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花被退学,只在学生中激起了很小的浪花。
大家的注意力,还是在洛洛的四个孩子身上。
图书馆里来看书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看四个孩子的。
甚至还有很多学生,特意来和四个孩子说话:“你们四个人都会说英语?能不能和我对几句?”
四个孩子被骚扰得都有些烦了,没办法安心读书。
洛洛不得不求助于图书馆管理员,写了一张图书馆禁止喧哗的牌子贴在四个孩子经常坐的位置。
大家见到这个牌子,便很自觉的不再来骚扰四个孩子。
虽然还是会有人无视这个牌子,但已经好了很多。
李姓领导选够了英语人才,来和洛洛道别:“我们就要回京了。”
洛洛知道是李姓领导把张含花的举报信打回了学校,很是感激:“祝领导一路顺风。”
“你好好在这里上学,你们厂的情况现在很稳定,出货量稳步提高。我们都在帮你看着呢……”李姓领导呵呵地笑。
现在装了电话很方便,她每天都会和厂里联系。
和肯特汽车也会隔几天联系一次。
厂里的情况她知道,和李姓领导说得一模一样。
陶副厂长虽然没有创新精神,可是却能很好的按着洛洛铺下的路子走。
外面的事情一概由秋收大姐负责,俩人配合的相当好。
送走李姓领导,又回到了繁忙的学习中。
洛洛依旧和以前一样上课,去图书馆。
只不过上课时的学生看到她时,目光都有些异样。
余长兴偷偷打量洛洛,只觉得洛洛的侧颜是那样的美好。
可为什么这样的人,就已经有了四个孩子?
下课之后,他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给要好的同学听。
同学想了一想:“我看过四个孩子的长相,除了那个叫前进的与美华同学长得像,其他几个孩子都不太像。”
余长兴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对啊,说不定只有赵前进才是她的儿子。”
同学见到他这样,忍不住泼他冷水。
“她既然有孩子肯定有丈夫,你还是不要再想她了。”
余长兴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死心,我要去问她。”
第二天,他打听到洛洛在图书馆里看书,便去找洛洛。
经过洛洛的时候,他将一封信,抛到了洛洛的桌上。
洛洛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余长兴对上洛洛的眼睛,心头跳了一跳,“你看一下信。”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洛洛笑了一下,将信放到书下。
余长兴见到洛洛接到信,高兴地攥紧拳头。
洛洛看了一眼,在旁边桌子上坐着的余长兴,决定和他把话说清楚。
等图书馆闭馆的时候,洛洛走到余长兴身边:“余同学,我们到图书馆外谈一下话。”
余长兴听到洛洛要和他谈话,激动得脸微红,连忙收拾了东西,跟着洛洛走了出去。
到了馆外,洛洛将信递还给他:“余同学,这封信你可能送错人了吧?”
听到洛洛这样说,余长兴摇头:“就是给你的。”
洛洛笑了一笑:“你可能对我的家庭情况不太了解,我有丈夫,生活很美满。我来上学是来学习知识的,除了学习之外,我没有任何想法。”
洛洛越说,余长兴的脸越红。
他吭吭哧哧的:“我没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洛洛依旧递着信:“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想法,所以这封信你可能是送错人了。”
余长兴双颊通红的接过信,转身跑了。
顾明哲这个时候才走过来,笑着摇了摇头:“美好的大学生活。”
“大爷爷,你不生气吗?”洛洛侧首看他。
顾明哲笑了一笑:“我接受的是国外的教育,思想可能比你们要开放一些,我认为美好的感情,都是值得祝福的。”
“感情很美好,只不过用错了地方就很尴尬了。”洛洛招呼四个孩子,“回家了。”
余长兴远远的看着洛洛的背影,只觉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隔了几天,学校突然张贴了一张告示。
洛洛经过公示栏的时候,愣了好半天。
“张含花是顶替别人上学的?”几个学生窃窃私语,“被顶替的那个学生实在是太惨了。”
有人很可怜被顶替的张含花,“那她还能回来上学吗?”
“说不了,学籍都被清退了。”
张含花,不是真正的张含花?是有人顶替了张含花的身份和学籍?
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洛洛去找了副校长。
“真正的张含花,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被录取了?”洛洛问副校长。
副校长皱眉点头:“我们和当地教育部门联系的时候才发现照片有出入,在调查之后才得知这个张含花不是真正的张含花。”
“这件事情很严重!我们已经发回到当地的教育部门。”
洛洛想了一想:“学籍被清退,而且是以一个不光彩的理由被清退的。真正张含花的履历中,就会多了一抹污点。”
洛洛冷笑:“但是假冒的那个张含花却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和影响,她回去之后,依旧可以过她原来的生活。”
“真正的张含花,人生轨迹被改变。她明明可以上大学却被人顶替,可以成为未来的国家干部,却因为某个人而失去了这个资格。”
“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要严肃处理,必要的时候甚至要追究刑事责任。”
副校长缓缓颌首:“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气愤!对于一个人来讲,能不能上大学,真是足以改变一生的事情。”
他向洛洛保证:“校方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副校长这样说,洛洛就放心了。
顶替别人上学,毁了别人的一生!
这种行为,就是犯罪!
假冒的张含花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处罚。
此时……
一个土窑外。
一个年轻女性扛着锄头缓缓地走回知青点。
有人正在等她,冷着声音问她:“村支书让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嫁给他儿子?”
张含花抬起头,“死都不会嫁。”
“好,硬气!”那人轻蔑的一笑,“这里就剩你一个人,你晚上小心点。”
张含花咬着唇,心里全是绝望。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村支书的傻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