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小怂包的逆袭虐渣路[快穿]>第30章 镇国将军帮我虐渣

  说到齐妃那边出事了, 陆时年腾地一下站起来之后等着清河回话。

  “齐妃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 却.......却是下身出血了。”这种事情清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只好避重就轻地将那小丫鬟说的话简短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陆时年猛地站起来, 面上满满的惊讶和担忧, 原本握在手中的奏章吧嗒掉在地上也来不及去捡, 只是急急忙忙站起来就要往外冲,“带我去看看。”

  清河连忙让开路紧紧跟在身后:“皇上, 您慢着点。”又生怕他跑的太急了,紧张地伸手去护住他, 年迈体弱自然是没有陆时年一路小跑轻快的, 没一会中间便落下一大段距离,只听见随风飘来小皇帝急躁的声音:“去叫徐太医过来。”

  清河气喘吁吁,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大口大口喘气,连忙叫住身边几乎要路过自己的小太监去请徐太医, 自己则是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直接一路小跑去齐妃的宫殿里。

  这齐妃,真的是......

  一路上陆时年做了无数的猜想,但是大部分都是围绕一个展开的.

  齐妃很有可能只是装的, 毕竟这孩子演技虽然太烂,但胜在是以前导演的关系户, 剧本多。

  这次很有可能只是她装模作样想要哄骗自己出现,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即使没有大夫光凭那叫个啥, 就一月流一次血的那东西上也能判断出她怀孕了, 更何况三个月她肚子也应该逐渐显怀了。

  不过齐妃应该有的头疼得了, 毕竟现在需要担心的不只是自己是否怀孕了,还应该需要担心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毕竟当初和那个谁那个啥的时候还没有确诊怀孕不是吗。

  到达齐妃寝宫的时候,看着埋头都能看见脸面上现出惶恐之色,战战兢兢进进出出的丫头们,不敢置信齐妃是真的受伤了。

  啧啧啧,肯定是沈木干的。

  陆时年摇摇头晃进了宫殿。

  躺在床榻上的齐妃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双唇毫无血色,一眼扫过去竟像是似乎没了人气。

  陆时年一愣,这段时间她的悲惨指数确实一直在上涨,但是完全没有想到那些指数代表的对应的人已经变得这么惨了。

  这会心里还有点别扭,磨磨蹭蹭视线飘忽不定,更显得深情无比。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到他们对于李承哲做的那些事情,陆时年还真同情不起来。

  又不是她妈,还得包容她所做的一切,更何况她妈都做不到吧,而且......陆时年咬了咬牙,为了齐安然的事情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呢,这一点一滴确实得好好讨回来。

  小丫鬟们见他进来,心内皆惧,吓得浑身颤抖纷纷退避三舍行礼,她们之前都是经过培训的,如何不懂齐妃现在的状况如何,心里早已经将这个往日就不省事的主子咒骂了无数遍,此刻胆战心惊地只祈求皇上千万不要雷霆大怒牵连无辜。

  一时间刚刚有条不紊伺候的人全都站住了脚步,齐齐叩首在陆时年面前倒是闲置了病人。

  只要人还活着陆时年才不管她受多大的苦,正好面前人不来回走动有助于他好好观看,摆了两三下手,撩开衣摆踮起脚尖走近正准备询问,谁知道床上的人忽的睁开眼睛,仿佛诈尸一般地眼球突出。

  “......”

  猝不及防陆时年被吓一跳,身子陡然剧震,脚步生生后退两步,差点撞上跟在身后的清河,堪堪稳住身形试探地叫了一声:“齐妃?”

  齐安然两颊深深凹陷下去,脸蛋上没有一丝肉只剩下了骨架的存在,第一清纯美人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变成这样,可想而知这段时间过得确实很是不如意,陆时年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又是上前一步。

  心里却是有些颤抖,妈妈呀,好害怕,这人应该还活着吧,可是浑身阴冷面堂发青发黑怎么完全没人气呢。

  死了吧,活着吧,还是活着吧,指数还没满呢。

  心里嘀咕着半是好奇半是演戏地继续上前走了两步,手上紧紧攥着广袖随时准备转身就跑。

  忽的齐安然猛地坐起来歪着脑袋直直地看着陆时年。

  卧槽,我滴个娘勒,妈呦,陆时年生生顿在原地僵硬着身子看她再不敢往前走上半步,额头上的冷汗几乎要掉下来。

  屋子里周围的人没得到他平身的命令不敢抬头,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的。

  陆时年苦着脸坚持不住了,就在他想要活动活动脚腕的时候,齐安然先动了。

  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着,视线落在陆时年身上片刻,眼皮微微颤动,陆时年这才看清楚齐安然瘦的过快,脸上的皮肤松弛眼角也出现丝丝鱼尾纹的迹象,显出几分老态。

