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还雾蒙蒙的藏在空气里。
刘寻菱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珠子出了问题,她竟然觉得关宁可爱?!
再看看关宁肥硕的身躯。
和可爱两个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刘寻菱想跟上去,却被人流挤到了一边,再定睛一看,关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队伍的前头。
年与归满脸都是笑容,她活力满满,旁边的学生要么就是困成狗,要么就是累成狗,剩下不困不累的在那边吐槽傻逼学校为什么不让他们睡觉,还要让他们起来跑操。
唯独年与归,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她这个状态偏偏还影响了本班的不少人。
尤其是余向,本来余向就是体委,以往他也会经常鼓励关宁动一动,但关宁固执的以为,余向是在嘲笑她。
可怜的女孩,错过了真正的关心。
“肥肥,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余向笑着说,旁边的同学跟着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跑操的时候看见关宁这么开心的样子。
年与归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想减肥嘛。”
她说话声音仍然很小。
余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学习的时候那么努力,只不过是减肥而已,对你来说肯定小意思。”
年与归边跑边说,身后的刘寻菱气的快把她的后背看出两个窟窿了。
但刘寻菱就是追不上年与归的速度。
真是奇了怪了。
这关宁今天打鸡血了??
跑操结束后刘寻菱又想去和关宁走一起,但年与归早就一溜烟回班上了。
她面对刘寻菱那张虚伪的脸,真的很想打两巴掌。
年与归坐在座位上,忽然听见走廊外面一阵躁动。
她挠挠头。
咋的?没抢到食堂早饭?
年与归是个很爱凑热闹的人,但原主不是,所以她只能抓耳挠腮坐在位置上,抬头想往外看。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少年。
少年黑发,衬得肌肤很白,他穿着校服,规规矩矩背着一个书包。
面容冷峻,像一支应该生长在雪山的竹子。
年与归就那么看着少年走了进来,然后在班级环视一圈,走到年与归的面前。
“你好,请问,那边有人吗?”
他抬起手,指了指年与归斜后方最后一排。
年与归想了想,“好像没有。”
少年礼貌笑了笑,“谢谢。”
然后他就坐到了空位上。
年与归在心里卧槽了一声,“小随便,这不科学。”
小随便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怎么不科学?”
“小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么帅的?我不信。”她的语气很是疑惑,疑惑地甚至有点严肃。
年与归没听见小随便长舒一口气。
还好,她没看出来,这个少年就是自己的分身。
当然帅。
因为这个人,是按照年与归的审美标准来创造的,黑发,黑眸,白色的皮肤,身材高挑但并不是单薄的那种类型,穿衣服很消瘦,其实身材很有料。
最最重要的一点。
这人一定要懂礼貌,一定不能是装逼大王。
用年与归的话来说——‘我妈那么爱装逼,生了个我也喜欢装逼,我要是再找个爱装逼的,我只想给他两拳。’
因为男人一旦装逼,就会显得很油腻。
意识到这一点的年与归其实也不怎么装逼了,尤其是经历了这几个小世界后,她已经能完美融入原主的角色里。
小随便故意像以前一样,哼了一声问:“怎么,觉得他帅?”
“当然还是没你帅。”年与归哄着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在这个小世界,哦不是,是这几个小世界里面,他确实是帅,我予以肯定。”
年与归甚至在识海中,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这表扬一点都不像女性对男性的欣赏。
像兄弟对兄弟颜值的肯定。
小随便嘴角抽了抽。
年与归,不愧是你。
但自己的分身得到年与归的肯定,这也就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起码,能挡住那个叫余向的小子的眼神。
哼。
-
上课了。
老师介绍,新来的少年叫柯永年。
他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十分的高冷,高冷到老师让他自我介绍,他只是说。
“我叫柯永年。”
五个字,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好家伙。
刚刚还以为这小伙子是个健谈的,没想到是个高冷的。
年与归恍惚想起自己第一个世界,自己是站在讲台上的那一个,看着台下的学生。
现在自己变成了坐在讲台上的那一个,看着台上的老师。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
有种时间在来回拉扯,她在时间的长河中不停的游泳。
感受到年与归想法的小随便:?
游泳?
你的想法还能再可爱一点吗?
小随便是真的觉得可爱。
他经常被年与归奇奇怪怪的形容戳到可爱的点。
没人看见,那个站在讲台上的少年走下去的时候,眼神落在那个低着头,有些胖的女孩身上。
眉眼温柔。
像带着一朵最温柔的玫瑰花。
但他不动声色挪开了眼神。
很快一节课就下课了。
那个叫柯永年的少年戳了戳自己前面的兄弟,“你好,那个...刚老师讲的题目你会吗?我有点不太明白。”
他前面的男生赶紧摆摆手,又赶紧指了指年与归。
“你问她!她是咱们班大神,上次数学老师布置了两道题目,整个年级就她和隔壁尖子班的沈妙思做出来了,她超厉害,而且她人很好的,你问她她绝对会告诉你.....算了,你跟我一起吧,正好我也不会,嘿嘿。”
柯永年嘴角抽了抽。
你凑热闹干嘛。
我一个人可以问!
但面上不显。
“那谢谢。”
其实这具被小随便分裂出来的身体,并不会有自己的记忆。
但他会对年与归存在的身体产生天生的好感,这样才难免他不会露馅。
柯永年抓了抓脑袋,他跟着那个男生一起走到了年与归的旁边。
拿着自己的书和笔,蹲在了年与归的桌子旁边,仰着头看着她。
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希冀。
像极了一只要人摸摸头的大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