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啊，度过一生◎
自从《高升》票房大卖, 揽获无数奖项，戚瑶的商业价值水涨船高，不少高奢品牌、影视剧本接踵而来地送到眼前。
毫无疑问, 这是她事业的上升期，年睿青至纤至悉地为她安排好了通告档期，全面打造人设口碑。
三年的时间, 戚瑶宛如劳模一般, 很快就跻身一线, 成为炙手可热的小花。甚至在名气上压过秦则聿一头, 将他从前的成就都追赶上了。
俩人也合作过言情剧, 从拍戏预热再到放花絮开播粉丝产粮，愣是把当时同一时期播出的耽改剧碾压得死死的。
没办法, 琴棋cp实在是太火热了，何况cp是真的, 俩人粉丝量基本盘庞大，这剧还被人称之为言情复兴时期。
结束最后一天的通告, 她总算是可以兑现承诺，给自己放三个月的假期陪伴某人。
坐在飞机舱内打开手机，写作系统app仍旧静静地躺在屏幕上，戚瑶盯了几秒钟, 忍不住点开看。
那几本小说后续又激活了两本, 系统还是会吭声，但客服的消息始终没有回复。如果不是这app还存在在手机上，戚瑶都快以为它消失了。
所以, 真的只是赚钱工具？
戚瑶思虑片刻, 闭目小憩了一会儿, 便把手机熄屏放在包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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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缓缓降落, 她穿着明黄的吊带长裙，外搭裁剪服帖的西装，两手空空地从人群中走来。
戚瑶打通的电话，这次的旅行是秦则聿一手策划的，她只管人到达这个度假小岛，行李也是他一个人准备好。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那头的男人嗓音磁性悦耳，带着笑意：“你转身，我已经找到你了。”
闻言，她转过身，刚看清是秦则聿就被拥入怀中。
许久未如此亲密接触，突然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激得戚瑶从脚趾头到头顶的发麻，何况那人手还有些不安分，探入西装内侧，摸索后背胛骨。
“你干嘛啊！”戚瑶气笑了，半推开他的胸膛，双眸嗔瞪。
秦则聿垂头趁机啄了一口，触及她不悦道目光，只是弯了弯唇角，十分无辜：“我干嘛了？”
戚瑶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距离半米。
面无表情：“光天化日刷流氓，欺负这度假小岛人少？”
秦则聿抿抿唇倒也没反驳，反正这三个月都能腻一块儿，还是满足戚瑶在私密空间刷流氓好了。
哎，他就是这么乖巧听话。
拥抱不得了，俩人并排走在一处，他还很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勾戚瑶的小拇指。
戚瑶眼观鼻鼻观心，叹了口气回应地反牵过去。
“你总算知道牵我的手了，我也认识到错了，还以为你要以装不熟来惩罚我。”秦则聿温声道，仿佛全天下就他最无辜。
戚瑶：“……”
想把这碗绿茶泼出去怎么办。
上了预约好的车，坐了二十多分钟，周遭的树木花草越发茂盛，直到进入隧道，马路边是宽阔无垠的沙滩与海，一座座别墅引入眼前。
司机戚瑶是见过的，他精通各国语言且力大无穷，行李与入住手续都是他一人办妥当的。
和那人道谢后，戚瑶迫不及待地到这雅致的住所溜达，全屋木质装修，面朝大海，还自带浴池与亭台。
赠送的地图册上的娱乐设施也多，戚瑶都已经想象好如何轻松度假。
“现在可以了吗？够私密吧。”秦则聿挽着她的细腰，下巴靠在肩膀上，嗓音沉沉。