  他倒是完全没有兴趣,打量一眼便收回视线,开玩笑,看多了晚上一定会做噩梦,还是被山里老妖婆拿着尖刀追赶的那种噩梦,即使抱着沈木也会害怕的那种噩梦。

  齐安然似乎是终于认出来陆时年了,无神的双眼忽的冒出两点精光,只是精力到底不足转瞬即逝,此刻手撑着床榻艰难地翻身想要下床,还没踏到地上双腿一软一头栽倒在旁边小丫头的怀里。

  陆时年面色不自然地看着她艰难移动,心里纳闷这厮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默不作声以不变应万变地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齐安然现在的生命力尤其微弱,一番大动作之后又被陆时年刻意锻炼出来的真龙气息压迫,两股战战早就软成了一滩泥,在丫鬟的帮助下慢慢行了礼瘫软跪在地上喘息粗重。

  陆时年斜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再三询问系统之后确定她只是身子太弱短时间内绝对不会解脱之后松下一口气。

  毕竟死了之后还找谁刷数据去,戏还要接着演。

  他这次过来可是带着任务的,陆时年视线有意无意划过齐安然瘦削但是却包裹严严实实的小肚子上,意味深长得挑了挑眉毛。

  怀胎三月已经是显怀的时间了,在此之前齐安然还留着孩子的心思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肯定是舍不得杀了李承哲的骨肉呗。

  陆时年扁扁嘴,既然冒死都想要留下李承哲的孩子那自己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帮她一把咯。

  陆时年绕过她自坐在一边的软榻上,冷冷瞅了齐安然一眼,也不叫她免礼,仍旧是沉默着。

  齐安然早就知晓这一番闹出来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了,李承铉一上来不是震怒而是什么话都没说,心下也有了计较。

  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转动方向面向陆时年,面色苍白眼睛倒是滴溜溜地转,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搁在旁人眼里定然是浸猪笼的下场,可是李承铉不同,李承铉深爱自己胜似生命,又岂会可以为难自己。

  清河招呼了小太监们送上了泄火茶,小皇帝最近身子单薄,千万别被这贱人气伤了身体呦,别人不敢,他可是在路过的时候狠狠瞪了两眼,甚至是完全不加掩饰地在齐安然抬头的时候明确表露了自己的厌恶之情。、陆时年抿了一口热茶脸瞬间垮了下来,妈个鸡,又是苦茶,随手杯子掷在一边发出咚地一声闷响,跪着的人身子一抖立即叩首,生怕被迁怒拖出去砍了。

  齐安然身子一僵,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仍在挣扎,飞速想着对策。

  她身子弱,跪得久了摇摇晃晃,半倚靠在宫女身上也不见陆时年怪罪更是放心大胆下来,一张口便是拖着哭腔:“皇上。”

  “齐安然!”陆时年好奇,这可是死罪,不知道齐安然要怎么给自己洗白。齐安然一震,不管是进入冷宫前还是冷宫后,即使是盛怒之下皇上都没有如此冰冷不带温度地唤过自己的全名,心不由自主地寒了三分。那日原本是要按照计划委屈自己一晚的,谁知道早上迷迷瞪瞪醒来却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地倒在床榻跟前,身边是早已没了任何人,只是身上情.色的痕迹无疑不在告诉她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齐安然不是一个自乱阵脚的人,她慌乱但不傻,印象中自己拥抱的本应该是成哲哥哥,但是李承哲尚在紧闭之中,更何况他也是知道计划的,又岂会挑这个时间夜探,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被迷住了,可是自己完全不知道是谁。

