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大救星之小鱼儿>第一百三十章 何去何从

更新时间2016-2-1 10:29:09 字数:4379

云镇子的这声大喝如同打了一个霹雳,震得所有人一颤。当麈尾上的毛从李雩脸上拂下后,他已是呆若木鸡。

用不着思考,只是基于单纯的条件反射,厚朴。紫苏、虚云几乎同时扑到李雩身上,想要用身体挡住云镇子的攻击,却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反弹到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文曲星?”

“这是真的么?”

“你们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云镇子嘴边一丝苦笑。

天啊!文曲星君!

文曲星为北斗七星第四星,五行癸阴水,天权伐星,也是智慧之星。

北斗七星分别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星。他们是永远正确的七颗星,是所有星宿唯他们的马首是瞻,在漆黑的夜里人们只要抬头看到北斗星就能辩明方向。

北斗七星君是兄弟,他们每一个都达到了某方面的顶尖水平。他们还有两位更了不得的大哥,老大勾陈上宫天皇大帝,老二紫微北极大帝。他们和南极长生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帝地祗、玉皇大帝、东极青华大帝并为六辅,辅佐三清。虽然现在从六辅降格到了“四御”,地位依然崇高。

药师爷说过李雩是天神下凡,他们还猜测不过是卷帘大将、黄巾力士、仙童,最多不过天兵天将,没想到身世如此显赫。

他们亲眼看着文曲星君的投胎转世长大,又和他朝夕相处了将近一年,竟然没有一点知觉。

一个小混混怎么可能误打误撞就成了神,而且被天庭承认颁下了天书,早该料到其中绝不是那么简单。

就在同一天药师爷就成了天神,并把所有的一切留给了他,这也绝是巧合!说起来不是李雩占了药师爷的便宜,倒是药师爷因李雩而得福。

蕴灵丹是何等的宝物,又岂会随随便便地给了一介小神?

在他还没有升上神位时大野猪就因为吃了他一块肉成为了妖,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他们自以为是的理解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却不知怎地竟然说服了自己。

在云梦泽和五庄观内他都轻松地辩明方向,只因他本身就是北斗七星之一啊!

至于奇门遁甲,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日月星辰的运行更快的吗?

难怪李雩只肯供着三清的牌位,总不能每天对着两位大哥磕头吧?在他们二位平级或之下的众神,他当然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因此雷神才会特地前来了结蔡九、二蛋和小耗子,而且对他恭恭敬敬。

他能够轻轻松松背下两万多字的往生祈福咒,创造出许许多多的结界,明明法力低微,可是遇到再大的困难总能靠着聪明才智化解于无形……他总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这并不是吹牛,而是事实!因为文曲星君毫无疑问就是天上地下第一聪明人!

仔细想想,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可寻,厚朴、紫苏、虚云都觉得自己太傻了,为什么之前没有想过呢?

“既然他是文曲星,为什么上一世会变成桑思齐那样的混蛋,还被凌迟处死了?”

“为什么好几次他差点被妖怪吃了也没有出手相助?难道不怕他出意外吗?”

“我们这方派出天神直接插手凡人的事务,胡锁如果也把门徒派下山,岂不是会越闹越大了?”

“除了他,还有天神下来吗?”

“他的兄弟们呢?也不管他了吗?”

三人问了太多太多的问题,可云镇子只用一句话就做出了回答:“他中了黑暗尽头。”

“啊,黑暗尽头!”紫苏花容失色。

厚朴惊得脚一软坐了下来,可他没有留意到自己只坐在了长凳的一头,长凳翘了起来,他又狼狈地坐在了地上。

虚云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也大惊失色,双眼圆睁,还捂住了嘴。

这一瞬间他们共同的心声是——他好冤!

