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回招待所。

  突然怔住了。

  “这场婚宴,是欧阳家的?”为首的人低声喃喃。

  “那咱们?”后面的两个人,也有些犹豫。

  “走!”为首的人在片刻间做了决定,“婚宴是喜事,咱们走。”

  ……

  省府大佬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

  “今天是他儿子结婚的日子……”大佬打了好几个电话后,声音有些沉重,“孩子们刚刚回国,又急着回单位上班,婚事办的很急。我让他们务必把人拦住!”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特意来找您……”中年人声音低沉。

  不一会,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大佬接通电话,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没通知?那就好。”

  放下电话,他松了口气:“那边听到今天是他儿子结婚的日子,就回去了,还是挺懂事的。”

  “过几天,由我亲自去通知吧!”中年人站起来,“打扰你了。”

  大佬将中年人送到院中,又将中年人送上汽车:“再见。”

  目送汽车缓缓开动,大佬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

  省府的人看到大佬亲自把人送到院外,送到车上,纷纷好奇地张望。

  “什么样的人能让大佬亲自送上车?”

  “是从上面来的吗?”

  大佬转过身,缓缓上楼,并没有理会身后的那些好奇的目光。

  他这会不想说话,只想安静。

  ……

  第三天,欧阳榭和盼盼回门。

  盼盼家在赵村大队摆了回门宴。

  欧阳榭等于是在赵村大队长大的,和这里的人非常熟悉。

  他小时候的事情,大队几乎无人不知。

  欧阳榭敬酒的时候,有人取笑他:“你老实交待,你那天一睁开眼到底看到谁了?”

  欧阳榭笑着瞪他一眼:“我看见你了。”

  “小榭哥你别理他!”小时的小伙伴在一旁起哄,“咱们以前上山当野人的时候,就是他当叛徒把我们的下落供出来,害得我们挨了好大一顿打。”

  “揍他!积攒了十几年的仇恨!”

  “谁让你们上山当野人不带我的?哎哟……别打,别打。我警告你们,再打我的话,等以后你们结婚,我就去闹洞房。”

  小伙伴们笑着闹着打成一团。

  吃完了回门宴,盼盼家里的人催着欧阳榭和盼盼回去。

  “按老规矩,说是不能看到太阳西斜,你们回去吧。”盼盼妈王秀芬不舍地拉着盼盼的手,“以后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榭。”

  “凡事听你婆婆的,别和你婆婆顶嘴。要孝敬老人!千万不能使小性子。让我知道了,我不依你。”

  “妈,我知道!”盼盼笑着应了。

  盼盼妈又看向欧阳榭:“小榭,我就把闺女交给你了。以后好好待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她只是将盼盼狠狠一推,“走吧。”

  盼盼依依不舍的走了。

  等到晚上,洛洛突然接到了欧阳楠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干妈,我妈和我奶都不好了。”

  洛洛吓了一大跳,急忙开车过去。

  家里只有欧阳楠自己,哭得不成样子。

  洛洛这才知道,刑丽和杨大娘都不舒服,欧阳榭一回来就把他们送到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洛洛又急忙带着欧阳楠去医院。

  欧阳榭和盼盼都在医院。

  “怎么会突然不舒服?”洛洛带的有超市的水,给杨大娘和刑丽都喝了一杯。

  “医生检查过了,说是累的了。”刑丽看起来极为疲惫。

  听到只是累着了,洛洛松了口气:“回去好好休息!”

  将俩人送回了家,洛洛这才发现欧阳远不在:“你爷去哪了?”她低声问欧阳楠。

  欧阳楠摇了摇头:“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她又补充:“是有人开着军车过来接的。”

  听到开着军车,洛洛不再追问了:“可能是有事回原单位了。”

  她到厨房看了看,水缸里的水不太满,便将水缸里的水全部换成了超市水。

  县城里的自来水管老化,经常爆管。

  这几年一直在更新换代和抢修中,经常停水。

  所以家家户户都备有水缸存水。

  从厨房出来,洛洛看了看表,快十点了。

  欧阳远还没有回来。

  她干脆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不回去了。

  就在刑丽屋里睡一夜。

  和刑丽说了会话,洛洛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才发现欧阳远已经回来了。

  就在一楼客厅里坐着吸烟,一根接一根。

  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欧阳远眼窝深陷,看起来精神极为不好。

  洛洛给他倒了杯水:“夜里没睡吗?”

  欧阳远接过茶杯,胡乱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抱着茶杯发呆。

  洛洛看了他一眼,将客厅的窗户打开散烟味。

  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王凤的声音:“洛洛,你在吗?”

  “妈,你怎么来了?”洛洛转头一看,发现赵多福赵老太还有顾明哲和王秀芬都过来了。

  “我们不放心,就喊立功开车过来看看。”王秀芬进来,喊欧阳远,“老首长,杨大娘和刑丽姐身体怎么样?”

  欧阳远仿佛都没听到王秀芬说话,还是怔怔地抱着茶杯。

  “一夜没睡,可能精神有些恍惚。”洛洛让王秀芬上楼去找刑丽。

  转过头,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欧阳远。

  欧阳远在她的印象里可是一直神采奕奕的,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赵多福和顾明哲坐到欧阳远面前,笑着开玩笑:“老哥,是不是孙子结婚,欢喜坏了?”

  听到这俩人的声音,欧阳远这才抬起头,目光有些恍惚。

  动了动嘴想要说话,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咋了?老哥你可别吓我!”赵多福吓得握住欧阳远的手,“孙子刚结婚,你还没抱重孙子呢,你可不能吓我。”

  院门,被敲响,极有规律。

  “请问,家里有人在家吗?”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赵多福握着欧阳远的手,猛地一晃,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抬起,看向院门。

  欧阳榭走出去,将院外的人迎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在他身后,站着三个年轻军人。

  中年人走进屋,正准备说话。

  突然从二楼发出一声惊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