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面之词, 为何你只信林九,不信韩明岑?”

  沈林修被问的哑口无言,明明韩明岑是他一手带大, 而林九只与他相处了一年, 可他却轻易地相信了林九,抛弃了韩明岑。难道只因为林九讨喜, 而韩明岑性格内向吗?

  “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还没有证实。”

  “事实怎么样, 你心里已有了答案, 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沈林修沉默,这些天他一直在暗处观察林九,发现他在旁人面前, 和在自己面前完全像是两个人,让他一时间有些混乱, 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林九。

  之前他询问林九当年的事,林九的反应虽然只有一瞬间, 还是被他捕捉到,让他对林九起了疑心。刚才离忧和林九的对话, 他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并未亲眼看到离忧是如何受的伤, 但他看了伤以后,确信是林九干的。这样的认知,让沈林修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些?”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神仙,这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林丘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时日了,比离忧还要早些, 只是这次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 他穿过来的身体还有灵魂存在, 而他只能寄居在原主的身体里,不能掌控这具身体。

  虽然出了意外,但他还是要完成任务,于是就开始在沈林修身上做文章,既然要感化反派,那就得有接近反派的机会,以现在沈林修和韩明岑的关系,见面不打起来才怪,又怎么感化。于是他就想方设法的挑拨沈林修和林九的关系,经过他不屑地努力,终于小见成效,让沈林修心里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不过这还多亏了那个书呆子的帮助,否则他还不知要废多少功夫。

  因为离忧用了假名,又刻意进行了伪装,所以林丘根本不清楚,他的任务目标就在他身边。

  林九打死也不会想到,问题竟出在沈林修体内。

  “神仙?你既是神仙,为何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下场?我这是灵识下凡,看人生百态,参悟道法,见你有慧根,却被蒙蔽双眼,所以才出言点拨。”没了身体的掌控权,对林丘来说相当被动,别说寻找离忧,就是完成任务,也很困难,他只能尽量忽悠沈林修。

  “那你可知这次武林大会的盟主会花落何处?”

  林丘意味深长地说:“这武林盟主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我劝你莫要争抢为好。”

  “哦?武林盟主可号令群雄,为何你说这不是好差事,难道这期间有何隐情不成?”

  “武林平静了几十年,武林大会倒是举办过几届,可曾选过武林盟主?”

  沈林修摇摇头,说:“这倒是未曾。”

  “选举武林盟主就是为了众说纷纭之时,有个主事的,若是无大事,又何必如此?”

  “那依你说来,这武林中将有大事发生?”

  “确实是,且会血流成河,若你想保逍遥派安然无恙,最好不要参与其中。”林丘说的那叫一个高深莫测。

  听他这么一说,沈林修对他的身份又信了几分,语气也恭敬了不少,说:“前辈,不知将来到底会发生何事,可与清平派被灭有关?”

  “孺子可教也。”林丘故作高深地说:“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本尊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系统:“你这忽悠人的本领倒是见涨,如果能用在那人身上,也不至于三个世界了,人家还见了你就跑。”

  林丘一噎,讪讪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多谢前辈指教。”沈林修被林丘忽悠地相信了个七七八八。

  离忧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见房间里没人,不禁有些奇怪,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腰已经没了昨天那种痛感,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球球,你说这个沈林修是怎么回事?”

  “主人是怀疑沈林修是闯入者?”

  离窳厀忧想了想,说:“剧情走向不对,只是看沈林修的表情,对林九看似冷漠,眼底的失望却掩藏不住,如果是闯入者的话,应该不会有这种表情。可如果是重生者,那他对林九就不该是这种态度。”

  球球猜测地说:“也有可能是闯入者的演技好,主人没看出来。或者是沈林修身边有闯入者或者重生者,而这个人和林九是敌对关系。”

  离忧点点头,说:“你说的倒是有可能。”

  “我觉得现在的剧情走向,对主人很有利。”

  “没错。沈林修和林九有了嫌隙,咱们才能趁虚而入。”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韩月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离忧醒了,笑着说:“哥,你醒了,我拿了些吃的过来,正好趁热吃。”

  离忧小心地起身,来到盆架前,简单地洗漱一番,来到桌前坐下,说:“这饭菜哪来的?”

  “沈林修让厨房做的。”韩月儿将饭菜摆上桌,说:“那掌柜不是被沈林修打晕了嘛,今儿早上醒过来就想跑,结果被逍遥派的弟子堵了个正着,拎着就送到了衙门里。昨日那个伙计,被吓破了胆,天没亮就去衙门口蹲着,正巧碰上被拎过来的掌柜,那表情甭提多滑稽。”

  “你跟着去看热闹了?”

