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彧齐直到太阳晒到屁股上才起床的,吃完饭坐鱼池旁边陪爷爷晒太阳,没等他揉完发酸的腰,爷爷已经躺旁边的木椅上闭眼准备睡觉。

  淤啸衍跟在小鱼干屁股后面捡毛线球,最近小鱼干沉迷毛线球无法自拔,淤啸衍从它嘴里抢过来还被抓了两下。

  悦悦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小齐哥,你的包裹。”

  “嗯?谁送的啊?”柏彧齐接过来,上面寄件人只写了一个字母。

  “我这儿有剪刀。”悦悦递过来剪刀,帮忙把箱子拆了。

  “蛋黄流心酥?”悦悦拿出来包装有点懵,谁没事送吃的啊?

  “小齐哥你自己买的?”

  柏彧齐挠头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难不成是啸衍买的?

  淤啸衍抱着小鱼干过来,小鱼干没毛线球抓,只好伸爪子去挠他的大衣。

  “你快把它放下来,它要玩你就让它玩啊,再会儿你衣服抓破了。”不重要的疑问被淤啸衍怀里的儿子给代替了。

  柏彧齐伸手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让淤啸衍把他放桌上。

  “它那哪是玩,啃得满嘴都是。”淤啸衍把儿子放桌上,坐小妻子旁边,顺手撕开桌上流心酥的包装袋,准备逗一下小妻子。

  老爷子坐在躺椅上闭眼晒太阳,旁边还放了一个小音箱,里面放得咿咿呀呀的江南小调。

  悦悦:“……”

  这两人还真的是一个“严父”,一个“慈母”。

  悦悦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得到了柏彧齐的怒视还有一招九阴白骨爪,她拔腿开溜,喊着:“啊啊啊……小齐哥我错了!”

  “谁慈母?你给我说清楚?”柏彧齐跑了两步,被人拦腰抱住不让他跑。

  悦悦见状也停了,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得看大老板的。

  柏彧齐扭头刚想跟淤啸衍掰扯清楚,桌上趴着的小鱼干已经叼起一块流心酥跳下去了。

  “鱼干!不能吃!”

  柏彧齐推了一把淤啸衍:“快!不能给小鱼干吃那个,吃了要拉肚子。”

  淤啸衍也松开柏彧齐,两人兵分两路去追,悦悦看见后也跟着追过来。

  叼着流心酥的小鱼干还以为爸爸们跟它玩呢,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跑得贼快。

  柏彧齐只看见眼前一个胖嘟嘟的身影闪过,小鱼干就不见了。

  “那儿呢。”淤啸衍指了下鱼塘旁边。

  “儿子,快过来!来爸爸这儿,你再跑要掉下去了。”柏彧齐说着,小步向小鱼干那边挪去。

  懵懵懂懂的小鱼干还在左右看着两边的爸爸,转过身放下嘴里的流心酥。

  “鱼干好乖啊,快来爸爸这儿,爸爸给你吃小黄鱼好不好?”

  淤啸衍跟柏彧齐飞快对视了一眼,他趁小妻子跟小鱼干聊天转移注意力,他快步朝儿子那边走过去。

  小鱼干没明白俩爸爸干嘛呢,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地上的流心酥,张开小嘴想啃一口,但那流心酥圆圆的,它一口咬过去居然滑出去了。

  不信邪的小鱼干又啃了几口,越啃那流心酥越往鱼塘边挪。

  “噗通——”到嘴的零食掉鱼塘里了。

  小鱼干看着突然不见的食物,大眼睛里写着疑惑。

  淤啸衍大掌一把抄起快要掉下去成落塘猫的小鱼干,揉了下儿子的脑袋:“还看什么?你不能吃的零食喂鱼咯。”

  低头看着那块流心酥被赶过来的三条鲤鱼给吞了。

  柏彧齐走过来掰了下小鱼干的嘴,见里面没东西才放下,揉了揉它胖嘟嘟的猫脸:“还算你乖,没吃进去,不然有你罪受的。”

  “齐齐……”淤啸衍抱着儿子,瞧了眼鱼塘吓到了。

  吞了流心酥的三条鱼齐刷刷翻起了肚皮,一动不动地飘在水中。

  柏彧齐一瞧,惊呼一声有点腿软,手放嘴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鱼,怎么就……?

  “啸衍,这……怎么回事?”

  “怎么了?小齐哥?”悦悦跑过来,看见那三条已经瞪出鱼眼睛的鱼,也吓到了,“这……鱼不能吃那个吗?”

