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书琴被立案的第二天,袁继往就向孔书记告辞。
“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但也确实是无颜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袁继往向孔书记道歉,“赵书琴的事情,我很抱歉。”
孔书记冷冷地笑了一下:“袁州长走好。”
好吃好喝的接待你们,你们想学什么都给你们去学。
就这样回报我们?
孔书记是个耿直性子,向来不会赔笑脸。
袁继往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这件事情,都怪他。
不怪别人。
学习观察团的人收拾好行李,起身离开,根本就不管还被关在公安局里的赵书琴。
仿佛他们团里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赵书琴在公安局度日如年,巴望着袁继往能救她出去。
她根本不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向她袭来。
袁继往等人回到地区,向蒋文柏告辞的时候,在蒋文柏办公桌上看到了今天省报的头版头条。
“如果人人都来殴打清洁工,我们城市的清洁卫生谁来做?”
投稿人,是耕耘。
下面,赵书琴的大名就在非常显眼的位置。
赵书琴推打李雨泽,细说起来,确实够不上刑事案件。
最多也就是赔偿道歉外加教育。
但是上了报纸,就不一样了。
大人殴打小孩子,而且小孩子做得还是正当的事情。
这就是把赵书琴钉到耻辱柱上。
一辈子翻不了身。
袁继往闭了闭眼:“望田发生的事情,很抱歉。”
蒋文柏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你也是不知情嘛。”
袁继往掩面:“我是没有颜面再呆下去了,我昨天已经订了今天的火车,是来向你告辞的。”
“那我送你们。”蒋文柏起身相送。
将袁继往一行人送上火车。
蒋文柏又回到办公室。
电脑响了起来,是洛洛的电子邮件:“他们走了吗?”
蒋文柏用英语回复:“走了,我刚把他们送上火车。”
洛洛回了一个嗯,就再无音讯了。
已经好几天了,他和洛洛没通过电话,都是用电子邮件交流。
蒋文柏看着电话,长久的沉默着。
洛洛这个时候,正和秋收大姐说话:“我听说,悦丽大姐和你互留了电话?”
秋收大姐点头:“悦丽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洛洛想了一想:“以后,她要是想问什么事情,只要不涉及咱们汽车厂的机密,都可以回答。”
秋收大姐撇撇嘴:“他们对咱们这样,你还想着帮他们?”
“气量大一点,大姐!”洛洛哈哈地笑,“我就是要让袁继往欠我个人情,这样我才不担忧。”
“对于这个人,我还是有点害怕!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不祥,说不定就会把这种不祥转到我身上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吧!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向他靠拢。”
洛洛抿唇一笑:“为什么我们身边没小人,而他身边好多小人呢?”
秋收大姐微微颌首:“你说得不错,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袁继往身边为什么一直会有小人,这肯定和他为人处事有关。
对小人容忍,小人就自然而然向他靠拢了。
如果他在知道赵书琴举报过洛洛之后当即立断的把赵书琴赶回去,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现在可好了!
传出去,谁不笑话他?
去别人县城学习,结果你手下的人眼馋人家县城搞的好,把人家县城给举报了?
以后,谁还敢再接待他的考察团?
这影响,实在是太巨大了。
秋收大姐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再次重申自己观点,“袁继往有一颗干实事的心,却缺乏干实事的能力和眼光!”
“空有抱负,却无能力。这样的人,不合适主政地方。”
秋收大姐说着,摇了摇头。
俩人说完了话,洛洛就下了车间。
车间里,夏教授正在和几个技术人员在说着什么。
见到洛洛来了,急忙招呼她过来:“你让我搞的这个这个什么机器,我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些别扭,这个机器,怎么感觉是在分拣?”
“它本来就是分拣机啊!”洛洛哈哈一笑,“是用来分拣棉签大小粗细长短的。”
“棉签?”夏教授睨了洛洛一眼,“你想搞医药用品?”
“怎么?您觉得不行吗?”洛洛抿了抿唇,“现在药用品很吃紧,尤其是这个医用棉签和无菌注射器以及针头。”
“现在针头大多靠进口,为了节省,都是消毒之后重复使用的。”
夏教授用手托着下巴,沉吟了半晌,“搞这个,确实挺赚钱的。”
“药品行业,不管什么时候搞,都是挺赚钱的。”洛洛低头看棉签分拣机。
这个东西,通过判断签棒的粗细大小进行分类。
制造机将条状棉压紧切断后,通过送签机构与签杆接触,卷棉成型,接着再送到下个生产线进行分装。
看似操作很简单。
但是夏教授研究的时候,却费了很大的力气。
还是洛洛数次提示他,他才研究成功的。
赵中意为什么向袁继往要棉花,就是要成立棉签厂。
细的棉签可以日用,长一些的就是医用。
洛洛考察过医药用品市场,棉签生产厂家很少。
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什么利润。
国企都不爱做这个。
赵村大队就不一样了。
以集体的形式成立一家小厂,赚的大头都是集体和县里的,剩余的才上交国家。
听完洛洛的话,夏教授陷入沉思:“怎么总感觉我们的脑子不在一个层次?你怎么看到什么,都能想起赚钱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