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49章 . 赐死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大雪纷飞, 枝头凝结的寒霜落到地面,茫茫好似倾洒了碎裂的白玉。

  刺骨的冰寒也挡不住行人赶路,过不了几日就是除夕, 为着团圆的日子他们不顾风雪踏雪而行。

  檐庑下徐卿身着青色直裰, 负手而立, 如绝世的仙骨道人, 他侧眸看着身旁的卫琅,问道:“你想好了吗?怎么解决当年一事?”

  卫琅眼中升起寒意, “让他们血债血偿。”

  徐卿长叹了一声, 他知道要偿还血债之人身份何等尊贵,他要是死了天下将大乱, “你思量清楚后果了吗?”

  卫琅沉声道:“他自诩是我的父亲,可我偏不认他。”

  徐卿瞥见他眼底的坚毅,“你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 你猜得不错,国公府里那位嘉仪县主并不是真的嘉仪县主。”

  卫琅轻应道:“没想到还是被我猜中了。”

  十年前侯府摆百花宴, 沈国公府女眷还有未及弱冠的郎君也都一同前行, 不成想年幼的嘉仪县主无故失踪, 陛下知道此事后,动辄数百名侍卫,一齐去找嘉仪县主。

  一晃儿就找了一年多,言侯以为丧女, 可就在此时,嘉仪县主竟自己出现了, 还指责是沈家的公子害她跑丢,因此言侯对沈景延心有不满更存着芥蒂。

  而今嘉仪县主执意嫁给沈景延,这其中定有蹊跷。

  徐卿接着说道:“你要我找的人我也找到了, 可她如今已经婚嫁,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那女子三年前就已成婚,且已生养了两个孩子,他劝她进玉京瞧瞧自己的父母,却遭到她的谢绝。

  卫琅剑眉轻皱,“若她不在,那离我们动手的日子愈发远了。”

  徐卿挑了挑眉,“你何时这般没底气了?还是说你的夫人……”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话到唇边又止住了。

  卫琅沉默不语,良久他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将她带回来。”

  徐卿勉强答应下来:“事成之后你要予我报酬。”

  卫恪欣然允道:“那是自然,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徐卿微微愣住,似乎没料到他如此爽快,“你说到可要做到,可别像上回似的,把我的东西丢了。”

  他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浑然不觉青年眉眼细不可察的沉了下来。

  入了冬,还没到掌灯时分,天就阴沉沉的。

  容王府内。

  柳儿看了眼天色,叹道:“都这个时辰了王爷还不回来,怕是真的和您生气。”

  沈晚端着茶碗抿了口里头的热水,“他许是还生着气。”

  她说的话也有不对的地方,他生气是在所难免的,只是她不明白,他是真心喜欢她吗?

  可当她记起晨时他说的话又觉得他字字真切,不像是骗她,但她不敢笃定,毕竟他隐瞒身份接近她,将她耍的团团转,实在是令人不齿!

  沈晚如此想着,心却突突的直跳。

  忽然卫琅推门而入,看到沈晚盘坐在绵软的狐毯上,怀里抱着暖炉,眸光柔和。

  柳儿看到他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暖阁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晚害怕他还生着气,柔声道:“你还在因为我白天的话置气吗?”

  卫琅看着她眼神的变化,有些疑惑他冷声道:“我与你置什么气?”

  沈晚眯着眼,嗫嚅道:“我早前说的话是不中听了些,你不要生气。”

  卫琅听着小姑娘怯怯的表明歉意,他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我不是生你气,只是气恼我没有与你说清楚。”

  他以为自己足够克制,面上不露分毫,可在她面前心上拽着的那根绷紧着的弦还是松了。

  沈晚杏眸湿漉漉的盛着水雾,她凝着他顿了下道:“你要同我说清楚什么?”

  卫琅却问:“你想不想让我纳妾?”

  沈晚凝着小脸,故意逃避他的问题,“纳妾的主意不该由我定,而是由你。”

  忽然她腰间一紧,下一瞬又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她的头埋在他怀里,身子抗拒的想要推开他,耳边却听到他的沙哑的声音。

  “我不会纳妾,以后也不会。”

  沈晚身子一凛,她抬眸看着他清隽的脸,那神情还有深邃的目光,似乎都在告诉她,他没有说谎,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柔柔的应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卫琅轻笑:“那沅沅以后唤我阿郎。”

  沈晚撇开脸,嘟囔道:“阿郎?哪来的名字?”

  卫琅道:“是我母妃幼时唤我的名,她的母国不管对儿子还是夫君唤的都是阿郎。”

  沈晚没有多想,讷讷道:“阿郎。”

  卫琅指尖微颤他笑了笑:“再唤一声。”

  沈晚别扭的喊着这古怪的称呼,“阿郎。”

  卫琅抱着沈晚席地而坐,窗牖外飘雪如雨,淅淅沥沥地落着。

  *

  寒冬腊月,阖宫又生了一层厚厚的霜,宫婢扫去庭内积雪。

  淑妃端出煮好的汤药摆在案上,“陛下,快喝药吧,一会儿该凉了。”

  元贞帝对着烛火细阅奏折,明灭间他眉心一拢蹙起,他顷刻拿出明黄的锦帛,提笔写诏书。

  淑妃坐于案前,看着元贞帝以朱笔写着废黜皇后的旨意,忍住喜色皱着眉忧心道:“陛下此时废后怕是不妥吧?”

