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年与归以为这个世界难搞的,是那群阴阳怪气的家人。
后来她觉得难搞的是自己的事业和周子谦这个败类。
现在看,周子谦能这么猖狂,他背后的势力实在是通天。
耳边的风呼啸,把年与归心中的怒气给压下去了一点,却把她心中那腔热血给烧的更旺。
她猛地抹了把脸:“妈的,我还就不信了,这黑暗还能胜得过光明?!走,咱先回家,我要给赵军长打个电话。”
“你要给别的手稿给他了?”小随便问。
年与归哟了一声:“小老师真是了解我,我越强,那些人就越不敢动我,要麻烦你了,这段时间替我保护一下爸妈还有方孜。”
小随便嗯了一声,尾巴卷在识海中小年与归的手臂上:“义不容辞。”
-
回到家之后,年与归就立刻画了很多的武器手稿,大多都是之前去星际位面接触到的。
但星际位面的武器里很多材料,在地球上是没有的,所以她需要改造。
之前在星际位面年与归去了蓝星之后也没事干,把这些武器都给研究透了。
稍微改了改,年与归就将手稿给李军长发了过去。
她一开始,只是想拿个奖,然后入个股,过年回家把爸妈的债要回来,把爷爷接过来,然后把隔壁也买下来,打通之后,一起住。
爷爷也能在阳台上种种菜,养养花。
但是现在。
她要是没看见,不知道也就算了。
但她看见了,知道了,还有这能力能扳倒那些黑恶势力,她完全有这个能力,还能不拖累别人,那她就不能旁观,就不能手软!
李军长那边很快给年与归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李军长的声音还有些慵懒,但语气带着急促和震惊:“小舟,你刚才发给我的手稿,哪来的?”
“我画的。”
“你画的?!你怎么——”李军长忽然意识到,今天的栗舟似乎格外的平淡。
以前打电话,她总是会中气十足的叫自己一声长官好,好像永远都很开心,每次见面,他也会跟着开心。
即便是工作的时候,她也总是带着笑,明明才二十九,那群科学院的参与这项目的都五十岁左右了,但是在她面前却一个个的像学生似的。
求知若渴,她也总是笑着给他们说那些他也听不懂的知识。
可是现在。
她的声音很冷,冷的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井水。
于是他突然句清醒了。
他问:“怎么了?”
“长官,我之前和您说的那个公司,偷税漏税,还有很多勾当,我拜托您彻查,您也答应我了,可是很久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信息。”
“这......”李军长哽住。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其实有个更大的保护伞在笼罩着她要调查的公司?
还是什么?
就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女人又说:“我知道为什么难以查下去,但是,我这里有更直接的证据,证明他吸毒,这样,总能把他抓起来了吧,我还能找到那边的保护伞和他们碰面的证据,如果这些交给您,这事,能不能查?”
她说的分外的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明明是隔着电话,可是李军长却好像能看见她那双永远坚定的眼睛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坚定的问他:“能不能查?”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早就坐上这个位置,其实哪是他查不到,要是真的想去查,他动用点手段总是能查到的。
但是他不知道这公司还有这么多的勾当,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原来这么重要。
他立刻坐起身,他说:“能!”
这声音也很坚定,像是一个保证,是对年与归的保证,也是对自己的保证。
他向自己的良心和人民保证,“我一定会查!”
“好,军长,这种手稿我还有很多,但是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你尽管说。”
“我要进入科学院,正式成为院士,给我安排一场采访,明天就要。”
“好,栗舟同志,你要想好了,这件事情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家人,但是我们可以派人保护你的家人。”
“不用,我的家人不用保护,我自己能解决,你答应我就行,我相信你。”
相信两个字,就像是一座大山。
那座大山和责任一起压在他的身上,但他知道自己能够背负,也必须背负。
挂了电话,年与归一夜没睡,连夜绘制了好几个武器图纸。
她其实不想这样,“小随便,我这样算不算作弊?”
“不算。”小随便想都没想就回答。
年与归轻笑,眉宇之间舒展开了一些:“你总是说好话。”
小随便摇头说不是:“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在想,在这样的小世界,用未来星际的科技,会不会引起怀疑,会不会依赖这些,但你的手稿是给军方的,不会外落,你放心,不会有人怀疑你。
这些知识也是你自己学习的,换一种想法,你也是在为人民服务,这是好事,你又不是每个世界都这样,学霸允许偶尔犯错,与归允许偶尔开挂。”
年与归都不知道他这些一套一套的话是哪来的。
反正心里听着是暖暖的。
她笑着说好。
窗户外,黑夜渐渐明亮了起来。
清脆的鸟鸣在天空中盘旋。
年与归的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小随便冷声说:“是周子谦。”
年与归呵了一声,拿出录音笔,点开录音之后点了接听。
刚接听,那边就传来周子谦的怒骂:“栗舟!!你够胆!你敢一个人闯进会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从监控里面抹掉的,但是我告诉你,你想做的,永远都做不到!还有,我知道方方在你那,你敢抢走我的人,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年与归:“哦,那你来弄死我啊,你有这本事吗?没这本事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弄死我之前,我先让你下地狱。”
她声音很平淡,但却穿透了电话,传到周子谦的耳朵里,竟然让他冷的打了个哆嗦。
刚要张口说话。
年与归骂了句:“傻逼。”
然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