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醒来的时候在床/上躺了许久, 伸手摸了摸昨晚上路远睡着的地方, 凹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反弹上来了, 就连温度也早已经慢慢变凉。眼神放空, 他忽然搓了一把脸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上睡得不错, 陆时年神清气爽的洗了把脸,出现在寝殿的厅里,前面站着一个略微低头的黑衣人。

  陆时年懒洋洋地坐在靠椅上, 随手拿过通讯录划了两下:“都办好了吗?”

  黑衣人行了礼立刻回答:“办妥了,已经在各大网站放出了消息, 而且请了不少的人垒出了高楼, 相信没有多长时间关于路家二少爷不是亲生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帝国的。”

  陆时年半眯着合眼睛看了几个论坛, 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半真半假的话语,夹杂着大量的现场照片, 让整个爆料显得真实不已。

  “早说过,大将军的基因再怎么歪都不可能歪到路其那样呀, 那他母父基因是得多强大才能把孩子生成那样。”

  “对呀,我记得路家道少爷路远当年检测的时候直接SSS 精神力, 就是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损伤了,但人家现在是XX院校有名抢手的药植师。”

  “药植师?”

  “是呀,我堂姐和他一个学校的,听说人超级好, 就是沉闷了点,不过成那是更好呀,他们系导师夸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这个是真的, 听说老师们私自谈话的时候还在说也许没了精神力就是上天让他走向药植师这个职业呢,他在这方面简直是太有天赋了。”

  “据可靠消息,路远当时损伤/精神力可绝对不是偶然哦。”

  “楼上楼上,看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话不能说一半就不管我们了啊,再说说。”

  “卧/槽,我仿佛看到了一场巨大的阴谋。”

  “我也是,SSS 的精神力和一个废柴儿子,还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发现不是自己亲生的废柴儿子,路远当时如果不是精神力太过强大就死了啊。”

  “啧啧啧,造谣一张嘴哦,这可是死罪,可不能乱说的,将军夫人我见过,尤其懦弱胆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再说将军那么大的人了难不成看着自己孩子受那么多苦都不说的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你看将军夫人一看就不像是会出轨的人,但路其都不是他的孩子了,说明他给自己捏造的人设很成功啊,我们都信了,将军那么木的人能不信吗,再说没听过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爸这句话吗。”

  “是是是,我真的觉得感同身受,我爸以前对我还挺好的,但是自从他再婚之后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看我了。”

  “……楼上小可怜。”

  “我的天,我有点阴谋论了。”

  陆时年看着完全一边倒的舆论,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他就是要看看怎么编排我们的大将军如何出场了。

  他手指紧紧握住通讯录,指节根根泛白。所有欠了路远的人都要还回来。

  就是这么睚眦必报。

  路远每天晚上都要来陪陆时年睡觉,即使他来的时候小太子都已经睡下了,他还是会轻手轻脚地把人拥在怀里,然后蹭两下缓解一天的疲劳之后安稳地睡下。

  只是两人到底醒着见面的时间少,关于网上的腥风血雨路远即使知道跟小太子殿下脱离不了关系,但他也不想拿出来影响两个人的关系。既然他喜欢的话,就让他那样去做吧,反正不管闹出什么乱子来,他都可以善后的。

  很快,请贴上的时间到了。

  陆时年这次没有一个人独自跑去,而是跟着自家一个表弟一起去的。

  表弟抓着陆时年的肩膀看起来很是兴奋:“表哥,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是不是要跟路远结婚了?”

  陆时年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

  表弟忽然激动:“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红了?”

  陆时年终于掀开眼皮:“什么红了?”

  “你是不是最近没上网?”表弟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找自己的通讯录,忽然想起来除了这个网上还有他们家的一大堆破烂事,面色立刻虚了,眼神缥缈,顾左右而言他,“也没什么,就是路远长那么帅,还是千年难遇的药植师,哎呀呀,表哥,你这次可是真的捡到宝了。”

  陆时年被他拽疼了,皱着眉毛把自己从他手下解救出来,上挑着眼角:“怎么,羡慕?”