  至于会不会是李承铉设计,她是想都没想过的,毕竟即使昏昏沉沉她也知道那身形绝对要比李承铉宽厚许多,如果是别人更不用怀疑他了。

  李承铉爱自己至深,又如何会让他人碰触,一定是被宫内不长眼的人觊觎了。

  一个弱女子陡然遇见如此之时也会慌乱,勉强理清楚头绪之后便匆匆收拾好身上的所有的痕迹,将衣物简单包裹起来扔在塌下。

  一连几天都魂不守舍,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到底是谁。

  若说后宫完全没有男人是不可能的,皇上身边总需要侍卫保护,就算是自己之前李承铉也派了不少的人在门口守卫,后来因为自己觉得有碍于李承哲的出现便撤去了。

  齐安然思考了几日之后,身形渐渐消瘦,甚至脚步虚浮眼前发花也没有确定出来是谁,她之前甚少关注宫中之人,一腔心思只放在了如何和李承铉斗智斗勇以及期盼李承哲上,就连宫内有几个丫鬟她都不清楚更不用说平日里见不了几面的男人了。

  齐安然咬着嘴唇,其他尚且不怕,只是这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计了自己,只怕已经暗中观察许久了,那计划......

  齐安然浑身冰冷,那这人岂不是也知道自己的计划,那个大逆不道的谋逆计划。而且更令她担心的是时候询问之后得知皇帝不是被太后的人带走的,下人们都说是从大门走的,可是那晚自己明明看见......

  久而久之齐安然忧思过甚,没多久就病倒了,脑袋一片混沌只觉得自己神志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看见了什么好像都不太记得了。

  辗转反侧间模模糊糊再回忆起来只是一个大概,齐安然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一场梦,都只是一场梦罢了,没什么没什么。

  这种事情齐安然一个女子深埋在心底无人敢诉说,原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萧条,气力也逐渐逝去,眼看着一朵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下去。

  这还不算完,她的晚间睡眠质量越来越差,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到身边阴影绰有黑色的影子在侵犯自己,死命堵住自己的嘴巴困住自己的手脚肆意羞辱自己。

  只是齐安然仍旧刻意逃避着这一切,她打心底里明白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只是一场梦,比如床榻下面的那一包衣服就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是发生的。

  只是宫中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渗透出来齐安然也是一片安静不惹事,将衣物偷偷埋在宫苑后小树林里便真的慢慢忘却这件事情。

  谁知老天竟然如此不长眼,没一个月的时间,齐安然竟然发现自己每月都准时的葵水竟然没出现,这下子她是真的慌了。

  她担心她害怕,不光是因为自己很有可能怀孕了,更因为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是李承哲的还是那个黑衣人的。

  若是李承哲的还好,可是若是那个自己连长相都没有看清楚的黑衣人可怎么办。

  要是李承哲知道这件事情又会怎么办,他会容忍自己被其他人碰过吗。

  齐安然战战兢兢,但是也想着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总之是不可能被留下来的。

  只是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全,意外就先发生了。

  明明和平常一样都是走着同样的路,偏偏今日就不知从何窜出一只小猫直直冲着自己的肚子扑过来,若说以前她身边还有不少丫鬟可以挡住,可是在被李承哲冷落之后来回出行都没人愿意跟着她,身边就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在小猫扑过来之后那死丫头竟也是吓得一躲,还捎带自己一不留神摔倒在地,斥责声已经冲出喉咙,可是在余光看见一地红色鲜血的时候,齐安然就知道自己完了。

  皇上初进来片刻齐安然也是醒着的,只是头脑发晕再加上还没想好对策所以不愿睁开眼睛罢了。

  齐安然双拳紧握,微微垂首不语,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就往小几前微低着头把玩着手中茶杯的皇上方向看一眼。

  心中所想则是李承铉那么爱自己,只要将侍卫之事和盘托出,自己又是受害人,一定会逃过此劫的。

  如此想来 ,齐安然面上现出轻松之态,甚至有点感激那个侍卫的出现,若这个孩子真是李承哲的,那此时就更是没有理由脱身了,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如果是李承哲的还真想保住这个孩子,毕竟这是以后真命天子的第一个孩子。

  “你可知罪。”陆时年不多说,每次只是短短几个字,他很享受由上而下这样看着猎物紧张害怕的表情,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中。

  齐安然心里有谱之后倒是不那么怕了,顿了片刻才答道:“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啪”一声,陆时年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掷在齐安然边上,茶杯碎裂迸溅开来,有几块碎屑似乎打到了齐安然的身上,只见她身子抖了两抖终于还是跪住了,淡黄色的茶渍就像是泼水画一般在衣服下摆处晕开。

