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小怂包的逆袭虐渣路[快穿]>第84章 病弱相公帮我虐渣

  第二天一大早, 陆时年犹如死鱼一般地瞪着两只无神的眼睛:“我怀疑顾森早就知道了。”

  系统毫不客气:“你不是早都猜到了吗?”

  陆时年扁了扁嘴:“可是现在是要摊开来说吗?”

  顾森.......他不介意吗。

  是男人, 不可能有孩子的, 捅死都不可能有孩子的。

  不能有孩子, 老夫人那边怎么办, 她那么迷信, 更何况,更何况——自己要是走了, 顾森怎么办。

  陆时年面上焦虑一闪而逝,他晃了晃脑袋索性不再胡思乱想。

  管他呢, 不是说昨晚上指数已经快到了吗, 反正现在顾森对自己还是很好,再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

  一串的但是在心尖飘了半天,最后还是被陆时年强行摁了下去。

  起床,又是新的一天!

  只是还没等陆时年再发起第二轮进攻, 苏念慈那边指数坐了火箭一般速度上升,眼看着隐隐就有破百的迹象,陆时年惊呆了:“大腿, 现在这怎么一回事,你别告诉我这是苏念慈自己突然顿悟了。”

  系统:“是顾森。”

  陆时年扁了扁嘴:“给我看看视频吧。”

  系统顿了下回答说:“屏蔽了。”

  陆时年:“!!!!!!什么情况, 当时不是老太太把人带走了吗?”

  系统:“顾森把人要过来了,老太太同意了。”

  “.......没白伺候大腿。”陆时年两只眼睛差点都瞪圆了, 这会磨墨都殷勤不少, 眼睛一眨一眨柔情地看着顾森。

  系统:“......”没看见你伺候顾森, 倒是只看见顾森伺候你了。

  顾森被他看得眼角直跳, 索性放下了书中的毛笔。

  竹园小筑烛火透亮,轻质纱帐影影绰绰,只能看见两条交叠的人影。

  顾森偏过脑袋舔去他眼角沁出的泪珠,涩涩的:“累了?”

  气力几乎用尽,嗓子干哑,陆时年强撑着点了点头,脸面迅速埋进顾森的胸前,不舒服地活动了一下腰。

  顾森面上一僵,狠扣住他的背。

  陆时年:“......!!!!!!”

  事后,顾森趴在他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甚至陆时年都能感受到长长眼睫毛扫在自己的眼皮上的麻痒,有点不自在地偏过了脑袋,脸面埋在身下的被褥里。

  顾森扣着他的肩膀,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温热地气息喷洒在原本就黏腻不堪的脖子处,身上更觉得烫了。

  他闭上眼睛,声音沙哑:“说会话。”

  陆时年:“.......”这时候说什么话,难道不是趁热再来几次吗?

  陆时年瞪着眼睛,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顾森也不等他,自顾自接着说下去:“苏家,最近遇上一些事情,我上次跟你说你现在已经是顾家的人了,但——苏父毕竟是生你的父亲,如果你想要我出手.......”虽然苏府本来就是我动的手,但是只要你开口......

  陆时年猛地抓住他放在自己的腰侧的手。

  顾森微微抬脸便看见他灼灼眼神,红肿的唇轻启,声音暗哑就像是掉了毛的笔,艰难地在纸上留着痕迹,虽然浅淡但却笔锋锐利:“不,别帮。”

  顾森看他半晌,叹了一口气亲了亲他的眉心:“恨他们?”

  “恨不得他们去死。”陆时年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逼出来。

  顾森早知道这人虽面上看着性子软弱,但也不是那般盲目怜悯他人的人,他的心性被他牢牢掩盖住只在自己一人面前展露,真的是越看越喜欢,下意识的说:“我帮你。”

  陆时年抿着唇低头,闭上眼睛半晌后才声音低低:“我想让他们生不如死。”

  绝望却又悲伤。

  看不惯他这般表情,顾森使劲研磨着那张嘴,将即将出口的狠话或悲伤的话悉数全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虽未出口,却顺着嘴记在了心里,没有任何质疑地便答应了。

