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看着路惊锐,眼中有些欣慰,如果有这样的人看着这江山,是不是就可以守住这江山?画楼那孩子他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他的儿子以前也是极喜欢这个小弟弟的,她也不讨厌,只是这孩子过为单纯。

  高丞相现在的做派谁都能看出来他想干什么,可他却以为所有人都不敢动他,其实画楼那孩子也没有那么不知轻重。

  “摄政王放心,这后宫之事交给我吧,哀家乏了,请回吧。”

  “那臣便退下了。”说完,路惊锐便一拱手,随后走了。

  画楼醒来时发现路惊锐在自己的身旁看着自己,伸了个懒腰,画楼抱住路惊锐的脖子就亲了上去,然后亲昵的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早。”路惊锐把人搂住,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茶递给他,怕他刚睡醒渴了。

  接过来喝一口,画楼把茶杯递到他嘴边,示意他也喝。

  路惊锐就着画楼的手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一旁,“出去走走?”

  “好。”画楼欣然答应。

  两人一拍即合,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现在是下午,街边小贩搭起了摊子,吆喝着叫卖;孩童天真的玩闹,时不时闯一个小祸,大人们也一笑带过;井边有大娘小媳妇们在洗衣服,气氛和谐美好。

  看着这美好的一幕,两人心情不错,悠闲的在街中逛了起来。

  “你要死啊!”高松恶言恶语,对着一个妇女直打,边打边骂着人。

  画楼面色沉下来,看了眼路惊锐。

  路惊锐摸摸画楼的头,上前一把握住高松的手腕,暗自使力。

  “啊,疼疼疼,哪个不长眼睛的,放开本少爷。”高松手腕疼的厉害,怒气冲天的喊道。

  画楼把那个妇女拉起来,发现她在护着一个孩子,两个人一直哭泣个不停。

  从袖子里拿出两块麦芽糖,画楼蹲下身子,把两块糖放到孩子的手里,又用袖子把他的脸擦干净:“别哭了,呐,给你糖吃。”

  似是感觉到没有危险了,孩子虽然还抽噎着,但明显好多了,珍惜的把糖放起来。平日里他都吃不到麦芽糖,他想把这两块糖藏起来给爹娘留着。

  “谢谢,谢谢你。”妇人摸了摸脸,把孩子抱到怀里,不停的对画楼道谢。

  “没事。”画楼站定,对她点头后,便看向路惊锐。

  路惊锐不发一言,把高松一脚踢倒,随后冷漠不言。

  高松被小厮扶起来,刚要发火,但看到是画楼和路惊锐,嘴张了张,终是没敢说什么,狠狠的把那母子两个记住,转身便走。

  路惊锐也没追,对暗处的卿寒使了个眼色,便走到画楼身边。

  “他一直都是这么嚣张的吗?”画楼不可思议,想到高柏,再看看高松,画楼很难相信这两人是兄弟两个。

  “可不是,高松仗着自己是相府公子,平日里作威作福,可官府根本得罪不起相府,便只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妇女苦着一张脸,怜爱的摸摸孩子的头,神色间满是愁苦。这高松临走前那眼明显是记恨她们了,这可怎么办啊。

  “这样啊。”画楼低头沉思。高松是高丞相一手教出来的,其宠爱程度画楼都无法想象。

  画楼在他父皇还在的时候便颇受宠爱,宫中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但这份喜欢也是有原则的,可高松不一样,他以前也听过高松犯的事,可都叫高丞相摆平了,所以高松越发的没有原则。

  “别担心,他嚣张不了几天。”反正跟相府的梁子都结下了,也不差这一件了。

  “恩。”画楼点头,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那个妇女,说:“这个钱你拿着,换一个住处吧。”

  妇女摇头,满是为难:“这不行,你救了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恩了,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画楼把钱强硬的塞到妇女的手中:“拿着吧,高松肯定会回来找你们的,现在换个住处,最近人低调些,完全不用担心。”说完便拉着路惊锐走了。

  妇女拿着钱,面上有些为难,但看到怀中的儿子,咬了咬牙,还是承了这份情。

  “是时候收拾一下相府了。”画楼走了一会,突然感叹。

  虽然那是自己的外公,可是在上辈子,高丞相刺出那剑的同时,便消散了啊。

  “好。”路惊锐没有异议,只要是画楼想要的,他都会满足他。

  两人又在京都转了一会,尝了下城南刘大妈的馄饨,在城中湖里游船,品了城东的尖茶,等两人都尽了兴,才回到宫中。

  画楼空闲时吩咐下人把路惊锐的东西搬了过来,让路惊锐睡在宫中。对此路惊锐没有异议,兵权在手,画楼最大,别人就算是想要说闲言碎语,也得看看实力不是?

  两人在宫中的浴池中洗干净,随后便躺在了龙床上。

  路惊锐就着烛火拿出兵书仔细研读,虽然现在不打仗了,可这些总是不能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