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无一人,只有角落处的长生棺内不停的发出一阵咚咚的敲打声。

  仙宗的另一件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两道婴儿的啼哭,即白月看了眼召南抱过来的两个小婴儿后眼前一抹黑失去了意识。

  召南看见月儿昏迷后连忙让灵医进来帮忙,将孩子交给主夫人照看后便守在即白月身边,直到灵医确定无事后才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到月儿这胎是双胎,生产过程虽然惊险万分,但好歹最后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不过小澄怎的还没醒,月儿这都已经生下孩子了,以后两个孩子闹起来月儿一人肯定应付不来,召南给即白月掖好被子后轻声出了门,他得去月儿屋里看看小澄到底有没有醒过来。

  若还没醒,那两个孩子也只能让自己和主夫人照顾了。

  召南脚下生风很快就到了即白月屋里,还没开门就听到了声响,召南一喜,推开门径直走到长生棺前,手上蓄力将棺盖推开后便看到一跃而起的齐澄。

  齐澄一看到召南就知道自己这是在上界了,而且极有可能永远都回不去原本的芥须界了,刚想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怎么躺在一副棺材里,人就被召南给带着飞了出去。

  “阿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急?”齐澄连忙扯住召南的衣服,妈呀这么高掉下去不死也残。

  “小澄睡了七个多月,这事以后等月儿和你说,现在月儿刚生下两个孩子,快跟我我带你去看看月儿和孩子。”召南一口气说完,两人也到了产房门口。

  “什什么!?白月他就生了!?”齐澄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这就生了!?

  等等!

  我睡了七个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早产儿,还差一个月,你进去看看月儿,我去照顾那两个孩子,还有记得帮孩子想好名字,一个是哥儿一个是小子。”召南说完这话就离开了,齐澄凌乱的站在门口沉默了一阵,慢慢的把这些消息消化后才推门进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回芥须界了,但即白月是他的夫郎,而且刚为自己生下两个孩子,作为丈夫和父亲,他有必须要尽的责任,当然他其实也并不是很讨厌即白月,甚至面对即白月时还会有愧疚的感觉,毕竟这人喜欢自己喜欢了十多年,而他却是避之不及冷眼以待。即白月虽然强势,可再强悍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比如说现在刚生产完的即白月一定也希望看到自己吧。

  这般想着齐澄便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即白月,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像是愧疚却又不完全是,像是感动却又参杂了一些新的东西,酸酸胀胀的却又带着股甜味。

  他从不喜吃甜,但不知为何这种甜味他却是厌恶不起来。

  即白月一睁眼便看到睡了七个月的夫君站在床边看着自己,想到这会自己定是一副狼狈虚弱的模样即白月扯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被子下面传来闷闷的声音,他道:“夫君你快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做什么,夫君去看看孩子。”夫君本就不甚喜欢自己,若是被他看到自己这幅丑态,以后定然更难喜欢上自己。

  齐澄一个大直男完全没这方面的想法,只是惊讶即白月这么强悍的人竟然也有这般不好意思的时候,考虑到孕夫刚生产完的心情,齐澄道:“阿爹和主夫人在陪着孩子,我陪你就好。”

  “我不用夫君陪着,夫君去陪孩子。”

  齐澄听着即白月闷闷的声音,上前扯开他的被子,“不要捂住头,我们来想一想孩子的名字。”

  即白月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见夫君扯开被子后也没继续扯着盖脸,而是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齐澄,问:“那夫君可想出名字了?”

  齐澄摇头,他才消化掉自己有孩子的事情,哪里来得及想孩子的名字,“我还没想好,白月你可有主意?”

  即白月脸色微变,有些惊讶:“夫君要我取名字吗?”这里哪有让一个哥儿给孩子取名字的事,夫君竟然让他给孩子取名字,这,这可真是超出他的意料了。

  齐澄“嗯”了声,怀孕很辛苦的,即白月给孩子取名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让孩子姓即他都没意见,他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吃喝住行全靠即白月,这在芥须界可是相当于一个小白脸了,不过他和即白月成婚了,不算是小白脸了,叫上门女婿倒是更贴切。

  “不如哥儿就叫齐景,小子的名字就由夫君取如何?”即白月觉得夫君能同意让他给孩子取名他已经非常开心了,可身为一个哥儿也不能太过分,小子的名字还得由夫君取,不然被外人知道了取名的事会取笑夫君的。

  

  、田田密密

  齐澄其实是个取名废,绞尽脑汁想了半响最后才想出一个名字,“齐豪?”富豪的豪。

  即白月眼皮一跳,在夫君的自尊心和儿子以后的名字间终是选择了夫君的自尊心,违心的称赞道:“好名字。”

  齐澄幽幽的看了眼即白月,真心建议道:“………要不还是你取吧”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知道,还是让即白月取吧,他可不想老了以后被自己儿子拿着扫帚追着打。

  既然夫君都这般说了,即白月也不再客气,其实自从怀上了孩子,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小子还是女儿,或者也可能是个哥儿,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在想到底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虽然知道大名得由夫君来取,但是他可以给孩子取小名啊,所以倒也想好了几个名字,即白月将自己为儿子取的名字说了出来:“齐湛如何?”他取名倒也没甚深意,只一点,好听便可,自己的孩子无需肩负家族荣辱的使命,只要活得开开心心的就好,所以名字不需要取的有深意。

  “那就叫齐湛。”齐澄觉得反正比他取的好听,当然,也比自己的名字取的好。既然孩子取名字的事解决了,那就要来谈一谈之前的事了,“白月,我们来说一说棺材的事?”

  即白月挑眉,纠正道:“夫君那不是棺材而是长生棺,在里面睡一觉就能长生了,夫君在里面睡了七个月,现在已经是长生之人了。”

  “长生棺?”齐澄重复一句,讶然:“还真的有这么逆天的东西?”那也难怪他的财富商城和粮仓都不见了,不过貌似他没有说要长生吧,比起长生不老他更希望的是回………去?齐澄忽然想到之前在长生棺里经历的一切,其实…………他并没有很想回去吧,不然救回了自己,找到了母亲,连齐一铭也被炸飞了,可他的第一感受不是喜悦和轻松而是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如果他心底里真的想要回去报仇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不可遏制的雀跃与解放,而不是脑袋清醒的去想别的事。

  “上界的事向来玄妙,但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白月见齐澄在发呆,问道:“夫君你在想什么?”

  齐澄回过神,声音闷闷的:“没什么,白月你饿了吗?”

  即白月还以为夫君要给他下厨,欣然点了点头,好久没吃夫君做的菜了,这会儿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吃了。

  齐澄一个糙男人哪里晓得姑娘哥儿的小心思,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瓶即白月给的辟谷丹,直接递给即白月。

  即白月看到瓷瓶,脸上的笑顿时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