  “那就得多付点代价了。”

  陆时年:“.......”还能不能好好做大腿了,说好的责任感呢。

  嘴里轻轻柔柔地叫着叫着公子,自发地凑了上去,两只脚背绷地紧直。

  看着凌乱污浊的刑房,陆时年皱了皱眉毛,身后的人立即半弯着腰讨好说:“夫人,这里久未打扫,自然是气味难闻了些,若是少夫人暂可等等,容小的将这贱人转移到外面,少夫人再同她说话。”

  陆时年摆了摆手:“没事,你先下去吧。”

  那人立即弯腰行礼,又是狠狠瞪了一眼趴在地上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苏念慈:“老实点。”

  说着又赶忙冲着陆时年解释:“夫人,这疯子原进来的时候神志就已经不清楚了,小的就站在外面,您若是有事喊一声小的便知道了。”

  “好。”

  一绺阳光晒进来,正好洒在陆时年的脚下,却又瞬间随着刚才那人的出去消失了。

  只是到底还是惊扰了地面上趴着的苏念慈。

  陆时年轻点脚步绕着她转了一圈,看着苏念慈艰难地抬起脑袋,却因为脸上的污垢完全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双污浊无神的眼睛。

  慢慢俯下~身才能依稀辨别身上的衣服仍旧是当日的那套,不过因为那天战况太过激烈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款式颜色——松松垮垮盖在她的身上,也遮挡不住那一身的血污。

  身上倒没有脸上那么脏,毕竟还能分辨得出来哪里是衣服哪里是皮肤。只是伤痕累累,又因为处于如此肮脏的环境没有及时医治,凑得近了甚至隐隐可以闻见伤口处散发着腐肉的臭味,细细看去竟然还能看见几处外翻的皮肉上爬了几只小虫子。

  陆时年抿了抿唇将胃里泛上来的那股恶心感生生压了下去,站起身子。

  苏念慈眯了眯眼睛,仿佛认出他了,浑浊的眼睛忽然迸发出锐利的射线,就像是生生要在他的身上钻出两个孔来。

  颤抖着身子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可是因为气力不够一次又一次地摔下去,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不过陆时年倒是没听出来半点可怜之意,只有满满的怨懑之气。

  “苏安安。”

  陆时年向后退了一步,避开苏念慈探出来的混进旁边柴火堆里完全不会被发现地干枯黑瘦的手,看着那脏兮兮的指甲干呕一声,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开。

  可怜吗,有他的大宝贝可怜吗。

  他的大宝贝明明什么错事都没有,为什么就只能趴在冰天雪地里甚至连一身保暖的皮毛都没有。

  余光瞄见苏念慈浑身一震,几乎是用尽了回光返照的力气勉强抬脸,嘴唇哆哆嗦嗦:“你......”

  陆时年懒得听她啰嗦,这里真的是太臭了,只想赶紧回去好好涮洗个千八百遍的。

  面上却是带了一抹笑,寒冷森然,和他精致地面孔极不相称:“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陆时年捻了捻手指,语气里也有了笑意,眉眼弯弯云鬓斜飞,姿态仪容大方,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良好修养:“当初不是你派人来轮~奸我的吗?”

  当初苏安安出事之后,曾经不止一次地偷偷跑去偷窥林琪,只是十次有九次林琪的身边都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唯一一次那个男人不在现场但是崔安安却听见了他用温软的声音和那男人约定回家的时间。

  身陷囹圄的她如何心里平衡,要不是他们两个人自己又怎么会沦落至此,看着那被林琪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又是软声细语又是轻言呵护,似乎就是他全部世界的男人,苏安安不由得心想如果他也经历了这些黑暗又会怎样,那林琪究竟还会不会要他。

  苏安安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如果把那个男人被一群男人压在身下,还能露出那种媚态神情的视频或者照片给林琪看的话,林琪会有什么反应。

  甩了他,从此对滥~交的男人有阴影?

  看,男人就是这么随便?

