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啸衍稳住心神,打了个哈欠,站远了一点带着刚睡醒的迷糊问:“谁啊?”

  节目组的人没走远,听见动静儿又折回来,轻轻敲了敲门:“淤老师早,我们是节目组的!”

  淤啸衍揉了揉额头,无奈地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小芝士们都很好奇嘉宾们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我们想来看看,淤老师方便开个门吗?”节目组的导演小姐姐礼貌地问,生怕淤老师炸了。

  门内沉默了好久,节目组都有点慌,毕竟这期最大的看点就是淤啸衍啊,他第一个不配合可怎么办,淤啸衍不太乐意的声音才响起来:“有点……不太方便……”

  “啊?淤老师不能满足我们这个心愿吗?”小姐姐的声音软软弱弱的,委屈又可怜,要不是淤啸衍看不见,不然她能当场挤点儿眼泪出来。

  “不是我不能满足你们,是……门不太乐意。”淤啸衍说着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头一晚就把人家门给整坏了。

  导演:“???”

  “您对门做什么了?!”

  “是这样的,你们听说过猫捉老鼠么……”淤啸衍只好又讲了一遍昨晚猫捉老鼠的故事,只是省略了还在床上睡觉那位的存在。

  节目组的人:“……”

  虽然这个故事讲得逻辑不通漏洞百出,但节目组还是选择相信淤啸衍,并请来开锁师傅。

  门外叮叮哐哐的,柏彧齐被吵醒,咸鱼翻身趴在床上,脑袋在枕头下面蹭了蹭,右脚尥蹶子似的踢开被子。

  北方这个季节要穿外套了,这里还是夏末,盖着被子有点热。

  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伸手第一件事就是抓手机,已经八点过五分。

  手机界面解锁后还停留在昨晚的微信上面,小红点显示99+,全是乐乐贡献的。

  柏彧齐点开一瞧,一个鲤鱼打挺撑着坐起,粗略的看完,这人从他不吭声之后,每过几分钟就来一条,看他会不会回复。

  见他不吭声,半夜一点来了一条,两点三条,丧心病狂的凌晨四五点各来了几条,最后一条是六点半发来的总结。

  -乐乐:哎呦呵还在你老婆的温香软玉中睡着呢吧?

  你爸爸我这条发完也去睡了。

  这下信你爸爸我了吧?

  你丫别在狡辩了啊,喜欢上你老婆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有你老婆这种细心又爱你的人,你丫偷着乐吧。

  听你爸爸我的,好好跟人家过,别天天想着离婚了啊,让人家知道该伤心了。

  柏彧齐:“……”

  尼玛的,谁喜欢的老婆是男的啊!

  喜欢个锤锤!

  柏彧齐不晓得被哪个字给烫着了,一大清早脸就开始发烫。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该不会昨晚跟笨鱼头抢被子抢得他感冒了吧?

  柏彧齐跳下床,揉了揉眼睛准备洗漱,门外钉钉框框的声音还在,他打着哈欠往淤啸衍身边走:“啸衍?王星找来开锁的……唔……”

  他话还没说完,淤啸衍一脸惊恐地转身捂住柏彧齐的嘴。

  可惜已经捂得太迟,屋外的开锁师傅正好弯腰在换工具,节目组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节目组的人相顾一眼,看见彼此眼里溢出来的八卦冒火小眼神:“!!!”

  淤老师!

  金屋藏娇!

  柏彧齐一无所知,对于笨鱼头捂自己嘴的行为十分抗拒,一双大眼睛怒视而来。

  淤啸衍怕摔着小妻子,另一只手环住他腰间,两人紧紧挨着。

  比小妻子高半个头的淤啸衍低头,鼻尖轻蹭着自己的手背,数着柏彧齐睁大后根根分明的下眼睫毛。

  柏彧齐被迫仰头,再一次看清这人连毛孔都没得的蜜色皮肤,两人鼻息缠在一块儿,搅动着彼此胸腔里平静的湖面,海底那颗心脏也跟着节奏凌乱。

  目光注意不到的耳尖,皆粉极透红,一路渐变到耳垂处。

  柏彧齐意识突然冒出乐乐斩钉截铁下的定论:他喜欢上这个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老婆”。

  不可以。

  柏彧齐眼底露出一丝慌乱,他着急忙慌地用双手掰着他的爪子,嗷呜张嘴一口咬上去:“不阔以……”

  淤啸衍疼得唔了一口,这小妻子下嘴可真给力,这下给他结结实实刻了一个印记。

  “手背来一口,来个对称标记。”淤啸衍低头瞧了眼掌心的牙印,笑弯了眼伸手背递在小妻子嘴边逗他。

  “滚蛋。”柏彧齐喘了口气,听着话脸又加烫了好几度,气得他一脚踹过去,这人有病病。

  还病得不轻。

  柏彧齐趁淤啸衍不注意的时候拍了把胸腔,心里暗骂自己这颗不听话的心脏,你也有病啊,跳这么快做什么?!