  周围的人马上都瑟瑟缩缩跪下,头埋得更低了,皇上发起脾气来可真可怕,要杀就杀一个可千万别连累我们掉脑袋,心里恨得牙痒痒,只恨不得立即将齐安然推出去五马分尸以解了圣上的怒火。

  “明示?你还敢要明示?徐青,去给齐妃把把脉,齐妃最近脸色如此不好,可是生了什么病吗?”陆时年站起身阴冷地盯着齐安然。

  齐安然整个人颓唐下来,瘫坐在地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语气,转而手脚并用爬到陆时年的脚边,泣不成声:“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是被迫的,皇上,是有人陷害臣妾,皇上一定是有人嫉妒臣妾,请皇上替臣妾做主啊。”

  陆时年低低叹了口气,走至一边不再看她,语气里似乎有些妥协:“安然,朕以前是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眼里从来都没有朕呢?”

  齐安然眼泪决堤,身形猛地一顿,抿了抿唇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嘴里反复哭喊:“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求皇上再给臣妾一个机会好不好?”

  “朕再给你一个机会,那么谁来再给朕一个机会呢,齐安然,朕在你身上用了多少心血你不会不知道吧,平常人家尚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何况朕还是天家之子。齐安然,朕到底是有多宠爱你,才让你说出这般得寸进尺的话呢?”

  齐安然重新跌坐下去,脸上的痛苦全部都变成了不甘心,李承铉也没有他说的那样爱自己,否则又如何单单因为身子的问题就不要她了。

  混乱间齐安然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凄惨无比,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没得到自己心爱的人依旧吃好喝好面色红润,克制不住地伸出颤抖的食指指着陆时年恨恨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如何会入宫,如何会沦落至此,若不是你,我现在早已嫁做平常人家为妇,膝下儿女成群了,若不是你,我如何会与他相分离……”说到此处,齐安然还算有脑子即使收住了嘴。

  陆时年似乎是心伤至极,语气轻轻,道:“安然,我不怪你,你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

  齐安然自觉自己失言,却心生一计打算反其道而行之,皇家尊严不容挑衅,如果自己是被侮辱的很有可能立即处死,可是如果是私通皇上定会为了岩棉在自己口中套取另一方的信息,此刻冷笑一声:“告诉你那人是谁让你好把我们一网打尽吗?”

  陆时年走近她,俯下身去:“安然,朕保证不会伤害你,只是你得告诉我他是谁。”

  齐安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徐青,把脉。”陆时年退到一边。

  徐青答应一声,对着齐安然道一声 “得罪了。”便要拉上齐安然的胳膊,可那齐安然甚是不配合,她现在对于任何外人的碰触都显得十分抗拒,更何况徐青还是男人,一个很有可能会伤害她的男人。

  徐青一介外臣,纵使现在齐安然犯下欺君之罪,也不敢贸贸然上手,只好在一边小声劝说:“娘娘,您还是让臣看看吧。”

  陆时年站在一边百无聊赖瞄上一眼两个人的拉锯战,冷声道:“来人,给我按住她,不要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齐安然没想到李承铉真如此薄情不顾礼仪,急忙想站起来,奈何被两个进来的姑子抓住肩膀按在地上,其中一个姑子拽着她的胳膊递到徐青的面前,这齐安然挣扎地太狠,徐青也没办法好好号脉,只得硬着头皮把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皇上,将近两个多月了。”

  陆时年身子一晃,眸色渐冷,语气却十分温和:“两个月了,竟然有两个月了啊。”

  齐安然似乎还有话想说,抬起头来对上陆时年深不见底的眼眸瑟缩一下,还是将未出口的话吞了下去,咽了咽口水。

  两个多月,她一只手抚上肚子,眼底晦涩不明,还在深究到底是谁的孩子,若按时间来算应该是承哲的,不甘心地望向徐青,为什么不说出个具体数字,偏生要夹杂在两者中间让她也判断不出来。

  其他人皆是一凛,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唯恐此时一不小心便引了战火在自己身上。

  齐安然的视线落在徐青的身上,弄得徐青也是不自在,脚尖跟踩了钉子一般身形微晃,想要将她粘腻的目光抖落下去。

  可惜偏生自己现在也不敢动,只能在心里骂齐安然这个娼妇果然是个在深宫中都能和男人勾搭成奸怀孕的。

  殿内的气氛实在过于诡异,齐安然似乎终于是意识到了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屑的气息,立即低下脑袋跪伏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

  陆时年走进齐安然,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脸上屈辱、不忿、愤怒就是没有后悔的表情,越发心绪难平,李承铉这到底是爱上了怎样的一个人呢?