背部与胸膛紧贴传递温度，戚瑶歪了歪头，语气有些不自然：“别装可怜了行不。”
这话，算是默认了。
秦则聿哑声地笑了笑，将她扭转过来，温热绵软的吻轻轻落下，紧接着却宛如狂风袭过，俩人越来越激烈，愣是从窗前来到了床上。
接下来的四五天，根本就没有相信得那么美好。戚瑶走过的最远的地方便是庭院浴池，住所的每一间她待过的时长都挺久远的。
一星期的时间告诉戚瑶，还是床上最舒服。
她宛如咸鱼一般瘫倒在男人怀里，啪嗒啪嗒玩手机，嗓音沙哑：“休息两天，我要去外面玩，你再敢碰我我就把你丢出去油炸了。”
秦则聿戳了戳她光滑的手臂：“吃水果吗？”
戚瑶抬眼看了一下他，目光转移在那戳手臂的手指头。
“哦对，不能碰……”他抽手，揉了揉脖颈，故作轻松。
嘶，怎么感觉他在挑衅呢？
戚瑶把枕头扔他身上，轻哼：“还不快去呀！”
秦则聿接住枕头，憋不住笑了。
水果是由当地服务员送来的，秦则聿接过小推车推到戚瑶面前，很识趣地坐在床边一口口喂她。
微博上，不少粉丝都嗅到了甜蜜的气息，只可惜俩人到度假岛这么多天，只有记者放出模糊的物料给他们磕。
戚瑶看着自己微博底下的评论，挑了挑眉。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去度蜜月也不说一声！！快让我康康！！啊啊啊啊！！难不成这几天不营业是在颠鸾倒凤吗！！】
【欢天喜地小瑶丸：绝对是！！我已经脑补到了！！！嘶哈嘶哈，老婆和女婿恩恩爱爱哈哈哈哈！！】
【张灯结彩小瑶红：？丸子你是不是辈份搞错了，但是我一把子咨瓷！！有营业就是在恩爱，没营业技术在颠鸾倒凤！！】
“……”
嗯，粉丝的评论很精彩，但是真的好折磨人。
戚瑶还是决定发几张照片营业一下。
九宫图的美照，与天合照，与地合影，和海拥抱，压根儿没有某人的身影。
很完美，很小心眼，发送，哼。
撂下手机坐起身吃水果，秦则聿在不远处拿起了手机。
九宫图没有他，点赞完之后仔仔细细地寻找了一遍，发现了地板上的衬衫，也紧随之地截图放大，配上俩人合照。
【秦则聿0v0:老婆吃水果，我在拍照。[图片][图片]】
【鱼瑶给爷锁死：！！！啊啊啊磕死了磕死了，他们好甜好互宠！！】
【欢天喜地小瑶丸：哈哈哈哈不会是颠鸾倒凤惹怒妹妹，所以只能放大找合照并自己附上合照吧哈哈哈哈哈】
【则鱼呀：瑶丸你好烦哦，热门给我一个行不行！】
事实证明，这位‘欢天喜地小瑶丸’真相了。
吃完水果后的戚瑶感觉自己的精气神也回来了，天边落日余晖映照，绵软的白云如被火烧过般。
“这么晚了，就不去太远的地方，就近坐船吧。”秦则聿淡淡地说道，双手撑在床头和她身侧，倾身靠近。
不论做什么事情，秦则聿总会很礼貌地先询问她一句。
戚瑶突然想起第一次亲吻时，他问的‘我可不可以亲你’，鼓鼓腮帮子，她伸手轻轻抚摸对方的脸。
“嗯，可以呀。”
在一起久了，她也从未忘记是如何爱上的他。
傍晚天有些凉，戚瑶在比基尼外套上裙子的同时，还多余搭了一件外套。
俩人手牵手，晚风吹拂。
从码头登上船，这木船的装饰格外艳丽好看，枝繁叶茂的花叶攀爬在船篷上，坐垫也很软，戚瑶曲腿支着下巴，手肘靠在膝盖上。
本以为是悠悠地划船到中心，但没想到，秦则聿却很自然娴熟地打开了某机关，双手托着方向盘，快速飞动。
戚瑶差点儿没歪倒。
“这是机动的？？”她茫然地看向男人。
秦则聿点点头：“嗯，你坐稳了，我把速度调低点儿。”
戚瑶：“……”
好快的船船哦。
没过几分钟，俩人很快就远离了码头。
天色渐暗，但海面仍旧波光粼粼，到了某一时刻，安置的牵线灯笼亮了。
戚瑶左顾右看，发现周围的船只似乎并没有人，有的只是满束满束的玫瑰花还有五彩斑斓的灯。
“三年前我带你去花海，送你了一枚戒指，现在再送给一枚，时间应该是刚刚好。”
