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小怂包的逆袭虐渣路[快穿]>第132章 小狐妖

  谢老爷回府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自家女儿, 看着脸色憔悴苍白昏昏欲睡的谢瑶, 谢老爷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 连带着一边跟着的谢珏遭了秧:“你是怎么照顾你妹妹的, 我就出去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怎么就病这么重了, 有没有请徐太医来看看?”

  谢珏赶忙低头行礼:“怎么没请,就连张太医也来看过了, 就只是说阴气太重,还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快说呀, 你是要急死我不成吗?”谢老爷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谢珏犹豫半晌说:“忧思甚重,肝气瘀滞。”

  “什么?”谢老爷胡子直/挺/挺翘/起来,看一眼床/上几乎已经人事不省的女儿,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种病。

  谢珏说:“不过, 爹,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您禀告。”

  谢老爷难得见他认真正经的模样,也敛了神情:“有事出去说。”

  “竟然有这等事?”谢老爷满眼不可置信, 顾长生几乎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要说做出这种荒唐之事他是真的不信的的, 更何况这话还是从自家儿子嘴里说出来的更是降低了可信度,他怀疑地看一眼谢珏。

  谢珏立刻冤枉:“爹, 这可不是我说的, 这是道长说的, 明天他还会差人送药过来, 您不信儿子难不成还不信他吗?”

  谢老爷一怔,下意识说:“那也就是说你妹妹的病有救了。”

  “是。”谢珏连忙答应。

  “那就好,那就好。”谢老爷端起茶杯却没送进嘴里,看着淡绿色水面上漂浮着的茶叶根若有所思。

  “爹。”谢珏忍不住催促他。

  “此事事关重大,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谢老爷眼神恍惚,明显已经陷入了沉思。

  谢珏倒是不在意,之前倒是想把那红衣姑娘弄回来自己玩玩,可是现在......唯恐避之不及!

  帘帐后面一道瘦小的人影轻微晃动,在二人专注思考的时候抽空飞快跑走了。

  “妖精,咳咳咳。”谢瑶面色苍白,说一句话都要先咳两声,只是这会太过着急听顾长生的消息,硬是撑着靠坐在床头。

  小翠连忙扶着她,帮她拉好被子,气的声音颤抖:“可不是吗,少爷说了,那哪是姑娘啊,分明就是狐狸精,怪不得顾公子会迷上她,肯定是用了妖法的缘故呀。”

  “那长生哥哥有没有危险?”谢瑶着急地一把抓/住小崔的手腕,因为气力不够差点从床/上栽倒下来。

  “哎呦,小姐,你可别着急,你身上还有病呢,具体如何少爷没说,不过顾公子应该没事的。”小翠惊呼一声,立刻扶住她,吓得直拍胸脯,“而且老爷都知道了,老爷那么疼顾公子,一定会帮他的,小姐你就放心吧。”

  “我如何放心,长生哥哥身边有个妖精啊,还是个会吸食人精气的狐狸精,小翠,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跟长生哥哥说。”谢瑶慌忙就要坐起来,干枯毛躁,因为营养不良暗黄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因为病弱的缘故,双/唇毫无血色,这起来的简单动作就已经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气力,最终还是没有下床。

  小翠咬了咬下嘴唇,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小姐,要我说就算现在去告诉顾公子那女人是狐妖也没用,顾公子已经被他迷得失去了本色了,说不定还会挺身而出保护那狐媚子呢。”

  “那要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长生哥哥......咳咳咳。”谢瑶一着急手捂着帕子剧烈咳嗽起来。

  “小姐,再过一段时间顾公子就要去考试了,我们可以跟街坊邻居一起把那狐媚子交给道士,都是害人的东西自然要好好处理,等到顾公子离开那妖精一段时间,再回来恐怕就没有先前那么固执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谢瑶抿着嘴唇安静地听着小翠说出这一番大道理来,竟也觉得行得通,只还犹豫一件事:“那长生哥哥的安全......”

  “这个小姐更不用担心了,我看那狐媚子暂时应该还不想要顾公子的性命,否则早就动手了又何苦等到现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着手准备,我听少爷说那妖精似乎还是千年大妖,就连那老道也不愿意出手,恐怕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早些年间我倒是听说隔壁镇上有一个道士,斩妖除魔从来都不在话下,也许我们可以去找他试试,不过就是老爷那关......”小翠摸了摸额头,嘿嘿一笑,“不过我也是随口说说,小姐若是觉得可行......”

