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小怂包的逆袭虐渣路[快穿]>第64章 病弱相公帮我虐渣

  在视线爬到那张脸上的时候, 翠柳眼底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艳又了然的神情。

  不愧是公子看上的, 少夫人虽然是个哥儿但肤白貌美, 一张小脸竟然如此精致, 虽说自己没念过几天书, 但也知道什么叫做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恐怕也就是少夫人这般长相了吧。

  一张小巧的脸上眼睛却大的出奇, 琉璃般的澄澈还闪烁着点点精光,尤其可爱, 只是这双猫一样的眼睛刚刚还眨得欢快, 这会却因为害怕微微下敛失了几分灵动,只能看见那不停颤动的又黑又密刷子一般的眼睫毛——夫人甚至比画上的仙女还要美。

  翠柳看得沉迷,心中发誓,她有生以来绝对没有见过长得和新夫人一般这样曼妙地人了, 她甚至猜想,就是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美人。

  “咳咳。”

  “嘶~”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翠柳面色剧变, 连忙收敛了心神跪下去,慌张求情。

  自己真的是鬼迷了心窍, 原来只是打算偷偷瞧上几眼,哪料到自己竟然如此痴迷, 难怪顾公子会出声提醒, 现在竟然还弄痛了少夫人, 翠柳头都不敢抬, 她怎么听不出来顾公子刚刚的那声咳嗽是一种变相的警告,由此可见他对新夫人是真的上了心的,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你先帮我把东西都拆下来吧。”陆时年本来都快睡着了,被她这样一拽倒是猛地惊醒了,只是刚一睁开眼就听见翠柳猛地跪在地上,简直吓了一大跳。

  “动作快点。”

  得了顾公子的话,翠柳也不敢犹豫,连忙站起来低垂着脑袋再不敢逾越半分,手脚麻利地帮新夫人将头上的全部拿了下来,一一摆放在梳妆台上,又用那牛角大梳简单将一头如瀑的青丝梳理一番,去除可见的毛躁,匆匆收了手背到后面,退到一边:“少夫人,好了。”

  陆时年:“......”不就是打了个盹的时间,我是错过了什么,刚刚态度还挺恭顺的,怎么这会看自己就跟洪水猛兽似的,站起来点头跟她示意:“谢谢......小姐姐?”

  翠柳瞬间慌了,连连摆手又向后退了两步,宛若下一秒陆时年就会变身扑上去似的:“少夫人,你可折煞奴婢了,怎么好叫姐姐,我们都是奴婢又怎么担当得起谢谢这两个字,这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事......”

  “......”瞧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陆时年默默后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摇摇头,“还是谢谢了。”

  记忆里不管是小时候的苏晴沅还是以前的自己,都是这样叫的,也没见人家这么大的反应,瞧着翠柳越来越局促的身形,陆时年只好转头求救似的看向顾森,脸上带着疑惑和懊恼的神色。

  你们家这丫鬟什么情况啊,弄得我好像要占她便宜似的,搞不定啊!

  顾森语气凉凉:“翠柳,你先下去吧。”

  陆时年:“.......”看一眼翠柳得了大赦一般匆匆逃走的背影,再看看不知何时变了脸色的顾森,总觉得自己确实是错过了不少,沉默低头看自己衣袖——刚刚是不是不小心得罪这个小丫鬟了,这样不好吧,第一天嫁进来就无意间地给了相公家的贴身丫鬟一个下马威?以后不会被穿小鞋吧!

  就在陆时年风中凌乱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森说话了。

  “她们是丫鬟,你是主子,这声姐姐她们如何担待得起。”

  陆时年慌乱转身:“本来是不该这样叫的,只是我脑子愚笨一时忘记了她叫什么名字,又见她年岁确实比我大一些,家里也是这么随便叫的,便顺口叫了出来,以后不会了。”

  顾森扫他一眼:“也不难记,翠柳经常穿着一身绿服,即使换了打扮装束,但是从头到脚的颜色总是不会变,不管是嫩绿草绿碧绿还是翠绿,总归是绿色,还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丫鬟,唤作绯月,同她一般的打扮,只是以上颜色总是粉色的,你只要记住这两个人即可,我这里人本来就少,你要是有需要的只管找她们,她们自会是想办法的。”

  “......”好奇特的装扮,,陆时年嘴里答应着,“是,我记得了。”心里却是在想,翠柳绯月,一个绿色一个红色,掀开眼皮偷偷瞄了一眼顾森,怕不是他自己也记不住人家长什么样子所以才这样要求的吧,哈哈,那就好玩了。

  不过这也挺适合自己的,就喜欢这种不用动脑筋的!