  表弟点头犹如捣蒜。

  陆时年抿着笑摸/摸/他的脑袋,特别欠扁地说:“那就羡慕着吧,你们……”他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晚了,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表哥,我跟你说,你这样撒狗粮的人以后是要下地狱的。”表弟气哼哼的,转过脸不愿意看他,只是到底年龄小,扛不住沉默,没一会又拉着他的手腕表哥来表哥去烦着陆时年讲自己的恋爱经历。

  陆时年不耐烦,一把甩开他的手,直接躺下来闭目休息:“哪有什么惊天动地天雷勾地火,就是一见钟情第一眼看他很顺眼,第二眼心跳加速第三眼觉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啊。”

  他跟那个人的恋爱经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而且他一定都不想说,只想放在心里以后老了的时候拿出来跟那个人躺在床/上回忆。

  表弟问着问着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也不说话了,艳羡地看他一眼之后那处通讯录无聊地刷新着。

  陆时年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不少的人列队欢迎,表弟正准备跟着他一起走上前去,就被几个黑衣人拦住。正准备台联文怎么了,就听见前面将军府的侍卫礼貌但不失威严的小声说:“小公子,请您从这边走。”

  他顺着陆时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前方,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笔直的站在不远处,立即领会过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陆时年的肩膀,一溜烟小跑跑走了。

  陆时年懒洋洋抬脸看了一眼,在侍卫的引导下站在了路远的面前。

  路远伸出手本来想抱他的,可是看着他身上庄重繁琐地服饰,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眼睛里的沉迷和热切就像是射线一般刺的陆时年极为不舒服地动了动:“你怎么了?”

  路远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轻轻:“你今天真好看。”

  明黄色的流苏让他有一种远古贵族的气质,浑身散发着肃穆典雅的气息,和往日那个嘻嘻哈哈甚至于脾气躁动的太子殿下完全不一样,但——显然更可爱。

  陆时年白了他一眼:“我这能叫好看吗?明明是帅,比你还帅!”

  对方穿着深灰色的将军制服,厚重的肩膀上竟然还有徽章,也不知道哦啊是大将军临时加给他的还是他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获得的,总之制服衬得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俊逸明朗了,陆时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发~情期快要到了。

  路远俯下/身亲/亲他的额头,毫无原则地说:“你当然比我帅。”

  温热的触感让陆时年感觉到无所遁逃,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两边,他猛地一把推开路远,视线飘忽不定:“行了,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做吧,先去忙吧,暂时不用管我。”

  路远眼底是担心:“怎么了,生病了吗?”

  陆时年呸呸两声:“你才生病了呢,事情早点处理完早点来找我,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好呆的。”

  路远笑了笑,摸着他的脑袋眼底无比宠溺:“好,我知道,你要是无聊的话先去小院子里待着好不好?”

  路远早就从小院子里搬了出去,只是小院子仍旧保存下来,外面多加了一层人守着,平时陆时年过来的时候两人还是会选择待在那里——舒服也熟悉。

  陆时年不看他,随便点了点头,懒洋洋地离开了。

  路远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直到耳聪目明的他完全看不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转身去处理今日繁杂的事宜。

  身后跟着的守卫:“……”明明几个小时后就能见了,为什么我们要天天吃这种劣质狗粮。守卫们无奈望天,总觉得他们不是死于刺杀,而是死于太撑。

  陆时年进了小院之后,没有发现猫咪的身影,想必是路远这两天没时间过来,交给下人去喂养了。

  他对小猫也不执着,进去之后也不看其他地方,直接在桌边坐下来,抬脸对上忽然出现的黑影,食指弯曲敲着桌子,声音冷淡:“怎么样?”

  黑衣人弯腰行礼,恭恭敬敬地答:“一切都准备好了,药已经拿到了,而且人也约到一起了。”

  陆时年回想了一下——路其那天回去之后终于聪明了一把,知道小太子喜欢的从头到尾都不是他,也不敢寄希望于太子,更不敢像以前那样仗着太子的喜爱放肆了。

  只是以前的日子太过招摇,与现在的憋屈想必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早就风流自在惯了的路其哪里忍受得住现在苦行僧过一般被半看管的日子,再加上母父和之前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管家两个人都被囚禁起来了,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在有心人的提点下,他的思想终于被提升了一个档次。

  西罗——路其所在学校院长的儿子,也是一个身娇体弱、长相精致可爱的O。

  也是太子殿下的同班同学,从以前就很嫉妒太子殿下,但苦于对方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长相学识都高于自己,只能每晚在睡前咬着牙恶狠狠地诅咒他。

  偏偏样样优秀的太子殿下却喜欢上了一个人渣,西罗嫉妒的泉流终于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哗哗哗地向外倾泻。