  “是啊,我看那个林九不顺眼,自然要跟着他,万一他耍什么花样,我好有所防备。”

  “那你说的那个逍遥派的弟子就是他?”

  “不是,他是跟着沈林修去的。”韩月儿说着,也跟着坐下来,关切地问:“哥,你的腰怎么样了?”

  “没事了。”离忧动了动身子,比昨天好多了。

  韩月儿小声问:“哥,你是为了挑拨两人的关系,故意受伤的吗?”

  “林九对我充满敌意,若是不挑拨两人的关系,又怎么趁虚而入。”离忧说的面不改色,事实却是他也没想到林九会真的对他动手。

  “哥,若是下次再想故技重施,就让月儿来,我这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折腾。”

  离忧听得一阵好笑,谁家女孩会说自己皮糙肉厚,可见韩月儿对韩明岑是真的好,“先吃饭吧,此事以后再说。”

  两人刚吃完饭,沈林修就上了门,询问离忧的状况,又检查了他的伤,决定再住上一日,第二日清早再出发。

  掌柜张福被抓进了衙门,店小二不得不去找老板娘,老板娘一个女人家也不好抛头露面,而且目不识丁,实在担不了事,只能拜托小叔子张贵出面,暂时接管了客栈。

  虽然是沈林修将人抓进了衙门,可张贵丝毫不敢怠慢,唯恐沈林修一个不满意,给他来那么一脚,他这个小身板可受不住。不仅好酒好菜侍候着,还特意腾出一间客房给韩月儿住,这一晚两人都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清早,众人相继起了床,用了些早饭便上了路。逍遥派的男弟子都围绕在韩月儿身边,和他们混熟以后,韩月儿也表现的开朗许多,很快便跟众人打成了一片。

  唯二的女弟子见状多有不满,看向韩月儿的眼神里带着轻视,只是碍于沈林修的关系,她们并未多说。

  按说离忧长得俊美,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两名女弟子见了离忧仅仅是点点头,态度可以说相当冷淡。一开始离忧没想明白,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他是女人,遇到一个比自己长得还美的男人,自己也不会凑上去,每天看着一张比自己还美的脸,心里总会忍不住比较,然后就会自惭形秽,这日复一日谁受得了。

  走了一日,众人来到北恒山下,沈林修叮嘱众人,说:“北恒山常有山匪出没,大家都小心些。”

  “山匪?”张敬接话道:“不过是一群只会拳脚功夫的莽夫,根本不值一提,师叔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些。”

  孙威和张敬是逍遥派掌门大弟子华江的弟子,这次华江没去,是因为在闭关,而沈林修的弟子也就只有林九一个,只能从其他分支中抽调,才凑成了现在的队伍。华江和沈林修不和,是整个逍遥派心照不宣的事,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争夺逍遥派掌门。不过孙威和张敬碍于沈林修的身份和武功,平日里对他还算尊敬,而今日张敬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是因为韩月儿的加入,他想在韩月儿面前表现自己,以夺得美人的芳心。

  林九见张敬对沈林修不敬,眉头皱紧,说:“这北恒山上的山匪并不是普通人,都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恶贼,各个身怀绝技。”

  张敬怀疑地问:“还有这么回事?”

  “张师弟若是不信,可到这北恒山上转一圈,若是张师弟能全身而退,林九愿将这把碧血赠与张师弟。”

  碧血剑是师门大比武时,林九凭实力夺得的上等兵刃,削铁如泥,整个逍遥派也就只有这一把,没有弟子不想得到。

  张敬本想应下,却被孙威拉了一把。

  孙威皱着眉头看了看林九,说:“师叔说话,你听着便是,逞什么能。”

  虽然孙威也对韩月儿很有好感,到底还保持了几分理性,清楚沈林修从不会无的放矢。不过林九的做法就值得人深思了,明知道北恒山是什么情况,还用碧血剑诱惑张敬进山,这明显是不怀好意。

  “看到没,这就是你认为纯良的徒弟,若不是孙威拦着,张敬就因为碧血剑进了山,以他的修为,你觉得他还能出的来么?”林丘不遗余力地挑拨两人的关系。

  沈林修看着林九,若是以前他定不会多想,最多是觉得林九为了维护他,才会这么意气用事,可听了林丘的解释,他不得不往深了想,而且是越想越觉得林丘说的对。

  孙威是华江的大徒弟,张敬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他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张敬头上,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禁讪讪地笑了笑,说:“师兄说的是,是我一时口快,没了分寸,师叔别介意。”

  “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离开北恒山。”