  顾森见他脸上窃喜的模样,摇摇头暗叹这是又在神游了,轻声说:“行了,刚不是说要睡了,快去洗把脸吧。”

  这短短半天腰都快弯断了,陆时年强忍着不适还是行了一礼,略略弯了弯膝盖:“是。”

  刚走到脸盆架子边上,又听见顾森清亮许多的声音:“水是不是凉了,再让外面的换一盆吧。”

  陆时年眼疾手快地手探进水里,出声制止他即将溢出口的那个名字,转过脸咧着牙:“不冷,正好天热消消暑。”

  顾森瞧他傻乎乎的样子,抿了抿唇:“一冷一热当心凉了。”话音还没落,就看见陆时年已经埋头开始细细擦洗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天气水也不会凉到哪里去,应该也没事,只好由着他去了。

  因为出汗的缘故,脸上的脂粉似乎都凝结在一起了,腻的越发难受了陆时年细细地将脸上的粘腻全都揉搓下来,这才用前面搭着的白色帕子擦干净,恭恭顺顺地回到床榻边上又站着。

  顾森抬脸看见他去了脂粉气露出的些许孩童憨态,跟以前也没多大变化,就是——白了不少,也漂亮了不少,此刻两鬓微湿,头发虽有些毛躁但是却异常可爱,不动声色地又拿起一本书放在怀里:“你知道要睡在哪里吗?”

  陆时年:“......”我怎么知道,再说还能睡哪儿,反正肯定是不可能跟你睡的。

  想必顾老夫人也不会这么着急就想着让两个人怎么的,毕竟顾森的身体在这儿摆着你呢,陆时年刚刚留意到屋内屏障后面有一方软榻,不管是格局布置还是色彩都和整间屋子有点不搭的味道,想必是这几天新加上去的——估计那就是自己的落脚地了。

  不过——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去睡!!

  顾森声音沉沉的,带着点金属的粗糙磨砺,陆时年听习惯了倒听出些许好听来,眯着眼睛听他讲话:“我身子不适,所以命人在后面加了一方软塌,你这两天暂时就先睡在那里吧。”

  陆时年眼底流露出点点惊讶,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

  不过他对自己是真的还不错,就连翠柳都发现了,否则对自己也不会那么恭敬。

  陆时年心里清楚自己进入顾家最大的作用就是充当吉祥物,散发不知名的磁场力保护顾森,要是手脚勤快嘴巴甜点伺候好了顾森——那顾家家大业大也不差多养活自己一个。

  之前他总是想着能不能抱老夫人的大腿,但是老夫人那边明显不好相处,而且细细想来老夫人可不就是为了顾森而存在的吗,她的一切都是为了服务于顾森——要是顾森愿意在老太太面前给自己说上两句好话,何愁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至于病怏怏的身子,陆时年眼睛忽然一亮,自己不是新得了一个什么空间吗,它的作用肯定不止止疼变漂亮,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些什么灵丹妙药给他续命,再者说来——

  陆时年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掀开眼皮视线小心翼翼地在顾森的脸上滚了一圈又重新垂下了脑袋,虽说书卷气息浓厚了些,不太符合自己的审美,但是——莫名跟自己的气场很合。

  气场是一个很悬的东西,有时候两个人气场不对了,第一眼看过去那就是杀父仇人,一言不合甚至是一个眼神对不上都有可能打的头破血流进医院,但是相反的,气场要是对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甚至是——好炮~友。

  所以——陆时年又瞄了一眼顾森,越看越顺眼,甚至还有点想深入了解的意思。

  陆时年是个男人,脑仁小,在这虚拟的世界里交朋友不靠别的,就只靠下半身,现在他诚实的下半身告诉他——顾森这个朋友可以交!

  “哪里的话,既然我已经嫁过来了,那自然是要伺候公子的,若是......”陆时年抬眼小女儿情怀地看一眼顾森,声音轻轻,“公子方才命我唤名字,但是旁人听着未免要取笑我坏了规矩,传出去也不好听,还是叫公子的好,不过这份情谊晴沅铭记在心。”

  顾森瞧他尖削的下巴,微微颌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几年间苏家到底都做了什么,性格转变竟然如此巨大,想到当初那个肆意潇洒的小孩,顾森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心疼,只想把人好好拥在怀里疼一疼,只是——

  看他小兔子地模样,顾森手指敲在书册上,忍住了,刚嫁过来还是不要把人吓走了,半晌后说:“也好。”

  听出他没生气,陆时年继续说:“公子放心,公子晚上不管是惊醒也好,起夜也罢,只要轻轻唤一声就好,我睡在里间比她们伺候着更方便些。”

  顾森嘴角微微勾起,没告诉他自己是不需要人伺候的,就只当他也是吃醋了,语气柔和:“嗯,我知道。”

  就在陆时年觉得没什么事自己就要去睡的时候,又听见他问:“这都中午了,你饿吗?”

