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左右。
太阳穿过黑夜暂露头角,在云层之后透出暖橘色的光块。
日出而生日落而息的古巴比伦人,已经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王宫内的仆从们也经历了一次悄无声息的换岗,衣裙飘飘的侍女端着洗漱用具以及新的衣袍踏入寝宫,严肃忠诚的亲卫守在门口,精神奕奕地盯着每一个可疑的人。
王之寝殿内。
拉塔斯女官目光扫过准备好服侍王起床的侍女们,再望向还没有动静、帷幔重叠的王榻,一时间有些感慨。
侍奉王这么多年,这还是拉塔斯女官头一次见王起晚呢。
昨晚意识到王榻传来不正常的声音,拉塔斯女官愣了好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即带着羞红脸的侍女无声退到了殿外。
不过即使是这样,王和角大人昨晚闹的动静也不小,哪怕她们在殿门外都能听见青年柔软的哭声,以及猫儿似的唔哝。
小侍女们听的抿着唇角的偷笑,不敢抬头。
拉塔斯女官在心里算算时间,从动静停歇到现在,王才睡了两三个时辰,可不是会起晚吗!
怕耽误王去议事厅的时间,又不敢这时候去打扰王休息,犹豫片刻拉塔斯老女官还是轻手轻脚垂头靠近王榻,在旁边呼唤:
“王、王?已经早上了,您醒了吗?”
她说完,帷幔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滑动声,沙哑慵懒的男性嗓音有着被吵醒的不悦。
“去等着。”
得到回应拉塔斯女官松口气,退到一旁等王起床。
帷幔里。
浅蜜色肌肤,高大健壮的巴比伦王从床上坐起。
像只未得到满足的野兽般,张狂傲慢的巴比伦王抬手将凌乱的白发向后梳理,难以亲近琥珀瞳孔眯着,抬臂时那只并不美观的敏神臂环卡在他肌肉结实的胳膊上散发着微光。
不过当他侧头看向身旁,俊美面容上的不悦很快缓和下去。
柔软的软麻被褥里,背对他的魔物怀里抱着一团被子睡的很熟。
消瘦的背点缀着星星点点玫红色的痕迹,让四散的绿发衬的无比雪白,细腻的宛如一块油膏。
看着这片后背,萨尔图胸口涌上一股少有的温热甜蜜的感情,他笑笑,附身在累坏沉睡的魔物肩头亲吻,又张嘴允过珠圆玉润的耳垂。
感觉到痒的罗莱抬手胡乱在耳朵上挠了一把,像个鸵鸟顾头不顾腚将脑袋往被子里一扎,倒是没醒。
萨尔图轻笑。
燥热的大手伸进被子摸了一会儿后,才挑开床幔离开。
高大的身体挡住那点缝隙,在女官和侍女看过来时,萨尔图便已经重新拉上轻薄的布料,遮挡住里面的罗莱。
拉塔斯瞧到主人凹陷下去的唇角以及眉眼间的意气风发、再看看被她们主人挡的严严实实的床。
老女官心里忽而一晒。
看来哪怕是高贵的巴比伦的君主,也有因爱情而堕落成又得意又醋意满满的普通男人的时候……
“角还睡着,在他没醒之前,不要让人打扰他。”
“叫仆从备好食物,要热的。”
“今天不穿这套软甲,拿下去,换成白色的长袍。”
“等等。”
“……?王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见白发的君主板着脸看向自己,又不说话,拉塔斯老女官满头雾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
当气氛越发诡异,拉塔斯女官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看王的表情,却见王盯着她,下巴冲侍女手里捧着的软甲扬扬。
她顿时一怔。
难道………
她压下心里的不可思议与震惊,试探着问:“王,您今天为什么不穿金甲?”
仿佛早就在等她问的巴比伦王颔首,矜持道:“嗯,不穿,昨夜角怕疼,把本王的背挠破了。哼,就是见本王宠他,一点规矩都没有,让外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拉塔斯女官:……啊,炫耀呢,正炫耀呢。
可怜的老女官啊,她瞅着王故作生气的脸和眉眼间的得意,用了这三十年的所有定力拼命忍耐,才没有噗嗤一声笑出声!
虽然大不敬,可拉塔斯不由想难道可爱这种东西会传染吗?
她面前这个男人绝不是他们可怕的暴君!
不过她不是唯一一个需要忍笑的人。
两位辅佐官首当其冲,很快成为正沉浸在‘新婚之喜’的王的第二、第三个炫耀对象。
经过晚上的试探,两位辅佐官明白了王的态度,也知道身为辅佐官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他们的职责,决定他们不论多难,都要站在王这边。
想了一宿怎么让王开心,也让大臣们接受的两位辅佐官,见今天的王穿了件正好遮住臂环的衣服,还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
他们就听见了王状似严肃地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今天,本王没有穿软甲。”
摩丝莎:……
呃?然后呢?
两位辅佐官一头小问号。
都快把‘快问快问!’写到脸上巴比伦王高傲扬眉:“知道为什么吗?”
隐约猜出什么的摩丝莎:……
仍旧满脸懵比的希利克:“不是为了遮挡臂环吗?”