  众人应声,继续往前走,听了林九的话,众人小心谨慎了许多,虽然他们是逍遥派一众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批,可与那些闻名江湖的人相比,还是不值一提,他们可不想在阴沟里翻了船。

  沈林修看向离忧,叮嘱道:“陈明,你和月儿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开我身边。”

  离忧似是被他们感染了,紧张地环视着四周,说:“好,沈大侠放心,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众人自动将离忧和韩月儿围在了中间,在逍遥派众人眼中,他们一个是病殃殃的书生,一个是娇滴滴的美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们所走的是赶往下一个城镇的必经之路,路两边都是山坡,最容易被人埋伏,敢从这里走的,要么是给山匪上过供的行商,要么是自持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

  就在一行人马上就要通过这条窄路的时候,突然一声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箭雨。

  众人连忙拿起兵刃格挡,虽然动作迅速,却因经验不足,还是有两个弟子受了轻伤。

  箭雨过后,又听轰隆隆一阵响动,只见一块块石头,从山坡上滚落。

  沈林修见状出声大喝,说:“快,马上离开这里。”

  众人纷纷施展轻功,闪转腾挪间,转眼间飞出去很远。

  沈林修伸手揽住离忧和韩月儿的腰,纵身一跃飞了出去。一边飞,还要一边关注众弟子的情况。

  “师傅,小心!”身后传来林九的声音。

  离忧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只长箭激射而来,箭指的方向正是沈林修的后心,而林九施展轻功飞了过来。

  离忧的眼神闪了闪,抱住沈林修的同时,将球球扔了出去。半空中的球球一蒙,随即反应过来,伸开四肢,一下子抱住林九,随即下坠,硬生生地将林九拉了下去。

  长箭射来,离忧已经做好了被射中手臂的准备,可等了好一会儿,预期的疼痛都没来。离忧不禁奇怪地睁开眼,只见自己此时已经离开了落石的范围,站在较为宽敞的官道上。

  因为球球的捣乱,林九虽然没受伤,却被弄的灰头土脸,原本风度翩翩的模样彻底不见,变得异常狼狈。

  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们前后两个方向,均是尘土飞扬,很快就把离忧等人包了饺子。

  球球回到离忧身边,嘿嘿笑了两声,说:“主人,沈林修的好感度又有十个增长。”

  离忧没有搭理它,而是看向飞驰而来的人马,男女老少都有,穿衣打扮也各有各的不同,花花绿绿的就像是进了染料房。

  领头的山匪是个大胡子男子,一身腱子肉,手中拿着两把大锤,看分量就知道不一般。

  “对面的是哪家的大侠,身手竟这般敏捷,实在令人佩服!”

  沈林修面色平静地回答:“逍遥派沈林修。”

  “原来是逍遥派的大侠,我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让沈大侠见笑了。”

  面对这些人,沈林修丝毫不惧,淡淡地说:“你们是谁,报上名来,我的剑下不死无名之辈。”

  “孙剑,北恒山第二把交椅。”孙剑把玩着双锤,说:“若沈大侠随我上山,我倒是可以把这二当家的位置让出去。”

  孙剑说的那叫一个正气凛人,其实就是忌惮沈林修的武功,逍遥派第一人的称号可不是白给的。

  “逍遥派以‘侠’、‘义’立身,怎会与你们这群渣滓同流合污,若不想死,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被骂成渣滓,任谁心情都不会美妙,孙剑冷笑着说:“好大的口气,不愧是逍遥派第一高手!就是不知沈大侠手底下的这些弟子,是否也有这样的底气?”

  沈林修看着孙剑,这人虽然名字中带着一个‘剑’字,可使用的兵器却是锤,这锤皆是用精铁所制,一个的重量足有上百斤,普通人拿起来都费劲,他却犹如拿一块泡沫,可见其力气有多大,再加上其打斗时悍不畏死,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锤王’。

  孙剑好色,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他最初闻名江湖,是因为他不仅强了自己的嫂子,还打死了兄长,气死了老娘,是个纯粹的败类。

  自孙剑来到这儿,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韩月儿,以及极为俊美的离忧。虽然是在和沈林修说话,可目光却始终黏在两人身上,看得韩月儿杀心顿起。

  “逍遥派弟子听令,结剑阵!”沈林修原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主儿,遇到这种渣滓就更没必要浪费口舌,直接下令硬刚。

  “是!”逍遥派弟子虽然内部多少有些矛盾,可对外时还能做到同仇敌忾,很快就各就各位结好剑阵,将离忧和韩月儿围在了正中心。

  孙剑见沈林修这么不给面子,面色一寒,扬声说:“弟兄们,这次是个硬骨头,也都是上好货色,啃下来无论男女,大家随便玩!”