  在轿子里的时候倒是有些饿,陆时年在空间里拿了点东西已经吃了,摇头:“还不。”

  “那你就先去睡吧。”

  陆时年转身的刹那瞄见顾森翻了一页书,那落在书页上的几根手指纤细白皙无暇,只是骨节微微偏大甚是明显,陆时年歪了歪脑袋,视线一晃——顾森的指腹粗糙,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指腹的茧子,就连翻书的时候都不用唾沫星,手上一使劲这书页便直接翻了过去。

  心里暗暗纳闷不过是一个读书人,还是一个总躺在床上的读书人,手上又如何来的茧子。

  陆时年没疑惑多久脑子就被翻涌上来的困倦侵袭了,床上什么都有,他随手拉过大红的锦缎被子也不嫌刺眼直接横盖在自己身上,脑袋一挨枕头便睡了过去。

  顾森的床尾正巧可以瞄见陆时年的床头,这也是顾老夫人的注意,打着就是陆时年晚间方便照顾他的想法。

  顾森歪着脑袋看那被子下面鼓鼓的一团,面上不自觉带出一抹柔和的笑,因着眼睛太用力的关系没一会就觉得有些疼,合上书册微微眯着眼睛一只手捏了捏鼻梁骨,手撑着扶手自己也滑下去小眯一会儿——人都是自己的了,不差这点时间。

  睡惯了软床,只觉得身下竹子搭出来的床板有些硌人,即使睡着了陆时年也是辗转反侧睡得不太踏实,只觉得躺了不到片刻就醒了——揉了揉眼睛,顺着纸糊的窗户向外望去,天色竟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吃了一惊,腰酸背痛地连忙从床上趴下来 ,眨巴着眼睛摸索着刚刚把鞋蹬进去就听见脑袋顶上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醒了?”

  陆时年吓了一跳,仰着脸眯着眼睛望见顾森坐在一张竹子制作的很像现代轮椅的代步工具上,双手扶着轮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椅子想必是要磨合家里的桌子床榻,制得颇高,顾森的两只脚便松松放在下面两个木板搭成垫脚板上眼皮下敛看他。

  知道他的一双腿有问题,但中午的时候腿上盖着被子,这会虽然是坐着但是又被他新换的月白色袍子挡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光景,陆时年实在好奇,眼神肆意地在上面瞟了好几眼,生怕他生气但是又忍不住。

  顾森倒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也没等他回话径自说:“这个时候应该饿了吧,外面布置了饭菜,去洗漱之后过来吃。”

  说着话手指灵活地在轮椅上动了动,话音还没落轮椅就已经转动了方向,也是要去外间。

  陆时年本来还想表示一下自己换了环境之后初来乍到的惶恐,可是奈何顾森给自己的感觉简直太熟悉,而且他的一言一行也像是老朋友一样地照顾自己,完全发挥不出演技,只好作罢,也省的他多礼了,这会正好顺杆子晚上爬,站起来稍微抚了抚肚子,不好意思:“确实有点饿了。”

  “公子,你吃了吗?”陆时年站在他身后,视线在轮椅上转了一圈,虽说没有现代的功能齐全,但看着似乎很方便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扶手的部位,试探着将手放了上去。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顾森清了清嗓子,心尖一颤害怕他拒绝自己的示好,连忙组织语言想找理由。

  不过——

  “你也该学习学习如何控制方向,以后这些事情总该都是你要做的。”

  陆时年楞了一下,连忙答应:“是,公子。”

  小心翼翼推着顾森去了外间,陆时年疑惑地看一眼两间屋子相连的地方,再看一眼前面桌子上摆放着的碗筷抿了抿唇。

  顾森摆了摆手示意他放手,自己转动轮子面朝着桌子停下,指着桌边唯一的凳子:“你坐,不知道你的口味如何,就先让人准备了这几样,如果碰上喜欢吃的就告诉他们一声,以后多做,不喜欢的也说一声,让他们错过去就行。”

  陆时年抿了抿唇,乖巧地点点头坐下来。

  ——在顾森面前,不仅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一种心里很平静的舒服感,也许是环境的关系。

  顾森说:“竹园一直都是没有门槛的,只是今天到底是成亲仪式,我们所有的礼节都已经是能省则省了,跨门槛这个奶奶倒是保留下来了,所以之前门口还有那边......”顾森指了指他刚才一直看的地方,“奶奶加上了,不过你睡觉的时候我让她们移开了。”

  陆时年恍然大悟,就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违和感,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不过,他又抬脸瞄了一眼顾森,眼底划过一抹精光,视线落在他手心的淡黄的茧子上,对自己观察如此细微——他是喜欢自己吧。

  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他决定,以后顾森就是他的金大腿了,病是要治的,命也是要保的,什么苏念慈顾二公子通通靠边站,毕竟抱大腿抱大腿,自己的大腿岂能如此简单轻易地就被截肢!!