  为了更近距离地围观太子的窘迫,他强迫自己也跟路其渐渐熟悉起来,甚至还利用自己对太子的了解帮助路其出谋划策,在太子殿下每每对路其失望的时候让他重新燃起希望,牢牢地将太子殿下骗进了一个他用路其编织好的陷阱当中去。

  这场恋爱的初始原本只是太子殿下喜欢上了错的人,但他本该可以早日跳脱火坑,却被熟悉自己的西罗一步一步地推向更深处。太子殿下当日的沉迷于西罗也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这次路其计划催动小太子发/情期的主意也是西罗提出来的——太子的忽然聪明与脱离苦海找到自己意中人的行为让西罗不知所措,更让他嫉妒不已,虽然他也不觉得路远身份高贵,但他就是看不惯太子高兴。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无数个只能依靠幻想太子被他狠狠踩在脚下的画面才能睡着的黑夜。

  他不能,他不能重新接受那些个被太子不屑的视线扫过、犹如蝼蚁一般被藐视的日日夜夜。

  只有彻底的摧毁太子,让全帝国都知道太子的丑陋一面,他才能彻彻底底地摆脱太子,摆脱那些个被太子折磨的日子。

  这些幼稚的思想陆时年都理解——其实就是自己不行还看不管别人行的嫉妒心理作怪。

  理解归理解,但——不可原谅。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陆时年正好将计就计,将西罗策划好的这一切全部送给那些之前侮辱过太子,甚至怂恿路其早日将太子拿下(睡了)的那些总跟路其一起鬼混的孩子们。

  外面的会场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地下室也将会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场小型派对——一场让他们刻骨铭心、终生都将难忘的派对。

  果然,黑衣人消失了没一会,便有人进来通报说院士之子西罗求见。小太子原本是不认识西罗的,只是追求路其的时候偶尔看见过,知道名字,此时听了院士的称号也应该是要见的。

  他高抬起贵腿,做出一副懒怠的模样上挑着眼角看台阶下面上恭恭敬敬,实则心里恐怕早已惊涛骇浪,恨不得直接将自己掀翻在地在狠狠才上两脚最后吐上几口口水的人,冷笑一声。

  笑声飘进西罗的耳朵里,他浑身一震,心虚地握紧了手里的小纸条,只期望搬出路其的名字之后他能让自己近身,然后将纸条传给他。

  他们不是没想过其他方法,只是太子殿下已经完全屏蔽了路其以及路其的朋友,现在也就只有他搬出父亲的面子才有可能见上太子一面。

  “你是……”陆时年故作疑惑地偏着脑袋问。

  “我是皇家学院院士之子西罗,听我父亲说太子殿下在这里,我便贸然前来拜访,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西罗低着头,完全看不到太子的面容,但是他却能想象的到那双淡漠的眼睛就像是打量草木石头非生命物体一般地看自己,甚至能完全还原他眼底的不屑。

  对,就是这样,任何人都不进眼底的高傲,甚至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出尘。他就是讨厌这样的太子。

  西罗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将要毁了这个高高在上人的兴奋。今天一过,太子将不会是那个扎在自己心里一根刺的太子,而是万人鄙夷,众人唾弃的破烂货。

  虽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想到一代天之骄子竟然自己堕落成如此模样,也真是让人唏嘘——让人想想都兴奋到颤抖。

  这种眼神陆时年看得多了,心里不屑,面上自然而然也就表现出来了,直接转身:“抱歉,我不认识你。”

  西罗手心出汗,微微浸/湿/了手里的纸张:“等一下,我……”

  陆时年两条腿已经完全迈进了屋里,眼见着就要关门了,西罗不可抑制地大声喊了出来:“殿下,路其,地下室。”

  陆时年脚步顿了一瞬,西罗以为有希望了,面上闪过一丝愉悦的表情,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门彭地一声,真的关上了——笑容完全僵硬在了面上,西罗呆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牙关紧/咬。

  就是这幅——高高在上,什么都看不起的模样最令人厌恶了。

  西罗脚尖狠狠碾地,似乎小太子就是土里的灰尘,就这样被他直接踩进了土里。

  陆时年他躺在床/上,嘴角噙着意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仅隔一扇门都控制不好自己表情的西罗——难怪成就不了大事。

  回想自己抱到大/腿前那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演戏中,就这点演技还想跟谁斗!