  然后转而对女人感兴趣,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苏安安的计划没有得逞,当时的她虽然很兴奋,很想去看现场,但自己找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她又刚刚被类似的人伤害过,说什么都不敢一个人去,就连钱都是通过虚拟银行转账的。

  不过那领头的人曾经一再向自己保证一定会办妥,可是第二天苏安安去林琪家楼下蹲点的时候却正巧碰上了从超市里穿着拖鞋短袖短裤的那个男人。

  男人浑身白皙洁净,哪像是当初自己遇害之后身上的脏污,就连眉眼甚至都在含笑,苏安安不信,当下打了电话给那伙人,却怎么都无法接通。

  陆时年不知道她回忆起了什么,只能看到她眼底忽然有了生机,但却满满都是愤怒,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来,半晌之后才又平静,揉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苏安安,你是不是奇怪那些人去哪儿了,是林琪,是林琪把他们一个一个送进了监狱,然后再追究到你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死了。”

  他对我百般呵护,但却对你永远都只是视而不见。

  苏念慈眼睛瞪得极大,又是愤怒又是惊恐,陆时年甚至能看清楚她眼底隐藏的嫉恨。

  “他查那些人的时候也查到了当初侮辱你的那群人,不过林琪什么都没问,也没管你的那些破烂事,虽然你也很可怜。”陆时年舔了舔嘴唇,抿着唇笑,“不过一直都是我觉得你可怜,你知道林琪他听了你的事之后说了什么吗。”

  陆时年哈哈仰头笑了两声:“林琪说,他对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兴趣,但你——动了他的宝贝,他甚至舍不得伤到一根手指头的人,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但他也不能忍受,苏安安,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庆幸你死了,因为你要是没死的话,林琪一定会亲手弄死你的,但是我不想,我怕他手上沾官司,虽然他不怕,但是我觉得不值。”

  苏念慈紧绷着脸,额头上青筋不断暴起,喉咙里发出压抑又愤恨的呜咽声,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直接咬死陆时年。

  林琪不管她,林琪无视她,不会的,林琪那么善的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会。

  都是这个男人,一定是这个男人引诱他的,一定是——苏念慈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不断挑衅的人,一口污血翻涌上来。

  敛去脸上的笑意,陆时年忽然正经了脸色,微微弯腰眯着眼睛看她,轻声说:“苏安安,你是穿越的,你以为获得重来一世的机会你就会幸运,你就是命运的宠儿了吗?”

  顿了顿,陆时年勾着嘴角:“当然不是,我想大概你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上天都看不惯了打算惩治你的吧。”

  不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眼底流露出嫌弃的神色,果然在苏念慈的眼睛里看见了挣扎的羞辱感:“不然为什么上天要安排你过来看着我第二次跟林琪恩爱?”

  苏安安的身子猛地一颤,竟然是要绷紧了神经想要用命去搏。

  只是现在的她早就已经是强弩之弓,陆时年轻微一闪便将她的爪子踩在脚下,狠狠研磨,咬着牙说:“我只恨来的太晚,偏生白白叫你欺负了原主苏晴沅那么多年。”

  还不想她死,陆时年松了脚,轻哼一声:“你欺负的虽然是苏晴沅,但好歹也算是我现在的身子。”

  他要让苏念慈绝望——从始到终你都斗不过林琪身边的那个人,你虽然洋洋得意自恃用身份压了苏晴沅这么多年,但苏晴沅始终都是不相干人士,我一来便又成为了你的克星,永远的克星。

  陆时年看苏念慈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有点犯恶心,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那只猫,那只他心心念念养了那么久的宝贝,从头到尾都无比无辜的他的宝贝。

  陆时年不知道它当时落在苏念慈的手里时有没有立刻断气,是不是也受了这样不堪忍受的折磨,他只知道苏念慈活该!