  “查一下那个时候在宫中出入的所有人员。”陆时年看着齐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等着那张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变成了惊恐以及害怕,这才松开自己的手,若是此时站在这里的是真正的李承铉,那他又会如何呢,可能会比齐安然更崩溃吧,就像当时的自己一样。

  眸色冷的可怕,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多呆,甩了甩袖子便踏了出去。

  徐青在后紧紧跟上,陆时年快不走了一段,感觉心中的怒气逐渐平缓下来,放慢了步子。

  踩着脚下的石子路,良久问道:“徐青,你说爱到底是什么?”

  徐青的声音有些软,不像是沈木那般掷地有声:“皇上早就知道了?”

  陆时年闷声道:“我只是知道他一直都不爱我。”

  徐青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飘渺,似乎也是陷入了回忆中:“皇上,有时爱一个人不需要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的,只要将这份爱埋在心底,远远得看着他幸福就好。”

  脚下顿了顿,陆时年抬起头来,望着徐青的眼睛:“埋在心底看着她幸福,可是若是她觉得这份埋在心底的爱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呢?”

  徐青的眼神温柔,看着就好像能够平心静气一般:“不会的,我们要做的只是默默守候就好。”

  陆时年低低道:“会的,而且她哪里需要我的守候,她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徐青没有听清楚,道:“皇上?”

  陆时年提起一口气,摇了摇头。

  徐青猛地跪下:“皇上,臣一定会尽心尽力,自当为皇上排忧解难......”

  “徐太医,你先回去吧,朕累了。”陆时年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半轮圆日,再看看自己脚下的石子路,说道。

  “皇上切不可烦心忧闷,否则气凝滞于心肺,于身体不利啊皇上。”徐青抿了抿唇,额头重重在圆润的石子上磕碰了一下。

  “行啦,我知道了。”陆时年深吸一口气,“朕也要回去了,你走吧。”

  说罢自己先是一甩袖离开了。

  装完了哀莫大于心死被深爱女人严重背叛受到严重情伤的男人之后,国际陆挪动着脚步回了养心殿,原本还担心自己从齐安然那里回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沈木的突袭,没想到自己已经在案桌边上看了好几本奏章了也没见沈木过来,这会还有点好奇,只是也不知道该问谁。

  想要问系统,怕它又说自己,只好憋着,就是有点难受。

  不过也没疑问多久,用过晚膳之后,陆时年刚刚在案桌前面坐下,沈木的身影就投放在奏章上面,拉起一条长长的黑影挡住了奏章上的字。

  陆时年就像是已经习惯似的,手上捧着奏章稍微转换了一下方向,让灯光重新照在字上依旧看得津津有味,比如私盐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沈木在原地站了会,见小皇帝确实没有主动跟自己搭话的意图,抿了抿唇心底暗骂一声自己真是犯贱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皇上。”

  陆时年头也没抬,视线依旧在奏章上没有离开,但是已经完全熟悉陆时年一举一动的沈木从他瞬间动了的耳朵尖上就知道他在听。

  心里一高兴自顾自说下去:“皇上可是今日去凤仪宫了。”

  虽是询问的语句,但明显是陈述句的语气。

  陆时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顺势点了点头。

  “皇上今日去找齐妃了,可是皇上是否知道今日有谁去找臣了。”沈木似乎是想笑着说,这声音前半段还带着些许笑意,但是后来却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陆时年偏着脑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扁了扁嘴,捏着奏章的手紧了紧,指关节使劲几乎变了色,面上表情也是微动,声音微微颤动:“谁?”

  还能是谁,陆时年不用问也知道。

  “六王爷,皇上。”沈木绕道案桌这边挨着陆时年的肩膀坐下来,侧身抽出陆时年手中的奏章,让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陆时年看着沈木之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真诚的笑意,继续说下去:“想必皇上今日已经完全确定齐妃怀孕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可能宫中众人都知道了,毕竟当时的皇上伤心欲绝,几乎完全忘了将此事遮掩下去,距离那件事情发生都已经过去半晌了,这要不是丫鬟奴才们不敢太过分,很有可能这会京城都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更何况沈木都不知道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恐怕今日齐安然掉了多少眼睫毛他都知晓这会也不意外,只是问:“不知六王爷今日找将军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