  西罗吃了闭门羹之后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的,毕竟太子殿下若是不去的话,那接下来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执行,他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可就在出门之前,人被路其拦住了。

  原本想要直接甩袖离开的西罗看见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的路其,强忍住心里的恶心感,找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跟他谈。

  路其焦急地问:“怎么样,赫尧他说来不来?”

  西罗面容严肃,呵斥道:“你疯了吗,竟然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你还以为他是那个爱着你宠着你的追求者吗?”

  就是这样,这段时间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取笑、嘲讽甚至是同情,路其再也受不了地低吼一声,似乎是宣泄/了心中滞涩的情绪之后,稳了稳声音从重新问他:“殿下他同意见我了吗”

  “见见见,见什么见?太子殿下早就对你没那个意思了。”

  西罗心中也满是愤懑,他已经极力将路其打造成太子殿下心悦的类型了,而且明明之前太子看着路其的眼里确实是充满着浓浓爱意。

  怎么一息之间天地风云变幻,太子殿下就喜欢上了路远那样的人呢,甚至还以最快的速度两人确定了婚期。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定是他——一定是因为路其本身的那些破烂事让太子看不到希望了,之前早就说过让他早日处理好自己的花花事,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西罗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即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还是想狠狠揍一顿路其。这么长时间以来刻意跟路其打好关系的自己就像是个傻/子,太子的名声倒是没破坏半点,反倒是自己——不少人都知道自己竟然跟路其相识,甚至还是好友的那种,已经将自己划归为举止轻浮不检点的O范围了。

  心头有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西罗咒骂出声:“早就说不要勾三搭四了,你看看现在,太子连看你一眼都是嫌弃。”甚至还脱口而出了一些自己平常想说却怎么不敢说出口的连篇脏话。

  路其一直被O捧着,尤其是之前刻意讨好自己,给了自己无数虚荣心的院士之子——西罗。

  现在却被莫名其妙劈头盖脸一顿骂。路其也是忍不住:“你不用提醒我了,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了,只是现在不是你说的,只要把他引到地下室里去,你交给我的催/情剂不就起作用了。”

  西罗大惊失色,慌乱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你疯了!这话怎么能乱说!”

  路其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还拉着他不停地询问:“你到底跟他怎么说的,他怎么还没来,他要是不来的话那些药剂可怎么办,还要用吗?”

  西罗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正准备说话,脑后一阵钝痛眼前一黑,身体软倒的同时似乎听见了路其惊讶的惨叫声,一个不好的念头自脑中闪过,西罗彻底晕了过去。

  陆时年看着黑衣人手里握着的录音器,勾了勾嘴角,手指微动:“消息放出去吧,顺便将军夫人那边也应该照顾照顾了。”

  之前他就已经让人放出消息,说将军府今日会出大事。

  管家铁定会带着将军夫人趁乱出逃,即使他们不逃,也有人把他们扔出去,就看个人的自觉性了。

  陆时年冷笑着开了视频认真观赏。今天,他就要所有欠路远的都还回来。

  *****

  “混账东西。”院士花白的胡子气的直颤抖,一甩手先给了西罗一个巴掌,原本就已经奄奄一息的西罗更是飘零四坠。

  因为现场信息素的味道太过浓郁,所有未成婚的A都不被允许进来,甚至贴身侍卫都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院士的学生手疾眼快地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喂进了院士的嘴里,面面相觑之后低下了头。

  这尴尬的场景让他们看见更尴尬了。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腥甜的血腥味和甜腻的发/情气息,再加上地上东倒西歪的众人,很容易就能猜到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场苟合,还是一场用了禁药提前了发/情期的苟/合。

  西罗歪扭着摔倒在地上,懵懵懂懂身上的异动还是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身体紧紧贴着地面试图用冰凉的瓷砖为自己降温。

  院士看着他的动作怒不可遏,咬着牙厉声说:“把他给我带回去。”

  在场的人也不敢有所异议,一方面西罗是院士之子,总不可能衣不蔽体地在这里继续发/情,另一方面在场的人都大量地服用下了药剂,必须尽快就医,否则很容易出人命。

  几个O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将西罗挪到担架上遮着白色的被单抬走了。即便已经完全遮盖住了脸,但还是挡不住他身体一直散发在空中的催/情味道和嘴里时不时溢出的甜腻的呻/吟声。