  “喔喔喔~”马上的山匪举着兵刃喊了起来。

  逍遥派的弟子个个面色难看,心中怒气横生,看向山匪的目光都带着杀意,就连离忧也不例外。

  “杀!”

  沈林修一声令下,逍遥派的弟子便动了起来,不停变换剑阵,很快便与马上的山匪短兵相接。

  沈林修转头看向离忧和韩月儿,叮嘱道:“留在这儿别动!”

  沈林修说完,纵身一跃,挥剑刺向孙剑,孙剑不敢怠慢,举起手中的流星锤格挡,“当啷”一声,两件兵刃相撞,擦出火花,沈林修借力腾空,内力运与足下,挥动手中长剑,与孙剑战在一处。

  离忧和韩月儿站在人群中间,警惕地看着人群厮杀,韩月儿靠近离忧,小声说:“哥,若他们不敌,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若是这几个山匪都打不过,那这逍遥派又怎么可能立足武林几百年,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便好。”

  林九和沈林修是主角,就算这些人都死光了,他们也不可能死,这就是主角效应,离忧不是对他们的武功有信心,而是对这个定律有信心。

  果然仅仅几十招,孙剑便已出现颓势,很快便被沈林修斩于剑下。

  和林九对战的,是个用双刀的矮小男子,真正的贼眉鼠眼,嘴角还天生带笑,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这绝对不是外貌歧视,他的长相完全符合大多数作者对于坏人的外貌描述。

  那人虽然矮小,却异常的灵活,他是唯一一个没在马上的山匪,他专攻林九的下盘,双刀舞的虎虎生风,竟让林九只有招架之力。

  “这个是谁?你可听说过?”离忧一边和韩月儿说话,一边紧张地左躲右闪,当然都是演出来的。

  “看他的武功路数,好像是‘双刀李力’,这人心狠手辣,别看他带着笑脸,下手可是稳准狠,最爱的就是挑断人的手筋脚筋,无论武林中人,还是普通人,都会因此变成废人。”

  离忧听得眉头微皱,这李力还真是个变态,挑断人的手筋脚筋,就是断了别人的活路,相当于让那人慢性自杀,比直接把他杀了还残忍。

  韩月儿冷声说:“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杀一个少一个祸害。”

  林九被李力缠的□□无术,眼看着沈林修杀了孙剑,他出声说:“你们二当家死了!”

  李力的动作一滞,分心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林九抓住了机会,断送了他的性命。林九被缠的心中恼怒,下手也是够狠,一剑直接削掉了李力的脑袋。

  两个主角都打败了对手,这场战局也就落下了帷幕,逍遥派的弟子虽然伤了几个,却都是皮外伤,并未殃及性命。

  离忧和韩月儿连忙上前帮忙,为他们简单包扎伤口。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所有人上马。”

  众人应声,相继上马。

  沈林修看向离忧和韩月儿,问:“你们可会骑马?”

  “月儿会,让她带我便可。”离忧说完赧然地红了脸。

  沈林修看了看韩月儿,说:“还是我带你吧。”

  离忧一怔,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待他拒绝,就听林九出声说:“师傅,还是让我带他吧。”

  韩月儿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说:“让你带,说不准半道就把我哥推下马了,然后再说是他没坐稳,自己摔下去的。”

  林九面色一变,说:“陈姑娘,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韩月儿撸起袖子,冲过去就想和林九干仗。

  离忧连忙拉住韩月儿,说:“月儿,你一个女儿家怎的不知矜持,和男子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离忧将一个古板的书呆子形象表演的入木三分。

  韩月儿委屈巴巴地说:“哥,明明是他心怀不轨,我怎能坐视不管。”

  “你少说两句!”离忧虽然这么说,却无视了林九,转头看向沈林修,说:“那就麻烦沈大侠了。”

  林九见状连忙说道:“师傅,您还要领路,韩公子与您一起太过危险,若是他们对我不放心,便让其他弟子带他也可。”

  “不必。”沈林修翻身上马,朝着离忧伸出手。

  离忧连忙伸手过去,抬脚踩上马镫,借力上了马,坐在了沈林修的身后。

  韩月儿得意地看了林九一眼,见他脸色难看,不禁志得意满,也牵了一匹马过来,翻身坐了上去。

  沈林修看了看还未上马的林九,扬声说道:“马上撤离,在未到达江城之前,莫要停下。”

  “是!”

  沈林修叮嘱离忧抓紧,离忧则直接环抱住他的腰,沈林修一抖缰绳,马匹便窜了出去。离忧回头淡淡地看了林九一眼,见他脸色铁青,心里不禁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