黑暗尽头是最简单的一种魔法,但又是恐怖的魔法。

据说只要人或神生了一点点邪念就能被它有机可乘,一个最低级的魔也能凭这一招战胜最强大的神。这是所有神的噩梦,也因为有了这个魔法存在,神片刻不敢放松自己,间接提高了神的思想道德水平。一旦中招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逐渐成为魔,除非一死根本无法摆脱,更可怕的是只有六辅那样的法力才能看得出来。

在六辅当中有两位是他的大哥,也就是说即使有六辅做证,也会让人怀疑是做的伪证,他到现在仍是百口莫辩,所以,他才会自暴自弃,宁愿当一个朝不保夕的小乞丐!他根本就没有罪,可天地间有几个人能理解他的悲哀?

厚朴打了个寒颤,当他看到李雩对药师爷挤眉弄眼时是昏了头,如果……如果那时被魔……他真的不敢相下去。冒犯了天神,只是没有升上天庭,这样的处罚不是太重了,而是太轻了呀!

一个接一个的真相让他们目不暇接,但云镇子不给他们充足的思考时间,手掌向下一压,示意他们先别问,说道:“他还得过一会儿才会清醒,我先得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想好何去何从了吗?本来我是不想你们参与的,但他执意要带你们进来,你们也跟着来了,这就是天意。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个重大的秘密,就不能继续留在人间了。厚朴、紫苏,你们可以到天上去,药师爷很想你们。虚云,你就跟着我吧,只是再也不能出五庄观了。”

到天上去和药师爷重聚曾经是他们两个最热切的愿望,李雩也承诺过他们,现在只需要点点头就能实现,可他们却犹豫起来。

厚朴突然眼睛一亮,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请说。”

“就算契尔国赢了,就算整个天庭都臣服于胡锁,对北斗七星应该还是没有影响吧?如果没有他们指明方位,所有的星辰撞到一起,天下岂不是就大乱了吗?胡锁哪怕再凶残,也不会敢伤了他,对吗?”

“你很聪明,难怪他这么喜欢你。”云镇子赞赏地看着厚朴,“所有的神仙当中只有除了北斗七星和少数几位可以不必依附于四大部中的任何一部,因为他们唯有秉持公正,才能永远为世人指明正确的方向。如果留在天庭,谁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他傻呀!他居然自告奋勇下凡来拯救大华国,他回天庭靠着北斗七星阵可保无虞,而留在人间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你别以为星君就了不起,经常有流星殒落,有时甚至是大量的流星雨,那些耀眼夺目的星星……说没就没了……”

紫苏和厚朴对视着,心中百味杂陈,犹记得当初的戏言——他真的是最伟大的神!

“也就是说他回天庭就安全了,是吗?”彬郎小心翼翼地问。

“哪儿有那么容易?”云镇子眉头紧锁,“如果他还是凡人倒好办,可他已经成了地仙,就必须得按程序来。除非立下大功,按资排辈没有两百年根本回不了天庭。他有两个煊赫大哥也不管用,多少双眼睛盯着,胡锁倒是巴不得天庭不得人心。”

三人同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全都拿定了主意。他们和药师爷一起生活了三百年,和李雩才不过短短的一年,但在这一年当中经历的大风大浪比三百年还多,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积累了浓厚的感情。他们不是主仆,是战友!对方哪怕受一点点小伤也舍不得,象流星一样殒落?笑话!只有禽兽才会在同伴面临危险时若无其事地走开!他将要做的是一件为了天下苍生的大事,他们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弃他不顾?

“厚朴哥,你去找药师爷吧。我想……我想留在雩爷身边……”紫苏打断了云镇子的话,抢先一步说,一颗颗滚圆的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脸上却带着凄美的笑。

“不,要留就一起留!”厚朴打断了紫苏的话,比她更加决绝,“我们要和他在一起,药师爷……药师爷会理解的。”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已经不是连理枝却仍感觉到心跳是同步的,心里的感动也一样。

虚云看了眼云镇子,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师尊,对不起……我想要和他们在一起……我本就对成仙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我舍不得这小子!我……我想帮他,帮大华国。”

“唉,人间自有痴儿女……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堂堂文曲星君要掩人耳目下凡当一介小神?跟着他干是死是活都没有人答理了,告状都没处告去,天庭也不会承认你们,更不会出手。胡锁……胡锁比你们想的更可怕……”

紫苏握紧拳头说:“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文曲星君,只知道他就是小鱼儿,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不管他,还有谁管他……”

“谁要你们管?”