  甚至因为西罗的不住磨蹭,几个身单力薄的O根本没办法将担架安全地抬出去。只能倚靠已经结了婚,不会受其他信息素影响的A来帮衬。

  闻到强大的A的信息素味道,西罗竟然翻身直接在担架上坐起来,一个猛扑进了面对面A的怀抱里。这个A一时没防备被扑了个正着,手上一滑担架咚地掉在地上,西罗整个人坐在地上,竟然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跪伏着爬过来抱住A的脚腕,嘴里还大声地乱喊乱叫着淫/靡的话语。

  A立刻手足无措起来,甩腿就要离开,只是怕伤到完全没有抵抗力现在又脆弱的西罗,只好由着他抱住自己的一条腿苦着脸看同伴。

  院士气的眼睛都红了,立即一挥手:“给我打抑制剂。”

  几个正在拉扯西罗的O立刻抬头,眼底满是不赞同的神色:“老师,现在西罗他正在、正在、发/情期,要是打了抑制剂的话以后都可能不会发/情了。”

  这句话将院士的怒意点燃到了最高峰,他盯着西罗,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发/情,你看看他现在像什么,畜牲!给我打针。”

  眼看着西罗已经完全忍不住,几乎要扯掉面前A的鞋子,学生O只好犹犹豫豫地接过来将军府配备医生随身携带的备用抑制剂。

  现场仍旧一片混乱,其他的人都是路其的一些狐朋狗友,没有大来路和后台的统一直接绳子绑起来困在了一个角落,集体咿咿呀呀地叫着,更是显得狭窄的地下室淫/靡一片。

  除了路其——

  路其除了摄入了催/情剂外,他还中了少量的幻粉,他眼前看到的世界和别人看到的不太一样,现场各色的O不是对他怒目而视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搔首弄姿,时不时地就要抛个媚眼勾引他一番。

  体内的躁动让他逮谁抱谁,甚至还不停地撅着嘴巴嘴里说着淫词浪/语地侮辱人。

  外面还有不少的宾客,这里的丑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大将军虽然对这里有所耳闻,但完全抽不出时间来看上一眼,自然也没人敢真的把路其怎么办,甚至都没捆绑起来,只是一盆一盆冷水地浇在他的脸上。

  路其脑子一片混乱,安全不知自己所在何处,只依稀闻到浓郁的甜香味,似乎一个劲地在吸引自己,站起来伸着胳膊傻乎乎地循着味道就去了。

  剩余的O都被几个A团团围住,试图解决他们的发/情问题,亦或者是直接堵住他们的嘴,只有西罗,正在被打抑制剂,但还是不断地散发着甜腻味道的西罗就像是鱼饵一般,引诱着正迫不及待上钩的路其。

  更何况,在众人冲进来之前,路其就是正在和西罗翻云覆雨,被中断了好事,但二人身上的信息素已经完全紊乱,这会的路其完全是凭借着本能不断地冲向西罗。

  眼见着几乎赤身裸/体的路其还是对西罗穷追不舍,咬着牙的院士也不敢擅自下命令,只是冷着脸吩咐:“打完抑制剂先把西罗给我抬下去。”

  路其嗷呜嗷呜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一遍一遍地震荡着,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打了抑制剂之后的西罗慢慢从迷蒙中醒过来,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影,各种药剂的混合使用和刚刚的发/情让他身子十分虚弱,费劲地抬了抬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礼服不知何时已经别替换成了斗篷,想要站起来双/腿却毫无力气。

  西罗楞了一下,转了转脑袋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张了张嘴:“父亲。”声音干涩滞哑,就像是刚刚从火堆里炙烤过一般。还没等西罗弄清楚自己的状况,让父亲阴沉的脸色首先映入眼帘。

  “混账东西,还不快赶紧回去。”说着就厌恶地挥挥手,要在场的人先将他抬回去,他还要帮着处理剩下的残局。

  西罗晃了晃脑袋,眼睛蓦地瞪大,他想起来自己是在将军府被人击晕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尤其是当时他还跟路其在商讨大逆不道的事情。慌乱站起来就要解释,身上的衣服忽然下滑,露出肩头一片斑驳。

  他愣了愣,周围的人迅速转开目光,只剩下院士气的直颤抖的发火声音和路其粗重的喘息声。

  路其粗重的喘息声?!

