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就是想将他支开的,归余有不大放心的将人打量的一番,“你不想让我听?”
他点头。
“……你都不带骗的吗?”
“我不想骗你。”
他都说得这么直接了归余觉得自己强听的话有点不讲道理,便退了两步,“我不想挖兰花,钓鱼行不行?”
方寸山倒是先乐了,“可以,寻儿带哥哥去钓鱼,中饭加餐。”
小童忙开心的丢了萝卜进屋去拿鱼干了,一大一小的二人走了挺远的路才到了下游河水不那般湍急的地方,这小朋友年纪不大,一张脸长得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见他小大人模样的训斥自己拿鱼干的方式不对,归余又觉得好玩,装模作样的捣了乱子,气得他直跺脚,把人气得哭的时候归余又从怀里摸了个两块吸铁石出来,小童没见过,瞧着好玩得很,又借口说不许他分心将吸铁石抢了过去。
归余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忽的又想起了芙蓉同他说的话,你什么时候想要个孩子了可以来找我,那时他觉得小孩儿麻烦便没搭理她,养了个小祖宗后他见谁家小孩都怪可爱的了。
另一头医馆内程景然扯了扯衣袖盖住了手腕,方寸山扑了纸也不直接告知结果,只是同他闲聊了起来,“你二人关系匪浅。”
“恩。”
“他不介意吗?”
“……”这个不好说。
“红斑扩散了,怕过不了多久,面具都挡不住了。”
他低头压着嗓子咳了一声,写着药方的人抬头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不接受我的意见?”
“以前我可以答应,但是现在我不能冒这险。”
方寸山叹了口气,“你也有怕死的时候了。”
“你不想替我感到开心吗?”
“不想,你若执意还是会死。”
“我找到星河了。”
那宣纸上的字歪了一笔,写字的人欣喜的抬起头来,“那解药呢?”
“他失忆了。”
方寸山又把头低了下去,“别是不想给你了,人是会变的。”
“他不会。”
方寸山搁笔吹了吹药方又将宣纸递了过来,“我说你图什么呢,好好活着不好么?”
程景然眯起了眼,“知道我为什么把归余支开吗?”
“你不是怕他担心?”
“我是怕你不惜命,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多嘴。”
方寸山讪笑了两声,“真爱哦,小心被反噬啊你。”
“你真的不惜命。”
“不不不,我不像你我可珍惜我的命了。”
归余拎着钓起来的鱼回来时程景然已经站在门口等了他好一会儿了,他身上裹着见靛色绣春梅的斗篷,大约是冷的带上了帽,帽延的貉子毛将他的脸挡了一半,远远看见归余拉着小童而来,他将手从衣袖中抽出来摘下了帽子,归余忙甩了小童朝他走了过去,“看完了?”
他点了点头,“钓了多少?”
“神医怎么说?”
“拿回去让小环煲汤吧。”
他又道:“这么大个煲汤多可惜,红烧啊。”
归余想想点头,“红烧也可以,走吧。”
等等,他刚刚不是在问把脉结果吗?为什么一下就变成煲汤还是红烧的问题了,过分了,上马车后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发誓绝对能被带偏的问道:“你们支开我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毒很难解吗?”
程景然又放了一块点心在他手中,归余尝了尝,南瓜味的,比绿豆甜啊,他又伸手拿了几个全塞进了嘴里,程景然靠在车壁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一个接一个拿着也不着急。
吃撑了的归余打了个嗝,“你又忽悠我,问你方神医怎么说的,他行不行,不行我联系芙蓉了啊。”
程景然无奈的叹气,“他说可以。”