  淤啸衍脸都黑下来了,摇头:“应该是下毒了。”

  “啊?”悦悦急忙跑过去把流心酥装在盒子里,别再让不知情的给吃了。

  管家带着人闻讯赶来,迅速让人把那鱼捞起来,价值五万的一条鱼,瞬间就死了三个。

  “去查。”淤啸衍让悦悦抱着小鱼干,拿起那盒东西给管家。

  “您放心。”管家拿着东西离开。

  柏彧齐双腿发软坐在石凳上,心悸得厉害,脑子一直回放着鲤鱼不甘心地大眼珠子,似乎有多少情绪都含在那双眼里。

  淤啸衍坐他旁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把人抱怀里:“别怕,我会查清楚是谁干的。”

  “他是冲我来的。”柏彧齐靠在淤啸衍怀里喃喃道,要不是小鱼干叼走那块儿,要不是他去追小鱼干,现在躺地上的好不好就是他了?

  悦悦抱着个小鱼干快哭了:“小齐哥,淤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有毒。我只是过来的时候,见有个包裹在公司门口,我拿起看见是小齐哥的名字,我就给拿过来了,呜呜呜……”

  柏彧齐站起来,揉了揉悦悦自责的小脑瓜:“别哭,我们没有怪你啊。有人存心想害人,你是防不住的。”

  淤啸衍也转过来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去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回忆一下,你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公司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找到那个人才是重点。”

  悦悦擦了两下眼泪,疯狂点头:“我……我想想……”

  柏彧齐推着小姑娘让她回客厅慢慢想,顺便让家里人都闭上嘴,别这点事让老爷子知道了白担心。

  -

  让人送悦悦回家,柏彧齐怕爷爷看出端倪,上楼回卧房里,攥着啸衍送的双鱼坠子,盯着放盒子里的那个玉坠还有卡片愣神。

  淤啸衍打完电话走进来,看着柏彧齐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又把人圈自己怀里,这次是他大意了,也是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胆子大到敢下毒了。

  “啸衍,我……我一直没问,当初,你跟我究竟是怎么领证的?在我来家里之前,我们见过吗?”柏彧齐握着他的手,认真地看向他。

  “齐齐,你问这个是……?”淤啸衍有点不明白,跟他领证的不就是他本人吗?

  为什么小妻子表现的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我怀疑,这次的事,跟之前我柏家那次,是一个人干的。”

  淤啸衍:“?”

  “什么?”

  “我一直没给你说,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一直有疑惑,但我没有证据。事情又太多,我就渐渐以为是因为我身上的buff起了作用,才会出这样的事。”柏彧齐有气无力地说,看了眼淤啸衍继续说,“但刚刚这件事,让我确定,我当时不是buff的作用,是有人想让我死。”

  “从我回柏家那天,就有人想让我死。”

  淤啸衍彻底懵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事情,小妻子居然一直都没给他说。

  “我回柏家那晚,洗完澡坐在床上,桌上有盘饼干,我以为是他们怕我饿着送过来的,我就……我就贪欢吃了一块儿……”柏彧齐喃喃道。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在醒来,我就在来庄园的路上。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你。”

  淤啸衍看着不似说谎的小妻子,微张着嘴,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

  这……这太不对劲了。

  那中间将近两个周的记忆,小妻子不记得了。

  甚至,当时跟他一起聊天,一起拍照领证的都不是他吗?

  “可,当初你的确跟我去民政局领证了啊。”淤啸衍无奈地说,要是小妻子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调民政局的监控,他当时是自己开车,在民政局与庄园的中间公园接到的小妻子。

  无论柏彧齐怎么拼命地回忆,他脑海里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他甚至可以想起曾经的那些噩梦般的记忆片段,可就是没有一条是关于啸衍的。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柏彧齐伸手狠狠地锤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别这样,齐齐,不要这样。”淤啸衍抱住人,抓着他的手,狠狠地把小妻子摁自己怀里,“没关系,不记得没关系的齐齐。”

  “啸衍……我想见一个人。”微微冷静下来的柏彧齐,脸蹭着他的肩膀处闷声道,嗅着他好闻的味道强迫自己冷静。

  “好,我们去见。”

  “我还想你帮我查一个东西。”柏彧齐继续说,“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好,我帮你查。”淤啸衍摸了摸小妻子有点湿的后背,“你要什么就告诉李叔,要做什么就去做。”

  “家里的人都听你使唤,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

  柏彧齐听他哄小孩儿一样的调调,忍不住笑了:“那我要是捅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窟窿怎么办?”

  淤啸衍抽出他衣服的后摆,手往里探了探,摸着柏彧齐出了一身冷汗的后背,抱起人往卫生间走去:“你尽管捅,老攻给你摆平。”

  “现在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后背都湿了。”

  柏彧齐被抱着,伸手捏了下淤啸衍的鼻子:“我要被你宠坏了,放我下来。”

  淤啸衍摇头:“不行。”

  “我恐高。”柏彧齐认真地说。

  “我没给你拿鞋子。”淤啸衍说完踹开洗漱间的门,把人端着放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柏某人离婚日记第八十四章 :

  我要被宠坏了!

  哎?

  我鞋子为什么换成了皮卡丘???

  啸衍到底有多钟爱黄色啊!!!

  (淤啸衍小声辩解:不是你喜欢那个黄黄方方的海绵,我才都给你买黄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