  西罗瞳孔周所,面色剧变,颤抖着手拉开自己的衣襟——

  他看着不远处被禁锢住还不但冲着自己发出野兽般嚎叫的路其,回想到最初自己是没有中药的,只是被和一堆人关在了黑暗空旷的地下室而已。

  可是后来——路其的百般□□以及自己的奋力抵抗,再到被强制注射了药剂,不知羞耻的配合。

  一帧一帧的画面在脑海中略过,诺大的羞辱感从头到脚将西罗整个覆盖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看见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和戳着脊梁柱的议论纷纷。

  西罗看着面前还在不停谩骂自己的父亲,嘴角忽然咧开一个苍白无力的笑。

  完了,全完了。他的人生被路其整个毁了。

  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他就算死也不能放过路其。

  余光瞄见一边医疗箱里的小剪刀,西罗咬着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站起来猛地扑向还被众人拉扯着的路其怀里,手中的剪刀扑哧一声刺入赤~裸的路其的心脏。

  “快救人啊,还愣着干什么?”

  因着刚才,众人都没想到已经完全失了力气的西罗竟然还会最后奋力一击,全场慌乱起来。

  即使路其有罪,但他现在也还是将军府的二少爷,他还不能出事。

  院士也着急了,西罗是他唯一的孩子,即使再生气,他也不可能真要西罗的命。

  看着路其和西罗一起倒下,院士眼前一黑,整个也晕了过去。

  现场陷入一片巨大的混乱当中。

  而外场,混乱只会比地下室只增不减。

  看着最后喷溅出来的鲜血,陆时年挑了挑眉,这西罗的最后表现还真是让他大吃一惊,不过正好——他本来就是想要趁着混乱把路其送进医院,毕竟还要专业人士鉴定一下他的真实身份,不是吗。

  既然将军不愿意公之于众,那只能由皇家医院代劳了。

  他淡然地将视频转到了外场,想要看看他老公的英姿。

  不过——外场没有地下室场面那么糟糕,但气氛庄严肃穆,让在场的任何人打气都不敢出一个。

  众人三三两两站着,最前面是他们来过数次都见过的将军府的管家,而管家身后紧紧护着的人则是——将军夫人。

  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两人紧紧拉着的手上,再联想到之前网上火热的爆料,所有看向大将军的眼神变了,俨然充斥着同情和怜悯。

  大将军怒不可遏,却要保持将军府的威严风度,看向路远示意他现在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路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有人来报。

  声音之大,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路其少爷被院士家的公子西罗捅破了心脏。”

  “什么?!”大将军面色剧变,抬脚就要上前去查看。

  将军夫人和管家呆愣愣地看着传话过来的人。

  管家率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眼神迸发出锐利的光,直勾勾地看向前方:“你说谁?谁受伤了,在哪里?”

  他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让在场的人更是心思明朗不少,只是看着将军全黑的脸色没人敢真正的出声,自然也没人跟他搭话。

  管家知道将军府不敢把事闹大,所以才会想先行离开,等时机成熟了再带路其走——毕竟现在的路其还不能接受他不是将军府少爷的事情。

  哪知道现在——

  一切都完了。

  身后的将军夫人忽然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管家猛地回头只看见那个柔弱的身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陆时年原本想从头看到尾的,只是昨晚上试礼服睡得太晚,今早上又被直接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到现在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视频还开着歪着脑袋就睡着了。

  *****

  “醒了?”

  陆时年眨巴着眼睛看了半晌,眯着眼睛伸出手摸了摸路远的脸,迷茫地点了点头,趴下去又睡了。

  路远笑着抬起他的脑袋:“都睡了一晚上了,还睡?”

  陆时年顿了一下,撑起脑袋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太阳似乎重新从东方升起,热情又有活力,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舒适。

  他舒服地伸展了一个懒腰,这才问:“我没回皇宫可以吗?”

  路远捏捏他的鼻子:“把将军府闹得一团乱,不负责任地回去?”

  陆时年一把拽住路远的脖子,扑进他的怀里:“那把我赔给你?”

  路远接住他,在他脊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你本来就是我的了。”

  “呸,真不要脸,谁是谁的?”陆时年掐着路远的下巴,昂首挺胸,笑得一脸的小痞子样。

  路远直接捏住他的嘴:“把我家搞散了你就这么开心?我父亲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陆时年食指敲上他的脸蛋,嘟着嘴说话:“这不是你家。”他又指指自己,“有我才是家。”

  路远楞了一下,一把拽住他拉近自己的怀里:“嗯,有你才是家。”

  陆时年躺在他的怀里,一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前襟,声音小小先斩后奏:“我这样,你会生气吗?”