回过神，戚瑶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聚焦在秦则聿正式打开的戒指盒子，男人郑重其事，神色尤为认真：“戚瑶，我想和你结婚。”
戚瑶垂眸，秦则聿抬起她的手，仔细地替她戴上了戒指，无名指的钻戒比起中指的要更加显眼，甚至十分有重量。
果然，地主家的少爷就是有钱。每一次的仪式都会毫无保留地赠送一枚钻戒。
每年生日，变着花样的送手工高奢品、或者是一架飞机、公司股份。
戚瑶有些想笑，抬眼又看到秦则聿掏出一盒镶钻项链。
“我当时说了，订婚和求婚都要送你戒指，不过戴三个好像有点儿傻，就换成项链。”他悠悠地说道。
戚瑶：“……噗。”
“怎么了？”他挑眉。
“我同意你嫁给我了。”戚瑶尾音上扬，那只戴了钻戒的手牵着他。
“嗯。”秦则聿见她眼角带笑，嘴角也不由得漾开笑意，丝毫不在意这说辞的变动，很自然地应下：“那就好，秦太太。”
眼前有些模糊，这个时候，俩人会相拥飘荡在这沉沉浮浮的海面。
系统音突然响起了。
【系统：恭喜你，完成言情小说结局！】
戚瑶抖了个激灵，可她的身体似乎仍旧在秦则聿怀里，丝毫没有动弹，灵魂似乎是分开的。
意识到这一点，戚瑶有些惶恐，她刚想问些什么，脑内的系统不再是无感情的电流音，而是熟悉的声音，正如同她的音色——
【我写完了，谢谢你。】
——你是？
【系统客服是我，曾经的戚瑶。】
戚瑶手指微微弯曲，紧接着，脑内那道声音很快就来安抚她。
【你放心，你不会离开这里的，恰恰相反，离开的会是我。】
【因为系统的绑定，我的灵魂一直残存在软件当中，可能是因为……我心愿未了。】
【得不到完美的大结局，女配总是会有这种执念吧。而你现在代替我活下去，实现了梦想，拥有一个相爱的伴侣，活成女主的模样，所以我心满意足，是时候离开了。】
——完美的大结局？
戚瑶皱了皱眉，叹口气。
——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应该定格在男女主圆满的时刻，结婚不是终点，功成名就也未必是实现梦想。
——这一刻，你感到愉快和轻松吗？
【嗯，要解脱了啊，达成了我心中最完美的结局。何况我还依靠你，实现了写作的梦想，我很感谢你。】
【再见啦。】
戚瑶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拥抱的感知再度回来。
秦则聿揉顺着她的发丝。
“在你忙碌的三年里，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相处了，我总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离开。”
“我好希望能和你度过这一生，当你脸上出现皱纹不再貌美，头发渐渐花白，你也一直在我身侧，互相牵着手。”
“我很爱你，想牢牢记住你。”
“度过一生，好不好？不要离开。”
我很爱你，想牢牢记住你。
度过一生，好不好？
戚瑶眼眶湿润，双臂紧紧抱住。
“你说什么呢，谁会离开啊。”
她微微起身，秦则聿见她哭了，慌忙地找手帕纸巾，找不到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手抹掉。
戚瑶低头打开了手机，微亮的屏幕上，那写作系统果然消失了。
“手机怎么了？”他问。
戚瑶嗓音沙哑：“二十三岁之前的戚瑶离开了，写作系统也没了，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她说得干净利落，秦则聿听完这句话怔忡了几秒钟。
“说好了啊，度过一生。”戚瑶吸吸鼻子，抬眼看向他。
“好。”
他噙着笑意，眼底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