  转身出去的时候又是回头一个微笑:“对了,我跟林琪说以后不想看见你,但你毕竟还是我的姐姐,所以他勉为其难说送你回苏家,从此之后你跟顾家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看吧,你的死活掌握在林琪的手上,可是他那么听我的话,最后你还不是任由我发配处置。

  苏念慈啊苏念慈,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林琪他从来都没有用正眼瞧过你,他爱的只有我。

  顿了半晌,陆时年笑出声音:“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生不了孩子不是因为顾森没有碰我,而是因为我是男人,根本生不了孩子。”

  林琪又喜欢上了作为男人的我,苏念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又输给了男人。

  这里的空气确实确实不好,陆时年正准备迈开步子就听见后面苏念慈嘶哑的低吼声,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抽泣声,这回却是没了愤怒只剩下了绝望。

  抿唇一笑拉开门:“好好待她,我父母还等着见她最后一面呢。”

  那人猛地一个哆嗦,这夫人好像跟旁人说的不太一样。

  研墨的时候,陆时年站的歪七扭八,整个上身几乎要趴在在桌子上,顾森平常说要站如松,那他就只能是站成了一刻歪脖子树,尽量伸长了脖子看顾森在写些什么,模模糊糊看得又是山水风景画,扁了扁嘴向上凑了一点,肩膀挨着他的肩膀。

  “这个世界的大礼包到了。”系统出声提示,陆时年顿时喜笑颜开,“是我最后刺激苏念慈得到的吗?”

  “也有,大部分是顾森对苏家做的手脚。”

  “苏家啊?苏念慈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从他见苏念慈已经有三四天了,按照顾森的办事效率,苏念慈也应该在家住了两三天了。

  要不是系统提醒,陆时年几乎都要忘了苏家这些人,苏母的残忍虐待,以及苏父的冷酷无情。

  他转头斜睨了还在认真作画的顾森一眼,顿了一下,道:“公子。”

  顾森笔尖顿了顿,抬脸看他。

  陆时年放下手中的墨笔,转身在书架的最里面拿出一本书,又看了顾森一眼这才低着头挪动着细碎的脚步走了过来。

  顾森扫了他手中的书一眼,半新半旧甚是眼熟,但自己书架里的书都是记录在脑子里的,这本好像不是........

  陆时年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将书递给顾森。

  他表情太过凝重,顾森皱了皱眉毛,没说话就接了过来,随便翻看两页挑着眉尖看他。

  一本春~宫画册,成亲之前几个婆子们给的,不过这些书早就被自己收到了床下的竹箱里,又怎么会被重新翻找出来。

  也不知道面前人是什么意思,饶是顾森脸皮厚的此时也有点脸上挂不住,手上像是拿了烫手山芋一般很想立即丢出去。

  “公子,您.......”陆时年见他只是匆匆扫了一本书,伸出一只手翻到一页指给顾森看,低垂着的脸面上虽然有害羞但更多的还是惊慌和害怕。

  顾森敛下心神,面上也正经起来,视线落在那交叠的两个人影上。

  顾森忽然血气上涌,只感觉脸面上腾地发烫,稍微转动了一下姿势侧脸面对着陆时年等他说话。

  陆时年怎么等都等不到顾森主动,对方又突然眼神飘忽不定,心下疑惑他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沉淀了心思还是指着画册上的人:“公子,这人是个哥儿的。”

  那根纤瘦的手指正巧指着某处地方,隐隐是要戳到纸张里去,顾森呼吸一滞忽的明白陆时年要说的是什么,那哥儿可不是用的是前面。

  没想到欢好这么多次,他竟然还是将自己当做是那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难道自己的第一次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陆时年见他眼神微变,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要收回手指却被牢牢抓住,掌心的热度几乎要将指头烫下来一层皮。

  幽幽叹了一口气,顾森问:“你还是没想起来吗?”

  猛然又听到这句话,陆时年面颊窘迫,就连耳朵边都是泛着粉红色,可爱异常,他不是没想起来,而是压根就没去想。

  被顾森猛地抓住手,陆时年上身猝不及防向前倾去,压在了顾森的怀里。

  陆时年:“.......”

