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事被我按下,但太子受罚失宠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七皇子在朝堂上一言未发,背后却做了不少小动作。

  正月初十,是藩王面圣,进贡纳赋的日子。众藩王均已进京,除了燕北王。他称自己卧病在榻,无法出门。他只托人带了口信给皇上,今年的岁贡也没上交。皇上震怒,下令削了他的爵位。

  次日,皇上召集群臣,商讨藩王事宜。

  “皇上,此次燕北王目中无人,正是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天高皇帝远,总有些人抱着自立为王的想法。削藩之事,应马上推行!”秦庭迎站了出来。

  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反驳道:“皇上,并不是所有的藩王如燕北王那般。他们效忠皇上,我们不可寒了他们的心。此事应该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皇上,昔日东周,就是诸侯独霸一方,导致王室败落。有史可鉴,您万万不可心慈手软。”秦庭迎坚持道。

  其他大臣上前,纷纷指责秦庭迎,有说他危言耸听的,有说他过于激进的……

  “行了,朕知道了,退朝吧!”皇上制止了群臣的口舌之争。我透过重重垂帘,见他揉了揉太阳穴。

  “秦大人!请留步!”殿外,我喊住了秦庭迎。

  “徐大人,何事?”秦庭迎转头看我。

  我环视了四周,拉他去了人少的角落,低声道:“秦大人,这藩肯定是要削的,我们得徐徐图之,你不能现在就站出来做靶子。”

  “阿行。”他突然唤了我那晚的昵称,“此事总得有人提。”

  “可我不想见你落得如晁错般的下场。”我低落道,心如刀绞。

  “你得对皇上有点信心。”他桃花眼弯了弯,潇洒道:“就算落得晁错那样的下场,于民有利,那也值得。”

  “秦庭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被他的语气激怒。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以为民捐躯为荣,可有人在乎!

  “阿行,我不想等你了。”他轻笑一声,认真道:“你和陈瑛好好过,不用管我。”

  说罢,他大步走向宫门。

  我站在原地,看他渐行渐远。我很想大声喊住他,告诉他我在乎他,我也想和他好好过!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我只是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

  我转头去了中书省,处理今日的政务。快到天黑,我才收拾了案牍,出了皇城。

  皇城门外,薛弋阳正等着我。见我出来,他上前来陪我一道往新宅走。

  “谨谨,这是我刚买的水晶糕,尝尝。”他从油纸中拿了一块糕点,凑到我嘴边。

  “薛弋阳,我不想吃。”我摇摇头,现下我真的没有胃口。

  “怎么了?”他见我兴致不高,柔声问我。

  “没什么,一些朝堂上的琐事罢了。”我确实对秦庭迎有意,此刻根本无法对薛弋阳开口。

  “别为那些烦心了,我喂你吃如何?”薛弋阳咬住糕点,贴近了我。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事实在不妥。我正想推开他,这时,薛弋阳被人踹了一脚,差点没站住。

  “薛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这句质问,饱含怒意。我们转头看去,是面色青黑的徐慎。

  薛弋阳吐出水晶糕,正欲开口解释,我拦住了他,开口答道:“他同我开玩笑而已。”

  “谨行,你随我来。”徐慎瞥了薛弋阳一眼,让我跟他走。

  “你先回去。”我跟薛弋阳说了一声,这才跟上了徐慎的脚步。

  路上,徐慎一言不发,疾步前行。我只好加快脚步,这才没被他甩下。

  我跟他回了徐家老宅,去了他的房间。他关上门,怫然不悦道:“谨行,你与薛弋阳是什么关系?”

  “就如你看到的那般。”我看着他的眼睛,理直气壮。

  “你!”他扬起手要打我。我没躲,就站在原地,等着巴掌落下。

  他见我没躲,手停在了半空中。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将我按在床上,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肉臀。

  “谨行!是我太纵容你了!”他又打了我一巴掌,“陈瑛还怀着孕,你竟与其他人不清不楚!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