李雩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三人回过头去,只见他双眸中的多了几分睿智清高,少了几分桑思齐的阴鸷和李雩的轻浮。

厚朴、紫苏和虚云不约而同全都扑了上去把他团团围住,谁都看得出他的冷酷无情都是装出来的,文曲星君的内心就是一团火,冷漠绝情装也装不出来了。

他是那么伟大的神,他是英雄!他情愿独自面对强敌,他们更不能把他抛下了!

“你醒了?你小子,你竟然是文曲星君!你太厉害了!”

“想要我们不管你,成吗?你还是我们一手带出来的呢,文曲星君就了不起了?”

虚云掐了一把李雩的脸,故意怪腔怪调地说:“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差别嘛!”

为了能跟在他的身边,他们甚至都有些谄媚,尤其是虚云,想学李雩的无赖模样却那么的生硬。

李雩倔强地别过脸去,努力把快流出来的泪水忍了回去,冷冷地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是文曲星君就想抱大腿,我不需要你们。我早就想要甩掉你们了,难道你们没有发觉吗?那一间小庙里已经有太多的人分我的香火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收伏四象?这次来五庄观就是为了打发你们走,别赖着我了!”

“可是我们需要你呀!我们不想离开你,万一……万一……我们是不会原谅自己的……”紫苏急得大哭起来。

李雩硬起心肠,一点也不为所动地冷哼了一声说:“你们真的不想离开我吗?我看不是吧?你们只不过迫不得已地跟着我,其实早就想跟着药师爷走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们都为了这事哭过!后来……呵呵,你们有了肉身就马上可以走了,但又觉得欠了我的情,我没有说错吧?等这件事一了,你们就本打算要走了,从那时开始,就再也不教训我,再也不管我了,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知道有些事做得过分了,就等着你们来管我,可是你们没有,因为你们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懒得来管我了。我还真是伤心了好一阵子呢……哈哈……知道我是文曲星就动心了,以为我还是可以用一面小小的仙山镜子就骗过的那个时候吗?”

李雩时而伤感,时而激愤,时而疯狂,时而残酷,无情的话滔滔不绝地从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中说了出来。

紫苏和厚朴睁大眼睛看着这张俊美却扭曲的脸,竟然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你……你实在太过分!”紫苏指着李雩的手在发抖。

“你在怨我们吗?”厚朴的心情很沉重。

李雩不理他二人,又转向虚云道:“还有你,我看你也早想走了,所以才会在悠然谷里乐不思蜀,还说什么不知道时间!呵呵,不过是骗人的鬼把戏吧?现在我就如你的愿,带着你的女人有多远滚多远!”

虚云的脸气得铁青,握着拳头,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啪”厚朴狠狠地打了李雩一个耳光,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他,打完后却看着自己的右手后悔得不得了。

吹弹得破的俊脸上留下了五只手指印,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牙齿和嘴都是金钢不坏,但牙的硬度更大)。李雩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扭过脸避开他们的目光,更冷酷地说:“好了,你出头帮我对付小全和怀书锦时受过伤,现在我们扯平了。我是文曲星君,在普天之下还没有神敢对我动手,你是第一个。你们走吧,我和老不死的还有话说。”

李雩非得要把他们赶走不可,跟着自己万一,万一有个万一,他可如何是好?

水已经烧开,深谙茶艺的人都知道第一次的水是不能喝的,云镇子在用娴熟的手法把水倒出来洗一洗茶杯。洗完之后,他又从拿出腰间的葫芦,把水倒进紫砂壶里,再把壶放在火上。他的手很稳,他们的争执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李雩不再理睬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云镇子。

“臭鱼儿!”紫苏罕有的高八度大叫起来,也不再叫雩爷,“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