  感受着他略带愤懑的啃咬,在攀上顶峰的刹那,陆时年脑子里忽的浮现出来一段记忆,就像是某人忽的丢给他的一般,这会往事渐渐清晰起来。

  也不知道那时是几岁,出门帮苏念慈办事的时候正巧碰上镇子里的大富大贵人家布粥施道,几乎饿了整整一天的陆时年自然也去排了队急吼吼地想要改善伙食,可是好不容易拿到食物之后却被一帮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乞丐推搡着直接抢了吃的。

  看着对方一副要吃的不要命,真打起来甚至自己都能变成他们嘴里食物的表情,陆时年顿时怂了,转身默默地就准备走开。

  “要吃吗,我这里还有。”抬脸看见一个穿着素白色长袍的公子坐在旁边卖茶店的桌椅后面乘凉,旁边的丫鬟正拿出来清粥小菜摆放了整整一桌子。

  许久没有吃到新鲜食物的陆时年眼睛都放光了,转动着眼睛戒备地看了看面前的人,斜着眼睛挑着声音:“你是谁呀?”

  那人微微一笑:“我叫.......”

  “算了,你不必告诉我,我无依无靠无父无母今日受了你的恩惠自当也是还不起的,你要是给我吃那我可就真吃了。”说完也不管旁人震惊的目光,拿起筷子和碗迅速开始扒饭,生怕又被突然抢走似的。

  说完也不管面前人震惊的目光便大口大口吃喝起来,陆时年也不怕笑话,吃的极其没有形象,食物顺着嘴角掉出来,边吃喉咙还边发出哼唧哼唧吃的舒服的声音。

  偏偏对面的人看的有趣,陆时年知道是自己这幅好皮囊起地作用,看在对方长得也甚是不错,看着还能下饭吃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一连几天陆时年都在那里改善伙食,同那人也是渐渐聊了起来,陆时年大口嚼着自己嘴里的饭菜,不正经地笑着说:“别看了,你就算喜欢我我也不会以身相许的。”

  素白色长袍男子挑了挑眉毛,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哦?”

  老子可是要嫁给顾家的人。

  “别看我长得漂亮,我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陆时年一脸自豪炫耀般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努力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站起身来,“明天见。”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顾森面上带了一份凝重,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这人确实有些雌雄莫辨,但是相处这么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男人,而自己是真的无端端爱上了一个男人。

  半晌之后,两个灰白色家丁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语气里带了惶恐:“公子,那位公子又凭空消失了。”

  顾森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画了男人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但整个小镇上的人却无一人知道他是谁,甚至看着画像都不能将人和画对应起来。

  他派遣了人跟踪,可是总会被那人机灵地甩开。

  他到底是谁。

  顾森手指弯曲叩了叩桌子,心想明日若是见了他,便告诉他自己的心思吧。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那人始终都没有出现。

  这倒也不是陆时年躲着他,毕竟有便宜陆时年怎么可能不占。

  只是陆时年能不能出门本来就是看苏念慈的心情,没有苏念慈的口令,他怎么可能瞒过门口的家丁走出苏府,所以喷香的饭菜就这样没有了。

  日子重新回到了紧巴巴的时候,刚开始还会追忆那个长的好看的男人以及自己吃下肚的那些菜肉,可后来起了不虐待自己就强行将它们从自己的脑海中剔除了,一并剔除地还有那个静静望着自己吃饭的男人——之所以忘得一干二净,也在于他根本没仔细看过,男人和肉,肉比较重要。

  陆时年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余韵的舒适——原来他们早就见过面了,怪不得在他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那股熟悉感引导着自己一步一步地亲近他——喜欢他。

  当下搂着他腰的手更是紧了几分,似乎是要将自己深深嵌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去吧。”

  陆时年踌躇了一会,还是从顾森的轮椅后面走出来,抿着追春看他半晌才慢吞吞地走进房间。

  听见闷响,苏父猛地抬头眼神迷茫了会才指着陆时年惊讶地说:“你是......你是苏晴沅?”