  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推力过大门磕在墙上。

  柏彧齐闻声与淤啸衍双双回头,俩脸错愕地望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节目组众人。

  柏彧齐的脚来不及收回,脚背碰到淤啸衍大腿,脚上的小黄鸭拖鞋先走一步,“啪叽”掉在裤腿边儿,鞋背上的小黄鸭仰面一摔,“嘎”了一声。

  淤啸衍:“……”

  柏彧齐:“……”

  节目组:“!!!”

  “小齐哥?您怎么……会在淤老师的房内?”还穿成这样?!节目组的小姑娘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八卦的光芒。

  柏彧齐身上还是昨天那身,又因为睡姿豪迈,显得格外得放飞自我,可能昨晚跟某个人在床上打了一架。

  柏彧齐被问了一愣,没等淤啸衍想出一个完美理由,这人下意识张嘴就来:“因为……我睡不着。”

  这话一出,柏彧齐也反应过来,跟淤啸衍对视一眼,磕磕绊绊打了个补丁:“这个……我睡不着也是有原因的……有时候这个人到了一个新环境吧,容易出点意外啊状况啊什么的……”

  “就比如……这……”

  淤啸衍侧过头,在摄像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给他无声地说四个字:猫跟老鼠。

  柏彧齐眯着眼睛看了好几遍,试着读出来:“毛概老师?”

  淤啸衍一愣:“??”

  随后又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默念。

  “魔鬼历史?”

  淤啸衍:“!!!”

  “玛格丽莎……不对。”柏彧齐说完自己也否认了。

  淤啸衍彻底无奈:“……”

  “猫跟老鼠!”柏彧齐福至心灵,终于猜对了,乐呵呵地扭头看着节目组,“昨天有只老鼠……”

  节目组又被迫听了第二遍,柏彧齐版本的《猫跟老鼠之昨夜历险记》,木着一张脸望向柏彧齐:“……”

  我们就静静地看着您二位表演。

  -

  解释完的柏彧齐顾不上在镜头面前的形象,捡起小黄鸭就溜到自己的卧房,丢了一地的烂摊子给淤啸衍,让他自己去应付节目组的突击检查。

  节目组一早上都兵分几路去检查各位嘉宾的房间,卫青宛一个人住的,房间东西不多,除了一桌子的化妆品还有几件衣服之外没别的。她还趁机回答了几个节目组的私人问题,分享了自己的一些必带小东西。

  蔡鹤闻自己带了套茶具,每天早上起来在院子打一套太极拳,一盏热茶。

  蒙迪东西有点多,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他是穿着大花裤衩、地摊儿夹脚拖鞋来开门之外,整个检查没什么大的问题。

  节目组走前,蒙迪坐在门口抱着摄影师老师的大腿不让走,嚎着问能不能把开门那段给删了,节目组的小姐姐摇头,那不行,最好看的点儿就在那儿呢。

  蒙迪听完,哭得更大声,摄影师老师坏心眼儿的,走时倒着走,还不断拉近镜头给蒙迪来个哭鼻子的特写。

  陆弥安跟陶圣莹两个小姑娘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她们俩还带来点儿礼物,等会儿要送出去,两人同款发箍、同款拖鞋,都是陶圣莹带过来的。

  柏麟自己一个人住,节目组敲门,他被吵醒坐起捞着一只拖鞋扔过来砸门。

  他在柏家被宠坏,起床气极大,少爷脾气上来语气不善:“滚。”