  谢瑶闻言怔了怔,竟缓缓扯出一抹笑容来:“怎么不可行,爹爹那边自然我会去说,毕竟那妖精迷惑的可不是长生哥哥一个人,我现在不就被她害的躺在床/上了么,谁知道她下次又会不会再向我出手,毕竟要是没有她,长生哥哥要娶的可是我呢,咳咳咳。”

  *****

  “爹爹,那可是狐妖。”谢瑶万万没想到她爹竟然会拒绝出手帮助顾长生,震惊地看他。

  谢老爷叹了一口气:“瑶瑶,我去问过道长了,道长说就算她是狐妖,只要她没害人我们就不能轻易......”

  “怎么没害人,爹爹,我可是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谢瑶喘了喘气,指尖都在颤抖,成亲?怎么可以成亲?明明是个狐妖,用魅术迷住了长生哥哥,又怎么够资格待在长生哥哥的身边。

  谢老爷也很无奈,那是他看准的贤婿,怎么临考试前忽然要说跟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成亲,原本他也以为是狐妖惑人,可是前两天去见了道长,道长却说那狐妖不欲害人,真正有威胁的另有其他精怪,甚至还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话,总之就是如果要保全自己,最好不要打扰他们的意思。

  看来是个有来头的妖精啊。顾老爷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不懂,那可不是他们能动的起的妖精。

  顾老爷为难地看着狼狈的自家女儿,只好劝阻说:“瑶瑶,这道长也说了那狐妖妖术纯净,不会......”

  “不,爹爹,一定是她,一定是那狐妖蛊惑了道长,道长虽法术高强,但不也说了狐妖有千百年的道行,说不定就是她......”谢瑶的身体承受不住她若如此的激动,刚站起来身子就摇摇欲坠,被小翠搀扶着苍白的两颊滚下两行热泪。

  看自家小姐如此伤心,老爷竟然还不管不顾,小翠也忍不住了,放肆地说:“是呀,老爷,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顾公子带着那个狐狸精在咱们府里住着的时候,那妖精还想勾引少爷呢,只是少爷成天也不在家,这才逃脱一次,可不是因为小姐跟她接触几次,所以才生病了吗,不是她还能是谁?”

  顾老爷抬了抬头,望着自家女儿伤心魂断的模样一阵心疼,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深沟,忽然开口:“瑶瑶,你让爹爹再想想,再想想......”

  “爹。”谢瑶声音沙哑,最近哭的多了,眼睛还没有消肿,整个人看上去凄楚又萧瑟。

  顾老爷浑身一颤,最后还是背转了身子,如果真如自家女儿所说的那样,那可不就是千年大妖精,虽然他也很想顾长生能够娶了他的女儿,帮助珏儿照管家庭,可是他们区区凡人,又如何跟妖精相斗。

  谢瑶还想说话,胳膊被小翠拍拍,对上小翠左右灵巧转动的瞳孔,长大的嘴巴反射性地闭上了,又见她对自己摇摇头,知道她是想让自己给他一点时间,只好先告辞回去,忐忑不安地等着自家爹爹的考虑结果,只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去哭上一哭,闹上一闹。

  直弄得吃了药之后原本渐渐好转的身子又是每况日下,顾老爷瞧着越来越憔悴,几乎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终于妥协了,差了人去请那口口相传据说本事相当大的道士。

  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女儿一条命啊,就算狐狸精不出手,谢瑶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

  *****

  柳花今天吃了炮仗一般地进门直接菜篮子摔在桌上,捧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口,腮帮子气的都肿起来了。

  顾长生站在窗边捧着一杯书,凉凉地看着她:“你的行为举止就不能端庄点,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是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将来——”

  “是是是,将来嫁不出去可如何是好。”柳花话锋一转,声音忽然娇俏,“就算嫁不出去,这一辈子跟着红衣姑娘也好。”

  “你——”顾长生被她的理直气壮噎得说不出来,手上的书本都在颤抖,他敢保证这姑娘在嫁人和伺候红衣之间一定会迫不及待斩钉截铁地直接选择红衣,简直——简直——太过分了,红衣将来是他的妻子,他实在不想妻子过门还带着这么一个粘人的贴身丫鬟。