王座上的男人脸一黑,冷冷说了句不是,将早晨回答拉塔斯女官的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
闻言希利克勃然大怒,拍桌站起。
“您说的对,角大人的确太没规矩了,竟敢伤害王的身体,应该严惩!”
尤嫌不够似的,他还补充:“此事交给臣来,臣一定严格教导他!让他以后再疼也不敢挠伤您的背!”
恨不得当场把某个重点总也歪曲的辅佐官剁成饺子馅的巴比伦王,狰狞扭曲着脸捏瘪了手里的金杯。
而沉默片刻的摩丝莎默不作声抬手捂住嘴:……哧……不,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哧……不能笑,不能……扑哧!鹅哈哈哈哈鹅哈哈哈哈!!鹅!
罗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瘦白的背从床上拱起个弧度,上面的绿发四散滑到两边,尾巴无力垂到双腿间。
刚拱到一半,他的身体明显僵住,接着嘴巴长长的抽了口冷气“噗通”又倒了回去。
“嘶!”
“草……我的腿……”
痛的咬牙切齿的罗莱费劲翻个身,仰面朝上用死鱼眼瞪着头顶漂亮的帷幔,双手颤抖摸摸自己的两条腿。
当摸到两条白嫩的大腿,他松口气:还好还好,腿还在,尾巴也在。
等放下心后,他又愤愤地暗骂:靠,畜生啊!
要不是上面痛感还在,他还以为自己下半身瘫痪了呢!
明明都说过不要继续了……可萨尔图却……脑海闪过某些片段,五官柔和的青年脸颊微红,呲牙咧嘴伸手在后面碰碰。
呼……
看来萨尔图也没有太禽兽,还给他清理过了。
但是吧……
罗莱瞪着圆溜溜的翠绿眼睛,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忍不住啪地双手捂住脸,在床上打个滚。
不仅痛并快乐着、还有点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的想:
我们做了。
真做了。
就这么忽然一天,他、他就和萨尔图做了最亲密的事儿……
某只莱发出猥琐的傻笑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滚儿,又打了一个滚,两只白白软软的耳朵粉红到脖颈,小尾巴摇晃地非常有节奏。
开心的同时罗莱也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萨尔图回来,他要怎么和萨尔图讲话,怎么面对萨尔图。
就……
平时那些撒娇行为在昨晚过去之后,怎么想怎么羞羞的!
“角大人,您醒了吗?”
床幔外面传来侍女温柔小声的询问。
专门侍奉罗莱的侍女听见了王榻的动静,猜想角大人应该是醒了,就过来问问。
罗莱听见别人的声音心里一慌,他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吻痕就是齿痕没一块好肉的皮肤,又看看满是青色手印的腰……
罗莱:卧槽,这要是让人看见劳资脸还要不要啦?!
“醒了醒了!”
“那我们——”
“你们先别进来!等我一下,千万别进来!”
侍女疑惑地微微歪头。
而床上的罗莱先是拿被子遮,后来又觉得自己蠢,他一拍脑袋变成了奶莱莱,这下不仅身上的伤减轻了很多,而且——
奶莱莱0V0:我不是人,我不羞,嘻嘻。
—进来叭!
罗莱的侍女听到熟悉的噗叽声怔住,随后她惊喜地眨眨眼和其他侍女一起推开了帷幔,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床上刚从被子缝隙挤出来,两只jiojio乱蹬,一头毛茸茸绿毛炸开,豆豆眼水灵灵的小可爱。
“角大人,饿了吗?”
—饿啦!
Q弹肥嘟嘟的小脸仰着,笑出两枚尖尖的牙齿。
边看着外面的人,边用两只爪爪将自己被压在被子下的黑桃心尾巴嘿咻嘿咻往外揪。
‘唰!’
小尾巴抽出来,却用力过猛一下抽在奶莱莱的脑门上,给它抽的一个倒仰。
疼的奶莱莱两只爪捂住红红的额头,豆豆眼含住两包眼泪。
“哎呀,抽疼了吧!”
几个侍女心都让它萌化了,立即心疼的将小人儿小心翼翼捧出来。
用沾了水的小块布巾给奶莱莱擦擦脸,又给它整理好头发,换上干净的小袍子。
再拿出小魔物专用的餐具,摆了一矮桌的好吃的哄它。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罗莱是腿不疼了腰不酸了眼睛也放光了。
它马上忘了所有不舒服,噗叽噗叽扑到吃的上去了……
于是等正处于新婚之喜的萨尔图抱着温存的念头,结束政务带着两个辅佐官大步流星赶回来时。
就发现寝殿里没有他想象中含羞带怯等待他的小妻子,倒是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只吃的肚肚滚圆,拖着鸟窝睡在两只白狮子中间的猪。
瞧着这只吹着鼻涕泡没心没肺的小猪,萨尔图诧异过后唇角凹陷,戳着小猪的肚子轻轻地嗤了声。
然后全巴比伦最尊贵的男人,露出了他这一生最温情的笑。
他说:“小蠢货……”
咳咳,再说一下下哦,都是日常甜饼。
虽然要走剧情啦,但没有那种虐和轰轰烈烈的阴谋大剧啥的,嘿嘿(希望大家不要介意),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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