  顾森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快吃,再不吃待会就别吃了,晚上该积食了。”

  陆时年吐吐舌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连忙捧起碗,大半张脸都埋在了碗里扒饭。。

  顾森被他忽然露出来的灿若星辰的一抹笑晃花了眼,半晌后这才转开视线:“你......吃点菜。”

  陆时年抿了抿唇抬起脸咧着嘴又是一抹笑,在他说话之前立即夹起一大块菜塞进自己的嘴里,嚼的很是带劲,还时不时地抬脸看一眼顾森,伸出舌尖舔掉嘴角的菜汁。

  顾森:“......”我媳妇到底是想吃饭还是想吃人。

  “公子不吃吗?”陆时年发现顾森好像根本就没拿起筷子,虽说自己秀色可餐了些,但是——你不能死呀,尤其是不能被饿死呀。

  “都这会了,我自然是吃过了。”

  言外之意这些都是专门给你做的,陆时年吸了吸鼻子,面上现出一抹感激的神情,抬起碗遮住自己的脸,只是喉咙还是抑制不住发出隐隐的呜咽声,半晌后就连声音都拖带着哭腔,但也能听出其中高兴的滋味:“公子,你对我真好。”

  你对我好所以我后面肯定对你更好,抱大腿总得需要一个契机,陆时年演技说来就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碗里掉,就好像顾森的这一碗饭救了他的命似的。。

  顾森也是愣住了,他没想到就仅仅是一顿饭就让苏晴沅如此感激涕零,可想而知他在苏家过得是怎样的非人的生活,半晌后语气沉闷,干巴巴地但又无比正经地说:“既然嫁给了我,虽说是和她们一样叫的公子,但到底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你是这里的少夫人,虽说今天少了几样规矩,但那也是因为我身体的缘故,你确确实实是我顾家光明正大抬进门的,是我顾森唯一的妻子,我对你如此又如何说来一个好字?”

  陆时年手腕一颤,险些摔了手里的碗,一双通红的眼睛闪着莹莹泪光,瞬间脸上爬满了泪水,紧紧咬着下嘴唇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但眼泪还是犹如止不住地泉水不停地从泉眼里往外冒。

  “公子.......”只来得及发出一阵颤音,陆时年就再也说不下去。

  顾森眉头轻皱,但是也不知道这会该说什么,只能任凭他先哭去。

  陆时年狠狠吸了吸鼻子,将所有的眼泪都吞了回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公子,您可能只知道我是哥儿,但凡哥儿身份卑贱,我自然是不例外的,但是公子,你可能还有所不知......”

  他面上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虽说是出生在苏家的孩子,但还不如那无依无靠的孤儿来得畅快。”

  声音沙哑,明明胸口已经疼到想要蜷缩起来,可还是拼命地将自己伤口剖析开来给面前的人看:“公子,我娘是......侍女,生下我甚至都来不及看我一眼就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还在苏家苟延残喘,在苏府,我连下人都不如,我是苏府不详的代表。”

  说开之后他的情绪好不少,陆时年抬起脸鼓起勇气看着顾森的眼睛,咬了咬下嘴唇一狠心继续说“当初我偷听到顾家的人去提亲,顾老夫人派去的人说是因为我的八字正巧合上公子的命格才打听到我的,老爷和夫人为了让这话真些,便顺着也说我是苏家的庶子,只是公子与我的命格到底合不合你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管苏老爷和夫人说了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总之都是骗人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哥儿,甚至......连个普通的人都不如,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又养成这么个软性子,有时候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但是却偏偏没有任何办法,我自恃和男人无差别,但是内里却还是有差别的,而且我的性子........性子是真不好。”

  一股脑把苏晴沅的苦闷全部倒了出去,这番话就像是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手中的碗也不知何时都已经放在了桌边,粒粒分开白嫩的大米饭上泛着隐隐水光,陆时年手强撑着桌子这才勉强说出最后一句话:“公子,我没读过书,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但是我知道您是知晓事理的文化人,自然是能听懂我的意思的,我是说.......我的命格也许根本帮不了公子什么,而且......而且说不定我的命格本身就不详,到时候反倒带累了公子。”

  话是这样说,不过老子只是在装可怜,你要是真的敢退货,我就......我就.....我就断了你的子孙根!!