  那日元贞帝虽扬言要废后,但到底还是没有太绝情决意,吴氏依旧是皇后,却以贵妃之礼相待也不再执掌后宫,和废黜并无区别,而倘若这诏书一下,吴氏就是彻彻底底的庶人。

  “吴氏一族企图谋逆,罪罪当株。”元贞帝搁置朱砂笔,淡声道:“吴氏从今日起再也不是皇后。”

  淑妃柔声道:“皇后娘娘到底也为陛下生养了一位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元贞帝转过头瞥她,敛容沉声道:“谁敢劝说朕,朕就株她九族。”

  淑妃默默噤声,只是随后道:“陛下可问过文武百官的意思?”

  元贞帝恍若未闻,他放下诏书,淡瞥淑妃:“由你去宣读旨意。”

  淑妃福身领命:“是,臣妾这就去宣读。”

  随侍从脚步,迎着雪来到禁宫,推开斑驳疮痍的木门走进去,忽然门扉轻开冷风阵阵吹进殿内,扬起殿内的狼藉,还一股腐臭的死尸味窜进鼻尖。

  淑妃玉帕遮口,扬声道:“昔日的吴氏风头无限,如今怎落得如此狼狈还沦为了阶下囚。”

  吴氏一身褴褛已不复以往荣华,有的只有落魄,她满头的墨发经过这几月的磋磨已经两鬓染霜,她靠坐在墙角,用破布裹紧身子,抬眸看到淑妃,她扬唇讥笑,“多日不见,淑妃妹妹已经代本宫在执掌凤印了,还真是了不得呢。”

  太子忤逆母家失势,她身为皇后免不得遭罪何况如今她已经不是皇后,入冷宫得以苟延残喘已是万幸,可她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尤其是面前的淑妃。

  淑妃低头看她,字字清晰 : “ 本宫能有今日,全凭您昔日照佛。若非当年姐妹情深,何来今日的淑妃,以后本宫还要当皇后,本宫的三皇子也将会是太子!”

  吴氏仰天长笑:“你以为陛下会允你做皇后?”

  淑妃弯身,凑近眼前儿,扯了扯她褴褛的衣襟,句句戳她心头,又声声厉色 : “ 再过些时日,本宫取代你的不仅是皇后的宝座,还有你吴氏一族的荣耀。”

  吴氏眼神狠狠的剜她一眼,“你想当皇后做梦吧!”

  淑妃冷冷说道: “ 您的心头肉废太子卫恪,陛下生有处斩的念头,没了他你还能活到几时? ”

  她听闻废太子在牢狱里吃了不少苦,平日里对他万分敬重的侍卫一个个的

  淑妃用了八成的力气,一把叩住吴氏下颌,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 “吴氏,你如今自身难保,有几分资格,与本宫并论。”

  “我以为你能得意到几时?别忘了容王他可是陛下的皇子!”吴氏笑着讥讽她,“你等着你与我一道下场,当年宫变你也参与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容王他向来锱铢必较他隐忍多年就为了替丽妃报仇,而你也是凶手!”

  淑妃慢慢曲膝半蹲在她身前,捏着她的下颌与她对视,“本宫可不怕容王,他现在最宝贝的人就是容王妃,她又是个性子软的,把她抓起来要挟容王,可比什么计谋都要管用。”

  吴氏迎面啐了她一口,“毒妇。”

  淑妃抬手拂去脸上水泽,站起身睥睨凝她,“废后吴氏胆子还真大。”

  吴氏视线移下直瞅着她身着华服那平坦的小腹,嘲道,“此生再无所出的滋味如何?”

  淑妃先是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遣退立于两侧的侍从: “实话告诉你,陛下不但要废了你,还让我来赐死你。”

  “你说谎!陛下怎么会赐死我?”吴氏难以置信,她和元贞帝少年结发,他再恨她也不会夺她的性命。

  淑妃对着她冷嘲热讽,“陛下自然是恨极了你,恨你杀死他心爱的丽妃,恨你陷害容王和容王妃。”

  吴氏拼命的摇着头:“不会的,陛下不会如此绝情。”

  淑妃将放在袖中的锦帛拿出来,扬了扬给她瞧:“本宫亲眼看着陛下拿朱砂笔写的废后诏书,岂能有假?”

  殿内忽得一阖寂静,吴氏低眸痴笑。

  淑妃面不改色,随后嗤笑道:“皇后娘娘,您就乖乖上路吧。”

  她侧眸看了眼吴氏,便迈出殿门。

  吴氏目送了人离去,当即声嘶力竭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