

  许舂认真的点点头,“我们知晓。”

  许幼安抿了口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太子将姑父派去了哪方?”

  六国之土地辽阔,刺史自然不只一位,其中位置也有好有坏。兵部员外郎是皇帝亲命的, 而又与许幼安沾亲,赵弘殷定不会将他送往贫瘠之处。

  许舂听他问起,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容中也带了些甜蜜。

  “殿下本要将老爷派往吴国封地那方,是个富庶的地方。但老爷念我思念父亲,便择了与 鲜卑接壤的那处。这样我便能时刻见到父亲,一解相思之苦。”

  许幼安微微一愣,没想到姑父会做出如此选择。回过神来,许幼安不由暗赞一声好! 姑父若是与祖父汇合,那鲜卑边境可真就是固若金汤。而许家在京中的影响便能更大!许 家本就与太子交好,姑父这样的选择既合情理又讨好了太子,稳固边境的同时让皇帝安心的同 时又让他忌惮。这样皇帝也不敢再轻易动国公府,至少这五年内是如此。至于五年后……五年 已可以做许多事了。

  许幼安这才发现他那姑父藏得可真够深的。

  “姑姑这次来可是姑父授意的吧?”

  许舂神情微变,以笑容掩饰道:“你姑父那人怎想得到这些,姑姑心念着此后一别不知多 年才能相见,这才来看看幼安。”

  许幼安笑了笑也拆穿她。他这姑父是借着姑姑的嘴将他的打算告知自己。

  “还请姑姑回去告诉姑父,姑父一片心意,幼安没齿难忘。”

  许舂虽不懂其中弯弯绕绕,但见许幼安说得认真便应下了。

  送走许舂后,许幼安本要去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会军中报道。但不想,又来了一名客人。 拓跋玄嚣疾步走进来,一刻不停的问道:“幼安的姑父可是要去东北方上任?”

  许幼安见他问得急,立马就答了。

  “他几时启程?”

  “就这几日,具体日子我也不知晓……”许幼安顿了顿,“怎么,拓跋兄可有事?”

  拓跋玄嚣得到肯定的答案,便点了点头,“我要陪容谦去一趟东北,路上若有刺史大人相 伴应当要方便许多……还请幼安代为介绍一番。”

  许幼安难得见到拓跋玄嚣如此认真的模样,不由心中有些担心,“你与端木先生去那处可 是有什么要紧事,可需得我们的帮忙?”

  拓跋玄嚣今日来找他,自是打算将事告诉他的。

  “我与容谦去那处是为找一种药,当年那位高人说容谦的机遇在东北,因而才打算往那方 而去。”

  许幼安也不问那是何药,端木容谦助他良多,这样的请求他自不会拒绝。

  “我明日便要去军中,贸贸然去找姑父也很唐突。我这就写下一封信,你明日带去姑父应 当不会拒绝。”

  拓跋玄嚣自然也知皇帝对此事的态度,若是幼安亲自去拜访实在有些不妥。

  “那就多谢幼安了。”

  “你我何须言谢?这事你可与太子说了?”

  拓跋玄嚣摇摇头,“我听到消息就到了你这儿,等会儿我便去跟太子言明。” 许幼安打趣道:“太子恐是舍不得放你们二人走。”

  拓跋玄嚣爽朗一笑,“等我们找着那药,还会回来,我可舍不得你这个好友。” □作者闲话:

  啊啊啊啊二杉最近好忙。忙得昨天码好了都忘了发,今天补上,对不起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