  陆时年心里放着狠话,面上倒是一副悲戚的模样,埋头在臂弯里,哭泣的声音也逐渐增大控制不住,半晌后吸溜吸溜鼻子颤抖的身体里又蹦出来一句话:“公子如果觉得收到了欺骗,那就直接让我走吧,只是求求你发发慈悲千万别将我送回苏家了,那里......那里.....我是真待不下去了!”

  你要是敢让我走,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陆时年忐忑的时候,脑门上忽然放了一只温热的宽大的手,只是他刚才演技飙高,当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说了这么一箩筐不好意思的话,现下就是想要抬头都不行,只好继续装模作样。

  毕竟抬起脸要不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吓到顾公子就不好了。

  陆时年依旧趴着,只时不时地哼唧两声表示自己还在哭,一边竖着耳朵认真倾听对方的动静,可是屋里就只有自己的抽野声,若不是顾森一直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还是热乎乎的,他都要当这里没其他人了。

  “不哭。”好像哄小孩一般,声音低沉浅淡,若不是陆时年留心听着恐怕都要错过去。

  “我说过,既然嫁了进来,就是顾家的人,又怎么会赶你出去,更不会送你回苏家,放心。”是我顾森一个人的人!

  声音幽幽却给人无比的厚重的安全感,陆时年脸面在袖子上使劲蹭了两下,终于抬起头看着顾森黝黑的双眼,抿着嘴唇声音坚定:“公子,我虽然蠢笨了些,但也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从小所见无不黑暗龌龊,虽然没读过书没出过家门,不知外人险恶但是却知道生而为人便事事只为自身着想,如果公子还在顾虑我的命格的事情,那我也愿意终身为奴为仆侍奉公子作用,用我的命格换取公子一生平安,只是这少夫人的帽子......我实在高攀不起。”

  当顾夫人我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你让当你的贴身丫鬟咱们低调点来。

  陆时年眨巴眨巴眼睛,面上的泪水几乎干涸,拉扯着皮肤有些疼。

  顾森盯着他半晌,迟迟不说话,另一只手忽然转动轮椅到他的面前,双手捏了捏他的脸,小心翼翼用指腹擦拭他面颊上的泪水:“嗯,我也是有所图的。”

  粗糙的磨砂感剐蹭的脸颊更疼了,陆时年忍着不动,专注的盯着他,好似只要她现在发话,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陆时年也一定会做到。

  “图人。”

  明明白天还很健谈,这会顾森却是惜字如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可是陆时年却偏偏听得脸红心跳,被茧子摩擦到的地方迅速滚烫炽热:“公子?”

  正准备小女儿家心态羞涩一下,忽的想到今天顾森提到的之前见过自己的事情,不会是认错了人吧,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控制不住地有一种失重感,就像是高空抛物一般忽然坠地。

  陆时年试探着开口:“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苏家还有一个女儿,我跟她毕竟是一个爹,有些相像......”

  顾森面上显现出不耐烦,陆时年立即禁了声,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只不过对方明显是顾忌着他的情绪,耐下了性子:“没认错。”

  怕他不相信又补充说明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苏念慈吧,她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还有——”

  顾森看他一眼,“不管你在苏家如何如何,在顾家,你就是我顾森的妻子,是主子,让旁人听见这些话才像是个笑话,或者你觉得我顾家大少爷护不住你?”

  语音微微上挑,陆时年的心肝都被他性感酥了,愣了半晌,喃声说:“可是我......”瞄了一眼他的脸色,“真的没有见过公子。”

  “你可能不小心撞到脑袋了,坏掉了。”顾森言简意赅。

  陆时年抬脸:“???”

  “大腿,我之前是见过顾森吗?”忽然想到自己中间确实空过了十年的经历,不过他使劲回忆过了,完全没印象啊,记忆又太多太乱太杂,陆时年懒得整理只好直接求救系统。

  系统:“......我只是系统,不是管家。”

  陆时年:“哦,我知道了......那我之前见过顾森吗?”

  系统:“......”

  系统无奈:“不是不告诉你,毕竟你完成任务也算是我的业绩,但这属于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公司有规定的。”

  总觉得他家系统现在温柔了很多,要是搁之前早就冷嘲热讽了,哪还会有现在这温言软语给自己解释,不过——还是没得到答案。

  陆时年咬了咬唇,眨巴眨巴眼睛湿润着眼睫毛可怜巴巴猫儿一样地叫了一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