  这具身体长得和苏念慈还是有几分相似地方的,认出来倒是不稀奇,只是难为他还记得名字了。

  陆时年抬头凉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大公子呢?”苏父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孩子不错,但自家产业饱受顾家打压,很难说没有他的因素掺杂在里面。

  “公子他不会见你的。”陆时年语气平淡。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他打击我们苏家的。”苏父语气忽然凶狠起来,手下商行短短几个月内七零八落。

  最后甚至就连自己的房产以及棺材本都被原来的亲信一并被骗走了,说是可以捞本,哪知道最后却落得无家可归的地步。

  今天是那些债主最后宽限的日子,他要是还还不上钱的话,恐怕今晚全家都得睡大街上。

  更何况家里有一个躺在床上要发疯的女儿,还有一个整天就只知道在女儿房间里抹眼泪絮絮叨叨责怪自己不懂经营的夫人,他是深深受够了。

  “是。”陆时年斩钉截铁回答,目光直直射进他的眼睛里。

  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孩子的苏父猛地一愣,之前听说这个孩子怯懦无知,软弱不堪,今天他竟然被这孩子犀利的眼神震住了。

  也是因为他没有预料到这孩子竟然会如此坦诚,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质问。

  怔楞之间听见一阵笑声,疑惑地抬脸。

  陆时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声说:“苏老爷,我今天可不是来听你说什么的,而是我想跟你告诉你一件事情。”

  苏父眼中带了隐隐的期待。

  陆时年嘴角勾出一抹笑,忽的凑近了脸残忍说道:“苏老爷,劳烦您回去问问您的夫人,二十年前由她请来的婆子接生的孩子到底是哥儿还是儿子?”

  犹如晴天霹雳,苏父嘴唇哆嗦猛地看向陆时年,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家业,等到他百年之后,自己的众多产业只能跟别人的姓。

  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不仅自己的产业没了,自己一直弃之不顾的孩子竟然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儿子——不是哥儿,是可以替自己传宗接代,好好培养之后便可以将苏府继续发扬光大的儿子。

  苏父的眼神紧紧盯着陆时年,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射穿。

  陆时年冷笑一声:“想要检查?”

  苏父的喉结动了两分。

  “做梦,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去问问苏夫人吧。”说罢甩袖便要离开。

  “苏晴沅。”苏父猛地开口,声音哀怆。

  路是啊你身子顿了一下,脚步随之也停了下来,听见苏府逐渐沉重的呼吸声,笑=声音带着笑意又夹杂着冰冷:“苏老爷,我现在是顾家的人,担不起苏这个姓。”

  你们苏家没有儿子,你们苏家就此绝后了。

  说完再不多加逗留,拉开门看见外面等候的男人,嘴角漾开一抹笑意,转身走到轮椅的后面。

  屋内沉寂半晌,就在他们即将走入长廊的时候忽的听见身后一道凄厉的声音,不知道是叫声还是哭声。

  “晴沅。”

  “公子。”

  陆时年提前打断了顾森的话,笑着说:“夏天该到了啊。”

  顾森抬头看了看一边姹紫嫣红的花丛,青翠欲滴的绿芽长势甚好,声音也带了笑意:“是呀,夏天到了。”

  夏天到了,我该走了啊,公子。

  陆时年扁了扁嘴,俯身看了看微微勾着嘴角的顾森,忽然伸出手握住她防止在轮椅扶手上的大手,顺着肌肤纹理一寸一寸地抚过那粗糙的茧子和掌纹,抿着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紧接着就听见了顾森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陆时年手上一僵,这个禽~兽。

  任务还在审核,按照之前的规矩,陆时年还有一段恣意潇洒的日子,老太太那边也没见来打扰,似乎给他们留够了时间来造人。

  只是如果他还在的话,这个人可能永远也造不出来。

  这当中倒是顾二公子还是病的太过严重,没能熬过去死了。

  这么大的事情顾府却尤其低调,众人都是惊讶异常,原以为活不过几年的顾大公子虽然身体孱弱了些,但却一直活得好好的,但是一直以来身体健朗,甚至时不时受邀喝个小酒赏个花的顾二公子却是这么早就命归西了,不知道的人只能感叹生命无常,知道素来顾二公子作风习气的人低下头掩饰住脸上了然的神情,这种病是治不好的呦,真真是作孽,一个大家公子竟然会得这种病,难怪丧事一切从简,就连大公子那边都没人过来。

  这些事情陆时年全部不知道,只是疑惑今天摆饭的竟然是绯月不是翠柳,顺嘴多问了一句:“翠柳呢?”