  “姑娘呢?”柳花才不愿意跟他说话呢,文绉绉的一多半都听不懂,简直浪费时间,左顾右盼的搜寻着那抹柔软的白色身影。

  “你找她做什么?”顾长生顿时警惕起来,这两天也知道为什么红衣总是跟柳花在一起,前段时间说让她陪着自己作画都被拒绝了。

  “今天她没出去吧。”柳花忽然凑上前来问。

  顾长生迅速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

  “做什么这幅表情,今天姑娘没出去吧,要是没出去的话可千万别叫出去了,外面乱糟糟的,吵得人脑仁疼。”柳花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又斟了一杯茶,这次倒是没喝,只是端着看那烧的颇显粗糙的瓷器,觉得这画上的竹子忒是文雅了些,还蛮好看。

  “没有,还在后院,外面是不是又说什么了?”顾长生蹙了蹙眉心,明明前段时间风言风语已经少了很多,难不成是又出什么变故了。

  过两天他就要去科举考试了,这样他如何能放心的下让红衣一个人待在家。

  至于柳花——没人认识她。

  “还能说什么,还不是姑娘长得太好,说来说去也就是狐狸精什么的,他们说的不烦,我听得都腻了。”柳花趴在桌子上,语气闷闷的,显然情绪不怎么高昂。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姑娘哪用得着还在这地方受气,去哪儿不是过活,我还能和姑娘一起走咧。”柳花忽的直起了身子,圆圆的猫眼瞪向他。

  “这次的流言尤其迅猛,和前几次的完全不一样,我看八成就是那谢府传出来的,你看看你那冤孽债,姑娘不就是比那什么谢家小姐长得好看了些么,就是狐狸精了,就算姑娘是狐狸精,姑娘也是好妖精,怎么就不能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陆时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落下又听见顾长生一声惊讶:“红衣。”

  “柳花,你回来了?”

  “姑娘。”柳花慌乱站起来,看向顾长生吐了吐舌头,完了,刚才声音那么大,姑娘肯定都听见了。

  顾长生无奈,按着陆时年的肩膀坐下来:“没事,你不要多想,就像是柳花说的那样,她们那是——那是——”

  “她们就是嫉妒。”柳花见他说不出来,又瞪他一眼直接抢白。

  陆时年抿着唇看他们两个笑。

  柳花小心翼翼问:“姑娘,你不生气吧。”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陆时年接过顾长生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一口,入口香甜,回味无穷,即使他不会品茶也很喜欢这种花茶,手上的杯子虽然次品了点,但竹子意义非凡,是他执意要的图案。

  “她们说......她们说你是......”一向快言快语的柳花也结巴了。

  “她们说我是狐狸精?”陆时年盯着她反问。

  兴许是看陆时年毫不排斥这个话题,柳花气性又上来了:“是呀,她们除了这个也说不出什么了,还说找了什么茅山道士,我看就是骗子。”

  陆时年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那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柳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本来想说那怎么可能,可是看着陆时年似笑非笑的眼神,视线落在他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媚,悄悄将这话吞进了肚子,憋着一口气:“狐狸精怎么了,狐狸精长得比她们好看,就算是狐狸精,那也是好狐狸精,你说是吧,书生!”

  顾长生为胃真能干冷,刚刚那瞬间红衣脸上的表情难得认真,不像是开玩笑,难道他真的是——狐狸精。

  “我说你这书生,你想什么呢,难不成姑娘是狐狸精你就不要了,那也好,姑娘,那我们就直接走吧,姑娘想去哪儿去哪儿,我柳花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去......”说着说着柳花忽然兴奋起来,似乎真的开始规划起知道陆时年是狐狸精,然后被顾长生抛弃,她们两个人——

  “柳花,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不要红衣了,红衣是我的妻子,不管他是谁,都是我的妻子。”顾长生感觉脑袋被吵得有些疼,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不留神就要拐带走他老婆,能不能卖出去,他自己也可以学习下厨的,做出来的食物绝对能吃。

  说罢立即握住陆时年的手,颇为深情地说:“红衣,我之前说过,不管怎样,我都会娶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

  “呦,真不害臊。”柳花面皮难得红了一瞬,提着菜篮子转身气呼呼地走了,真的是太气人了——姑娘要真的是狐狸精就好了,真的是很想要带走姑娘啊!