  路远问:“如果我说生气的话,你会弥补吗?”

  陆时年冷哼一声:“我恨不得他们现在就死,但又舍不得他们这样轻易就死,别说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即使时间倒回到我什么都没做之前,我也只会比现在更过分罢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路远可能会生气的自觉性。

  路远捏了捏他因为气急而鼓起来的腮帮子:“那不就得了,如果我生气的话你会不会就此不理我了?”

  陆时年顿了顿,迟疑地想要点头。下巴却被提前捏住,阻止了他的动作。

  路远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呢喃:“别点头,不要对我冷战,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别说一个将军府,即使你要背叛整个帝国,我也只会挺身与你一起和全帝国站在对立面。”

  陆时年吸了吸鼻子,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帝国是我家,大帝和王后是我父亲和母父,你让我反谁呀。”

  还没等他站起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床上,抬脸对上一双深情的目光,陆时年低头低低叫出声音:“路远,我好喜欢你啊。”

  *****

  再之后陆时年就没有刻意去关注那一大家子了,只是后来大帝都称赞他说,没有帝国军网文韬武略的才气,却有宫门宅斗的小聪明。

  陆时年:“……”这是夸人的吗。

  不过陆时年闲来无事的时候会上网看看,路其在网路上被DISS的尤其惨。他之前背后站着将军府,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早就与很多人对他不满了。

  进了医院之后医生匹配血型的时候当场就发现他的身世有问题了,并且消息迅速从各种途径传了出去——路其还没醒,医院门口就已经围了不少要跟他算账的人了。

  陆时年没继续对他做什么,毕竟当年的事情路其也算毫不知情,孩子无罪嘛,只是——他既然不是将军的孩子,那也没有理由再继续住在将军府了。

  路其早已经成年,还有自己的工作,早就已经可以自立了,净身出户应该是可以的吧。

  至于将军夫人——

  他当年的所作所为被明明确确条理清楚地写了明细,原本一代大大将却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损耗了精神力,这是大罪——按律当处死的大罪,你那天过后他就已经被押入皇家大牢了。

  在那里,会有几个SS 精神力的拥有者,他们会告诉原将军夫人和管家精神力的损耗有多痛苦,还会附带告诉他们精神力损耗之后再被强/精神力碾压有多痛苦。毕竟仗着权力欺负人嘛,谁不会做,陆时年还要证明他仗势欺人这种事他能做的更好。

  至于大将军,他——陆时年是真不想跟关注。

  将军府的事情处理好之后,陆时年迅速将两个人的婚礼提到了日程之上,路远也毫无意见,甚至比陆时年还要急一点——毕竟他的新一轮发~情期就要来了。

  婚礼仓促但尤其隆重,帝国太子虽贵为皇储,但毕竟只是个O,还是需要A辅佐的,而路远——将军府闹剧之后,路远承袭将军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当初族里还有不少反对的声音,现在已经完全镇压住了。

  陆时年乐得轻松自在,省的嫁过去之后还要勾心斗角。

  以前他还耐得下性子慢慢磨,现在——陆时年眼光寒了寒,打扰他过快活日子者死。

  至于任务?呵呵,反正小世界里两个人也在一起,什么时候变成真正的人类他倒是无所谓,就当角色扮演玩情/趣了。

  这个世界结束,那就直接跳转下个世界呗,反正他知道,不管在哪儿,都会有人等自己,然后陪伴自己。

  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宝贝们好。这篇文完结啦,撒花撒花!嗯,骄傲挺胸,我是日更结束的,还有不间断加更呢。啊啊啊,好激动,感谢大宝贝们的陪伴,笔芯~我不太会讲话啦,反正你们懂就是啦!一切尽在不言中,么么哒!接下来我还会更加努力努力再努力,争取进步!对啦,求作者收藏,求文预收,看上哪个收哪个,嘿嘿,爱你们!再接下来要写的两个文——就在十二月中上旬开!先求个预收吧,开文早知道!《我给老攻送爱心[快穿]》《将军,小皇帝跑了[系统]》最后——还是笔芯!有点不舍得啊,这篇文七月中旬到现在四个多月了,嗯嗯,真的很感谢,鞠躬感谢!下本再见!对啦,隔壁《大圣别打我[西游穿越]》要是有喜欢的大宝贝们可以去看看!挥挥~么么哒!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net--- 【倾。】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