  绯月将最后一幅碗筷放好,行礼答:“少夫人,今日是顾二公子的头七,翠柳过去帮忙了。”

  陆时年看了看一边淡定拿筷子的顾森,抿着嘴唇也是坐了下来。

  拿起筷子看了看一边还未离开的绯月,轻声说:“没事,这边我来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话未说完,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看一眼顾森他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毫无所查的模样,陆时年愣了愣,猛地抬头果然没错过绯月眼中那抹看向顾森的浓重的恨意,眼底显出惊慌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只见一道凛然的光从眼前闪过,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躺在顾森的怀里了。

  卧槽,什么情况。

  腰腹间疼痛难忍,陆时年深吸一口气都觉得那地方就像是被千百针扎一般细密地疼。

  还有——自己脑子是段路了吗,就算要离开这个世界也得选择一个安乐死啊,为什么自己想不开偏生要撞上来——又没有止疼的礼包。

  眨了眨眼睛看向前面被绯月握着还在往下掉血的匕首,陆时年后悔之余只觉得气力有些不够,眼前一黑意识消散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过久,陆时年皱了皱眉毛,动着眼皮睁开了眼睛。

  转脸就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的顾森。

  陆时年稍微向后挪了挪身体,这样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顾森的脸。

  睡了一觉起来,顾森脸上已经布满了青色的胡茬,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真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

  “大腿,我睡了多久了。”陆时年忽然问。

  “四天。”

  “这么久。”视线回到顾森的脸上,难怪憔悴了这么多,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吗?

  隐隐约约瞧见顾森颤动的眼皮,陆时年连忙在空间里拿出来一株干枯的草放在顾森的鼻子边上凑了凑,只见他眉毛蹙的更紧了,眼睛却没有丝毫要睁开的痕迹了。

  系统:“......”

  陆时年松下一口气,抽了抽鼻子眼睛眨得不停:“顾森有点可怜啊。”

  系统:“.......”

  陆时年放心大胆地摸了摸他的手,手心的茧子摩擦着自己的手背,就像是摸着磨砂纸一般有些疼,咧了咧嘴轻声说:“什么都不干的一个人手怎么就这么粗糙呢?”

  转而咧开嘴笑了:“不会是因为要干那种事吧。”毕竟摸起来是真的很舒服。

  系统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里的很多机关都是顾森亲自做的。”

  陆时年惊讶:“是吗,我都没听他说过。”

  系统:“......你们没说的事情很多呢。”

  陆时年点点头,手指摸上他的脸,胡茬扎得刚刚就磨红了的手心更疼了:“也是,这个任务完成的快,我才进来没多久,有很多事情都没说清楚呢。”

  系统顿了半晌:“准备吧。”

  陆时年手上僵了一瞬,也没问怎么这么快,抽回自己的手,凑过去在顾森的嘴角边上舔了一下。

  相公......再见了,或者——你可能再也不想见我了。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顾森忽然有感应一般地睁开了眼睛,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眼底的哀怨与忧愁是陆时年有生之年都未曾见过的浓稠。

  他眼眶忽然就酸了,强撑着最后一点力道紧紧握住顾森的手:“相公,我希望你——可以有个孩子。”

  或许真的有了孩子之后,你的命就不会这么苦了,最起码,没有了我,你应该也会快乐许多吧。

  隐隐约约只听见系统说:“不要太过认真。”

  陆时年抿唇一笑,意识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认真,他这辈子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又哪来的认真一说——只是人有相似,真的很相似。

  时间太短,他都没来得及搞清楚他舍不得的到底是顾森还是那种相似。

  顾森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圈不断发热,不断地凝聚着水分模糊他的眼睛,可是他却连擦拭都不敢。

  不敢伸手,生怕丢了之后就再也握不住那双柔软白嫩的小手,不敢闭眼,生怕睁眼就再也看不见那张熟悉的俏皮的笑脸,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他要嘱咐自己的话语。

  他第一次叫了自己相公,真好听。

  可是——他却要自己有个孩子。

  竹园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没有你,竹园和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又......哪来的孩子。

  好听,也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