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过后,我躺在徐慎怀里。他把玩着我的头发,柔声问我:“谨行,陈瑛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将我和陈珏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你于他有恩,他却恩将仇报,将你算计进来。谨行,这事要我来处理么?”徐慎皱起了眉。

  我伸手抚平他的眉,温声道:“阿兄,你不必挂怀,这事我自有分寸。”

  “那你与薛弋阳又是怎么回事?”他继续追问我。

  我又将薛弋阳救我的事告诉了他。

  “谨行,我差点就看不见你了……”他抱着我的手微微发抖,哑声道:“除夕那日,我去了你的新宅,我以为你是不愿见我,我应该早日去寻你……”

  “阿兄,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连忙安慰他。

  “是他挟恩图报,要你以身相许么?”徐慎又问。

  “不是!”我立刻否认,“我……”后面的话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对薛弋阳是真心的,对徐慎也不是假意。一个人的心,真的能装下那么多人么?

  “我知道了。”徐慎轻轻吻了我的额头,目光温柔似水,“我只是担心你被他威胁。既然你与他两情相悦,我肯定会成全你们。”

  “阿兄……”我环住他的脖子,用脸去蹭了蹭他的脸,“对不起……”

  “谨行,你不必自责。”他握住我的手,眼眸闪着细碎的光,“能拥有你,于我已是幸事。”

  “我值得你们这样么?”我垂下眼,心里又酸又胀。

  “傻瓜。”他轻笑一声,为我挽好头发,“值不值得,是我们说了算。”说罢,他下床去叫人准备热水。

  为我清理干净后/穴后,他抱着我一起入睡。我窝在他的臂弯里,感受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他为我穿了衣,同我一起去皇城办公。欢愉一夜后,我们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他虽面上不显,但我能从他轻快的脚步中感受到他的愉悦。我也被他感染,心情变得明媚。

  然而,我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政事扰乱。秦庭迎极力推崇削藩,皇上的态度暧昧不明,中书省中有些人亦是按捺不住,草拟了不少削藩政策。

  我不反对削藩,但他们太急太狠,只怕会逼得各藩王起兵造反。我与阁老们争论了一番,最终落败,只能愤愤坐在案前写着文书。

  我写完文书后,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回新宅。我出了皇城,在城门外等了一会儿,却没人来找我。是了,我忘了,薛弋阳前几日和我说今日练兵。我笑着摇摇头,一个人去往新宅。

  还未走到门前,便见陈珏赶赵燚出门。

  “殿下,我只是一介平民,受不起您的歉意,请回吧。”陈珏冷脸说着客气的话。他这强硬的模样,我第一次见。

  “可你还没说原谅我!”赵燚不肯走。

  “您配么?”他瞥了赵燚一眼,无情地吐出这三个字。

  “你!”赵燚对旁人脾气可不好,这会儿是真怒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出声打断他们。

  “谨行哥哥,他不肯原谅我……”赵燚见我来了,转头向我控诉道。

  “相公……”陈珏也喊了我一声。

  “殿下,上门致歉可不是这种态度,他不肯原谅你也是无可厚非的,你还是改日再来吧。”我没有心软。赵燚这孩子,还需要好好打磨,才能成大事。

  “好吧……”赵燚垂头丧气地走了。

  陈珏上前挽住我的胳膊,眼圈泛红:“相公,你去哪儿了?昨晚我等了你一夜。”

  “我回了老宅。”我冷淡回他。随即,我将胳膊抽了出来,他委屈地看着我。

  “夫人,你怀孕了,还是不要多走动,以免动了胎气。”我伸手扶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扶他进门。他暗地里摆了我一道,我自然也要给他点教训。

  “相公……”他睫毛颤了颤,没敢否认。

  晚饭后,我又端了一碗特意熬制的“安胎药”过去找他。

  “夫人,你可要好好保重,我很期待这个孩子。”我将“安胎药”推到他面前。

  他偷偷瞧了一眼我的脸色,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这药没有毒性,却难以下咽。

  他喝下后,脸色发白,眼眶里盈满泪水:“相公,好苦……”

  “夫人,这很正常,良药苦口。”我铁了心要整一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