  顾长生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

  “她还小,你别跟她杠上啊,不过我要真的是狐狸精怎么办?”陆时年反握住他,看着他的眼睛问。

  “红衣,你长得真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美,美的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不可能出现在凡人身上的美,不仅美,还很妖治,时时刻刻牵动他的思绪的禁忌之美。

  陆时年好深莫测地笑了,柔软的身躯驾轻就熟地钻进他的怀抱,仰着脸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那你都不担心,我这么美,要是靠美色吸你精气妖精该怎么办。”

  顾长生耳朵尖立刻红了,偏过脸手却紧紧搂住他的腰:“那你以后就只能吸我一个人的精气,都给你。”

  陆时年扑哧一声笑出来,挂在他的身上扭着腰舔/他的嘴角:“我才不呢,吸/精气会死人的,你要是死了谁娶我。”

  书生气息粗重,眼睛都红了,磕磕绊绊地说:“娶,娶,娶,做鬼了也娶。”

  陆时年哈哈大笑:“这还真是你们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咯。”眼眉忽然一挑,舌尖重重一顶,撬开他的牙关含糊不清地说,“狐妖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陆时年还以为在谢小姐知道真/相之后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外面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这时候就算是直接把自己架在绞刑架上烤了恐怕人们还要感谢谢家为民除害。

  谁知道时间飞速,没等到谢家的来人,倒是等来了科举考试。

  毕竟是大型考试,这段时间接到总是被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住,就连不常出门的陆时年也感受到了,临近考试之前,陆时年专门让柳花做了几道丰盛的菜品替顾长生打气。

  柳花平日里虽然跟顾长生不是很合,但红衣姑娘的吩咐还是要听的,正巧柳花也想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给陆时年补补身体。

  只是酒还未上桌,人已经醉了。

  陆时年看着趴在桌上已经人事不省的顾长生怔楞一瞬,转身立即追了出去。

  雨过天晴,天边悬挂着一轮七彩的光环,河边杨柳依依,路旁芳草萋萋,天边明月皎皎,徐徐清风舞动,微凉的触感在裸/露的皮肤处蔓延,陆时年紧紧蹙着眉心:“解药。”

  纤纤面色微冷的看他:“蛇妖的毒哪里来的解药。”

  陆时年难得正经,长身玉立,白衣飘飘,雅安地确实掩盖不住的焦急之色:“纤纤,他身体很弱,经受不住。”

  “红衣,你不是喜欢他吗,他不是要娶你吗,这种毒你不会解?”纤纤遥遥看着他,面上满是不舍,却带了几分调笑意味的坚定,“他说不介意你是狐狸精,那他有没有说也不介意你是男人。”

  陆时年神情淡漠,眉毛都没挑一下:“他不会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要解药,你去呀,你去给他解毒呀。”纤纤控制不住地大声起来,看着陆时年的眼神里满是愤恨。

  这是她喜欢了上百年的男人,虽然是狐狸精,但是却对什么都淡漠的紧,即使自己告白也只能换来一个冷淡的眼神,现在这个人却告诉自己他喜欢上了一个凡人,还是一个一无是处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甚至这个男人都不能保护他,可是他——假扮成男人也要留在这个人的身边,这让她怎么甘心。

  只要——他不是不敢告诉那个书生真/相吗,那她就偏偏要打乱他的计划,看那个书生第二天起来是吓得昏死过去还是继续和他缠缠/绵绵说着你嫁我娶的情话。

  “纤纤。”陆时年忽然出声叫她,就在纤纤抬脸的瞬间手一扬,一抹靓丽的颜色从空中飘过,纤纤本能性地伸手接住,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没人了,而她手上捏着的正是前段时间自己留下的天灵芝。

  欲语泪先流,面对着平静的水面,纤纤就像是被抽光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忽觉脚下一软在直直倒下去的瞬间扶住了一边的柳树,张张嘴一个字没有说出来却先突出来一口殷/红的鲜血,白衣胸前星星红斑,犹如一片苍茫大雪中的点点腊梅,绝世而孤立,就像是上次在寒山之巅采摘到这天灵芝时看见的场景。

  “你——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