  节目组的导演小哥哥脸都有点僵硬,看了眼摄像师让他如实记录下来,又耐心地解释了几遍,等了半小时柏麟才黑着脸开门。

  全程不太配合地往沙发上一坐,导演问什么懒洋洋地答什么,还顺便阴阳怪气地吐槽这里住的不好,床一翻身就嘎吱嘎吱的响。

  小哥哥敷衍地让摄影师老师转了一圈,随意问了两个问题就走。

  这少爷平时衣食住行都是助理在搞,昨天他因为没跟淤啸衍住在一起,发脾气把助理给训哭,助理哭着不干跑了。

  他卧室没人整理,一晚上就弄得跟猪窝一样,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检查柏彧齐卧房的跟淤啸衍是一组人马,过来的时候柏彧齐还在弄头发,让他们先随意拍着。

  他卧房有点凌乱,因为那俩“猫跟老鼠”,他自己的东西很多都没拿出来,还在箱子里。

  导演想拍他行李箱,柏彧齐大方的打开,都是管家先生收拾好的,一套一套给他装在袋子里,从里到外搭配好的。

  节目组眼尖,感觉这收拾行李的手法跟淤啸衍的行李有点像,都是这样一套装着。

  柏彧齐又被问住了,蹲在行李边看着导演小姐姐,大脑快速运转着胡诌:“我……我之前不是跟淤老师一起拍戏嘛,然后条件有限我们俩住一起,我觉得……他这个方法比较好,就学着他这样来整理。”

  节目组:“哦,这样啊~”

  信了你的邪。

  导演小姐姐笑着继续问:“那小齐哥您跟淤老师相处了这么久,您觉得淤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呢?”

  柏彧齐张嘴想夸一波,但一想到在来节目前一晚,这人还揍他屁股,这仇还没报呢,不在这个时候报还要等啥时候?

  一旦能吐槽淤啸衍,柏彧齐黑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就地一坐,在行李边儿盘着腿开始掰扯手指,清了清嗓子,细数笨鱼头的种种恶行:“你说淤老师啊,那我要给你好好说说了。”

  导演小姐姐八卦眼神堪比三千瓦的灯泡:“您说您说。”

  “淤老师啊,第一个就是你看着他是不是还挺靠谱的,长得端端正正的像个靠谱的大哥,你不知道他私下,简直就是个小孩儿。”柏彧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拖鞋,干脆脱下捏在手里,怼在镜头面前“看见它没,淤老师给我买的,还必须要我穿,说我喜欢。”

  提起这个拖鞋柏彧齐就更想吐槽了:“这叫啥,这是小黄鸭,嘎嘎叫的那个,但我明明喜欢的是可达鸭!他非说这俩是一样的。”

  节目组:“……”

  你们俩都挺幼稚的好嘛?!

  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吗?

  柏彧齐眨巴眨巴眼,继续槽:“还有!你们是不是觉得他是那种很讲道理的人,其实不是!”

  “他认准的事情,你说啥都不管用,跟头倔驴一样,拉都拉不动。”

  “爱吃甜的,还不自己买,每次都是我买了,他在一边眼巴巴的问我好不好吃,甜不甜。还爱揉我脑袋,每次我刚弄好头发,他就揉揉揉,揉面一样,全乱了。”

  “最主要的是……他……他……”柏彧齐脑海里突然闪出许多之前不曾注意过的画面。

  他蹲下来给自己穿鞋,威压断了他跑来接自己,因为那个黑粉伤害自己而自责了一天,怕小油锯割伤自己特意改装……

  还特别爱抱自己,他一抱,柏彧齐就觉得自己那颗心不听话了,乱蹦、乱跳、扰得他方寸大乱。

  第一次见面自己劈叉还夸自己礼物送得特别,回送他那对双鱼坠子,把自己做的Q版娃娃当儿子时时刻刻带着,受伤都要护着那个礼物。

  柏彧齐心头一酸,低下头疯狂眨眼,不准眼里的酸涩滴出来。

  躲开导演摄影师投来的视线,微颤着嘴角勾出一丝不显山露水的羞涩笑容:“他……太讨厌了,让我不知不觉,欠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作者有话要说:  柏某人离婚日记第六十四篇:

  真的太讨厌了!!!

  渣更璨回来了~

  怂巴巴超小声比比。

  我也没想到一场病直接把我给撂倒了,等我能爬起来的时候三次元又事多,我手机三天没充电还有百分之五十,所以就鸽了大家这么久QAQ。跪下jpg.

  后续的更新频率完全不敢保证,大家随缘看,请假的话我会记得在简介请哒,唯一能保证的是不会坑,一定会写完的,一定会给小齐齐跟鱼头完美的结局的!

  谢谢各位爸爸们还没抛弃小的,抱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